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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大道争锋-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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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掌门神色也是认真起来,对身旁赵夫人言道:“夫人,你即刻动身回山,把那张真人所需灵药都搜罗上来,同时遣人去南三派搜寻,越多越好,你可拿法宝丹药去换,就是吃些亏也不打紧。”
  赵夫人诧异道:“夫君,何必如此急切?”
  燕长老在旁意味深长地说道:“夫人,我锺台能以灵药拉拢此人,他人未必不能。”
  赵夫人恍然,当即起身,正容言道:“妾身这就回山,免得误了夫君之事。”
  眠星山外,邢甫柳见自己身躯被压得动弹不得,此等情形,分名是落入天地困锁之术中,他偷偷打量眼前之人相貌,觉得有些眼熟,再一想,脸上堆笑,试探问道:“这位可是惠玄老祖门下高徒曲真人?在下邢甫柳,当年凤湘祭剑仪典之上,也曾与贵门汪广元道友有一同品茶论道。”
  曲长治淡淡道:“休来套交情,我问你二人山内到底如何了?快些说来。”
  邢甫柳私下琢磨,这并非什么隐秘之事,待法会散去,同样也是天下皆知,也就无有隐瞒,将方才山内之事如实说了一遍。
  曲长治听完之后,却是愣了半晌,有些难以置信道:“你说容君重败在了那张道人手下?”
  邢甫柳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曲道长是未瞧见,那张道人一身道术玄功强横无匹,几无敌手,只用了短短片刻,就杀了二十余名元婴同道,逼得轩余下之人躲在禁阵之中,不敢出头,小道以为,此次赢家,定是那锺台无疑。”
  曲长治犹自不信,此委实是张衍战绩太过惊人,他指着车娘子道:“你来说,他说得可是真话。”
  车娘子怯怯道:“邢道长所言并无夸大之处,若不是我与邢道长躲得快,恐也是一样下场。”
  曲长治目光停留在两人面上,盯来看去,似在分辨真假,这时听得耳畔有声道:“徒儿无须再问,让他们二人离去吧。”
  不远处山洞之中,罗东川早把三人对答之语听得清楚,捶胸顿足道:“又是这张衍坏我蟒部大事!”
  惠玄老祖眉关紧锁,此事未有办成,蟒部未必履行先前所诺,便道:“天无绝人之路,罗道友,再想一个对策就是。”
  罗东川看了过来,抓着惠玄胳膊,急道:“惠玄道友想是有妙策教我?”
  惠玄老祖沉声道:“南三派对东胜北地有图谋之心,老道在南三派中还有不少相熟道友,可设法在此中做些文章。”
  罗东川一听,失望放手道:“南三派岂是那般好利用?”
  惠玄老祖却是道:“不然,传闻那龙柱之下,有大弥祖师手录道书,轩岳斗败,当是归了锺台所有,要是真能得了,或许锺台就能再出一个洞天真人,此前局势未分,南三派坐山观虎斗,自是不愿来趟这浑水,而今觉不会任由锺台坐大。”
  罗东川惊讶道:“那龙柱之下,果有大弥手书?”那可是飞升真人手书,他也不免心动。
  惠玄老祖瞥他一眼,道:“有又如何,无有又如何,能挑动南三派即可,只是贵部需得将那张道人设法搬开,有此人从中作梗,终究难以成事。”
  罗东川嘿嘿两声,却不接话。
  尽管他深恨张衍此次破坏了蟒部之计,但却没有昏了头去寻其麻烦,而今之计,唯有等族人请了那能制张衍的人前来了。


第八十八章 随手尽取门中宝
  张衍出了眠星山之后,先是往章伯彦处发了一封飞书告知详情,随后寻了一处山头,以土遁之术遁入山腹之中,开辟了一座洞穴,打坐一刻之后,斗法所耗法力已是尽复,就神采奕奕出的洞来,一路飞驰电掣,往希声山飞去。
  不比来时,他一人一剑遁行甚快,只一日后,就回了楚都大扬,仍在馆驿之内落下。
  眼下眠星山斗法胜负结果还未曾传出,馆阁执役见他明明随了众修一同去往眠星山,此刻却是独自一人回来,不禁有些奇怪,但因身份低微,故而也不敢多问。
  张衍到了堂内,方才落座,忽听得脚步声起,抬目看去,却是赵阳步入堂内,后者一见他回来,面露惊喜,下拜道:“是府主回来了!弟子见过府主。”
  张衍着他起身,随后笑问道:“我与你师去往龙柱时,听他提及,命你在一月之内修炼一门驱灵之术,若是不成,就要罚闭关三十载,你可是练成了?”
