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5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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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勉看了看诸人,道:“上宗已是应允,只要此回愿意出力,破开盘浚峡,那此回争下灵穴之后,愿扶我在此处立门。”
赤袍修士先是一怔,随后双目放光,道:“此言当真?”
付勉起双手抬出一张法卷,道:“有上宗敕书在此,岂能有假?”
唐道人言道:“可否容我等一观?”
付勉道:“理当如此。”
他将法卷递下,容众人传看。
看罢之后,人人面现振奋之色,得灵穴为山门根基,那自家宗门未来很可能成灵门第七大派,在座之人皆能成开派之祖。
赤袍修士更是搓手,道:“这倒可以一试。”
那唐道人冷声道:“不是唐某扫兴,就凭我等,果真能拿下盘浚峡么?但愿不是画饼才好。”
这一盆冷水泼下,却将众人方才火热起来的心思又浇灭下去。
付勉微微皱眉,道:“诸位莫忧,我有一法,如是使出,此事却有八成把握。”
赤袍修士忍不住道:“不知何法?”
付勉拍了拍手,有数十名力士扛着物三只青铜大鼎到了洞中,鼎盖紧紧压着,上方贴有一张张朱红法符。
高髻女修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付勉道:“这里镇压有三头修行千载以上真魔。”
“什么?”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都是惊得站起,远远退开,唐道人沉着脸道:“付掌门,你这是何意?”
真魔三百年后便自生灵智,若有七百年道行,那威势已然不下元婴修士,至于千载之上,几能与炼成元婴法身的修士一斗,而再进一步,便可称之为天魔了。
虽与传闻之中的玄阴天魔还差之甚远,但此物已能变化无形,有侵略人心之能,在场之人哪能不惧。
付勉道:“诸位莫慌,此物是上宗所赐,并授了御魔之法,到时攻打盘浚峡,可为我等利器。”
唐道人哼了一声,道:“我便问一句,这真魔是灵足自生,还是由人祭炼得来?”
付勉似很不情愿道:“非是由人祭炼得来。”
唐道人厉声道:“那请掌门莫要玩火自焚,这等真魔哪可能为人所用?便是当年茹荒真人,不也被此魔所染,变了性情,才致后来那般残暴无智,连洞天真人都是这等下场,何况我等?”
通常魔宗所用魔头,都是在其未成得气候之前采来修炼,日后随着功行精进,魔头也逐渐随之强横。但亦有仗着功行强横,捉了那等数百载左右道行来用的。
而似这等到了千载以上,若无特殊手段,根本难以降伏,便是洞天真人也少有用到,故魔宗弟子一旦见得,也多是想办法将之灭杀。
付勉反驳道:“茹荒真人所用魔头,皆有两三千载气候,两者岂可同日而语?”
赤袍修士却道:“掌门,这等魔头,上宗若是当真能制,又何必让我等出手?小弟瞧着这里间透着古怪啊。”
高髻女修也道:“此物固可伤人,但亦能伤我,道兄还请三思。”
付勉很是不悦,道:“此回灵穴所现之地,正好在我等小灵穴之旁,实乃天赐之机,诸位寿数也不小了,错过此次机会,那可真是再无前路了。”
说到这里,他话声渐渐低沉,“上宗护我数百载,至今还从未使唤我去做何事,如今不从,是何下场,诸位想也知道。”
底下众人心下一凛。
付站起身道:“是否用此策,由诸位自定。”说着,一拂袖,就转去殿后了。
他离席之后,高髻女修犹疑道:“上宗有命,怕违抗不得。”
唐道人也是沉默。
赤袍修士想了想,叹道:“既然无法推拒,我看不如便应下吧,到时能不使便不使,当真不成,也不可全放了出来,只一头便好。不然其若互相吞食,借同类助长功行,一旦变化天魔,我辈也必无生理可言。”
第五十八章 灵穴再现又演争
汪采薇乘一驾玉竹云筏出了溟沧派,仙云袅袅,遁行向西。她并不急着赶往还真观,行途之上,还顺带造访了几处与昭幽天池交情尚可的小宗。
这一路过来,在名山大川之间,随处可见法坛禁阵,她心道:“陈真人布置这般严密,想来此次血魄宗恐是再难有什么作为,只是比较恩师那时,却有些进取不足。”
她行行停停,又两日后,见是不远处碧羽轩山门,想及师弟韩佐成在此修行,觉得自家这做师姐的,也不能过门不入。望见下方有一处法坛,就把云筏压下。
这处法坛挨近碧羽轩山门重地,不但留有数十名执事弟子,还特意派遣了一名长老在此处坐守。
这时见得一端持秀雅的女修乘云筏自天外来,身周霞光四洒,罡风轻转,知是来人不凡,那长老上前打一稽首,道:“不知这位真人自何处来?”
