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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章

大道争锋-第9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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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衍将他送走之后,心中思索了起来,不必去猜,他也知这其中必有问题的,对方这是布置好圈子等着他跳了进去,对待此事,需得格外慎重。
  只可惜取拿神物一事太冥祖师只是以意念指点,并没有东西可直接证明他的身份,否则大可凭此直接拿了那物离去,洛山观若不想背弃祖师,那也是阻拦不的。
  不过即便真是有此等物件,却也不适合在眼下这等时候拿了出来。
  他心下推断,祖师所留之物恐与真阳之途有几分关联,哪怕现在拿到了手中,也无法立刻派上用场,反而惹人惦记,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放在洛山观中,就当其等替自己保管,自己还不如利用这里外药灵机乃至前人经验先设法提升功行,壮大自身实力,至于如何拿到那物,他心下已是有了一番计较,不过此刻时机未到,尚还需耐心等待。


第二百八十五章 可设祭仪正本源
  馆阁之内,张衍一番长思下来,自袖中取出了一枚表面润泽光华的玉圭出来,往上一托,其便受清气承托悬飘而起,他再拿了一柄玉槌,对着其上一敲,嗡的一声震响,立有一层如蚕茧也似的玉色光罩发散四方,霎时就将整座大殿遮掩住了。
  他一抬手,对着这光罩连连弹指,一道道清光随之射去,每一道光亮撞中,上方就有符箓纹图相继显现,在面上流转闪烁。
  这是他从门中带来的遮掩法器,可不令外人窥觊,而送入法力越多,其上符箓越多,防备也是越是严密。
  而他下来要做之事不方便让洛山观之人知晓,故才要做这么一层布置。
  但要是有真阳大能有意探看,那可就防备不住了,但似这般人物,无事也不必要来盯着他,况且这玄洪天外毕竟有太冥祖师的布置,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够破入进来的。
  大约打出了千余道符箓后,他自忖已是足够,这才停下手来。将那两界仪晷取了出来,伸手一按,但这一次,这法器只是微微震颤,其上灵光却似是被一层无形障力阻住,只是微微闪动,却无法如常显现。
  他点了点头,对此有所预料,将渡真殿主玉印拿出,稍稍一运,霎时间,那无形之力顿如落潮般退去,而那原本被压抑住的灵光也是喷涌而出,少顷,秦掌门身影便浮现在内,并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张衍打个稽首,道:“见过掌门真人。”
  秦掌门上下看了看他,颔首点头,神情和悦道:“渡真殿主此回行程可是顺遂么?”
  张衍回道:“弟子遵照祖师指点,已是顺利到得那机缘所在之地。”
  接下来他便将余寰诸天这里情形告于秦掌门知晓,又着重说了洛山观从中设阻,令他难以接触神物一事,最后言:“洛山观虽自称承祖师之道传,可偏偏传承模糊,谱辈不明,弟子以为,或可从这里找寻缺口。”
  掌门考虑一下,道:“无论哪家宗门,师传都是紧要无比,从来都是清晰述明,无有含糊以对的道理,此辈自称太冥祖师门下,若其不愿他人知晓,那要么是祖师有意关照,要么便是源流不清,名分不正。”
  张衍言道:“诸天皆知为洛山观为我祖师看守神物,此辈也以此名分震慑诸方,并自诩正宗,若当真若此,那当早便宣扬出来,也不至于遮遮掩掩了,故弟子思忖,许其只是伪作此称,需得寻机辨上一辨。”
  任何一家宗派,若是被人冒用祖师之名,或是其明明不是正经传人,却偏要攀附上来,那诸天万界,凡此一脉传人都有资格来问个明白。
  秦掌门道:“渡真殿主欲要如何做?”
