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爱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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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甫落，包厢的门也开了，姜升鸿朝方宗玺的母亲微微鞠躬，头也不回的与上招待冷盘的服务生擦肩而过，桌上那张即期支票的面额，上头的数字三後边跟著的六个零，让走到桌旁的年轻女子不无艳羡的多瞄了好几眼。
　　
　　高贵的方夫人仍是静静坐著，只有一再深呼吸的举动泄漏了她既生气又悲伤的心情，纸张上那一行又一行，用工整均一的字迹誊写得密密麻麻的文字与数字有若一把把的梨花暴雨针，将她的慈母心射得千疮百孔。
　　
　　服务生再度退出包厢，方妈妈将茶杯挪开，把纸张拿到眼前两张一起摊开，再也隐忍不住的泪水一滴紧接一滴的，啪搭啪搭地落在纸上，开出一朵又一朵清澈透明的泪花。
　　
　　俗话说，狗急跳墙，方妈妈不清楚姜升鸿的成长背景，所以没料到么儿选的这个男人看似性子软，却不是那麽好捏的，里头藏的刺还附倒钩，扎得人有痛喊不得，有苦说不出。
　　
　　明知么儿这般花心不懂忠诚，却还愿意守著他，看来光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拆不散这段离经叛道的孽缘了。
　　
　　一个考虑多时的想法，此时再次冒出了头，让方妈妈收起方宗玺的花名册，从包里翻出手机，掀盖，拨号。
　　
　　「阿桂姊，是我。上次帮你女儿抓猴的那家徵信社，电话号码你还留著吗？」




事到如今你爱我　026【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０２６
　　
　　
　　
　　
　　方宗玺推开桌上那一叠做成卡片的艺术照，脸上的表情非常冷峻。
　　
　　「妈，这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懂？」方妈妈端著茶杯，擂茶的香味从她嘴里飘出来，「都看看，哪个顺眼就约出来，全都约过一次，那是最好．．．．．．」
　　
　　「妈！」自由惯了的方宗玺被关在家里十来天，已经憋出一肚子火了，方妈妈此举，无异火上浇油。
　　
　　「怎麽？」
　　
　　「你明明都知道，为何还要逼我？」
　　
　　「人说，五子登科，你有事业了，房子也有了，银子更不愁，再娶个妻子给你生几个儿子，这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圆满。」要不是闻到茶叶混芝麻的芬芳，心有旁骛的方妈妈其实没留意到自己正在喝她一向不喜欢的饮品。
　　
　　而正从厨房收拾好走到客厅来，有些惊讶地朝她手上的杯子瞄过来的大媳妇，才是每天都要喝擂茶的正主儿。
　　
　　「妈妈，这杯茶凉了，我给你再泡过。」大媳妇也很传统，当然不会当著小叔的面指出婆婆的失误，更不会搅和她不该管的事情，匆匆端起桌上的瓷杯，低著头又转回厨房去了。
　　
　　「我的身体，你知道，你还想让我去担误人家？」忍住将那叠全扫进桌下垃圾桶的冲动，方宗玺要自己压低音量，「我已经拖累一个了，够了，不需要再拖谁进来跟我一起受苦受难。」
　　
　　「什麽受苦受难？伤口都好了，不是吗？你家世好，职业好，长得又高又帅，身体也没大毛病，又很会赚钱。我要是这些照片里的其中一个，被你选中了别说高兴个三天三夜，就算半夜做梦，也要偷偷笑到醒的。」
　　
　　「妈，你未免把你儿子想得太好了，现在这个时代，女强人比比皆是，我这样的条件，人家未必看得上眼。」开刀的伤口好了，接著就是化疗的疗程，方妈妈这时提相亲，难道就不怕她儿子刻意顶个大光头，开门见山的约人家去病房探他？
　　
