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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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御极行在最前,其速不慢,领着众人一连自过了三重殿宇,便见得一块横五丈余,高有三丈的水纹照壁,绕过去之后,现出一处宏广幽深的殿堂来,五彩斗拱,挂帛横梁,殿前有六架精致玉桥,底下活水翻波,湍流不息,殿宇之上明珠嵌壁,洒下冷月也似的清辉。
岳御极悬空而立,他面前是一处高台,那其后玉石墙之上嵌有一块圆形画壁,上有一条盘身绕颈的蛟龙阳雕石刻,横须怒目,张牙舞爪,波涛纹饰环于周身,似在兴风作浪。
岳御极一瞬不瞬地看着这块画壁,沉声道:“此当是瑶阴派的真正重地所在了!”
应成霖略带老气的语声自背后传来:“岳道友,还是先找到那守山大阵的机枢再谈这些吧。”
岳御极头也不回,淡淡一笑,道:“既已入了此间,还怕寻不到机枢么?应道友实在太过心急了。”
他扫视一圈后,侧过身,对走上来的细须修士言道:“华师弟,劳烦你去偏殿查看一番,把此处探明清楚。”
那玉霄派左陌眼珠一转,主动言道:“此殿甚大,贫道愿随华道长一行。”
岳御极知道他打什么,不过也不以为意,道:“那就有劳左道友了。”
这大殿之旁,共有两处偏殿,其制也是不小,在场修士不知此处是否还有什么隐秘禁制,不敢随意走动,俱是留在大殿之上,过得一刻,那细须道人与左陌回返到了殿上,言道:“师兄,我已去看过,这里两座偏殿中,也一般有这块画壁,只是早已破碎,其内空空如也,只露出一处深不见底的地穴,看那模样,倒像是原本曾封禁了什么物事。”
岳御极微讶,能被瑶阴派这般郑重其事封禁起来的,那定然不是什么易于之物,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压了下去,高声言道:“如此说来,那机枢之地,十之八九就在此处此画壁之后了,若能进得,此派对我等便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语声刚落,他就一挥衣袖,发一道青雷出来,但闻一声大响,那画壁应声倒塌,竟是被其轻而易举就破开了!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已是举步而入。
到了里间,他抬首一看,见前方有一口大井,井栏圈足有三尺之高,上贴血红色的封印符箓,而井盖之上则摆放一卷竹书,一只石匣,一枚玉碟,一枚金印,一套衣冠法袍,不过皆被一层淡淡金芒所笼罩。
他眼中不由流露出了热切惊喜之色。
身后百余名弟子也是一起挤了进来,他们见得这五样东西,眼神也俱是火热起来。
便是从来未曾见过,他们也知此为宗门传承之信物,神通道书,秘法要诀,乃至传承法器,丹药灵液,不定都在其中!
需知泰衡老祖乃是行修至飞升之大能,他之道统,岂是简单?
纵然此间只是他大徒儿易九阳所传,但当初瑶阴派放在东华洲,势力也与南华,元阳,太昊这等玄门大派相当,任谁得去一些,都是天大的好处,若是落在这其中一家之手,那更不用说,百年之后,当可与少清,溟沧,玉霄这三大派相提并论了。
岳御极围着那高井转了两圈,看似在琢磨如何破开禁制,心中却是暗自寻思,道:“这等机缘怎能留给他人?此刻这里有百余人,其中不乏十大派弟子,若是分了出去,我还真观还能剩下些什么?”
他正盘算时,老道应成霖也是跨步进来,看了一眼,突然面色一紧,沉声出言道:“此间之物,诸位道友还是勿要妄动为好!”
岳御极闻言,猛一回头,语气不悦道:“道友何意?”
