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浪子-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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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铮叫那四名假冒剑士出去,然后道:“你怎么知道魔界?凌飞烟都跟你说什么?”
溪云只犹豫一会儿,便将那一夜凌飞烟告诉自己的都大体说了出来。
郝通海和铁铮有些讶异,过了良久,郝通海道:“‘魔界’确有其事,魔界入侵不可能。你被凌飞烟骗了!”
溪云见他颇为笃定,被骗倒不在意,反而微松一口气,不可能最好,问道:“为何不可能?”
郝通海道:“你知道何为‘破碎虚空’吗?”
溪云自然不知,他还未达到这个境界。
郝通海道:“每个世界都有各自的能量水平,当你的能力超出这个世界的最高界定,所谓的破碎虚空便产生了,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跟你做对,将你强行从这个世界排除出去,如果你要呆在某个世界,就必须不触碰到极限所在。”
溪云从未体验过破碎虚空,感觉他语音中颇有诚意,也有几分相信,道:“如此说来,世界不会破灭?”
郝通海笑了笑,“这个世界容得下千山万水,容得下千千万万的人类,容得下无数飞禽走兽,你觉得它很脆弱吗?”转而道:“你本来是帮凌飞烟的,这次看凌飞烟会不会来救你,如果她单独来,我放了你,如果她不来,你为我们魔门也做一件事如何?”
“这是打赌?”溪云犹豫了一会儿,怀疑道:“你不怕我将地点告诉凌飞烟?”
郝通海道:“你想不起来不是,现在想不起来,就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溪云听他如此自信,脑袋里用神回忆,竟感觉那层白蒙蒙的雾更浓了,暗暗惊心迷神药的效力,吸口气,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郝通海道:“缥缈阁不是请你么,你去,帮我们偷一柄剑出来。”
“缥缈阁不是去了就回不来吗?”
“有我们接应,自然大有机会。”
溪云不由笑了一下,“大有机会?听起来像有去无回。”滞了一下,又道:“让我考虑考虑。”
郝通海道:“唔。魔体的确不凡,让我很惊奇,也让我很担心。给你半天时间,否则我只好今晚杀了你。”
溪云心中微微一凉,这家伙说话越轻描淡写,越令人感觉杀机坚定。
郝通海、铁铮去后,守卫换作四个男子,一人腰系紫带,另三人为蓝带。四人都一副冷漠神色,定定站着,像石头雕刻的人像。
溪云已闭上眼睛,试探着体内情况,肘膝虽然给脱了关节,但肌肉却本能地牵动着、推挤着,尝试着将关节复位。
穴道和银针显然出自高手,手法精妙,玄奥难测,丹田半点动静没有,经脉东堵西塞,真气根本无法流通。
不过即然有半天时间,溪云并不想放弃,努力尝试着。
因连千秋那两道针法还有魔体的超凡感应,他对经脉、穴道、肌肉、骨骼、人体机理的理解远胜他人,又习练了淬体术,一步步激发魔体的潜力,如今这具身体,绝对是当世最强的身体。
迷神药非同一般,郝通海曾给超一流高手下药,两倍剂量,结果那超一流高手顶不住,脑子都烧坏了,成了傻子。
给溪云用药,他怕量大了烧坏溪云脑子,寻不到穿梭法阵,量少了又怕泄露了重大机密。三倍剂量,他本来觉得有些冒险,岂料不仅发作晚了,功效时长也不如他所料。正是因为发作晚了一些,他还多留个心眼,终于逮住溪云的尾巴,这也令他更着意魔体,不愿毁了他。
溪云安下心神,调整呼吸,默默体察自己的身体,被点的十多处穴道与扎下的长针紧密联成一张大网,但再紧密的网也有缺口,对别人来说或许全无办法,但魔体能力加他对肌肉、骨骼、经脉的理解,一个最细微的缺口,他也能钻透过去。
过了一个时辰,溪云已摸索清楚这张将自己封锁的大网的各处要点要穴,又过半个时辰,他将每个要点要穴牵连的几处小点**全部探查清楚。
囚牢里慢慢暗了下来,溪云抓紧时间,一刻不停地控制着肌肉往内扣,叩击那一处处***通过对**的刺激,进而解开大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11 利刀削毛
铁铮道:“魔体的确叫人惊异,你确定他绝对想不起来那两处法阵所在地?”
