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遗恨(青竹)-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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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屈富仁一身白白的肥肉,顿时把这个光线有些暗淡的大厅照亮了许多。
这时那管家手中拿着银票走了进来,好奇地打量着坐在蒲团上的屈富仁一眼,然后走到了屈富仁的身前,将银票展现在屈富仁的眼前:“老爷,已经准备好了!”
屈富仁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随后用左手向管家示意,叫他站在一边看着。
接下来就看肖晨的了,大家都好奇地盯着这位慵懒高贵的仙姑,都想看看这位仙姑是怎么治疗老爷的伤痛,所穿针线有什么用处,脑海里都萦绕着这个问题。
为了给治疗带来神秘的色彩,肖晨嘴里包了一口茶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抓起了那些已经穿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针线,来到了屈富仁的身后,看了看屈富仁坐姿附近的空间。
“噗!”突然,肖晨将口中的茶水灌注内力仰头喷了出去,顿时在屈富仁的头顶上方出现了,将屈富仁的身躯罩了起来,看上去美轮美奂。
顿时大家都惊奇不已,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罩在屈富仁身躯上那七彩斑斓的,忘记了这是一个治伤的现场。
接着,肖晨将手中的针线一抖,五色丝线不但好似活了一般,而且根根针线都如翘首挺立的线蛇,窥视着屈富仁那在中泛白的肥肉身躯。
无疑,肖晨的这一手法源于草脚医生,几个月前的那次受伤,晚上被杨丹心背到了川主庙,草脚医生就使用筷子为她疗伤点穴,避免了触及肌肤的尴尬,事后听柳青青他们谈及了其中的精彩,而今肖晨在那手法上改变一下,虽然没有草脚医生那般娴熟,但也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即刻,肖晨围着屈富仁转了起来,双手不停地舞动,只见被肖晨拽着一头的五彩针线,距离有五尺之远,便如线蛇一般灵活地点击着屈富仁身上的穴道,不同的方位,不同的速度,时而几根针线同时出击,时而轮番点刺,在笼罩之下,无比。
在场的所有人,哪里见过如此高绝的治疗手法?一个个看得傻眼了,弄不清是在观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杂耍或是在看治疗伤痛,只觉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此时的屈富仁早已轻闭着双眼,只感到身上到处出现蚂蚁在撕咬的感觉,肥肉般的身躯不时这里颤一下,那里抖一下,过了一会之后,几股热气便从大椎、肩井、颤中、气海等几处生出,只朝右手臂汇集,冲击着曲池。
热气冲击了几次之后,突然肘部发出了“咔嚓”一声声响,接着“噗”地一声,那热气便直朝手背而去。
顿时整个手臂就好似浸泡在温热的水中,令屈富仁感到异常舒服,那酸麻的感觉一扫而光,而且整个身躯有一种飘飘然的美妙。
觉得差不多时,肖晨停止了舞动,收回了穿针彩线,笼罩在屈富仁身躯之外的也在肖晨停手之后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切回归到了平静。
这时大厅上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屈富仁的身上,等待着看那奇迹的发生。
肖晨却拿着那把针线回到了刚才的座位之上,慵懒地呷了一口茶,眯缝着双眼,享受着茶水的甘甜清香。
奇迹真的发生了,屈富仁那右手臂由原来的紫色慢慢变得红润了起来,而且还在继续向身躯的本色靠拢。
随之而来的是大家都爆出了掌声,和欢呼声。
“好了!”“恢复了!”“真是奇迹啊!”“精彩!太精彩了!”“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回看见这般精彩的治疗手法!佩服!佩服!”……
原来的忧愁一扫而光,大家脸上挂满了欣慰的笑容,赞叹的声音此起彼伏,声声不绝,同时也以询问的眼神看着缓缓睁眼的屈富仁。
“不麻木了!不麻木了!”屈富仁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看见了已然就要恢复的手臂,兴奋得连声说道,随之用左手指掐了一下右手臂,“有疼痛感!好了!好了!哈哈哈!管家,快向仙姑奉上银票!”
