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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大道争锋-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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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先前那些白刀不同,此刀似是一把宝器,他伸手一探,将其持在手中,对准着乾坤一叶一斩,惊鸿一道,正中其上,只顷刻之间,就将那护法金光斩破!


第二百二十五章 困锁天地设囚笼
  乾坤叶金光一散,原本在外逡巡的飞刀面前已无阻挡,趁隙往里一拥而入,齐往张衍斩来。
  张衍眼见飞刀临头,却是不闪不避,大喝一声,起手遥指剑丸,那十六道剑光突地飞起,原本与其缠在一处的二十七把阳刀被尽数甩下,转而向沈林图反杀过去。
  沈林图也是暗吃一惊,他没想到张衍这时竟敢弃守不顾,反而与他放手对攻。
  在他看来,这分明打得是攻敌必救的主意,好迫使他撤回杀招,以缓解自身危局。
  在佩服这份大胆与决断的同时,他心中却是泛起冷嘲,暗忖道:“若是换一人来,不定被你打个手忙脚乱,挣回胜机去,可在老道面前如此做,却是取死之道。”
  他身躯一抖,将护身宝光祭出,乃是如烟雾霞,灿灿夺目,同时运法一催,手中那一柄玉刀便就飞起,才去得空中,就倏尔化作五十四数,织成一片绵密刀网,将剑光纷纷弹开。
  而张衍那边,刀气方才迫近,还未及沾得身躯,身上那件“经罗遁钧宝佑衣”已有感应,登时撑起一片精光,放出三尺之外,亦是把袭来白刀拒在外间。
  那刀芒犀利无比,反复劈斩之下,竟也是将那精芒削去了不少,但终究不能破入。
  沈林图一瞥之下,不禁“咦”了一声。
  他道行高深,这飞刀之术可不是门中弟子可比,寻常法宝根本抵挡不住,而此刻未能取得战果,显见张衍身上所披道袍,不定也是一件至宝。
  他眉头一锁,若是只一件玄器,倒是不难应付,但要是两件玄器护身,那就有些棘手了,除非有一击破敌,否则很难将其拿下。
  其实以他元婴三重修为,再加上手中法宝,若能蓄势准备,倾尽全力一攻,未必不能破开。
  但这只是纸上谈兵,需知修士并非死物,不会站在那里任人砍杀,稍稍察觉不对,就会躲闪退避。
  尤其是张衍这等擅长飞剑之人,飞遁来去,闪挪自如,那更是不可能给他这等机会了。
  是以若不想出良策来,再这样斗下去,哪怕到法力耗尽,也未必能分出胜负。
  沈林图不禁思忖起来,暗道:“我虽自问遁速不慢,但飞遁掠空,乃是此人所长,我若是衔尾追索,却未免落了下乘,需得设法困住他才是。”
  他在这里筹谋破敌之法,而张衍挡住飞刀后,却已是腾出手来,他向上一点,顶上乾坤叶当空一摆,放出一缕云光,如笼罩下,居然把他与那些个飞刀一起圈入进去。
  张衍叱喝一声,疾运玄功,接连发出数道紫霄神雷,落在那些飞刀之中,只闻轰轰雷鸣震响,就将其纷纷炸碎,崩散成丝丝缕缕的水精之气。
  他知晓这阴阳飞刀能分能合,能散能聚,只要自己放任不管,哪怕没有人催使,这些飞刀不用多时就又会凝合出来,因此把山河图取出,两手一分,将图卷扯开,随后对着那些水精之气晃了一晃,那些精气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摄拿,皆往图卷之中落去不见。
  沈林图正思索时,忽觉那些刀气与心神失了联系,不由一怔,知是被张衍不知用什么手法破去了,惊叹道:“小辈好手段!”