应成霖却是不理他,只是对着在场诸人言道:“据传易九阳当年为看守一物,才奉泰衡老祖之命开创了瑶阴派,假设此当是为封禁什么邪魔而设,能以一派信物镇压,此邪物当是非同小可,诸位道友需要慎重,不可轻启。”
岳御极听到这里,冷笑几声,反驳道:“道友此言差矣!如今我等被困阵中,唯有解开其上封禁,得了法统,方能出得此地,难不成只因顾忌道友心中一时妄测,便不敢动弹么?真是笑话!”
应成霖那对霜白眉毛紧紧收拢,道:“岳道友,我等在此处,门内必不会弃之不顾,玄门十派中能手何其之多?总能找寻到破阵之法,不过多等待些时日而已。”
这番话说得也是有些道理,青桐山中有异象发出,山外修士就算不为他们而来,也不会放过此间至宝,迟早会找寻到入山之法,到时便可安然出得此山了。
哪知这时,岳御极却似听了什么好笑之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连连摇头,道:“今日在此间者,足有百人,可若等那阵门大开,那便是千人,万人……”
他伸手朝那井盖上一指,双目一瞪,大声喝道:“那我来问你们一声,这五件传派至宝,却够几人去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内炼清火外入魔
岳御极这话一出,可谓掐准了在场诸人的心脉。
他们俱是心中暗想,自己费尽辛苦来此,又岂能被几句空口白话就给恫吓回去?况且此间宝物若再多得几人来分,落到自己手中的还能有多少?
而康童,方振鹭等人本是奉师门之命探明情况而来,如今还未见分晓,又怎会轻易离去?应成霖这番言语,根本打动不了他们,脸上神情都未有丝毫变动。
固然这行人中也不乏有那心求稳妥之人,怕果然有邪魔在其中,萌生些许退意,但那毕竟只是少数,左右不了局势。
应成霖见众人之中还有用怀疑目光看向自己的,不由一阵气恼,厉声道:“岳道友,还望你慎重!老道寿近千载,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雨,岂会兴口开河?你若要强开此封,坏自己那还是小事,但莫要把诸位道友也一并联累了。”
张衍目光微闪,在他计划之中,这封阵必需要开的,倒也不能让这应老道给搅了局。
因此他笑了笑,一步站了出来,先是一稽首,随后开口道:“贫道人言微轻,但有一句话不得不讲,瑶阴派立派几近万年之久,无论什么样的魔物遭此镇压,也早已是一蹶不振了,便是还有几分魔威,此间有两位真人,百余名同道,难道还怕收拾不了么?”
这话一出,立时得了众人响应。
康童首先言道:“玄元子道友说得有理,便是有妖魔,我等又有何惧之,它便是能出得此间,我等也能将其斩杀!”
“说得好啊。”
“对极,这邪魔若是能万年不亡,那是何等魔物,又岂还有被困在此处的道理?”
“便是当真还在,这万年下来,怕也是奄奄一息,还能敌得过岳道长和诸位同道不成?”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出言,初时的忧虑一扫而空,都认为应成霖此言未免也太过小心了。
就是洞天真人,也不过是三千载寿元,任他再是大魔大妖,若被镇压近万年,不得灵气滋润,就算侥幸不灭,要说还能斗过在场之人,他们也确实不信。
泰衡老祖大弟子易九阳,当年开派之时也不过是象相境界,后来也未曾听说如他师尊一般飞升而去,多半也是寿尽转生而去了。
若此中当真是什么无上邪魔,怎又会无人看顾?而且连只言片语也不留下,难道不怕这魔头脱身之后,寻瑶阴派门人弟子转世之身的晦气么?