管家看到了结果,听屈富仁如此一说,哪里还敢怠慢,走到肖晨跟前,双手将银票奉上:“仙姑请查收!”
肖晨也不客气,伸手就拿过了银票,瞟了一眼之后便放进了怀中,随后吩咐:“拿纸笔墨砚来!开上一副药,吃上三天就彻底痊愈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颠沛流离(二十六)
第四百九十一章:颠沛流离(二十六)
听到了肖晨的吩咐,一个家丁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大厅,一会便拿来了文房四宝。
肖晨拿起毛笔,开出了一副活血理气的普通药方来,看了看之后,便递给了管家:“照此药方抓三副,一天一副,煎水喝。”
“告辞!”将药方递给管家之后,肖晨说了一声,不等屈富仁说话,就向大厅外走了去,心里充满了乐滋滋的感觉。
离开了屈家大宅之后,肖晨没有逗留,直接就回到了客栈,将自己又打扮成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摸样,背着包袱出去了。
此刻,暮色已经降临,整个渭南城内已是万家灯火,由于早已有个打算,走出客栈之后,肖晨便直奔马贩子那里,花了十五两银子的大价钱买了一匹白马,再花了几两银子置办了一副漂亮的马鞍,又在一家铁匠铺买了一把普通的剑,悬挂在了腰间,便趁夜出了渭南,直奔陕州方向而去。
这渭南到陕州还有几百里路程,途中要经过华州、潼关、灵宝才能到达陕州,肖晨虽然很少走出秦岭阿含山,但到达渭南的时候,已经将去陕州的路途情况问清楚了。
从时间上算来,在临潼给罗汝才谈及红娘子的事情,责令他们放人的期限是十天,十天之内在陕州要见到红娘子等人的身影,如今在渭南就耽误了整整六天时间,还有四天时间,路途至少还有两天,但愿最后两天时间能见到红娘子他们。
一上大道,肖晨就在心中盘算,希望罗汝才他们不要失信于她,否则即使是不上少林寺,也要将红娘子等一干人救出,让他们自己决定今后的去留问题,这样才无愧于心。
肖晨离开屈家大宅之后,整个屈家大宅就在一片热闹中迎接着夜色的来临,庆贺着屈富仁的康复,庆贺着屈家大宅福星高照,来了一位真正的仙姑,将屈富仁的胳膊从眼看就要报废的境地,一会功夫就恢复到了健康,当晚就大摆筵席,杀猪宰羊,几乎闹了一个通宵,将这样的好消息传遍了整个渭南,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个事情,并传得神乎其神。
已然离开,肖晨当然就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过也想到了有这样的结果,她在施展治疗手法上,已经故弄玄虚,大肆渲染,其实就是解开穴道,催动屈富仁体内的正气循环而已。
酒过三巡之后,屈富仁已经有了醉意,虽然自己没有亲眼看到被大家吹得是神乎其神的治疗手法,但却体验到治疗过程,外加被这些家眷家丁这么一捧,确信来给他治伤的肖晨就是真正的仙姑,能得到仙姑的亲手治疗,那是多大的荣耀?一种幸福之感,加之酒的作用,使他有些飘飘然,离开大厅走向书房之时,脸上还泛起了发自内心的得意笑容。
推门而入之后,却发现桌上有一张纸条,不经意间,拿起了那张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来治伤痛者,便是中伤人!落款是圣手神偷。
“轰”屈富仁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拿着拿张纸条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颓然地摸着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人打了闷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良久,屈富仁才喃喃自问,同时在他脑海里萦绕着那天受伤的过程,闪现着肖晨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告诉他的话,此刻便从他嘴里念了出来,“‘紫衣枭碟梦,江湖失魂人,踏遍三山影无踪,仰视苍穹;白马过隙空,圣手神偷穷,寻遍五岳觅仙路,俯察地缝。’自称是一个江湖失魂人,怎么会是她呢?在这几句话中,提到了圣手神偷,是不是这个圣手神偷故意加害这个名叫仙草的仙姑呢?‘紫衣枭碟梦’从这话中,可以看出来,这个江湖失魂人应该就是一个女人,可是在伤老夫的现场,却没有女人啊!现在,是信这个圣手神偷的话或是不信呢?”