界点虚无,缥缈阁神通广大也无法寻到,凌飞烟只知魔门能找到界点,却不知他们其实找的是穿梭法阵,法阵才有迹可寻。
郝通海不由窒了一下,“我本来确信的,现在不敢保证了。现在只能一方面加紧挖掘、布置法阵,另一方面派人追杀他。我先去大鼓山,你安排好后即来。”
铁铮立即点头,虽然已找到法阵所在的大鼓山,但法阵在山腹内,当时景象没停留多久,却是难以判断那是山脚还是山腰。
溪云受了一拳一掌,体内如汤如沸,拳劲像重锤,叫人当时就一阵闷乱,脑袋迷糊,一口血就忍不住喷出来,掌劲则像针,不是一根针,是千百根针,前仆后继,绵绵扎入,尖锐地冲入经脉。
刚跑出巷子,溪云连喷三口血,几欲昏厥,狠狠咬破舌头,这才提起精神,往人声传来处奔去。
这时天色已十分深沉,中轴主街却仍热闹,流灯异彩,坊肆喧嚣。
溪云从一条横巷冲出,看到巷子尽头的大街热闹非凡,人流涌动,不由精神一振。只要混入人群,暂时就安全了。这时忽然感觉身上一片凉,一低头,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个裤衩,急忙止步,左右一瞧,跃入右边矮墙后。
这一停一起,体内顿时一阵气血沸腾,落到地上,只觉得浑身一震,“呕”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郝通海、铁铮,两名资深宗匠高手情急之下的一击,非同小可,没当场毙命已是幸运,故而铁铮才果断拦住郝通海,将追杀溪云之事交给旁人,现在的溪云就是虎落平阳,龙搁浅滩。
溪云只觉得头晕眼花,双手往后扶着墙,半晌不敢稍动,目光所及,眼前是一个农家小院,左边支架上拉着一条晾衣绳,绳上却只有一件女人衣服,暗骂一声,不敢耽搁,气血稍一平,立即往屋门走去,希望能在卧房之外找到件男人衣物。
忽然黑魆魆门里冲出一条汉子,喝道:“狗贼,找死!”一道雪亮的刀光当头砍去。
溪云大惊失色,这一刀势大力沉,气概非凡,来得竟如此快,想举手却拨他刀柄,双手却一阵无力,当下只能偏身往左歪倒,心道:“这下右臂没了,不知郝通海能不能召条魔君右臂给我装上。”
使刀汉子忽然惊咦一声,刀势微一收,从旁边削砍下去。
“锵~”地上火星四溅,这一刀没有完全收住,却也没有砍去溪云一条胳膊,却削了一层皮。
溪云本已不支,这一歪立即跌倒,那人惊道:“溪云和尚?”
溪云定睛一瞧,这汉子却是黑风寨的陈三粗,当即脑袋一闷,晕了过去。
屋里又出来一个窈窕身影,急切叫道:“什么溪云和尚?”竟是横笑笑,她就着月光往地上一看,惊道:“啊,溪云。他,怎么光着身子?”
陈三粗不答,身形一动,闪到院墙处,鼻子一耸,看到地上一滩血迹,急忙铲土盖住、踩平,再打开院门,左右一张,不见人影,检视院墙、地上,没再发现惹眼血迹之类的,这才缩头回来,闩上门。
横笑笑道:“你怎么打晕他?”
“不是我打的,快进去。”陈三粗刚将溪云放在床上,他就醒了。
溪云脸色苍白如纸,却是又惊又喜,“怎么你们在这里?”
横笑笑道:“你受了重伤?”