  赵阳哀叹道:“此法委实难练,弟子用了四十日方才练成,前日才出得关来,想来回去定是要受恩师责罚了。”
  张衍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失笑,他转了转念,又道:“你却来得正好,那英王府上管事项展蝠,如今可还在馆阁之中?”
  赵阳回道:“此人还老老实实待着,这几日来,未曾到得他处。”
  张衍点首道:“好,你去支会他一声,就言英王之事,我已在乔掌门处求过情,不日即可放了出来,叫他耐心等候就是。”
  赵阳隐约知晓,此人似是涉及一桩异宝,恭声一揖,道:“是,弟子这就前去。”
  他退下之后,张衍又关照婢女道:“去把此间管事找来。”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一名头戴方巾的中年修士跨入堂中,躬身问道:“可是道长唤小人?”
  张衍问道:“我有一事问你,山中而今是何人做主?”
  管事如实道:“掌门及几位长老不在山中,俗事就由几位夫人做主。”
  张衍又问:“我有掌门信符在身,需到库藏之中取拿灵物,该往何处去?又该寻何人?”
  管事想了想,道:“若是找经书典籍,当去银鼻宫,若寻奇珍异宝,需往牛角殿去,此两地紧挨一处,皆在希声山犀牛峰上,看守之人乃是掌门二弟子泉聪道长。”
  张衍问明之后,点了点头,把管事挥退,而后乘风驾云,就往犀牛峰中来。
  未几,到得峰下大殿之前,有执事道人迎上来,打个稽首道:“这位道长请了,敝派掌门外出龙柱斗法,未曾归来,近日殿中不奉外客,还请见谅。”
  张衍言道:“贫道此行,乃是得了贵派掌门之诺,来取拿几味灵药。”
  执事道人有些狐疑道:“可有凭证?”
  张衍取出玉牌,拿在手中亮给他看,口中道:“此符乃贵派掌门亲赠。”
  执事道人本是把手伸出,欲待取来细观,听闻此语后,却是身躯一震,赶忙又把手缩了回来。
  他眼睛睁大,看了一会儿,苦笑道:“此符看去当是真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小道位卑言轻,做不了主,需去请来殿主查验,还望道长见谅。”
  张衍点头一笑,道:“道友自去便是,贫道就在此处等候。”
  执事道人喊来两名道童,命其好生招呼张衍,自己则匆匆往内殿奔去。
  不过半炷香,他便与一名满头银霜的老道的一同转回。
  那老道神色肃凝,缓步上来,先是仔细打量张衍,而后执礼道:“贫道泉聪,可是这位真人持了我锺台信符?”
  张衍闻他就是泉聪,就把玉牌递过,道:“泉聪殿主请观。”
  泉聪老道一眼见着令牌,就知是掌门随身之物,但他看过之后,却不动声色说:“老朽老眼昏花,一时辨不得真假,还需仔细查验,真人可莫要见怪。”
  张衍知此事涉及一派库藏,这老道谨慎些也不为过,因而笑道:“泉聪道友言重,此情理中事。”
  泉聪老道拿出一面金镜,对着印符一照,随后告声罪,转入后殿,对一名弟子道:“你去与连娘子说,有人携了掌门随身印符,要入库藏取物,问她该如何处置?”
