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8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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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自法舟出来,飘身迎上前去,稽首道:“原来是薛掌门,可是有什么事要司马去做么?”
薛定缘道:“是有事要问一问司马道友。”
司马权道:“真人请言。”
薛定缘道:“听你所言,那公氏二兄弟还是活着?”
司马权道:“是,饶散人虽将他们二人囚禁起来,但未曾杀死,并承诺百年之后,会将这二人放了出来。”
薛定缘语含深意道:“此辈与山海界公氏大有渊源,虽是早已断绝了往来,可若两方再得联系,对我九洲而言,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司马权目光闪烁了一下,道:“司马明白薛掌门的意思了,只是司马却有一问,这二人功法特殊,未必需用紫清灵机修行,为何不让其等订立法契,为我所用呢?”
薛定缘摇头道:“这二人确有一些价值,不过以此两人在玉梁教中的所作所为来看,其等便肯投顺了过来,也只是暂且屈从我辈而已,心中定然仍是不逊,再兼此辈有无数族人在山海界,便眼下无事,将来也是会出得变故的。”
目前山海界中九洲各派无疑是最大势力,东荒诸国名义上是友盟,可因无有与凡蜕修士相比拟的战力,无疑是屈居下位的,这等情形,除非其国中多得一二紫阳境方可能稍稍扭转。
若紫阳玄士是东荒百国中人倒也罢了,至少承过九洲之情,又有联手对敌之谊,可公氏兄弟便就不同了,这二人刻薄寡恩,偏又境界高深,还不知能活多少寿数,若放任不理,百千年后,定可在东荒百国之中造成极大影响,便面不说什么,只要背后做一些小动作,使得东荒诸国子民敌视九洲,也并不是不可能之事。
九洲各派是要掌制一个可以听凭使唤的下界,而不是要给自己找一个对手回来。
司马权也是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薛定缘找他单独说此事,这显然是九洲众真不想自己动手,而是要驱使饶、贝二人去做此事,他道:“请薛真人回复诸位真人,司马知晓该如何做了。”
薛定缘点了点头,又从袖中拿出来一枚玉简,道:“此中有不少前人遗笔书录,是临行之前宇文掌门托我转交给道友的,或对道友修行有所帮助。”
司马权心下一动,郑重接过,打个道躬,道:“还请薛真人代在下谢过宇文掌门。”
然而待他直起身来之后,却是发现薛定缘已然不见,而自己仍是好端端在法舟之中,以他之能,竟然也分不清楚方才究竟真的遇上了薛定缘,还是此前对方在自己身上种下蜃气。
他摇了摇头,这等凡蜕修士的手段也无从去窥测,除非有朝一日能修成玄阴天魔,才可能真正明了其中玄妙,当下起法力一转,驱逐催动法舟前行。
大约四十日后,他渡过阵道,来至原来玉梁教辖界,到了这里,便立刻将消息通过诸多分身及灵讯配合传递了出去。
虚天深处,司马权一具分身正随一枚星石飘渡,忽然间神色一变,便一转身,往近处一个玉壶投去,只一晃眼,整个人便就没入其中不见。
未过多久,司马权所化身的全瞑道人身躯一震,从深层定坐之中醒了过来,心下忖道:“杨传已死,积气宫其余三位帝君俱亡,说服饶散人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要求除去这二人,却是有些难了。”
先不说饶散人本身就是守信之人,而且修为到了一定层次,对承诺之言极其看重,说只囚禁二人百载,那便绝不会做出那等反悔之举。
“此事饶散人做不成,但贝向童却可以做成。”
思虑之后,他没有耽搁,出得洞府,乘起一道乌光,瞬息掠过平原山川,往界中一处高峰行去。
九洲修士侵入界中后,贝向童怕波及自身,不敢在外驻留,也是一样躲入了玉壶小界之中,他与饶散人乃是正经签契之人,却不用担心会彼此谋害,而饶散人也是大方,将自己原来修行之地让了出来,供给其做洞府。
司马权修行之地本来就与这处不远,不过半个时辰,就来至峰上,他落下身来,在洞府门前打个稽首,道:“安帝可在?全瞑前来拜访。”
过有片刻,那洞府石门一开,里间有声音传来道:“全瞑道友可进来说话。”
司马权把袍服一理,步入其内,他对这处洞府很是熟悉,三转两转就来至正殿,见一名蓝袍道人坐在高处,便稽首道:“见过安帝。”
贝向童知眼前这人是饶散人最为倚重的心腹,故也很是和气,请了他坐下,才道:“全瞑道友来此,可是饶道友那处有什么事么?”