溪云看向陈三粗,“多谢陈兄手下留情。”
陈三粗道:“你以前用这把刀削了寨主的头发胡子,今天这把刀砍了你。”
横笑笑瞪向陈三粗,责怪道:“还说不是你打的!”
陈三粗一愕。
溪云勉强笑一下,“他就砍了我几根寒毛。”挣扎着坐起,“陈兄借我件衣服,我得立即走。”
陈三粗道:“你这个样子还能走去哪?是什么人伤了你?”
溪云也不隐瞒,“魔门,我不走不行,他们立即就会追来。”
陈三粗两道粗眉立即皱成一团,“难怪。你这么重的内伤,再不运气疗伤,恐怕终生也别想痊愈了,更别提走出已受魔门掌控的富春城。”
溪云眉头一拧,内伤的确沉重,比上次被段雪露的有无剑气所伤更严重。
陈三粗忽然抹了一把溪云胸口的血迹,擦在自己胸前,道:“我去引开追兵。笑笑,你打水让他擦净身子,千万别点灯。”
溪云一惊,“陈兄,危险……”
陈三粗却似未闻,跨出房门而去,横笑笑急忙追出,低声叫道:“你小心。”然后打了一盆水进屋,道:“你,你能动吗?”
溪云“嗯。”一声,又是感激,又是无奈,却的确是行动不了,接过横笑笑拧好的毛巾,将身上血迹擦去,“笑笑,借我件陈兄的衣服。”
横笑笑打开衣柜,拿了一套短褂长裤递过去,道:“他算什么‘陈兄’,你叫他三粗……粗,额。”忽然一滞,不知想到什么,脸上一红,端起水盆,道:“我去把水倒了。”转身就走。
溪云看到衣柜里有男装女装,立时明白他们在一起了,却不知她为何忽然脸红,是因为自己没穿衣服吗?可是刚才也没穿啊,那一抹红霞却是风情无限,与她少女时全然不同。这么一想,脑中忽然闪过那一夜隔窗相望金闪闪似水的眼神。
横笑笑倒也谨慎,将水泼地上,摸黑铲土盖了,这才回屋。
“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溪云回过神来,虽然心中有许多疑问,但知道现在没时间多问。
横笑笑想了想,道:“楼上有间小阁楼,放了些杂物。”
溪云上去,立即盘膝坐好,动念之间便晋入深幽的冥想境界。
横笑笑欲言又止,轻轻一叹,掩上阁楼门板,下了楼梯。
清晨时,陈三粗回来了,身上换了一件衣服,原本那件衣服已丢入河中,一路在几处墙角剐蹭上一些血迹,似模似样。为了安全,兜转了好几圈才回来。
横笑笑便到阁楼叫溪云吃早餐,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不由怅然长叹。
溪云回到囚牢,郝通海已承认魔界的存在,那界点这一事就不单是正魔之争,更可能是灭世大劫。横笑笑与陈三粗平平静静地生活着,与他们相似的还千千万万的人家,这事决不能不管。……(
312 越狱劫狱
溪云重回囚牢是无奈之举,因为现在就算凌飞烟站在他面前,他也无法告诉她界点所在,无论如何努力回想,服下迷神药片刻后那段时间的记忆总是朦胧一片。
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跟紧郝通海,而他也相信,即然凌飞烟早已有所怀疑,必定密切关注着郝通海的一举一动,不可能只寄望于自己这不确定因素。
这时天色还未大亮,溪云悄然靠近,尽管已达宗匠境界,自成一域,受伤恢复极快,但仅仅几个时辰,受伤又重,此时的他不过恢复五成,故而丝毫不敢大意。
来到囚室那堵墙后,溪云讶异地发现破洞竟已补好,除了新旧痕迹外,完全看不出半夜里这堵墙破了一个大洞。
囚牢内声音嘈杂,许多人在叫骂着,溪云又惊又疑,自己破墙逃出处,这里明明一个囚犯也没有。
有人骂道:“踏马的,这么大点地方关这么多人,要挤死人啊!”
