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9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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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界相援,非是小事,里面需要牵扯极多,不是一日两日可定,司马权与谭晋谈了不下一月时日,进展却是颇缓。
谭晋认为他有些条件太过苛刻,委实难以接受,不过司马权却怎么也不肯松口,反正急得也不是九洲这一边,他深信对方终究还是会答应下来的。
而出于谨慎,这段时日内他并没有去找杨双倚,后者也未再出现过。
这一日,司马权又与谭晋谈了一次,见仍是没有什么结果,便道:“谭道友,有些事情在下也难以决定,你也无法做主,你看这样如何,我许把此间之事向界内做个回禀,看宗门如何决定,便请你差遣一人送我下界,我去取一件摆在那处的法器,好与界中交通。”
谭晋犹豫了一下,考虑这般下去不知道什么才有结果,还是同意道:“如此也是可行,道友可需人相陪么?”
司马权回绝道:“不必了,在下一人便可。”
谭晋道:“那好,我便亲自护送道友一行吧。”
司马权道:“有劳道友了。”
谭晋对外一拜,当即有一驾法符飘飘落下,他接了过来,道:“宫主已是赐下穿界符诏,道友请站到我这处来。”
司马权起得身来,走至近前,谭晋把符诏一晃,面前景物就是一变,司马权发现自己已然落在了白界之内,正站在一处山头上,他打个稽首,道:“多谢道友相送了。”
“哪里。”谭晋客气回了一礼,并道:“道友若是与界内谈妥,可回到此处,到时自有人回来接应。”
司马权点了一下头,便腾身而起,化一阵阴风不见。
谭晋神情深沉,他曾想过通过司马权联络本界的法器,趁机找到其背后宗门所在,但考虑到这么做很可能触怒对方,而且对方既然敢说了出来,那定是有防备的,眼前邪怪才是大敌,既便谈不拢,也不可再行树敌了,微叹一声,摇了摇头,一转身,也是从原地遁走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秘法玉册隐乾坤
司马权至小界后,见青铜面具和法符俱无反应,知晓无人盯着自己。
不过他敢把此事说了出来,自是不怕追查。哪怕没有这两物,两界仪晷之上亦设有禁制,若是有人窥探,立刻就会坏去。
当初把自己那一座留给云绛,那是防备自己有去无回,现下却是不同了,昀殊界那一边亟待支援,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不利的,那样做除了给自己增加一个外敌,不会有其他好处。
他此回没有去找云绛,而是准备去到寒武那里,后者手中也有一座两界仪晷。
当初角华被攻破,两界关门那处首先出得问题,导致许多人未能撤了出来,但是后来为了夺回此界,重新收取灵机,昀殊界便重又开了一座关门,不但派了两名象相真人镇守,还与界中密武士取得了联络。
而寒武作为界中战力最高一批人,邪怪入侵时又是躲在阵禁之中,却是得以存活下来,不过那时他早已是改头换面,不再用原来身份了,而因诸国都是死伤惨重,他来历自也无从查起了。
昀殊界中修士此刻急需有人为他们清扫邪怪,只要你不是邪怪魔头,又愿意为他们出力,都是可以接纳,当然,他们也不会让你到得上界来,用那邪怪尸骸换些宝材外药倒是可以。
司马权当日在云绛相请之下,又考虑到日后总要占回角华界,故特意往此来了一回,顺利找到了寒武,并留下了一具分身,准备随时监察界内行踪。
他仍是戴上青铜面具,瞒过守卫,顺利过去两界关门。