司马权呵呵一笑,道:“这次来寻安帝,非是为散人之事,而是在下受了他人嘱托而来?”
贝向童有些意外,看了看司马权,随即神情认真起来,眼神深处多了一丝慎重,道:“却不知是何人?”
司马权呵呵一笑,他起得来,再是一个稽首,道:“九洲冥泉宗修士司马权,见过玉梁教贝上真。”
第二百一十四章 荒星石窟寻秘地
贝向童乍闻司马权身份,心底不禁一惊,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沉声问道:“尊驾是九洲修士?”
司马权道:“不错,早年得知钧尘界即将伐我,诸位上真便派遣司马来钧尘界中探听消息。”
贝向童目光幽幽,道:“如此说来,那六处阵道损毁,应是有道友的手笔在内了?”
司马权并未回答。
贝向童自嘲一笑,摇了摇头道:“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他叹一声,试着问道:“饶散人他?”
司马权正色道:“饶散人与我九洲并无任何关系,至今也不知晓在下身份。”
贝向童默然片刻,缓缓问道:“不知积气宫那一战结果如何了?”
司马权一笑,坐了下来,好整以暇道:“此一战我九洲全胜,积气宫四位帝君已亡。”
“杨传亡了么?”
尽管这结果早已料到,贝向童还是微微一个恍惚,数载之前,还与四位帝君前来围攻追杀自己,这才过去多久?未想已然是身死魂灭了。
此时他对司马权的出现,反而生出了一丝庆幸,与饶散人的判断相符,只要不对九洲修士造成威胁,其等的确不想斩尽杀绝,反还愿意坐下来商量。
他把心神略定,看向司马权道:“司马道友今在贝某面前坦言身份,可是有什么要与贝某交代的么?”
司马权打个稽首,道:“诸位上真遣在下来问一句,两位上真下来打算如何,是求战,还是求和?”
贝向童摇头道:“贝某有自知之明,既然此前不曾与对敌贵方,现下尘埃落定,又哪会做这等蠢事?自是愿求一和。”
他心中十分明白,如今九洲占据绝对优势,又哪敢提什么条件,能保全自身就不错了,所谓求和,应也只是对方抛出来的委婉说辞,当和投降无甚差别。
司马权点头道:“既然上真愿和,那么下来之事也可言语了。”
贝向童露出郑重之色,饶散人与司马权之间更是熟悉,可对方却偏不去找,反而来寻他,想来那要说之事不会那么简单。
司马权道:“上真当知,散人把公氏二人擒捉之后,便拘困在此,用其气血供我与邓道友修行,只是散人曾经应允,百年之后,就将这二位放归,司马以为,此举却有些欠妥了,这二人毕竟是帝君,受此屈辱,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但若是能绝此后患,未来就可少得许多麻烦了。”
贝向童目光一凝,他不难理解话语中的意思,只是有些难以判断,九洲如此做得用意是什么,会否借他们之手对付完了公氏兄弟后再来料理自己?
司马权看出他有所疑虑,稍一转念,便猜出了他心中所想,笑道:“贝上真,以我九洲之能,便是公氏兄弟都是出来又能如何?只是因某些缘故,不便出手罢了,况且司马多说一句,上真若是什么不做,又能指望日后有多少回报呢?”