屈富仁在内心深处权衡着利弊,大张旗鼓地宣传着仙姑是如何如何的神奇,而反过来又说她是中伤自己的人,岂不是让人笑话?如果真是圣手神偷所说,那么这个仙草就是直冲那四千两银子而来!真是被这仙草耍了?
想到了四千两银子,屈富仁心里不平了,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既不被笑话,又要追回那些银两来,就只有告官!画像上就把仙草当着江湖失魂人!
打定主意之后,第二天一早,屈富仁就带着管家和家丁来到了官府,状告“江湖失魂人”,官府并按仙草的容貌画出了“江湖失魂人”,发布了海捕文书,在渭南的大街小巷上张榜捉拿。
就跟仙草治伤一般,“江湖失魂人”也突然冒出,不胫而走,不但传遍了整个渭南城,而且也在江湖上传开,飞鸽传书,被人添油加醋,闹得沸沸扬扬。
这是第二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晚的肖晨当然不知道,依然按照她早已定下的时间,向陕州方向进发。
当晚在二更十分,就来到了华州,这华州是关中大地震之后修建的城池,建有四门,东门“鎮潼”上有楼曰“鎮華”、西门“望安”上有楼曰“挹渭”、南门“见山”上有楼曰“瞻華”、北门“帶渭”上有楼曰“通渭”,这四门皆是以通达之地而得名。
肖晨自渭南来,自是走北门“帶渭”而进入华州,可是由于有流寇匪患,便早早地关上了城门,无赖之下,便绕道了西门“望安”,依然如此,索性就在西门之外的赵家巷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
虽然城门紧闭,西门之外这一带有药王桥阁,桥北有龙王祠,南有姬家巷,巷南有观世音庙,巷北赵家巷,之南又有真武楼,楼前又有石椒图,还有什么温家巷、薛家巷、观音阁、灵官阁、太白祠等等。
烧香的,游园观景的,打牌下棋聊天的,卖针头麻线的……不说是熙熙攘攘,至少晚上也很热闹,肖晨将包袱放到房间之后,便走出了客栈,融入到了人流中。
第一次轻松赚得四千两白银之后,肖晨便感觉有些飘飘然,觉得只要动脑壳,就不怕少了银两来源,自然花钱也就大方了起来。
打听到这一带最出名的是太白酒楼,坐落在太白祠边,便一人来到了太白酒楼,要了一个包间,叫了几道这酒楼最著名的菜肴,并要了一盏碧螺春茶,一边吃茶,一边等着菜肴的到来。
第四百九十二章:颠沛流离(二十七)
见肖晨点好菜肴之后,店小二觉得太多太浪费了,就不解地问着肖晨:“先生几人?“
“一人!怎么啦?”肖晨见问,也就装作不知,回答之后反问道。//
“啧啧!先生太浪费了!看你这瘦削的身材……”店小二摇头叹道,随后解释,“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这酒楼的菜肴在分量上都很足,要是平时,你所点的菜肴够五六个人的分量了。”
“哈哈哈!好!我就喜欢不欺心的!”肖晨爽朗地笑赞道,随即从身上摸出一个铜板,向桌上一放,“赏与你!我就看好你这种直爽之人!”
店小二顿时笑逐颜开,轻轻地将桌上的铜板拿起,放进了自己的怀中,随即殷勤地道:“客官稍等片刻,菜肴一会就到!”
店小二离开那包间之后,肖晨便呷了一口茶,靠在椅子上,慵懒地享受着茶水的芳香与甘甜,同时眯缝着双眼,瞟着包间内雅致的陈设。
“唉!这世道……唉……!”肖晨正享受着这一切之时,从隔壁的包房内传来了苦恼的叹息之声,“居然还有用钱办不了的事情!唉……!”
