大道争锋-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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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一笑,拱手道:“多谢师姐提点。”
韩素衣不再多说,万福一礼,携那女童飘然而去。
张衍心中一转念,笑了笑,就把那执事道人唤来,道:“此处可有适合女修所学功法?”
执事道人面露为难之色,道:“回禀张师叔,小道只在这里看守书阁,对于那道册一事,委实不知……”
张衍并不多言,只是自袖中取了一壶灵珠递了过去。
这道人先是一怔,随后眉开眼笑,将这灵收了起来,神情登时热切了许多,弯腰道:“张师叔,掌院闭关有日,这里杂事都由师侄我来招呼,师叔请稍候,我这就去为师叔寻来。”
张衍等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道人就匆匆跑了回来。他递上一根玉简,点头哈腰道:“张师叔,这玉简中有三百册女修合用道功,分为上中下等,师侄皆已分门别类,加以注释,适才韩师叔师徒二人所选功法,也在其中。”
第九十一章 三妖入府,大徒远游
张衍在经罗院坐了不过半日,就将五功三经观览一遍,悉数记在了心中。
至于那十二神通,他却并不急着去看。
神通大法固然吸引人,但如今他壳关未破,既无时间去研习,又不知何种神通适合自己,现下看了,只会徒然乱了心境,得之无益,因此果断抛下。
塔窟之中功法并非只有道门玄功,还有不少炼力法门的密册,甚至连颇为稀罕的法道修行之法也有记载,不过拿来一看,却发现残缺不全,比游记传奇之类的录笔却也强不了多少,他只得摇头而过。
那道人得了他的好处,倒是颇为殷勤,但凡有什么需要翻看,都是大开方便之门,忙前忙后,脚不沾地。
到了日中时分,张衍便欲离去,看在此人辛苦一场的份上,又给了此人一斛玉珠,这道人乐得喜笑颜开,亲自将他送出门来。
出得经罗院之后,张衍便驾风而起,撞开云气,一路回返昭幽天池。
未有多久,他便回了洞府之中,一道遁光入了殿中后,抬头一眼,却见殿前信灯高挂,明珠悬空,知是有客到来,想了一想,打了一道法诀出去,转动阵法,唤了商裳过来,问道:“是何人来府上造访?”
商裳万福一礼,禀报道:“回老爷,听闻老爷得了门内那十大弟子之位,北辰派严长老便携了道侣特来恭贺,现在厅中,罗萧姐姐正招呼他们。”
张衍神色微动,原来严长老到了,他一挥袖,屏退商裳,便驱开阵门,一步跨入。
方才在大殿之中站定,他一眼便瞧见严长老坐在席上,正和罗萧言谈甚欢,陪在身旁的正是白穹妖王卢媚娘,其弟卢俊柏二人,在他们不远处,则是君悦妖王荆妙君。
严长老见张衍来此,忙起身相迎,大笑连声,拱手道:“张道友,三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张衍走上前来,微笑还礼,道:“严长老也是功行愈发醇厚了。”
见得张衍现身,卢氏姐弟和那君悦妖王也是从席上出来,都是上来大礼拜见。
张衍见他们三人似有拘束之意,稍加思忖,就知其故,便笑了笑,把手一托,朗声言道:“按昔日之约,三位来此,可在我这昭幽洞府之中修行,不拘去留。”
这三人一听,不觉松了一口气,严长老也抚须微笑。
尤其是那卢媚娘,张衍自外海离去之时,尚是玄光境界,还只溟沧派真传弟子,她尚还能平等相待,可今时今日,张衍已是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与她一般也是化丹境界,身份与当初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心中也自忐忑,不知当初所约,是否还会照旧?