贝向童听了这句话,不觉深以为然,连孔赢、杨传都是败了,公氏兄弟就是出来,也的确不可能对九洲一方造成什么威胁。
而玉梁教与积气宫俱是崩塌后,原先所有定会被推到重来,想必一切都要按照依照九洲的规矩。
譬如紫清灵机这等修道必用之物,那定是会被牢牢把持在九洲修士手中的,他将来要用,想来必要得其等允准不可。
而唯有做了此事,对方方才可能对他另眼相看。
权衡了一番后,他吸了口气,答应道:“好,我愿代贵方解决此事,只是现在不宜动手,饶道友与我定立过法契,我不会去坏他之事,唯有等百年之后,那两人放了出来之后,才可行事。”
司马权道:“百年时间,却也不长,上真只需记得此事便好,还有,这万不能让散人知晓,以散人的性子,若是知晓,那多半会出手阻止。”
贝向童道:“贝某知晓轻重,只要贵方不提,自也不会多说半句。”
司马权道:“公氏两人功行不弱,而今我与邓真君皆需借用此辈气血修行,但总觉慢了一些,不知贝上真可知有什么办法应对?”
贝向童怔了一怔,失笑道:“原来道友是惦记上我身上这法宝,也好,本来我就准备找个机会赠给饶道友,以还他供我栖身的人情,今日索性便给了道友。”
他是下界飞升之人,烟澜界中却是有魔宗存在的,早年游历时曾得了一件来历不明的法宝,倒非是什么杀伐之器,而是辅助修行之用,此宝持拿在手,只要有足够修炼之物,就可以使魔宗修士的功行转运快上数倍。
那日与饶散人闲谈之时他曾偶尔说起,不想被司马权听了去。
不过此事也符合他的利益,公氏二人两人出去之后还需要他来解决,实力被削弱越多,他做起事来也越是方便。
想到这里,便就从乾坤兜囊之中托出一枚朱红色的丹丸出来,起法力往前一送。
司马权接了过来,方一入手,便察觉此物似有呼吸生命一般,在那里一颤一动,这具身躯之中的法力灵机也隐隐被其引动,不觉点头,将之收好后,道:“再过几年,在下会与饶散人言明利害,若是散人同意,在下可替两位引荐一位九洲上真。”
贝向童神色一振,道:“据我所知,贵方分为数派,不知这一位是何身份?”
司马权道:“具体在下不便言说,不过无论是孔赢还是杨传,最后都是在这一位手中绝命。”
贝向童闻言,心头重重一震,孔赢、杨传之强他是深深知晓的,由此可以推断司马权口中这一位的厉害,他神情郑重了几分,拱手道:“那就拜托司马道友了。”
张衍此时乘渡法舟,正在虚天之中飞驰,他并没有前去采摄紫清灵机,在与积气宫一战之中他法力消耗并不大,眼下已然复原。
此去他是想把孔赢神意之中印存的那处所在找寻出来,看一看那处秘窟之中到底藏了些什么。
当日在那神意中他曾特意记下了天中星辰之序,在经过一番细心推断之后,又结合司马权此前献上的诸空星域图,差不多已是找到了那处地界。
那里虽僻处蛮荒天域,但距离玉梁教所辖天域并不是太远,他先是借助阵道去往玉梁中天域,而后往天域图所指南向行走。
这里不似积气宫修筑有许多散碎的小阵道,出了中天域后,除了微微闪烁光亮的星辰,便只余空空荡荡,死寂一片的虚天。
他估算了一下,若那处地界不曾变化,那么以眼下速度到得那里需要两载时日,故是把一缕神意渡入法舟之中,便就闭目持坐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仿佛只是过去一瞬,那法舟轻轻一震,他从定中退出,一望天中星空,便知已是到了地界,又一扫四处,忽然目光定住,却已是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地星。
不过虽然在神意之中见得这隐秘之地,但他却不知道孔赢之后会如何处置此处,更无法得知此人之后是否再是来过。