　　「你别当你妈什麽都不懂，只会爱面子。那种事业有成的女人，通常都很自以为是，目中无人，难相处又对家里人漠不关心，更别说做家事了。我挑的，都是家世跟我们相当，又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既年轻又漂亮，也比较单纯好控制，不信的话你看了就知道，妈都替你想好了．．．．．．」
　　
　　「我不需要！」方宗玺打断方妈妈的话，面上很是不耐！
　　
　　「阿玺，听妈的话，你已经是成年人了，等你老婆娶了，孩子生了，你想在外头怎麽玩，谁还管得著你？」方妈妈想去碰么儿的手，却被他一把挥开了。
　　
　　「妈，我在医院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忘了？」上班时间，可家里面还有爷爷、大嫂跟一个语言能通的外籍看护，方宗玺实在不想将那番话在客厅再复述一遍。
　　
　　「他就这麽好，好到让你不想当正常人，甘愿为他绝子绝孙？」方妈妈也将声音压低了，可她的语气不再是温和的劝说，变得既严厉，又激动，「你的心里只摆著他一个，那家人呢？你将我们置於何处？」
　　
　　「你们跟他一样都是我的家人，我爱你跟爱爸爸，这样有冲突过吗？」方宗玺一个没忍住，重重拍了下桌子，那叠艺术照被厚玻璃震得一大半都滑下了地面。
　　
　　「什麽家人？他也配？」没有明媒正娶，也不是个女人，家世更是寒酸，凭什麽进她方家大门？！
　　
　　「有什麽不配的？刚从学校毕业不久，既年轻身材又好，人长得好看个性也单纯好控制，再生我的气，在我生病的时候还是一通电话就回来，对我不离不弃的，这样的儿媳妇，不是正好符合你要的条件吗？」
　　
　　「不准说他是我媳妇，他配不上你！」么儿执迷不悟，让她心痛欲碎！
　　
　　「我再说一次，妈，别逼我。」方宗玺不想再忍耐了，这些日子为了讨方妈妈的欢心，得到她的认同，让她成为他的助力，连偷偷约上姜升鸿在他散步的途中相见都只敢想不敢做。
　　
　　现在看方妈妈的态度，他了了，原来他忍了这麽久，根本都是白费工夫！
　　
　　「你想去哪里？」
　　
　　「今天他轮休，我要回、家、一趟。」
　　
　　「不准去！」方妈妈也跟著站起来，却拉不著方宗玺刻意避开她的手。
　　
　　「他已经等我很多年，该是我补偿他的时候了。」要是再不回去陪陪他，恐怕我就会真的失去他，方宗玺没将後半句的隐忧说出来，因他知道，这正中母亲下怀，「等他去上班，我就回来。」
　　
　　「阿玺！」
　　
　　方宗玺不顾衣服没换还穿著拖鞋，旋风似的飙出家门，一边在街上快步行进，一边拿出手机拨打姜升鸿的号码。
　　
　　「老婆，我要回家了，钱包忘了带。我在Ｘ东路休閒公园的７－１１，就前方几十公尺有家麦当劳那个，你快点开咱们的小老婆来接我。」




事到如今你爱我　027H【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０２７
　　
　　


　　
　　男人贴在他耳边粗喘著叫他名字又叫他老婆，声音显然动情得厉害，胸膛密密贴住他的背将他抱满怀，下身毫不留情的将没有戴套的粗长家伙往他紧窒的肠道越捅越猛，越插越深，前列腺被硬挺的肉刃以顶端次次击中的感觉太过强烈，触感粗刺的耻毛不停刮过菊蕾本身以及附近的皮肤，集结的快感多得让姜升鸿肉内骨里电流乱窜，双脚失力疲软如泥，撑在墙上的手骨，都快被电酥到脆化了地步．．．．．．
　　
　　「不要、哈、哈、这麽用力，我的头、撞到墙了．．．．．．」半张脸都贴上了墙面的磁砖，後头的男人却没打算放过他，右手从他腰旁斜著上穿，手心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口，左手将他的阴茎把玩到快射了就恶意的以大拇指按在马眼上不留间隙的堵住，可就算被逼至此，他也不敢反抗。
　　