  要是崇越真观弟子被张衍收去刀气,便还需以水精之气施法凝聚,但以他修为,早已脱出了藩篱,纯凭法力也能凝聚离元飞刀。
  他把手伸出,运功一转,掌心之中一道白气升空,片刻之后,骤然一分,竟又是化出许多飞刀来。只是比之先前数目更多,共有四百八十六把,刃光闪寒,似白雪片片,舞在空中。
  他掐诀驱使,把飞刀分作三股,每一股有一百六十二数,再一挥袖,其中一股便往张衍正面杀来。
  而另两股飞刀也不来却寻他麻烦,而是左右而来,往侧后飞去,看那情形,倒似是要抄掠他的后路。
  张衍瞧那飞刀来势,心头微动,他身上无论宝佑衣与乾坤叶,都是能护定周身,任哪一方来攻,都无有那等寻常法宝的空门所在,他不信沈林图看不出来这点,可明知如此,对方却还这么做,那定隐含有更深目的在内。
  他一时虽看不出来,但也不能让对方如意,因此并不与那一股袭来的刀芒纠缠,而是起了剑遁,闪身避开锋芒。
  沈林图却是不依不饶,连连驱动那数股飞刀,兜转一圈,又是形成品字形包抄之势,似是总想要把他封堵在内。
  见得这等情形,张衍更是确定心中所想,仗着剑遁之速奇快,一道剑光满场绕走,总能从刀圈之中及时脱身出去。
  他虽是飞遁挪闪,但也并不是一味退避,而是在暗中寻找反击良机。
  不过沈林图并不因他是元婴一重修士而放松守御,自身门户守得异常严密。
  运使飞刀之时,也并不是一股脑地放出,而是总留有数道刀芒在后,能随可以回援,再加上那如云霞一般流遍周身的护身宝光,并不是轻易能攻破的。
  沈林图竭力催动飞刀,接连拦截追剿,就是无法将张衍困住,如此数个时辰过去,他也是渐觉不耐,手一翻,拿了一只银圈出来,看准张衍飞遁势头,往外就是一丢。
  张衍一直在留意他的动作,不待这法宝临身,就喝了一声,将“福寿锁阳蝉祭”出,一点清光直奔此宝而去,“叮”的一声脆响,就已附着在这法宝之上,将其牢牢定在半空。
  沈林图嘴角有些抽搐,他几次出手,皆被张衍用法宝化解,且件件皆非凡品,他也是惊凛不已,便是他身为崇越真观长老,也没有这般丰厚的身家。
  自忖若是不出手段,再这般耗磨下去,就算战上数日夜结局也未见得会有两样,不禁暗道:“原想捉了此人去,再把阴戮刀逼问出来,不想如此难缠,索性就先斩杀了,再拷问元灵便是。”
  他原本并不想和溟沧派撕破脸皮,可是目的无法达成,他便成道无望,那就唯有下得杀手了。
  东华洲如今大劫在起,他却不信对方能分散力量,杀到崇越真观门上来。
  至于张衍说此刀赐予了自家徒儿,他认为那是在诓骗自己。
  杀伐真器百中无一,极是难寻,就算崇越真观有三大重器在握,但能用于争斗伤敌的,也唯有这么一件而已。
  他不认为张衍会看不清其中价值,因此更愿相信是阴戮刀不愿供其驱策。
  他心中这一动杀念,出手便不再有所保留。
  眼帘一垂,默运玄功,法力层层攀上,霎时顶上升起一朵氤氲白雾,到了云中后,再往外蔓去,不过片刻功夫,就密布十余里方圆上空,一时阴霾笼顶,蔽日遮天。
  张衍忽觉一股无形之力笼将下来,似是身上压了巨石,转挪时比之前颇有不如。
  他身形不过是滞了一滞,这一线之差,那些追索而来的飞刀便抓到了机会,忽然往外一散,已是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住了,不过却并不急着来攻,而是隐隐将他去路封住。
  张衍目光环扫一圈,他能隐隐察觉到,这些飞刀暗含某种玄奥法门在内,倒是有几分类似阵法,已将这一方天地给困锁了,容不得自己再飞遁出去。
  他顿生警凛之心,当日列玄教神尊像与他斗法时,感觉难以下手时,也是使了类似法门,方才出手摄拿他。
  前鉴不远,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此时沈林图起手作势,连掐了几个繁杂法诀,身后隐隐有灵气鼓动,忽然之间,就有一道刀芒冲霄飞起,半黑半白,凶芒不停暴吐,由海至空,足有千仞高下。
  他默持良久,忽然一睁眼,双目光芒大盛,暴喝一声,突然向张衍伸手一点,背后刀芒倏尔颤动,如山岳倾颓,猛然劈斩下来,似是要一鼓作气,将他斩于刀下!