反光严长老倒是笃定,他早年就派自己孙儿来此处拜访过张衍,见洞府之中鱼姬美人也不在少数,知其并不排斥妖修,且对方虽为溟沧派十大弟子,但门下仍是稀少,当要外结援手,内收门徒,壮大羽翼,当不会将几位上门投靠的化丹妖修拒之门外。
君悦妖王站在卢媚娘身后,偷偷用妙目看着张衍。
入得此间后,她其实心中也不如外表之上那么平静,入得此处,方才知晓何谓玄门大派。
这昭幽天池果然不愧洞天之府,灵气之充裕,胜过他们原先洞府不知多少倍,若能在此修行,极有可能突破元婴境界,如此想来,私下里难免生出患得患失之念。
索性张衍只一句话就安了她们的心,卢媚娘玉容之上泛起喜悦之色,言道:“多谢张府主。”
她口中称呼转换,张衍也不刻意去纠正,未入府前,他们之间当然是已道友称呼,眼下既入府中,这三人便算作他之门客,当然不能如先前那般随意了。
与几人寒暄分别一阵后,就各自落座,又对饮了几杯,到得酒宴酣处,严长老一笑,道:“今日有一物要送与道友,想必喜欢。”
张衍放下酒杯,笑道:“不知何物?”
严长老一摆手,站在身后的一名弟子便走上前来,将手中礼单呈上。
张衍见其并不明说,还要把礼单送到自己手中,就猜出必是什么贵重之物。
待他接过一看,就见“蓬莱气”三字入得眼帘,他稍稍专念,此物虽未听过,想必应是不凡,这才如此郑重。
严长老神色微凝,嘴唇翕动,用秘声将此宝功用一一说出,随后神色一肃,拱手道:“此为我门中之秘,还望道友莫要告知他人才好。”
张衍也是把笑容一收,亦是起手回礼,认真言道:“长老放心,贵门送出此重礼,贫道岂能不知好歹,此番心意却是愧领了。”
严长老点了点头,举杯道:“来,我敬道友一杯!”
他相信张衍是有分寸的,不过此物实在是太过稀罕,出于谨慎,他不得不提上一句,若是在外界稍有流转,北辰派怕是立时要招来大派弟子的觊觎,说是有灭门之祸也不过分。
酒宴到了酉时之后,严长老便言及门中有事,需早些回返,便告辞离去。
张衍也不挽留,先亲自将此老送至洞府之外,其后再回来安顿卢氏姐弟与君悦妖王三人。
待得事毕,他回转主府,吩咐下人把罗萧唤了过来,将那自经罗院得来的玉简交与她手,笑道:“罗道友,此简之内,有三百册玄功要诀,罗道友可择选一门习练,此物便放你处,若是道友想收门人弟子,亦可传下功法,不必顾忌什么。”
这些功法许多是溟沧派中历代长老所著,但亦有一些是自那派外得来,其中也不乏能修行至元婴境界的法门。
不过修道一途,并非只靠功法便能成就,灵府,法宝,丹药,要诀等等缺一不可,若是散修,只得一本道功,不得传承秘要,休想炼至高深境界。
便如黄复州,那是得了一座仙府,方才能有今日修为,若是只得功法,比寻常弟子也未必能高明到哪里去。
那日张衍提及一句之后,罗萧虽嘴上不说,心中却也记着,此刻见了当真为她寻了玄功法门来,当下喜不自胜,又美眸一转,道:“奴家谢过老爷了,如此一说,老爷已有了四个弟子,奴家怎么也要收得几个佳徒,也不叫老爷专美于前。”
张衍点头笑道:“罗道友若有此心,那是好事啊,我虽为十大弟子,但昭幽门下,还是弟子稀少,比不得别家师兄弟,道友如是收徒,缺什么只管说来,我必不吝惜。”
罗萧闻言,更是惊喜,连连称谢,她又与张衍交谈了几句之后,便提了裙摆,欣然而去。
罗萧走后,张衍正要打坐入定,却忽然心有所感,起声道:“可是雁依来了?为何在外徘徊?还不入内来说话。”
洞府门前倩影一闪,刘雁依走了进来,几步上前,却往地上一跪,重重叩了一个头。
张衍奇道:“徒儿何故如此?”