  张衍回道:“弟子欲在合适时机提出祭拜祖师,请掌门授以此权,其若回绝,那便必不是祖师门下,那此辈自也无资格再阻拦弟子了。”
  要求开坛祭拜祖师,也不是随便来一个人便可做得的,非要是正传门人不可,何为正传?衣钵相授,师承不断,代代有谱可察,辈序亦是有脉可循。
  溟沧派中唯有掌门真人方有这等权利,但他为三殿殿主之一,若得掌门准许,自也能够做得此事。
  秦掌门考虑片刻,神情微肃道:“此请我准了,渡真殿主今后在外,若遇传承不明,却又妄称祖师门下之辈,则可自行开坛设祭,正本清源,不必再另行奏禀。”
  张衍打个稽首,道:“弟子谢掌门信重。”
  再商量了几句后,他便与秦掌门结束了言语,将两界仪晷重新收起。
  开坛祭拜祖师之权一入手,他便等于握持了一个大杀招。一旦证明了洛山派不是太冥祖师门下后辈,那么其等所谓考验便是毫无理由的刁难,一个连旁脉都算不上的宗派又何来资格对正传弟子指手画脚?
  不过此举真要真是做了出来,也是将洛山观逼到了墙角,此辈终究势大,而且还是在自家地头上,便是被扒掉了身上那层光亮外衣,要对付他也总是有办法。是以不到无有办法之时,他还不准备走这一步。
  现在他考虑的是,既然从内部打不开局面,那就设法从外部找寻办法。
  洛山观之所以敢于给他设置障碍,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初来乍到,没有根基,自身分量不足,可以利用的力量十分有限,就算翻脸,对其等造不成太大威胁。
  可他要是能显名于诸天,有各方同道可以帮衬,届时挟势而来,再与其等言及拿取神物之事,那便足可给其造成莫大压力,成事的把握便就大许多了,至少其等再不敢随意找这些经不起推敲的借口来阻挠他。
  要做到这一点,就不能被洛山观的规矩拘束在此,也不可顺着其安排的路子走,而是要设法走了出去,或是访客问友,或是结交同道。
  比如与太冥祖师有关的那几支宗派与他就是天生友盟,此辈向来不被洛山观待见,常常被洛山观斥则为旁脉别支,而他作为正传门人,大可与其往来交通,甚至在必要之时,还可以授下符册金碟,将之纳入溟沧一系之中,如此就可为其正名。
  除此之外,要想达成目的,还需做得一些令余寰诸天足以称赞惊叹之事。
  前几日他观看诸天方志,发现一件颇有意思的事。
  正如万真人所言,余寰诸天也的确不是一片太平,妖魔邪凶也是不少,其中不乏诸如山海界鬼祖那等层次的大妖。
  而青碧宫作为凌驾于诸天之上的势力,经常会发下一些诏贴,请动各家宗派或修为高深之人出力剿杀此辈。因其中针对妖物的次数最多,故此被诸天之人称呼为“讨妖诏”。
  领了诏贴的修士只要做成诏书所言之事,青碧宫便会有酬报赐下,且颇为丰厚,可越是酬劳高,则越是凶险,有些时候,因妖魔势力实在太过庞大,甚至需数个宗派的修道人联手,方才敢去,百万年来,也并不缺少因失败而导致覆灭的正教势力。
  可反过来言,要是一些看起来根本难以完成的事,突然间被人做成了,那么此人立时会入得各方势力眼中,甚至名声也会因此在诸天之内传颂。
  譬如洛山观何仙隐,其修道三千载便斩却了过去未来之身,但起先也不为人知,毕竟洛山观也不可能四处去宣扬此事,这便有自夸卖弄之嫌了,后来是因此人领了一张“讨妖诏”,用计策斩杀了一头极为难惹的凶妖,这才名传上下诸宇,为世人所称道。
  说来此间关于“讨妖诏”的事记载的如此详细,也是得托了这一位,玄洪天向来少有后辈能名声显扬于外的,陡然出得这么一位,哪不值得大书特书。
  张衍打算要做的,除了要结交友盟之外,再下一步的突破口便是选定在这里,只是可惜,这里并没有关于“讨妖诏”具体内容的描述,甚至以往成文记述也是无有,要想观览,就需得往青碧宫门下的青华天去,到了那里,就能一窥究竟。