  这一道刀虹横空经天,足有数里长短,耳膜中只闻隆隆大响,还未下落,底下海浪就从两侧分开。
  只看此刀威势,张衍就知非是能硬抗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脚下一点轻云,立起了小诸天挪移遁法,霎时之间,就去得百丈之外,只闻身后一声大响,回首一看,见那一刀竟将底下宫观一斩两断,劈开一道宽十余丈,有数里长短的沟壑来。
  沈林图见他躲闪,冷笑一声,再挥一刀,这一回却是斜斩而至,张衍身形忽闪忽现,再次遁去百丈远,耳畔中听得轰隆一声,却是将壁礁府一面珊瑚城墙削去一截。
  沈林图连挥几刀,如今每一刀皆有宏大威能,极是耗费法力,如不是将张衍困住,他也绝不会这般使用。
  不过他也并没有指望能凭此就能斩杀了张衍,只是用此法逼得其不停躲闪,从旁牵制,令其无有余暇顾忌其他。
  而在同一时间,他却催动刀底下那四百八十六把飞刀不断向内迫近,将张衍可以躲闪的空间慢慢挤去。
  眼见得再出得几刀,就可使得张衍毫无闪躲余地,沈林图自觉已然胜券在握,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


第二百二十六章 借刀龙鲤
  沈林图又接连使得几次神通,刀芒过处,将张衍所能回旋的圈子逼得越来越小。
  再过得片刻,他自觉时机已是成熟,就将浑身法力凝聚一处,默默运转了一会儿,他猛然大喝一声,探手一指,一道惊雷掣电般的华芒便闪空劈下。
  这一道飞刀这是沈林图运足全力所出,若是斩中,哪怕张衍有两件法宝护持,也有极大可能置他于死地。
  可就在这时,沈林图视界之中,却见一点清光飞出,眨眼就化作一座长宽各有两百五十丈,遍体绕有云气,四角各是望阙的飞宫来,刀芒往上一斩,却似柳叶轻羽拂过,只是使得禁制光华泛起轻微涟漪,除此之外,竟是别无动静了。
  张衍站在殿中,看那刀芒消弭而去,不由微微一笑,将手中牌符一晃,脚下庞大宫阙轰然作势,蛮横往外一冲,立时将那些围在四周的飞刀撞得稀烂,轻而易举就脱身出来。
  沈林图瞠目以对,他心中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张衍还有此宝在身,登时有措手不及之感。
  等他反应过来时,见张衍已是向外而走,怒骂道:“小辈,岂能让你脱身!”
  他连喝几声,不断使出阴阳飞刀,向飞宫斩去,可此举徒劳无功,飞来刀芒似是浪拍礁石,只撞自身粉碎,却撼动不了飞宫分毫。
  就算修为到了他这境地,要想对付此物也是妄想。
  这星枢飞宫本就是溟沧派中给门中十大弟子护身保命之用,哪怕遇上洞天真人,也能抵敌一二,更何况居中主持的张衍亦是元婴修为,这便不是沈林图所能攻破的了。
  沈林图试了数次,弄得自家气虚力怯,却仍是奈何此物不得,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恨恨言道:“若是有阴戮刀在手,此宫我一刀可破,何至顿步于此?”