孔赢若是真在这里得了机缘,那么把这处搬空,或者干脆将这一处地星毁去,这都有可能的。
如今里间究竟是何模样,这唯有到了那洞窟之内才有答案。
他先是围着地星转了一圈,仔细查看了一遍,倒不是怕有什么厉害禁制,而是唯恐孔赢布下什么手段,外人一至此地就会引起崩塌损毁,那就不妥了。
在确认并无什么异状之后,他收敛了身上法力气机,以免一不小心震塌了地表上的山陆,出了法舟,往地星之上落去,方才飞转之时他已是看到了那处孔赢此前踏入过的洞窟,这刻正正落在此地门前。
当日在孔赢神意之中只能凭借感应所见去观望四处,等若隔了一层,眼下他亲身到来,却是另外有所发现。
此处荒废了至少十万载以上,而且在万载以前,他脚下之地当还有禁阵护持,只是最后不知是灵机耗尽还是阵法被人破解,这才显露了出来。
站有片刻后,他举步往里去,不过百步,就见得有一块无字石碑在前,观察片刻,忖道:“这当是孔赢最后一次离去后留下的,当是他行走至此处后,心下略有所得,是以又试着描摹了一番。”
念至此处,他目微动,若真是如自己判断的那般,说不定这上面还有孔赢神意附着,上前两步,略作感应,果然有微弱一缕神意在内,只略作察看,便就从中退出,而那神意也是随之消散了,心下转念道:“看来孔赢自那一次离去之后,便再也未曾来过此处。”
他一摆袖,绕过石碑,继续往前走去。随着越发往里深入,分叉开始渐渐多了起来。他按照那记忆中所走的道途行进,但其余道途也并没有放弃,随手打出一道道法符前去探路,看除了神意之中所见,是否还有其余值得一行的地界。
在行有十日之后,甬道变得宽敞起来,前方则是出现了一座断壑,便立住脚步,不再前进,抬首看去,便见一枚百丈大小的晶石高高悬浮在了那里。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守青洞中藏龙心
这晶石高悬半空,周围有无数细丝连接,高处直通穴顶,有浓浊烟雾遮笼,而下方却是深不见底,有如无底渊壑。
此番景象张衍早在孔赢神意之中便就见过,他当时曾有判断,这物并非是先天生就,而是人为炼造而成,只是不能确定,这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看有片刻之后,忽见此物仿重重颤动一次,并有微弱灵机从外间引来,全数汇聚其内,再过一段时间,却有一股精气往外散去,如此形成了一个循环。
他察觉到灵机到了晶石之内似是产生了某些变化,但具体如何却在外无法窥看出来,而那丝线所去之地却被一层薄雾遮掩,起法眼望去,却能看得清楚,连接尽头乃是一只只红色大茧,怕不有百万之数。这些古怪物事与那蟒鳞鱼虫一般,能吸引星辰天光,并将之化为己用,也是因此,才能源源不断把灵机提供给那晶石。
“此物似并不简单,一时却难看出底细来。”他稍作思索,决定先找到那处孔赢闭关的洞府,至于这晶石,大可回头再做深研。
起目往下方一扫,山崖之下有左右两个耳洞,前回孔赢所去之地,便是那左耳洞,于是脚步一转,便左手边行去。
走过一道向下的缓坡,到了洞门前,依旧谨慎看了看四周,确定无有禁法,这才走入洞中,一到里内,第一眼望见得便是一座高大石碑。
此物当日在神意之中看时,上面并无一字,而他亲身站在这里时,却可望见有一个个蚀文在上若隐若现,漂浮不定,好似光中沙尘。
张衍目光幽深,心中明白,孔赢所得的机缘许就在此了。
在碑面上凝注片刻,发现这些蚀文虽也高深,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