刘雁依抬起螓首,认真言道:“恩师,徒儿思量了许久,想要出门游历,寻那化丹之药,还望恩师准许。”
张衍微微一怔,沉吟了起来。
其实说来,不说他身上还有不少未曾用去的丹药,只他如今这身份,只需一句话下去,就能把内外三药寻个齐备。
但他也知,师徒一脉弟子出外寻药,不仅仅为了这丹药本身,还有磨练心性,寻觅机缘之用意,她这徒儿不畏危避难,不肯坐享其成,有此想法,倒很是难得。
张衍稍加思索后,觉得如今门中大比已过,府中无事,下来当是一段平静时日,他自家也要闭关修炼,倒正是刘雁依出外游历的好时机,便颔首道:“你有此等想法,为师甚觉欣慰。”
刘雁依美眸中泛出喜意,下拜道:“多谢恩师成全。”
张衍稍一思忖,道:“你既出山,如是见到那火精之气和金精之气,便收些回来,但需记着,不必刻意去寻。”
刘雁依点头道:“弟子记下了。”
张衍又道:“东华洲之地现今还算安稳,然魔劫欲起,难免有邪魔兴风作浪,我再赐你几件法宝,助你防身之用。”
他伸手一指,一道灵动飘忽的轻光飞了出来,在半空中转了一转,就投入刘雁依香囊之中不见,不过片刻,随后又有一面阵旗跟来,没入其中。
那一道灵光名为“泊舟兜”,乃是桂从尧传下的两件玄器之一,与敌相斗之时,能化作一蓬璀璨晶砂护御己身,关键时刻,还能隐去身形,叫人寻之不见。
最妙的是,此物能化作一帐,自聚灵气,并不耽搁修行。
而那阵旗,正是当日护得田坤母子的“诸元应星三气镇宫旗”,此阵旗一立,便是元婴修士也奈何不得。
随即张衍又喝道:“山河童子何在?”
随他喝声处,一名童儿转了出来,恭敬道:“老爷,小的在此。”
张衍指了指刘雁依,言道:“我这徒儿欲出门寻药,你且随她一行吧。”
山河童子立刻清声言道:“是,谨遵老爷之命。”
也就是似他这等真器,并未伤敌护持之法,所以是好脾气,叫他做什么便做什么,勤勤恳恳,无有怨言,似那等杀伐真器,就算对其主有时也是爱理不理,哪里会来照看小辈?
张衍温言和语地对刘雁依说道:“山河童子见闻广博,你携此图身上,行走天下也是方便。”
刘雁依慌忙再拜,道:“多谢恩师之赐。”
张衍温声问道:“雁依,你何时出发?”
刘雁依回答道:“徒儿丹药法器俱已备妥,本想与恩师辞别之后,便启程前行。”
张衍一笑,颔首道:“既如此,为师便送你一程吧。”
言罢,他把袖一卷,就起了一阵岚烟,裹了刘雁依出得洞府,须臾便到得昭幽之巅,只见皑皑白云,天蓝如镜,禽鸟掠空,底下池水荡漾,鱼跃弄波,风光大好。
“恩师请留步,徒儿去了。”
刘雁依玉容之上一片坚定,跪了下来,对张衍恭恭敬敬叩首三遍,便站起身,法诀一拿,就化一道清清长虹,穿云过雾,飞往天外,独自一人踏上寻药之路,这一去,怕是二三十年之内,也不得回转。
张衍静静望着那道远去遁光,待其消失不见之后,微微一笑,便转身回了小壶镜中,入定闭关去了。
第九十二章 丹煞绝顶,少清门人
张衍在小壶镜竹楼之上坐定,先是放了一船真砂扔在楼前,默坐片刻之后,他把那霍轩赠与他的“素岚纱”拿了出来,把手一抖,使了个法诀祭在空中。
只见一道精光放出,那氤氲之气中似乎托出了一道薄纱,往那一船真砂上转上一转,就将其尽数磨成碎屑,化为一缕缕精纯无比的精气飘了出来。
他虽早知此物厉害,待见了其效用后,却还是不免一喜,有此物相助,他每日便不必花费太多时间去熬磨真砂了。
霍轩给他这件法宝,若是放在先前,倒也用处不大,原因是一人一日可所能吸食的精气有限。