  张衍把身一纵,到得星枢飞宫殿顶之上,目光中泛出思索之色,他此时也在想着如何对付此人。
  他入道至今,所遇到的对手但凡修为高于他的,多数都是放手来攻,可沈林图却是个例外。
  此人出手严谨,步步为营,不因为道行高过自己而有所懈怠,哪怕占得绝大优势时,也没有放松警惕,疏忽守御,很是沉稳。
  这等对手其实最难对付,因为身上没有多少破绽可寻。
  张衍将自己所能动用的手段寻思了一遍,倒是有数种方法将其击败,但要杀死此人,却是极难。
  对付守御上佳之辈,张衍的想法与沈林图也是一致,就是设法将其逼入绝境之中,才有可能赢得。
  但是沈林图这身躯为元婴法身,非是肉躯,非但飞渡重云快如轻虹,且若无一击溃敌之能,就能让其逃了去。
  张衍认真思索了不一会儿,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大胆主意来。
  他低头想了想,再把头抬起时,双目中奕奕有神。
  把手中牌符一晃,星枢飞宫化一点清光落入袖中,随后一展剑遁,驾起一道精芒,往来路飞退,心中则道:“只看你上不上钩了。”
  沈林图见他突然把飞宫收起,去了自家最好凭籍,不由一怔,不知张衍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只是见其飞去,面上犹豫了几下,终是舍不了阴戮刀的诱惑,亦是起了遁光,追了过来。
  两人这一番追赶,忽忽就是两日过去。
  张衍在前飞遁,忽听得远远有雷声响动,心中已是有数,暗道一声:“来得好!”
  他回头对沈林图一笑,随后沉身往下一落,还未得海面,一掐法诀,整个人便忽而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他这是五行遁法神通中的水遁之术,只要有水之地,弹指之间,就可遁至数十里之外,只是他尚未练至纯熟之境,否则方才海上就算被禁阵困牢,也能借水遁出来。
  沈林图从未见过这门神通,不知就里,只以为张衍往深海中去了,他哼了一声,也是往下冲来。
  只是冲入海中之后,连下十余里,也未见得张衍身影,心中极是纳闷,暗道:“小辈与我不过前后相差一脚,怎可能跑得如此之快?难道又是什么宝物不成?”
  他转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正烦躁时,忽然察觉到东南方向有灵机涌动,似往海面而去,他睁目一看,正是张衍无疑,他不及多想,立时化作虹光一道,追寻过来。
  他须臾到撞破海水,到得海面之上,却见面前是一座岛屿,张衍正站在峰上,手中持有一朵紫花,衣衫飘飘,面上微微而笑,似是正恭候于他。
  沈林图立在空中,沉声道:“张衍,你弄什么鬼?”
  说话之间,他也不客气,抬手发出一道刀芒,往下劈斩而去,正欲再使得神通,可手中却是一顿,愕然看着前方。
  令他难以置信的,他随手居然一刀下去,居然就将张衍一刀斩作两截,鲜血流了满地,再仔细一看,已是发现了端倪,不禁怒道:“小辈原来使得假身道术。”
  可他未曾发现,那一刀非但将张衍假身斩毁,也将那朵“瑶紫簪花”一起斩碎了。
  他虽为元婴修士,可也从未听说过此花,不知这是龙鲤最是欲得之物,是以就算瞧见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就在这时,他忽隐隐听得一声怒吼,似从数百里外传来,震得海天隆隆而响,不禁面露诧异之色。
  心中暗忖道:“听这声势,莫非是那头龙鲤不成?原来是闯入这老妖的地头了,这老妖脑袋也不太灵光,但道行倒是不浅,倒是不宜与其照面,可恨那小辈定是还未走远,却不知此刻在何处。”
  龙鲤乃是异种,修不成人身,只是寿数悠长,甚至有活过万载之辈,这头龙鲤自沈林图修道时就在海上出没,已是享寿数千载了。
  这片海域乃是这老妖地头,沈林图也是知道的,不过老妖平日甚少出来,因此他一时之间也未曾想及。
  他并无心与这龙鲤遇上,但要就此离去,却又有些不甘心,正犹豫不定之时,只见一道剑芒跃出,张衍却是在不远处现出身来,对他微微一笑,道:“道友可是寻我?”
  沈林图一怔,随即目露喜色,道:“张衍,你胆子倒大,还敢来我面前,这回看你往何处躲!”
  他把衣袖一抖,精光爆射,数百飞刀竟是一齐挥洒出来。
  张衍却是一笑,一道剑光腾起,将身子一裹,霎时化芒飞去。
  “你往哪里走!”
  沈林图好不容易才见得他身影,哪里再肯放过,使力把刀芒催动,纵身一跃,身形与刀合一,汇成一股如虹夭矫的白光,紧紧追在他身后。
  张衍虽是飞遁在前,却只是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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