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8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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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又是三载过去。
有杨传留下神意指引,张衍很是顺利就找到了秘星所在,其表面上看着与寻常陨星无甚差别,要是没有指引,哪怕从近处路过,也难以察觉出任何异状,由此看来,要找到一派秘星是何等不容易了。
张衍出了宫城,到了秘星前方,按照杨传所言之法打了数个法诀,便见那陨星表面一闪,有一道光虹自穴坑之中射出,这当是便是那出入门户。他飘身上去,一步踏入光虹之内,便觉眼前一晃,已是被转挪到了一处无比宏大的殿宇之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外道可鉴前行路
张衍自身脚下所站之地,是矗立在大殿正前方的一座高台,由此处往外观望,殿内情形一览无余。
殿台左处摆放着的乃一座钧尘界天域象球,此刻正在那里缓缓旋动,此物有三十来丈高,其中每一颗星辰转动变化,都是清清楚楚地照现出来,令人一观便明。
他心下暗暗比较了一下,发现论详细完整,先前所见天域图没有一副及得上这座象球。而且随他意念过去,甚至可以往每一颗地星之中深入,还可清晰观看到地表上的山川洲陆。
不过看了一会儿,却是发现这上面的地星天域的定名却是与自己所知有出入,特别是玉梁教所在天域,只是占了极为偏远一隅。心下忖道:“这应是玉梁教尚未崛起之前的天域象球,不过此等法器可受星光牵引而变化,只要能拿了出去,就能改正星序,也算是有用之物。”
目光一转,又往右侧挪去,见大殿右壁之上则有两只形似龙首的凶怪头颅探出,吐出氤氲雾气,可以感觉到其中蕴藏有浓郁灵机,但范围只局限在百丈之内,并没有向外散逸。
张衍来时已是察看过,这座星石上没有山川地脉,亦并没有任何灵机存在,故是这后面不是有天生灵物存在,就是暗藏有一处甚至数处小界洞天,用以源源不断提供灵机。
考虑到这天生灵物无法维持太过长远,那么后一种可能性就极大了。
他于心下稍作推算,发觉果是如此。再往正前方看去,见是一座宽大石门,府门敞开,可见一条大道向前,直通通延伸到极远之处,便沿着阶梯走下,才踏到大殿之中,前方就有一道灵光闪过,却是现身出来一个拄拐老者,有些警惕又有些惶惑地看着他,颤巍巍拱了拱手,道:“这里是积气宫地界,敢问这位帝君,缘何到此?”
张衍看得出来,这不过只是一个阵灵,便淡声道:“积气宫已亡,杨传宫主临亡之际将此处交予贫道,故是此处已归我山门所有,再非你积气宫之物了。”
老者叹息一声,道:“花开花落,生长寂灭,再是辉盛的宗派也难免有此一日,只不想却来得如此之早。”
他并不怀疑此言真假,似张衍这般功行之人根本无需虚言欺他,而且就算他想拦也阻拦不住,再一个,张衍能如此顺利达到这里,那已足以说明一切了。
张衍言道:“你为此殿阵灵,当对这处很是熟悉了?”
老者道:“大致去处小人都是知道,但有些地界不曾去过,唯有得了继传之人方能入内。”
张衍伸手一指右壁,道:“我观这处有座小界,未知其中放了些什么?”