汪采薇在云筏上言了自家身份,那长老听了,神情立时变得恭敬许多,道:“原来是汪真人法驾到此,且请稍候,小道这就命人入内通禀。”
他回头嘱咐了几句,立时飞出一弟子往山门通传。
不过他表面上虽是客气,却不敢冒然开了禁坛,他为人谨慎,因魔宗常有变幻形貌之法,是以也怕她是魔宗伪扮。
汪采薇知晓对方心下顾忌,她将心比心,倒也能体谅此举。
韩佐成此刻正在堂上与言惜月商议门中之事,这十多年来,他一直在昭幽天池用心苦修,功行也是精进不少,本是打算修至元婴境后才行出关,不过魔穴现世之期愈发临近,血魄宗也是动作频频,因碧羽轩所需镇守的法坛着实不少,应付起来很是吃紧,故他思考之下,还回了此处帮衬自家夫人。
正说话时,却听得外间进来禀告,言汪采薇到了门前,他不禁一怔,随即喜道:“三师姐怎得到此?”
他站了起来,道:“夫人,三师姐难得来此,且随我一起出迎。”
言惜月道:“当得如此。”她迟疑了一下,问:“不如把小弟一同唤上?”
韩佐成点点头。
言惜月轻轻松了一口气,命人把言晓阳唤了出来,三人开了山门大阵,一同迎至门外。
韩佐成一至外间,见了汪采薇,急着上前施礼。
他这位师姐平日虽不亲近,但修道以来,对方却向来照拂他,主持昭幽天池后,还时不时命人送来一些丹药宝材,他心下也很是感激。
汪采薇看他几眼,欣慰道:“师弟回去,看来也未曾松懈了修持之功。”
韩佐成惭愧道:“小弟以往是荒疏了功行,现已醒悟,修道之人,不求能得大道,却亦不可一味沉湎于吟风弄月之中。”
汪采薇听了不觉更是高兴,道:“师弟知晓就好,你若能再进一步,恩师他老人家知晓了,想也宽慰。”
韩佐成连声称是。
在外寒暄几句之后,众人就将她迎入府中。
到了堂上坐定,言惜月先是上来一揖,歉然道:“师姐,小妹这里先陪个不是了。近来门中弟子稀少,守御山门之力不足,小妹曾严令不得门中之命,不可私下开了禁制,故此那位长老才这般谨慎,非是不敬师姐,请师姐勿怪。”
汪采薇本来就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柔声道:“言师妹言重了,我亦知你等不易,怎会怪罪?”
言晓阳忽然插口道:“陈真人多次从我碧羽轩调去人手,去驻守各方法坛,门下有七成弟子俱在外间,连守御山门都是捉襟见肘,汪真人,不知可否在陈真人面前宽言几句?”
汪采薇讶道:“有这等事?”