  但要往此间去,却先要找一个熟识路径之人,不同地界就有不同规矩,若是因为事先不明而造成了误会,反而会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他修为摆在这里,已经可以无视大部分的约束俗礼,便是得罪人了也可无惧,可你对他人敬重,他人自也敬你,凡事可以按一定途径来解决,那就尽量按此来做,强走弯路,便是成了也易遭人诟病。
  待把这些思绪理清,他便盘膝坐定下来,无论未来如何选择,归根到底还是要靠自身实力,修为越高,可以做得选择越多,行事起来也越是从容。
  他心意一动,催动魔性,沟通冥冥中那一方世界。骤然间,他整个人从馆阁之中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是身处在了那寻得力道根果的地陆之中。
  望着面前这一片到处都是赤红坚岩的界域,他心下忖道:“看来不错,哪怕是余寰诸天之内,我依旧可以遁行到这片赤陆中来。”
  这一次他没有祭动太冥祖师所传印章,居然能够跨过阵障,毫无阻碍的阻碍遁入此间,足以说明魔藏背后主人神通之广大。
  在寻得力道根果之后,哪怕他不去刻意修持,法力也是随时随地在增长,可要是在此地修行,这速度自然又会增进许多。再想提高,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寻魔头,而且能找到多少他便能炼化多少。
  “世上灵机清浊两分,而余寰诸天如许之大,不可能没有魔头聚集之地,方志之中也的确有几处奇绝险境的记载,但大多语焉不详,这回要是能去到青华天,那是要对此些地界多加留意了。”
  今番他只是试着看能否遁到这里,万真人随时可能来寻,故待得未有多久,他意念一动,就又转了回去。
  重又落到馆阁之内,他一扫四周,袖袍一抖,就收了那遮掩法器回来,就行步往外而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 心转山外海天阔
  馆阁门前一个侍候童子见张衍出来,躬身一揖,道:“上真,方才有一封玉笺送来,说是请上真过目。”
  张衍脚步一顿,道:“拿来我观。”
  那童子忙是将那玉笺取出,弯腰俯身,双手托于顶上。
  张衍取入手中,翻开一瞧,见这是一封拜书,看最后落笔留名,却是“宋无为”三字,他这些时日不但览阅方志,对即将要打交道的洛山观着实设法了解了一番,这位宋无为乃是观中是自掌教之下,十位凡蜕上真之一,也是修成了二重境,斩却了过去身的修士。
  他忽然有种感觉,此人或许对自己会有所帮助,便自袖中取出一玉符,递去道:“你将此符送至宋道友洞府上,他若到来,便速来报于我知晓。”
  童子恭敬道:“小的记下了。”
  张衍挥了挥袖,令其退下,自己则来至馆阁之前,这里有一道清泉溪水,有朵朵花瓣艳丽自上游漂流下来,要只是如此,也实属平常,每一片花瓣之中都是刻有一个蚀文,但其中内容却是晦涩不明,令人无法理解其意。
  他往上方看去,那里是一座高峰,峰顶只被一团朦胧云雾所包裹,以他功行,很是容易就能强行破开,但到此地做客,却不好如此做,便道:“来人。”
  光华一闪,那阵灵显身出来,躬身道:“上真可有什么吩咐?”
  张衍抬起袖来,朝着上方一指,道:“这上游是何地界?”
  那阵灵看了看,回道:“回上真,此处地界以前是一位阮姓真人的别院,只是这位真人无有后辈,当年只豢养了一些自天外擒捉回来的妖物异种,真人转生后,看在他的脸面上,这些异种仍是留在了此地,这些年来也是一头头亡故了,唯有一头名唤‘曲滂’的老牛还在那里,因看它老实,是以门中仙师们也就由得其在此养老,若是它扰了上真,小人真就去好生教训它一顿,或者将之驱赶了出去。”
  张衍心下微动,问道:“这么说来,这头老牛并非是玄洪天出身了?”