重返此处,却发现灵机比之上回到来时不但没有衰弱,反还旺盛了许多,这是由于原先界关被毁,导致大量灵机不再去往昀殊界,渐渐恢复了原先模样。
然而这并非是什么好事,若说昀殊界只是把灵机重作分配,那么邪怪对灵机就是毫无节制的掠夺和污秽,恐怕用不了多少年,怕这里便会地脉枯竭,灵机尽绝。
司马权扫了一眼,天穹之中有许多灰白色的邪怪,一个个形如飞虫,叮在重重厚云之上,有着极长口器,背后生长膜翅,这些只是邪怪之中的小卒,千奇百怪的形状皆有,据传言上层邪怪早便无肉身了,要去何处,都是附体转生。
而地表之上一片荒芜,邪怪不但贪吃血肉,连草木也是一样不放过,视界之内,所见山峦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只剩下裸露山石。
他感应了一下分身方位,就往一处飞腾而去,一日夜后,到了一座棱角分明的巨大山岩之前,此岩高达万丈,偏偏上下浑然一体,仿佛经天地之手自然锻造而成,这其实是昀殊界修士以大神通修筑而成,供角华界修士用来托庇藏身之地。
昀殊界之人帮助其等在界内各地都是建立起了禁阵坚营,当然,他们也不是那么好心,只是期望此辈能抵抗得久一些,给邪怪带来更多麻烦,他们也好如此前一般继续收取灵机。
司马权乃是无形之体,这些外间屏障当然是挡不住的,至于内里虽有防备魔头的手段,但只是对付寻常魔头,与他却无有分毫妨碍,当即化一阵阴风穿入进来。
巨岩之中被开凿出了一一座座洞窟,先前那些密武士都是躲藏在此,这里也分地位高下,修为高者所占地界广阔,甚至还有自家的花圃院落,亭台楼观,而低微者则只有一处狭小的洞窟以供栖身。
寒武在所居之地甚为宽敞,不但有自己修炼洞府,还有一处百亩大小丹室药园。
他除了自身修为,还有法器在手,往往斩杀那些邪怪小卒也比他人来得多,故是占据这么大一片地界也无人敢不服气。
此刻他正在丹室之中祭炼丹药,云绛曾传了他一些炼丹布阵的法门,然而在对炼造丹药似乎更有天分,这些年里无人教导,却也摸索出了一些门道。
过去不久,一炉炼罢,他收获了数枚大丹,将之收起来,忽然感觉一个人影出现在远处,立时喝问道:“谁人在那里?”
那人影渐渐化显出来,却是一个面目阴森的道人。
寒武一见,惊喜道:“司马先生?”
司马权点头道:“寒武,又见面了。”
寒武却未放松警惕,仍是站在那里不动,道:“司马先生上回走时,又传了我一篇搬运气机的法门下来,只是我有几句忘了,却想再请教一二?”
司马权呵呵一笑,他一弹指,一道灵光入得其眉心之中。
寒武一辨,正是上回所得传授功法,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对他一礼,并道:“司马先生快快请坐。”
司马权坐了下来,道:“这里邪怪一日多过一日,外面人若不躲去地下,也多被吃干净了,你这里恐怕也没有多少时日安稳了,我待这里事毕之后,或可设法带你回转山门,你看如何?”
寒武却没有答应下来,而是道:“恐要辜负先生一片好意了,晚辈不想这么快回去,往日枯坐时,进境甚缓,晚辈此刻日日与人斗战,进展比先前更快了,想在此再磨练一段时日。”
司马权笑道:“我知你心中所想,你是想和云真人一同回返师门,而不是由我这个外人带去,可是么?罢了,这也由你。”
寒武被看穿心思,有些尴尬,忙是告歉道:“先生,晚辈绝无轻慢先生之意。”
司马权摆摆手,道:“我也曾拜师学法,一路修行过来的,不会因此怪责你。”
寒武松了一口气。
司马权这时道:“寒武,你那两界仪晷可在么?”
寒武回道:“在,晚辈一直带在身侧,未曾丢了,可是先生需用么?”
此物是可以与师门交通之物,他是怎么也不会丢弃的。
司马权道:“我此回需往界内通传消息,我那一件还在你师父云真人手里,故要借你这仪晷一用。”
寒武立刻应承下来,随即问道:“老师他可还好么?”