听到这话之后,肖晨一下蹙起了双眉,原本那份慵懒的心情给这深深的叹息之声冲撞得没有一点,接着涌上心头的是疑虑与好奇。
店小二将肖晨所点的菜肴上齐之后,肖晨便叫住了店小二:“这隔壁是什么人在叹息?搅扰着我的好心情。你去问问!”
“不用问了!我知道一些。实属无奈。”店小二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对肖晨道,“此人是赵员外,乃华州首富,南门外的小溪就穿过他家的庭院而入城。这赵员外从傍晚来到这里之后,便一人要了一个包间,在里面喝着闷酒,长吁短叹的,可能家中遇到了用钱财解决不了的烦心之事。。。”
“用钱财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肖晨听了店小二的话后,感觉又有一笔大买卖了,便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会是什么事情呢?不妨叫那赵员外过来一叙!兴许我能帮他大忙。”
“好!我帮你过去问问,看那赵员外可有诚意过来一叙。”店小二听肖晨这么一说,心里也高兴不已,心想能帮上赵员外的忙。便攀上了赵员外,以后自己的身价自然飙升,也就顺着肖晨的意思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下来。
店小二离开肖晨之后,便乐哈哈地走进了隔壁的包间,将肖晨的话转达了一番,那赵员外正愁事情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听到有人主动来帮,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便随店小二走进了肖晨的包间之内。
肖晨见店小二引来了一个身穿绸缎的干瘦老者,料想便是店小二口中的赵员外了。便主动地招呼:“想必这位便是赵员外了?”
“老夫赵巧,正是人们口中的赵员外。”赵员外恭恭敬敬地向肖晨拱手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小可姓肖。”肖晨也起身还了一礼,见赵员外双眉紧锁,一脸的忧愁,却不见有一丝悭吝之辈的容颜,便主动邀请,“员外请坐下说话!”
赵员外见肖晨如此彬彬有礼,便不推辞,刚刚坐下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道:“听小二说,肖先生能为老夫解烦除忧?如果真是如先生所言,哪怕是费尽家财,老夫也是心甘情愿!”
“员外别急!有什么忧愁之事,还请细细说来!”肖晨宽慰地道。“只要是强抢霸占之类的恶劣行为,小可一律帮忙搞定!”
“唉……!”赵员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道来,“老夫膝下无子,在五十来岁之时才得一女,现在是二八年华,长得很是乖巧,深得老夫喜爱,被视为掌上明珠!”赵员外说到这里,掩不住内心的那份慈爱之情,眼里泪光闪闪,“小女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练就一手女红,在这华州的地界上堪称魁首。老夫已经年迈,只想招一个门当户对称心如意的女婿上门,便四处托媒说亲。哪知道我那女人一个也没有看上,小小年纪便有了自己的主见,立志要嫁一个知她懂她的才子。”
“这是好事啊!看来你家女儿确实有头脑!”肖晨听到这里之后,插嘴道,“如果嫁得一个不知她懂她的男人,这辈子一定会抑郁寡欢,这心情小可理解!员外,继续说下去!”
“小女也似先生这般说法!”赵员外听了肖晨的话,颇感诧异,赞同之后,随即继续道,“也因此而把她的婚姻大事拖了下来。几个月之前,流寇高迎祥等人率领十万之贼攻打西安失败之后,便四处流窜。有一股贼人便流窜到华州的九华山中,安营扎寨,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这领头的叫罗汝才,听说倒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可我们这样的清白人家,怎么会与贼人攀亲呢?”
“罗汝才?”肖晨不觉暗暗吃惊,也就脱口而出,为了掩饰她的吃惊,将口气一转,“这人我也听说过!是贼寇中的重要人物。他怎么就知道你有一个女儿未出嫁呢?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小可说来!”
“唉……!”赵员外长长地叹了一可气,一脸的愁容,“老夫前几天,正张罗着小女的婚事,在客厅与一个媒婆正在商谈,突然听到了外面吵吵嚷嚷,继而进来了一个家丁,说有几人闯入我家大宅,个个气势汹汹的样子,身上都暗藏着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