言惜月以严厉眼神看了言晓阳一眼,制止他再说说话,随后才道:“师姐休听我这小弟胡说八道,陈真人处事还算公道,虽多了不少镇守之地,但皆不是什么要害之处,至今为止,也无一名长老身陨。”
溟沧派此时在北地布置的法坛禁阵,界域比张衍那时候大了数倍不止,故所需人手也是更多。
陈太平故去之后,陈枫也无法从世家之中抽调去太多人手,要维系这等局面,只能自小派小宗之中想办法。好在他也知晓碧羽轩与昭幽天池有所牵扯,并不太过为难。
言晓阳却很是不服,道:“阿姐,眼下还未到魔穴真正现世之时,此你还不知道厉害,一旦到了时候,可便很难这般再轻松应付了,万万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言惜月摇头道:“看在你姐夫的面上,陈真人对我已很是宽忍,与几家同道比起来,已是好上太多,不可再贪心不足。”
言晓阳嗤笑一声,“姐夫脸面?”
他语中颇为不屑之意,要在平日,保不准还要冷嘲热讽几句,只是看到汪采薇目光投来,意识到失言,微微把目光避开。
言惜月瞪了他一眼,韩佐成则默然不言。
汪采薇看在眼中,轻轻蹙眉。
场中气氛一时有些僵。
言惜月心里对埋怨言晓阳埋怨几句,哎了一声,出声道:“师姐难得来此,不如小住几日?”
汪采薇本无意久留,但是看了看韩佐成,沉吟一下,还是点头应下。
到了第二日,韩佐成夫妇二人在后山宴请汪采薇,这里满山梨花,如冰雪琼羽,满鼻芬香,时不时有彩禽艳鸟奔逐其中,景色极美。
汪采薇微笑道:“听闻师弟设了一处百灵苑,内中豢养的多是天下珍奇小兽,不如领师姐我前去看看如何?”
韩佐成欣然道:“师姐有命,自当奉从。”
言氏兄妹知她师姐弟有话要说,也就未曾跟来。
汪采薇随韩佐成走了一遭,出来之后,言道:“师弟,师姐此次出来,是奉恩师之令去往外派有事,不能在你这处久留了,这便要离去了。”
韩佐成一讶,有心挽留,但想到其身负师命,他也不好再多言,忙道:“那小弟把惜月姐弟唤来送别师姐。”
汪采薇轻轻摇头,道:“不必唤他们。”随即正视他道:“师弟,师姐说你一句,魔穴之争,你不必太过插手其中,提升自身功行才是正事,虽我辈修道人不必太过在意旁人之言,但若自身根底浅薄,一味忍让,非是谦逊,只嫌气弱无能,唯得凌云绝顶,览众皆小,方是超迈淡泊。”
韩佐成细细咀嚼她话中之意,先是赧然,随后隐有所悟,便深深一揖,道:“小弟受教了。”
汪采薇把声音放柔几分,道:“稍候师姐会修书一封去往陈真人处,言述你等不易,如此你也好多些时日修行,若回得昭幽天池,与同门一处修道,那是最好不过。”
韩佐成想了一想,摇头道:“还是罢了吧,陈真人曾宴请小弟几回,听他言语,操持大局,也极是不易……”
汪采薇淡淡道:“陈真人可以照拂得世家弟子,莫非就照拂不得我昭幽一脉么?”
韩佐成道:“这……”
汪采薇道:“此事你听师姐的便是了。”
韩佐成觉得这位师姐原来待人温和柔婉,可自主持昭幽天池之后,性子之中,好似又多了几果决,不禁让他有些心生敬畏,只得诺诺应下。
汪采薇果然不再见言氏姐妹,与他道别之后,就乘起云筏,自碧羽轩中出来,又走了两日,忽见天光一黯,四下震动,有沉闷响声回响在天地之内,她察觉有异,猛然收住云筏,见河水翻腾,无数山石自山坡滚落下来。
往前一望,就见西南方向有一道灵光在冲上天穹。
这等场景她以前也曾见过,正是魔穴出世之象,只是前回是二真三假五穴同现,故惊天动地,此回气势却是相对小了许多。
她深深望了几眼后,在云上写了几封飞书,发回山门,就又收束心神,不疾不徐往还真观方向驰行。
与此同时,故聪山大摩派中,掌门付勉也同样察觉到灵穴大开,知晓是出动之时,便就领了门下众修出来,由地壑通道,往魔穴所在之处而来。
到了半途上,与冥泉宗长老司马权所带一行人回合,又行得十来日,就至盘浚峡前。
此地两面带山,山脊由西向东延伸扩展,如人怀臂待抱,又是万里方圆内地势最高之在,而峡谷之下过去一条英水,所经支流连接上百处阵盘,此刻灵穴现世,又恰恰将其所在之地涵入进去小半,是以要争灵穴,此处必得设法破去。
司马权道:“本座去此峡南麓佯攻,你等见我声势起来,就立刻全力发动,勿要在一个时辰之内破去山上法坛。”
付勉一惊,道:“司马长老不与我等同去么?”