  阵灵回道:“是。”
  张衍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山巅云雾,目光略显深远,他没有再去多问,沿着溪河观赏了片刻美景,就又回了馆阁修持。
  到了第二日,那小童一早来报,言那位宋真人已是来了。
  张衍吩咐道:“有请宋真人。”
  待小童下去传命后,他坐有一会儿,便从殿中出来,来至殿门之前,等不多久,就见一名头插玉簪,青眉俊容的道人自外走了进来。
  张衍抬手一礼,道:“想必这位就是宋道友了,贫道有礼了。”
  宋真人看了看他,也是回得一礼,道:“不敢,张道友有礼。”
  张衍微微一笑,侧过身道:“还请道友入内说话。”
  两人到了里间,坐定下来,自有阵灵上来为二人奉茶。
  宋真人待茶盏摆好,拿起品了一口,便放了下来,开口道:“宋某此来,只为说一句话,”他目光凝定张衍面上,“道友当真不该来此。”
  张衍神色如常,只道:“哦,为何如此说,道友可否告知缘由?”
  宋真人盯着他道:“你可知晓,在你到来之前,门中正准备拿那神物做一番文章,我门中何真人本可以借此一步登天,我洛山观也可因此避过一场劫数,可是因你之故,这番筹谋最终未成,甚至我洛山可能因此多一个对头,你说如此,我洛山观之人岂会甘愿将那神物交托于你?”
  张衍笑了笑,道:“若无此事,贵方就会将那神物顺利交予贫道么?”
  宋真人呵了一声,略带一丝自嘲道:“想来也是不愿的,毕竟看守百万载,早已把此视作了自家之物。”他站起身,道:“这其中有颇多利害,道友终究只有一人,莫要因此耽误了。”
  说完之后,他拱了拱手,竟也不再多言,就这么转身出去了。
  张衍目送其出去,心下若有所思,他能看出这一位真实用意,明着是来劝言,实则却是故意透露了许多消息给他,但为何要这般做,这却值得思量了。
  很有可能的是,这些消息获取并不难,便是对方不说,他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不过提前被告知,那意义便就有所不同,要是他畏惧洛山观势力,存了退避之心,那自是少了一番纷争,可要是他有要什么手段逼得洛山观不得不就范,或者说将来双方对上了,那也算是提前留了个情面在这里。
  不过他早已是有了一番定计,不管其等会如何做,只要不曾撕破脸皮直接动手,那对他影响都是不大。
  转过念头,他把袍袖一摆,就起身回去了内室之中,依旧入定持坐。
  数日之后,他正坐观之时,忽有所感应,目光一闪,就忽忽自外飞来进来一团气雾,其中却见一个怪脸在里左冲右突,却怎么也出不去。
  眼见得这气雾越收收小,那怪脸也是露出惊惶之色,告饶道:“上真饶命,上真饶命,小人并无恶意,乃是来此送信的。”
  张衍令那气雾稍稍松散了几分,淡声道:“你是何人,又为何人送信?”
  那鬼脸道:“主人名字请恕小人也是不知,只得奉命来此告诉上真一桩事。”
  张衍没有出言,只是目光平静看来。
  那鬼脸一个激灵,不敢迟疑,眉心一开,就有一道光帘投下,上面有许多文字闪现出来。
  张衍拿眼一瞧,这里说得却是不久之前那宋真人所言之事,不过更为详细,而且前因后果都是说了清楚,好似这一切都是其亲身经历。
  那鬼面放出这光芒之后,目光就变得呆滞起来,待光华一收,其便身躯一颤,化作青烟飘散,未有几个呼吸,就彻底消失了,从头到尾都不留下任何痕迹。
  张衍未去做什么,这是那书信主人早便做好的布置,此人功行当是不弱,玄洪天中能做得此事之人,左右也就那几个,至于目的,眼下线索太少,尚还不明。
  他心下思忖道:“原来洛山观本是安排何仙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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