老者回道:“只是栽种了一些算不上品次的草木,堆垒起来不少山川,以增补此间灵机缺损,往常宫中有人来此,通常都会嫌殿中气闷,多会到小界之中修炼。”
张衍点点头,不过便小界中藏有什么,他也无心现下去看,现下最为紧要的,是先控制阵枢,此间便有大阵其实也困不住他,不过却怕引动什么禁制,以至于损毁了什么重要之物,那便不美了,于是道:“这秘星当有阵枢所在,你且引我前往。”
老者恭敬道:“是,帝君请随小人来。”说完,他腾空飞起,就行在前面引路。
张衍足尖一点,玄气绕身飞起,不疾不徐的在后面跟来。
一路行进,他瞧见廊道两边俱是一座座门户,足有上千之数,虽有阵禁遮掩,可在他法眼之下却无所遁形,发现俱是一些格局相同的弟子洞室。
他若有所思,秘星除了能继传道统,也是一处上好的藏身之地,这些洞室本来当是给逃亡至此的弟子准备的。
半刻之后,老者在一个阁楼之前停下,并道:“帝君,楼中有一转挪阵门,穿了过去,那便是那阵枢所在了,小人碍于此身,却是无法人内相陪了。”
张衍略一思索,道:“你在此等候。”说着,便举步入至阁中。
老者忙是一躬身,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动,大约过去半个时辰,他忽感一些变化,不由得叹了一声。知是此处从这刻起当真不再属于积气宫了。
阵门凭空一开,张衍自里走了出来。
他此刻已是把大阵之中主攻伐禁制的俱是合闭了,只余维系灵机及阵门的阵势还是留存,不止如此,还把原来此中留藏的神意驱逐,往里渡入了自身神意,如今这秘星任何一处对他来说都是畅通无阻。
来至外间之后,他又问那老者道:“此间典籍书册落在何地?”
老者道:“回帝君,俱是收在东南方向见古经窟之中。”
张衍心下一思,已是知道那处所在,一挥袖,开了一处阵门,随后踏步往里走,再出来时,却是站在了一处洞窟之中,这里也算宽敞,只是形制很是特别,由上至下如同深井一般,高远之处可上去千丈,壁面打磨光洁,并整整齐齐开凿出来的一排排龛洞,里面俱是摆满了书册玉简。抬首看去,一直延伸至上方尽处。
光华一闪,那老者也是同时出现在旁处,他身为阵灵,只要在阵势所及之地,自可随意挪转。他走了上来,指着正中一座高台由金铜大架支撑的琉璃玉球,道:“帝君,用此法器可观览这处所有书册,不再去辛苦翻看。”
张衍看有一眼,走至近前,伸手一按,往里渡入法力,那琉璃玉球绽立时放出一道灿灿明光,而后无数文字画面在眼前闪过。
此处经窟之中记载的主要是积气宫心法秘传,因目的是为了传法,故是哪怕一个凡人到了这里,都能观读。
不过开始所见得只是最为浅显的心法,唯有功行精进,到了下一个境界之中,方能用气机引动这法器,窥看下一层法门。
杨传敢把此处交了出来,也是看到九洲修士自有传承,根本不会在乎自家这些功法。
也正如他所料,张衍的确没有把积气宫之法放在心上,他来至此处,是试着看看是能否从中找出有一些价值的功法神通,虽他不会去习练,但可作为参鉴,看能否更进一步完善自身玄功。至于外药宝材,摆在这里也不会消失,大可走时再去收拾。
一连十五日,他都是待在这里,并不曾到别处去,然而收获却是不小。
他气道修为如今方才是凡蜕一重境,而钧尘界修至三重境中的尽管只有孔赢一个,可到得二重境的却着实是不少,这里不但有积气宫前人留下的经验窍诀,还有他派修士的笔述心得。
看罢之后,他目中神光湛湛,自觉前方道途变得更是清晰宽敞起来,相信只要等自身功行法力积蓄足够,当是不难踏入此境之中。
本来他准备就此离去,但是再随手翻了翻,却是发现,因积气宫算得上是钧尘界中传承最为久远的宗门之一,是以这里除了功诀秘录之外。居然还藏有不少纪事玉简,记载着界中数十万载以来所历大事及诸多了得人物。