因此合理的理由是,此间魔物或许有,但却早已消亡而去了。
见张衍一席话顿时让众人的态度坚定起来,应成霖不禁怒视了他一眼。
若是寻常修士,被元婴真人这般一瞪,怕早已是吓得战战兢兢,魂不附体了,可张衍却恍若没事人一般。
岳御极却是不免心中大喜,先是对张衍投去一道赞许目光,随后对着应成霖毫不客气地说道:“众意难违,应道友可以收声了。”
他奉观中之命而来,事先早有准备,也是携了一件法宝在身,这封阵中就有什么邪祟之物也能收服。
而且他心中甚至期盼当真有魔物才好,这样他只需稍稍放些手,便能借此邪魔之手除去这一干小辈,日后出得此间,这笔账也算不到他头上。
这乃是壮大还真观千载难逢的机会,丝毫不可避让半分,些许见不得光的手段用了也就用了,不必拘泥小节,若是能把瑶阴派传承诸物拿回门中,翌日那几位洞天真人之中,必有他一席之地。
应成霖毕竟是长者前辈,被岳御极这后进这般挤兑,脸面有些挂不住,长叹一声,道:“罢罢罢,我已老朽,许是贫道猜错,岳道友你好自为之,休要玩火自焚才好。”
他摇了摇头,索性一拂袖,往外而走。
岳御极用淡漠目光将其送走,随后他环视了一圈,道:“应道友寿元将尽,已是老迈龙钟,只待转世重修,心中有所顾虑也是常理,诸位道友不要见怪。”
众人皆不应声,借着岳御极之势,他们或可附和几声,但若是头脑发昏,不知轻重对相距不远的一名元婴真人妄自评议,那真是嫌自家命长了。
岳御极见这碍手碍脚的老道已是走开,心中也是满意了,他回身过来,目光投向那道禁阵,众人注意力也不由被一齐带了过去。
他定定站了片刻,忽然一抬手,轰隆一声,发了一道青雷上去,然而光华散尽之后,却见那层金光纹丝不动。
岳御极面露凝重之色,居然连自己的惊尘雷上去都毫无动静,这一团封禁怕是大能之士亲手封禁。
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低头想了想,就转身过来,沉声言道:“诸位,此封阵厉害,贫道需用秘法破开,行功之事,容不得丝毫打扰,还望诸位道友暂且先退出此间。”
这里众多修士先是一怔,私下里交谈了几句之后,都是放心退了出去,到了外间等候。
至于岳御极会否炼开了禁制之后,独吞此间之物,然后再运使阵法脱身而去,他们却并不担心。
此地有溟沧,少清,元阳,玉霄等诸派弟子,都意欲来分一杯羹,他们虽都是孤身至此,但背后却是站着整个门派,还真观岂敢一次得罪如此多的玄门同道?
张衍深深看了一眼岳御极,再看了一眼那五件传派之宝,尤其是在那封符上转了一眼,脸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便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这里就只剩岳御极和那细须修士两人。
岳御极望着那封阵,似乎做出了一个什么决定,沉声道:“师弟,把那清阳火交予我!”
细须修士应了一声,自那袖中取了出来一只玉匣,只是交到其手中之时,却犹豫了一下,忍不住提醒道:“师兄,此火威能甚大,又是师公穷尽毕生之力所炼,你我这一脉被当年被师傅用去了不少,余下皆在此处了,用一分便少一分,只为了破这封阵,是否太过?不如似方才一般,唤得几名同道相助?”
岳御极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睛盯着后者,用郑重其事的语声说道:“师弟,这一道封阵非同小可,怕是当年易九阳所为,以我等修为,是万万破不开的,众人合力,怕要损毁其中之物,只能用此火慢慢化开,且若得了其中之物,为兄将来便有机会入那洞天之境,因此舍了此火也是值得。”
细须修士心中一跳,吃惊道:“师兄你这是要……”
岳御极慢慢放开他手,莫测高深的一笑,道:“如今还到不了那地步,但若能先一步将这五件至宝收在囊中,到时便可进可退了,且我料定,这几日内必有变数,到时就看各家手段了。”
细须修士默然点头,缓缓将那只玉匣交到他手。
岳御极接过来,又叮嘱了一句:“此火一用,我也不好收手,师弟且留下为我护法。”
细须修士肃容称是,此处别家宫观,又非荒郊野外,借不到地脉之气,就算用阵旗也是无用,只能靠他来守御了,可他想了一想,却又皱起了眉头,道:“他人还好说,那莫天心至今未见人踪,若是稍候他来此次,执意要闯进来,该如何阻挡?”