司马权道:“你我两路,正可一虚一实,互为奇正,再则你等有那三头千载真魔,当不难打破此处,”说到这里,他忽然眼神一厉,上下看了看他,道:“怎么,莫非你未曾带了出来么?”
付勉慌忙拱手,道:“上宗之命,小宗哪敢违逆,三具真魔,已全数带来了。”
司马权语气放缓道:“如此便好,切记莫要误事,攻破这处法坛后,门中不吝褒奖,不然……呵呵,其中利害,付掌门当是分得清楚,不用本座多说了。”
第五十九章 不知谁人为饵食
付勉深心之中,极是畏惧冥泉宗来人,自是不敢有半点违抗之心,刚要回话,赤袍道人却是站了出来,不卑不亢道:“上宗关照之事,我等必倾力而为,只是此间却有一个难处。”
司马权侧目看了看他,道;“什么难处?”
赤袍道人言道:“以盘浚峡之重,稍候打入了法坛之内,玉霄弟子必是各方来援,那真魔终究靠人御使,可我等道行不高,若是受了什么损伤,想也制御不住,我等陨命事小,但误了上宗之事却大,不得不向司马长老言语一声。”
司马权道:“我道何事,你等无需担忧,本座早已有所安排,若是计成得手,可发烟讯,自有同道前来相助。”
赤袍修士道:“如此我辈也是安心了,不过还有一事。”
司马权倒是没有半点不耐,示意他继续说。
赤袍修士拱拱手,道:“玄门之中有不少窥看魔头之法,若是被看破虚实,怕是无法全功而返,到时又该如何,还请司马长老示下。”
司马权倒是露出几分欣赏之色,只是眼底深处,却有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惋惜,他道:“你所虑不差,不过这一回却不必担忧,玄门之中虽有辨魔之法,但手段各有高低,只还真观最为擅长此道,而镇守这盘浚峡之人,皆为玉霄弟子,并无一个外派修士,你等大可放心行事。”
赤袍修士再是一礼,道:“多谢司马长老释疑,林某最后还有一不情之请。”
司马权大方道:“无妨,你有何难处,尽管说来。”
赤袍修士大胆抬头看来,道:“司马长老也知,我等小宗无甚法宝,除了真魔,只上宗所赐那用来破阵的关离锤,可否问长老再借几件,用以防身?”
司马权思索了一下,道:“嗯,你所说也是实情,我恰有一件法宝,也是门中赐下,不过是本座废了不少心血所炼,你事后需记得还了回来。”
他一捏拳,手背之上有一道黄光飞起,落至赤袍修士肩膀之上,后者扭头一看,却见那处衣袍图上多了一只赭色石狸画纹,眼神灵动,宛如活物。
司马权淡声道:“此物名为小玲狸,用时只需心神一唤,即可飞出伤敌,三十丈内,快逾飞剑,只要不是什么上等宝器,都能一鼓破之。”
随后他嘴唇动了几动,将驱御之法传了过来。
赤袍修士听了,深深一躬,道:“多谢上宗长老赐宝。”
司马权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何名?”
赤袍修士道:“劳上宗长老垂问,小道燕志良。”
司马权不再说话,手一摆,领着身后十余人起了遁光,冲出地表,破空而去。
方才看二人说话,大摩派几人无不是提心吊胆,生怕燕志良得罪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