  锺台派去往眠星斗法,派中元婴修士俱是出得门去,只留下二代弟子看守山门,不过有郑真人坐镇此处,也无人敢来生事。
  派内是一概俗物,乔掌门不放心外人,也就交由几名妾侍打理,而一众宠妾之中,就属连慕蓉修为最高,几日前又听闻她突破了元婴之境,泉聪知她心眼小,又有心讨好,便就派了一名弟子去问。
  希声山,暖炉阁,阵阵悠扬琴声自里传出,其声悦耳,重重叠叠,如玉浪堆雪,清舒润心。
  待一曲弹罢,席下尤老击掌道:“连娘子此回入得元婴境中,不想连琴技也是大涨。”
  连娘子听他夸奖,心里极是高兴,她一摆手,轻笑道:“那也是多亏了尤老送来的那一船上好罡英,尤老,你的好处,奴家自会记在心中的。”
  尤老看了看她,却故意一叹,道:“可惜,可惜。”
  连娘子奇道:“何处可惜?”
  尤老道:“在下是可惜,连娘子若是成婴再早些,也能与赵夫人一般,去龙柱斗法,为乔掌门分忧。”
  一提及赵夫人,连娘子轻轻哼了一声,道:“赵茹本非我楚国之人,不过仗着生养了一个好儿子,才被老爷看中,可如今我也成就元婴,却是不比她差了。”
  两人正说话间,有一名婢女入堂来报,道:“娘子,泉聪道长遣了一名弟子过来,说有要事要见娘子。”
  泉聪是乔掌门二徒,不过这人资质不佳,修了数百年,还只是化丹一重境,只是其人出身楚国大族,与她氏也是姻亲,连娘子也不欲得罪,道:“传那人进来。”
  少顷,一名弟子入得堂中,见礼之后,不待问及,就把此行来意说出。
  连娘子惊讶道:“老爷随身符信?你师父可不要弄错了。”
  那弟子道:“符牌师父已是查验无伪,确是真的。”
  连娘子疑问道:“既是来库藏中取物,又为何不遣本门弟子前来?那人是何来历?可曾问清了?”
  泉聪子回道:“弟子来时,已是查明,此人姓张,乃是西神屋苍朱峰涵渊门主,此次龙柱之会,被那杜真人招揽了去。”
  “你是说此人是神屋山张道人?”
  连娘子先是露出意外之色,随即美目中泛起一丝冷意,哼了一声,心中想道:“那张道人当初竟削我脸面,而今撞在我手中,不妨寻个由头,也拿捏他一番,好好出了这一口恶气!”
  只是那信符乃是乔掌门乃随身信物,她也无由阻拦,想来想去,也寻不到办法,便看向席下道:“尤老,你说此事如何是好?”
  尤老知她心意,可嘴上却道:“在下不过是个外人,贵派之事,又怎生论得?”
  连娘子不悦道:“让你说你便说。”
  尤老意味深长地言道:“如今正逢那龙柱法会,乃非常之时也,娘子需得多查几日,免得今后出了漏子,难向门中交代。”
  连娘子美目一亮,便关照那弟子道:“你回去告诉泉聪,凭那张道人索要何物,你就百般推脱说寻不到,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后日,总之不叫他寻了去,可是明白了么?”
  那弟子应下,也就出阁去了。
  这时连娘子心中却是忐忑起来,持掌门符信者就如掌门亲临,暗中搬弄手脚,罪责可是不小。
  可她再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已是元婴修为,乔掌门宠护她还来不及,又哪会计较这等小事,就算过后问起,只要一口咬死不知此事就可。
  那弟子未用多久回了犀牛峰,将连娘子所言一字不漏告知泉聪,这名老道立时心领神会。
  他踱步出来,到了殿外,走至张衍面前,端礼道:“道长,牌符已是验过,确为掌门信符,先前有所怠慢了,望乞海涵,只不知道长此番要取何物?”
  张衍笑了一笑,就把随身礼单拿出。
  泉聪拿过礼单看了看,眉头深深皱起,唉声叹气不止。
  张衍看他一眼,道:“怎么,泉聪道友可有为难之处?”
  泉聪晃了晃礼单,歉然言道:“好叫道长知晓,库藏甚大,此些灵药平日无人取用,也不知放在了何处,一时也寻不来,恐要请道长多候几日。”
  张衍问道:“那需等几日?”