司马权道:“甚好,有什么话你可留着,日后与他当面说为好。”
寒武点了点头,他道一声稍等,便走出丹室,过了一会儿,就托着那两界仪晷走了进来,摆在了桌案之上,随后又退了出去,将此处丹室让了出来。
司马权走上前去,检视了一番,这法器这么多年不曾动用,灵机已是蓄满,于是伸手一按,过得片刻,就有灵光冲起。
稍过片刻,他见得其中有一个人影显现出来,忙是打个稽首,“张真人,司马有礼了。”
他所用仪晷乃是云绛那一座,本还以为会遇得孟真人,没想到直接见到了张衍。
张衍负手立在那里,道:“司马真人,你可是见到昀殊界那些同道了么?”
司马权道:“已是见到了。”
他顿了一顿,就将此行经过详细禀告给张衍知晓,而杨双倚之事更是着重提及,“此人言辞无法判断真伪,但是在下以为,却也不可忽视了去,尤其其对邪怪的了解的确不是他人可比。”
张衍思索片刻,他倒不担心对方的邪怪身份,不管其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到时只要一纸法契约束,就都可解决,只是此人言那些入掠昀殊界的邪怪很可能只是极小一部,这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此若不是夸张之言,那么其背后势力简直大到难以想象,下来行事,需得慎重考虑了。
说来说去,一切归根到底还是实力问题,要是九洲各派之中有一位真阳大能坐镇,那也无需这么小心谨慎,走一步看三步了。
此事看来短时之内是无有办法,除非立刻能与各位祖师取得联系。
然而就在他念头转到这里时,忽然心下一动,目光微微也是闪了一下,他终是忆起,自己之前不曾想起来的是什么了。
不过眼前之事当先解决,此可稍候再去求证,于是压下心思,起得神意,与秦掌门与各派上真商议了一番,而后退了出来,对司马权言道:“司马真人,我与诸位真人方才有过商量,你先前建言并无过分之处,与昀殊界谈议之时,不必有所退让,若是此回谈不拢,那也不必强求,可先回来,待日后再定。”
司马权道:“司马领命。”
张衍再是交代了一番,就挥散仪晷之上的灵光,随后一转身,下一刻,他已是出现了渡真殿内殿之中,手一招,就有一卷玉册从天缓缓而落,探掌出去,便将其拿住了。
昔日他为进窥凡蜕,寻得根果,曾借此卷秘法观览,但上面只有记载到九重天关,后面却是一片空白,而他则是修出了十二重天关,故是并不合用。
于是他以“九数真经”推演得以十二重天关找寻根果的法门之后,一时心血来潮,就将此法书写其上,以作补全。可写完之后,当时曾有一段蚀文浮现出来,旋又隐去,只因其甚是繁难复杂,是以并没有去尝试解读,此后居然就不曾记起。
直到方才,他才忆起了这一幕,将此玉册缓缓打开,目光移至最是后面,却是在他员阿里笔迹之后,果然,那一行蚀文又一次显现出来。
此时他功行远非之前可比,心下便试着推演下去,就在成功的一刹那间,轰然一震,自身仿佛陡然置身在了无尽虚空元海之中,而就在他对面,似是站着一人,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只是给他一股无穷浩大,渺然莫测之感,似距离他无比遥远,却又似无处不在,不用言语,他已然知晓对方是谁,深深吸了口气,正容一个稽首,言道:“弟子张衍,拜见祖师。”
第二百六十四章 玄洪天外日月长
张衍行礼过后,顿觉有一股庞大识忆涌入脑海,一时无法全数理清,便先接纳下来。
他心中知晓,自己此刻所见,应是当初太冥祖师在玉册之内所留下的一缕意念。可仅是如此,便给他以浩然莫测之感,难以想象,这位祖师修为到了何等地步,因功行差距,双方并无法互相交言,显然这位祖师也是料到此节,故才做了如此布置。