这却使他来了一些兴趣,将这些按时序看了下来,发现钧尘界兴旺繁衍的脉络很是清晰,几乎不存在什么断层。
而在这方面九洲就有所不如了,尽管修道人存在的时间比钧尘界更为久远,但因有过许多变故,导致上古记载缺失极为严重,只往前推数万年就极为模糊了,再往上叙述,那就只有只言片语存在。
而在这些书册里面,还意外还找到了不少关于守青洞的记载,尤其对于当时几名上层修士的描述极为详细。
可他也留意到,这里有这个古怪之处,本来很清楚的事情,可一旦涉及到那位西吾道人时,就立刻变得语焉不详起来,有的地方甚至还前后矛盾。
看到这里,他心下判断,若不是这位西吾道人本就行事鬼祟隐秘,那么就是这一位已然突破了那一层壁障,自身凌驾于过去未来之上,如此寻常修士记载其事时就极可能出现这等混乱不通的情形。
“如真是这般,这一位若不在钧尘界内,就是去了另一处界空之中,当年玉壶君也是破界而去,其等当是有一个去处,不然只能在虚空元海之中漂游。”
正思索之时,忽觉身上所携两界仪晷生出动静,便一抖袖,将之摆了出来,少时,其中就有灵光透出,司马权身影浮现出来,对他打个稽首,道:“张真人,我已与饶季枫、贝向童二人谈妥,他们皆愿归降我九洲,只是这二人却想见真人一面。”
张衍稍作思索,道:“你命他们到玉梁教中天域相候,我待处置了这里事机之后,自会前去见他们。”
九洲众真至今不归,在此采摄紫清灵机是一方面,另一个,便是还有两名帝君不曾处置。
此事若是妥当,就可安心返回山海界,故是越早处置越好。
与司马权交代过后,他将一些有用的书册收了起来,而后招呼来阵灵,命其带自己前往宝材外药放置之地,待到了那处,也不去细看,一抖袖,将之全数取走,而后开了阵门,纵光出了秘星,重回宫城坐定,就起法力一催,往那约定之地行去。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上下定界顺者昌
玉梁中天域,一艘法舟之内,饶散人正与贝向童对面而坐,两人之间乃是一口十丈来宽的水池,池水几乎要满溢而出,水面之上则是漂浮着万数枚棋子。
两人皆是手拿棋杆,时而沉思,时而持杆拨动一下,棋子彼来我往,却是变化出不同颜色。
此棋名唤“求道棋”,为钧尘界修士之中闲时喜好。对弈之时需修士以法力心念相配合,竭力把法力限于方寸之间,方不会使诸棋凌乱,一局下来,若是持续时间长久,那却不亚于与人斗法一场,对自身也是一种磨砺。
不止如此,因其中还暗含修士对自身道途的体悟,故弈棋之人往往能在交流切磋之中得到许多收获。要是帝君之间对弈,那一入局,至少要数年才会分出胜负。
饶散人再次拨开一子后,心下忽生感应,他放下棋杆,朝外看去,道:“那一位来了,贝道友,今便弈到此处吧。”
贝向童望了望池水之中的棋子,把棋杆收起,道:“也好,下回再与道友论个胜负。”
两人虽是收手,可那些棋子却仍似乎在变动之中,等未来再回到棋池前时,或许此刻占上风的胜家会变成输家。
不过钧尘界修士都认为万世万物俱可以此棋推演,输赢之中亦是含有天意自然变化,故是不会去纠缠这些,而到得不再受此扰的地步,才方算是真正下赢了。
两人到的外间,却见远空之中飘了过来一枚金色贝叶,上方站着一名身着玄袍大氅的年轻道人,神气轩昂,气机渊深,身外有滚滚玄气绕裹,背后有五色气光流转。
而那庞大灵机丝毫不下于孔赢,令他们心惊不已,互相看了一眼,便一起上前相迎,行至近处,便都是打一个稽首,待行礼之后,饶散人开口道:“敢问上真名讳?”
张衍回有一礼,道:“贫道溟沧张衍。”
饶散人道:“原来是张上真,此地不好待客,可否请上真移步法舟一叙?”