精气入体之后,还需不停转动金丹,似他眼下,要是吸了一船真砂精气,差不多要用一日夜功夫,方能尽数化为己用,最后再运炼为丹煞,多则无益。
正如凡人一日餐饭,虽可多食,但总有限度,否则只会撑死自己。
但是现今却是不同,原因全在那齐云天借与他的那件法宝身上。
此宝名为“金尘炉”,点燃之后,能散发出一股玄妙非常的异香。
在吸食真砂精气之时,若是裹了这缕异香咽下,比之寻常炼化精气的速度却是要快上数倍不止。
这即是说,他一日能吞二船,甚或三船真砂精气。
宁冲玄丹成二品,但却能在二十年不到的时间内就破了壳关,就是仰赖此宝相助。
此物对张衍来说用处更大,若要突破壳关,共是分为两步,第一步,先要将体内丹煞磨练至增无可增,而这第二步,方是尝试如何破开这层壁障。
而他丹成一品,这就意味着,他所要积累丹煞的时间远比寻常修士要多得多,而有此物相助,却是能省下更多时间。
他仔细一想,现在手中有助于他突破窍关的宝物除了这两种之外,还有那严长老送来的六口“蓬莱气”。
此物极为稀罕,竟能大增修士突破境界的成算,不过既然如此珍贵,若只用在突破壳关上,那倒是可惜了,因此他想过之后,决定先将此宝收起,留待日后再用。
把此物往袖囊中一收,随后趺坐不动,往身躯中内视而去。
如今随着张衍丹煞积累愈多,已能看见在那金丹之外,那撑起的一层清光也似的膜壳,似氤氲流转,珠玉放彩,此物之上生有九窍,丹煞便是从中出入。
此物便是那窍膜,是随那丹煞一起共生而出,乃是金丹之中所逐浊气所化。
丹煞积累的越是雄厚,这膜壳就越是厚实,直到丹煞增无可增之时,便凝集成最为坚厚的一层壁障,限住了那丹煞奔涌之势。
如此一来,化丹一重修士运使自身丹煞时,就不能将其一气放出关门,只能自九窍之中徐徐而出,再驭其对敌,且只要出得半数,便被这层壳膜阻住,再也不出来一丝半毫。
因此无论运转法力还是演化神通,化丹一重修士都是远不如二重境修士,唯有打破其门,震碎壳关,方能进出无碍。
门中大比时,封臻那一门功法之所以称得上是神通,便是因为暂且能开得那壳关孔窍,将那丹煞一气了放出来,能够任意运使。
可他这神通乃是杜德摸索而出,只是为了印证心中某个想法,还未曾得以完善,终究是个取巧法门,丹煞出来容易,回去却难,每次运使下来后,不但要徐徐收敛,还会损伤精气,因此这门神通只适合与人搏命之时使用。
张衍内视了片刻之后,又把心神逐渐收拢,眼下尚不是考虑破开这壳关的时候,而是要先行增长丹煞才是。
他趺坐榻上,先是点燃了那金尘炉,随后把那一船船真砂放出,将那素岚纱祭起,就开始慢慢熬炼。
他这一闭关,眨眼间,就是七年过去。
这一日,他忽然感到自己无论怎么吸食精气,那原本缓慢增长的丹煞却再也不多出一丝半点了。
他眼眸中有闪过一丝亮光,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知是自己已是到达了那个顶点了。
不过,还没有结束。
他伸手入袖,将那块“离源精玉”拿了出来……
此是当日他自品丹法会上所得,此物天下间少有能助长丹煞的宝物,他本身已是丹成一品,得了千古罕见的雄厚丹煞,若是再有此物相助,也不知最后能增长到哪一步。
只是却也需考虑,炼化了此物之后,怕是他那层壳关也要变得更为坚厚了。
不过既然此物有增长实力之用,他又怎会因为畏惧突破不了壳关而舍弃不用呢?
想到此处,他把那“素岚纱”祭出,往那“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