在他感应之中,似是过去许久之后,灵台再度恢复一片清明,发现自己重又回到了大殿之内,而方才到得虚空元海那一幕还是历历在目,但究竟是自己真正去到了那处,还是仅只神意之中变化,却也无从分辨。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这位祖师是告诉他,当年其在某处界空之中留下了一些东西,可助后辈弟子修行,那里有专人看守,若是有意,可去取了出来。
他不曾刻意去想,只是一动念间,便已是清清楚楚知道了此方界空落在何处,具体又该如何去寻。
他心下猜测,或许只有破开九重障关之上,又在其后补全了后续之法,这才会触动祖师意念,也正是如此,先前才未有人发现其中玄妙。
但这一点又是何其之难,从溟沧派开派至今,也唯有他一人做到罢了。
他沉思一下,那个地方是必然要去的,先不提那是溟沧派祖师传下,就是里间所提到的可以助人修炼之物,也是无论如何不能置之不理的。
“如此重要之事,需得与掌门真人知会一声。”
他看了看手中,将玉简收好,便出了渡真殿,往浮游天宫大殿而来,到了门前,通传了一声,便被唤入进去。
到了殿内,见得掌门,行礼过后,便在席座之上坐下,言道:“弟子今来见掌门,是为一重要之事,方才在殿中参法,却是得见了祖师所留之言。”
秦掌门一听,也是神情微讶。
张衍将过程一说,又把那玉简拿了出来,秦掌门却把拂尘摆了摆,道:“这过往之法我当初也是见过,既未寻到,那便是与我无缘,不当再观。”
张衍点点头,就又收了回去,道:“那物为祖师所留,极是重要,当去取来,只此乃我溟沧派之事,弟子以为,或当数人合力同往,或是掌门亲去,才合大义。”
秦掌门缓缓摇头,端声道:“祖师所传之物,唯有渡真殿主见得,那便是渡真殿主的机缘,这里唯有正主去才是合适,他人去取就不合祖师之原意了,”他自袖内取出一印,递了过来,“此是我印信,渡真殿主若得去时,可把此携在身上。”
张衍自席上站起,肃容接了过来。
此乃是掌门印信,不过手中这枚只是副印,似此类印信门中有得数枚,似齐云天手中掌持那一枚便可于掌门不在时执拿权柄,而这一枚乃是门中出使所用,无论谁拿在手中,溟沧派弟子在山门之外便如一派掌门亲至。
待收入袖中放好,复又坐下,言道:“按祖师所留之言推断,要去往那处界空,恐是行途不短,这一来回,却不知要用去多少年月,如今昀殊界之事尚有未有确切消息传来,弟子准备待有了结果之后再行启程。”
秦掌门深思片刻,道:“此事不小,越早前往越好,我可关照门中为渡真殿主准备些许物事,昀殊界背后若是真站着更为强横的邪怪,那么必是极难对付,渡真殿主若能及早到祖师所留之物,或反对我九洲有利。”
张衍微微点头,眼下九洲这边有大鲲赢妫坐镇,便他不在,也同样可以不惧凡蜕三重境修士,但是若邪怪背后有近乎真阳或是已然到此一步的大能,那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的,而他隐隐有种感觉,祖师所留之物绝不会那么简单,或许能从中寻到对敌这等大神通者的方法。
这便是有深远传承门派的厉害之处了,也是原来孔赢对九洲无比忌惮的原因所在,不止溟沧派,似少清、冥泉,甚至云霄这等门派,外人谁也难以知道其等开派祖师和历代飞升祖师会在什么地方,到了何等境界,又会在什么时候回来,万一招惹到某一位大能,那么下场自不必多问。
他打个稽首,“既如此,那弟子便先回去准备了。”
秦掌门颔首道:“渡真殿主若需用什么,可以与我言说,宗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