张衍一点首,道:“那便打扰了。”
他随二人到了法舟之上,便在主殿内坐定。
贝向童道:“还未恭贺贵方击败玉梁、积气两家,使我等这些非是正流的修士不必再受其等胁迫。”
从根脚上说起来,他是自烟澜界飞升而来,的确算不上钧尘界修士,后来加入玉梁教,也是摄于孔赢之威,不得已才如此做,说是受了胁迫也不为过。
而饶散人,便不提前身乃是龙君,就是这具身躯,也是魔宗传人,对界中修道人也只是抱着利用的心思,从来就没有把其等当做过自己人。
也正是看在此点之上,九洲修士才未第一时间把他们列做敌人。
张衍笑了一笑,道:“两位当知,我九洲攻伐玉梁、积气两家,是因为其等欲攻我山海界,为保我九洲各派安稳,不得不出手还击,倒非是了他人。”
饶散人言道:“不管如何,贵方败此二家,我二人才得以解脱,”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却要冒昧问上一句,未知贵方要下来要如何做?”
九洲一方掌制钧尘界那是已成定局,那么其等将如何对待他们,这却需弄明白了。
张衍并没有回答此问,而是看向贝向童,道:“听闻贝道友此前乃是烟澜界修士?”
贝向童回道:“是,贝某本是下界坛峰祭主,贝某也是侥幸修成一身修为,并祭献千万宝药,得了上界赐下符诏,这才得以飞升来此。”
张衍道:“烟澜界既为钧尘界下界,却不知这上下之分是如何划定的。”
贝向童道:“我辈以往修道法门极是粗浅,后有上界修士到来,传我大道法门,并许下接引之诺,自此之后,我界中之人,皆奉钧尘为上界。”
张衍又问:“不知烟澜界中出过多少飞升钧尘的修道人?”
贝向童回道:“烟澜界归附钧尘三万载,连贝某在内,共是出过三位飞升真人。”
“前面两位,今又何在?”
贝向童暗叹一声,道:“早已在门派争斗之中作古。”
似他这等下界飞升之士,若是界中一切安稳还好说,可一旦起了争战,那么一定落不到什么好下场,他是运气,方才飞升上来,就被逼着投入已然势大无比的玉梁教,才得以保全性命。
可也是因此,他在看到九洲修士攻来后应对十分消极,怎么样也不肯出来参与斗战。
张衍再问:“烟澜界中灵机比之钧尘界如何?”
贝向童道:“灵机倒是与钧尘界相仿佛,只是我辈修行需用紫清之气,在烟澜界中我却无有机缘见得。”
张衍微笑一下,贝向童说无有机缘见得,并不直接说无有,那应该是此界本是有紫清灵机的,只是俱被钧尘界之人掌握在手了,而且根本不容烟澜界之人染指。
他再问了几句,算是弄明白了钧尘界对烟澜界的处置方式。
钧尘在烟澜界中择选合适之人授以玄功秘法,并不许私下相授,且唯有通过两界仪晷祭献上足够得外药宝材,方会赐下更为上层的功法。
同时又命其设法平灭各处土著修道士,使得此界之人永无可能修行到上乘境界。
而那些资质极好,能够修炼到凡蜕之境的修士,则是给予机会接引上来界。
这也并非是出于什么好心,是怕其破空飞去之后当真找到一处可以存身的界域,那下界便很有可能不受自己掌制,而唤到钧尘之后,既能为自己出力,也可通过此等人物更好控制下界。
不过此等规矩,也与被其扶持起来的烟澜界修士利益相符,他们自也不愿有人能与自己相争,哪怕没有钧尘界吩咐,也会设法断绝其余修道人的机缘。
张衍本就来想,未来既准备安排钧尘界为下界,看可否视烟澜界情形借鉴一二,现下发现这等方式虽是不差,但是钧尘界与烟澜界到底不同,界中功法原本就可修行到破界飞升不说,还有那各门各派留下来的秘星传承,想要照着做却是不成的。
他仔细思虑了片刻,道:“不知两位可愿为我九洲效力否?”
饶、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