  泉聪摇头道:“不好说,不好说,快则一二日,多则五六日,若是寻不到,十天半月亦有可能。”
  张衍淡淡一笑,道:“我出来之时,乔掌门曾说,凭借此符,库藏中诸物任我取拿,既然灵药难寻,那也不用劳烦道友了,贫道一并取了就是。”
  言毕,他把牌符一摇,瞬间把此殿之上重重禁制尽数压下了。
  随后把肩膀一晃,背后一道光华扬起,霎时大水奔流,洪疾浪走,把整个牛角殿都卷入了进去,再一纵身,化一道灿烂虹霓,飞去天外,转瞬不见。
  泉聪老道目瞪口呆,看着空无一物的山头,半晌之后,他啊的大喊了一声,仰面栽倒在地。


第八十九章 日月更替气象变,翱空广翅六名剑
  张衍出了犀牛峰后,回得馆阁内接了赵阳与石灵乔颖二人,就纵起罡风,往北飞遁,八天之后,就入了神屋山,再行一个时辰,苍朱峰已是隐隐在望。
  峰头望亭之上有数名弟子日夜值守,其中一名见一道剑华自穹云之中飞出,直往此处而来,眼睛不禁瞪大,随即高声道:“是掌门回来了,掌门回来了,快快,去敲响磬钟。”
  不一会儿,洋洋磬钟之声传下,门中内外俱闻。
  楚牧然、温良、赵革三人此时皆在洞府中做早课,听得之后,都是神情一震,知是张衍回山,忙放下手中之事,各自起了遁烟,往山上赶来拜见。
  张衍入得山门后,先是挥袖送出一道罡风,打发赵阳二人回去,自己则往峰上来。
  方在山头站定,这时恰有一道金光照来,他回首一望,见此刻旧月将退未退,而朝阳自地平之上喷吐而出,晨曦烁光,顷刻洒染万山,瞧来雄奇壮阔,气势磅礴,甚是振发人心。
  他负手立在峰上,睹见此景,心中一动,脑海中跳出“日新月异”这四个字来。
  龙柱山一场斗法,他以一身神通道术力克轩岳,虽是一时威势无双,可亦同样被人看了不少手段去。
  世上无有不破之神通,只看如何应对,若有人要对付他,定会寻求破解之道。
  所谓水涨船高,他自忖一味依靠眼前手段而不图变,短时之内或还可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可随着时间推移,用心之人,总能找出对路门径来,他也必须有所应对。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以自身功法为根基,另行推演出法门来。
  他沉思了一会儿,暂把这个心头放在心中,就往洞府中步去,行了百步,到了一处石府中。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里间打坐调息,听得脚步声,睁眼一看,不由欢喜道:“师父?”他自石上跃下,跑上来前来,跪地一拜,道:“弟子傅抱星,叩见恩师。”
  张衍虚虚一抬手,笑道:“徒儿起来吧。”
  傅抱星应了一下,站起身来。
  张衍看了几眼,见这徒儿两目清澈,神光内蕴,显是自他离去这段时日内大有长进,不觉颔首,他应方才有所感触,因而言道:“徒儿,你在为师几个弟子之中年岁最小,本是贪玩好动的年纪,只是今后数百年,天地间有大劫发至,无人不在劫中,你要想避过此劫,千万不可有所懈怠。”
  傅抱星认真道:“是,师父,徒儿绝不敢有负师恩。”
  这时门口童儿道:“老爷,楚、温、赵三位道长在外求见。”
  张衍道:“知晓了。”
  他又勉励傅抱星几句,就转身往外走去,不一会儿就到得洞府前厅。
  楚牧然三人这时已至,见他出来,忙就上来见礼。
  楚牧然当先一步,躬身道:“闻得掌门师兄归府,小弟三人不胜欣喜。”
  张衍点首道:“三位师弟不必多礼,都坐下说话吧。”
  三人等他到了榻上坐好,这才去了一旁坐了。
  温良性子急,才方坐定,就问道:“掌门师兄,不知龙柱斗法,究竟是哪家胜了?”
  楚牧然与赵革都是把目光望来。
  此次龙柱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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