“狗日的,老子在镇里监牢一人一间呆得好好的,再过三天就砍头了,临死还把老子提到城里受这苦,跟你们这帮狗日的关在一起!”
“哇,老兄,你再三天就砍啦?比我还早,我五天。”
“日毬的,老子还有十天。”
一群人都叫起来,有人剩三四天,有人剩十天半个月,竟都是死刑犯。
有人道:“把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是啥个意思?难道死前还来个死囚大聚会,免得到阴曹地府太寂寞?”
“哈哈哈~”一大群人都大笑起来。
“谁知道这城里有几名刽子手?这么多颗人头砍下来,他手酸不酸?哇擦,老子宁愿早点给砍了,免得到后面刽子手刀上没力,一下砍不死老子,还多砍几下。”
“哈哈哈~”
“这连砍十几天,城里百姓有得热闹看了。”
“是啊,早点砍风光,看得人多,过几天人都看腻了,咱站在行刑台上也不够威风。”
“一起砍一起砍,大家互补一下,少的加几天,多的减几天,大家一起砍,百多颗大好人头一起在地上滚,一定好玩得紧。”
“累死他王八蛋的刽子手。”
一群死囚本都是凶狂之人,给挤在小间里都要和“室友”闹起来,这下说开了,倒是越发高兴。
忽然铁门钪铛钪铛响,狱卒骂道:“吵什么?眯个眼,吵什么!都闭嘴!”
“你他擦才闭嘴!拿吃得来,连夜把人拉来还不给吃,玛德!做了饿死鬼回来把你一家老小都吃了!”
另一个声音道:“你们这些家伙运气好,好好表现就不用砍头了,等着吧,安静点!”这显然也是狱卒的声音,牢房里一下安静了,忽然又沸腾起来:“喂,你说啥?再说一遍!”
“什么好好表现?说清楚,你他擦……唔~”似给捂住了嘴。
“喂,大哥,说个清楚诶,怎么个运气好?怎么不用砍头了?”
“大哥,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一群人叫嚷起来,却不多骂了,“大哥大哥”地叫。
溪云耳朵贴墙,越听越奇,竟忘了走。
一个声音道:“你们不安静点,我怎么讲?”
“是是是,安静安静,大家安静。”
“安静啊,别说了。”
“你们别老叫‘安静’,都是你们的声音。”
一阵乱后,囚牢里当真安静了下来。
“嗯哼!先跟你们透个风吧。据说咱们富春城发现银矿,现在需要大量劳动力挖矿去,你们这些家伙本来都是该死的,现在大人给你们个机会,表现积极的都减刑,减多少就看你们挑多少挡土石,挖多少银子出来,明白了?”
“哇擦,银矿?那咱富春城要富了啊!”
“什么咱富春城,关你屁事!”
“挑土挖银?这笔生意好像划得来。”
也有人叫道:“老子不当劳力,爽快得五天后就将老子一刀砍了!”
“唷,大哥有骨气!”
“啊~!啊!”牢里一下安静下来,牢里的没给砍了,牢外的给砍了。一长一短两声惨叫,分明是死了的声音。
溪云不由一惊,轻轻一提身,双手挂在那小窗上,探头往里看去。
囚犯们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钪铛”一声,铁门给打开,一下进来四人,溪云看得一清二楚,当先那人黑脸膛,一嘴络腮胡,提着一柄还在滴血的刀,正是黑虎。
“老七、老八?”黑虎大步前行,目光左右扫视。
“劫狱啊!”
“英雄!开门,开门。”
黑虎叫道:“都闭嘴!”
“你不开门,我们就叫,要死一起死!”
“是啊,要逃一起逃!”
“大哥,我们在这,这!”
黑虎听到声音,不由精神一阵,往前加紧两步。
旁边牢房的也叫:“大哥,我们在这,这。”一下五六个牢房都叫“大哥”来。
门口又进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