岳御极看了一眼外侧,眯眼道:“若是他来,你无需阻拦,非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结局如何,且要来之人,也绝非他一个。”
他在里间炼化封阵,外侧这百余名修士都是各自散开,觅地打坐修持。
应成霖出了大殿后,心中郁郁,叹了几声之后,便去了屋脊之上端坐,只是心神却不敢放松,耳边却随时留意那殿中动静。
如此过得数个时辰,天色渐渐昏暗之时,他突然一抬头,往山道上看去,随后瞳光一凝,只见对面有二个人正大摇大摆往此处而来。
章伯彦负手而来,旁若无人迈入广场,身后则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徐公远。
他行动之时浑身有丝丝缕缕的黄烟冒出,兼且热气蒸腾,形如地穴毒烟,火口煞气。
还未到得殿前,几名在广场之上打坐的玄光修士一碰触到那烟气,便纷纷软倒在地,昏迷不醒。
章伯彦双目碧火乱闪,哈哈一笑,双袖一展,就有一道黑烟漫出,霎时将那数名弟子卷进来,双手一搓,转瞬间就化为一团精血,没入己身之中。
应成霖缓缓自屋脊上站起,惊怒言道:“章伯彦,你这魔头,你怎会在此?”
章伯彦嘿嘿一笑,双手背后,挺胸而立,好整以暇道:“说来也巧,本座本是听闻青桐山之事,想顺道来碰碰运气,可半途却见到你这老道也往此处来,那倒是非来不可了。”
应成霖面寒似水,喝道:“你倒是看得起老道我,可此地尚还有岳道友在,你一人来此,是否托大了?”
章伯彦诡异一笑,道:“岳御极此时怕在里间炼化封阵,就算知道你与我动上手,也顾不得来管你吧?你我之间的老帐,是要好好算上一算了。”
应成霖一惊,再神色一沉,道:“此处有你分身,还是有你魔宗弟子在?”
章伯彦发出一声狞笑,道:“有又如何,无有又如何?不妨告诉你,今日本座来此,就是来抢那泰衡老祖的魔宗道统的,管你是什么玄门羽士,还是魔宗门下,统统要杀他个干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凶魔逞威起乱战
章伯彦张狂至极的话声立刻惊动了殿内诸人,方才知晓殿外来了一个魔头,正自惊惶间,却听得应成霖的声音在外响起:“诸位道友不必心慌,有老道在此,必能保得你们平安。”
尽管有这言语略微使人安心,但此间修道者皆是心知肚明,这魔宗修士敢这么明火执仗的欺压上来,定是有所依仗,应成霖能制住倒也罢了,若是制不住,又岂会有人会真的顾忌他们这些人的性命?还是要设法自保才是。
当下有人就想到此处还有一位元婴真人,就急急往后殿去,想要请其出来相助。
可是方至那残破画壁之前,却被那细须修士拦阻了下来,他皱着眉头,歉然稽首道:“我师兄正用秘法炼化封阵,一旦被打搅,却有反噬之祸,还望诸位不要再往前去了。”
张衍离此处不远,闻听此言,心中冷哂,暗道:“岳御极这明显是推托之词,便是炼化封阵,他也不会把自家陷入这份不得抽身的尴尬境地之中,否则若遇大敌来袭,岂不是轻易就能将他拿下了?不过是不愿意与应成霖一同出手对付那外间老魔罢了。”
不过对他而言,却并不影响心中大计,因此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开口。
外间章伯彦见应成霖竟还妄图保住殿中弟子,不由狂笑起来,道:“你这老道,且管好你自家吧!”
他把身躯一晃,顶上浊烟乱喷,星火纷洒,只见冥冥沓沓的浓云之中,一只漆黑大手伸出,扒着云头一分,就有一尊浑身乌黑的元婴跃身而出,这魔身一显,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