　　「宗玺哥，慢点，你、啊、小心你的、伤口．．．．．．晤！嗯．．．．．．」最後几下的重插，肠壁被碾磨得都快冒火星了，埋在体内深处的阴茎射精的跳动很带劲，堵住马眼的手指一移开，姜升鸿旋即也与体内的振动起共鸣，射出的精液浓且多，凝在没让水气濡湿的磁面上，下滑的速度慢得像龟爬。
　　
　　「怎麽办，我还好想要，都是你太紧了，说不要还绞住我，拉出去还跟过来，要我怎麽忍得住．．．．．．」侧过头封住男人显薄的唇，姜升鸿实在听不得方宗玺这种半开玩笑式的抱怨，会让他也很想再来一次，直到两人体力透支为止。
　　
　　不过，只要动过刀，元气多少会损到，他不能让方宗玺过於纵欲，影响到体力的复原。
　　
　　「啊，我饿了。」唇舌相交，相濡以沫，两人温存了好一阵子，方宗玺的肚子却选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的咕咕直叫。
　　
　　「嗯，我去做饭。」推开方宗玺，拿莲蓬头将墙上的浊液冲乾净了，姜升鸿正想洗个战斗澡，後穴淌出的热流提醒他必须多花点时间做清洁，否则会闹肚子。
　　
　　「老婆，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
　　
　　「让我来！」这次没有外人在，方宗玺不可能再被姜升鸿轻而易举的推出去了。
　　
　　「可是，这样很，很．．．．．．」觉得很尴尬的男人一手扶墙一手抓在洗手台的盆缘，任蹲下来的男人抬高他一脚搁在一侧大腿上，当不属於他的手指探进体内掏啊掏的，文雅的薄脸竟然连脖子连耳廓，都一起羞红了。
　　
　　「不是吧，刚刚扩张不也是用这两根手指，我怎麽没看见你这麽害羞？」方宗玺边动手指边调侃，姜升鸿清纯的反应真勾人，等他吃饱喝足了，肯定不会放过他。
　　
　　「跟手指没关系，那意思又不一样。」
　　
　　「什麽意思不一样？」姜升鸿嘴皮不掀的说得极小声，可还是让贼贼笑著的方宗玺一字不漏的听清楚了。
　　
　　「你快点，不是肚子饿了？」事前扩张是为了享乐，事後清理这才是体贴，这话在姜升鸿心里滚了又滚，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干嘛不说，要叉开话题？」
　　
　　「没什麽好说的。」
　　
　　「我不喜欢你有事瞒著我。」指尖刻意往敏感处抠过去，果然引起脸红的男人一阵震颤。
　　
　　「不要再来了，拜托！」连忙去拉那只造孽的手腕，对方一个反制抓住他，想缩回脚地板又滑，没站好的男人马上变成投怀送抱的美人了。
　　
　　「哼，敢不说，饭我也不吃了，非做到你说不可！」胸贴胸的被搂高，方宗玺利用身高上的优势将爱人熊抱出浴室，一抛上床旋即扑身压上，根本不让姜升鸿有机会爬起来，逃离他的再次求欢！
　　
　　两张嘴一黏糊上，两人谁也放不开谁的纠缠一处，身上的水珠只消几回的翻滚，便全被刚换好的铺棉床罩都吸乾了。
　　
　　当姜升鸿面对面的被折起双腿，用力且反覆的贯穿後庭的当下，两滴清泪悄悄地溢出紧闭的眼眶，隐入太阳穴下方的发鬓里。
　　
　　知道吗？瞒著你的事，不是每一件都能告诉你的。
　　
　　你性子好强，又吃不得亏，你妈妈背著你要我离开你，我又怎能让你知道？
　　
　　如果与你两情相悦，代价就是必须当上破坏你方家家庭和睦的罪人，只要你能坚持跟我到最後，我也就认了。
　　
　　方宗玺，你别负我，不要放开我，更不准背叛我。
　　
　　要是再让我失望，我将斩断一切不再回头，因为机会，是不敲二次门的！




事到如今你爱我　028【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０２８
　　
　　
　　
　　
　　
　　当方宗玺的妈妈找他吃饭的时候，姜升鸿就想过有这麽一天了。只是面对，总是那麽难。
　　
　　「阿鸿，妈问你一句，那个陈小姐跟我说的，都是真的？」偏低的声线有点甕声，姜升鸿似乎能看见妈妈红了眼眶，「她的儿子，因为你，所以不肯结婚？」
　　
　　「她打电话给你的事，爸跟阿聪、阿尹知道吗？」姜升鸿不清楚方妈妈的姓氏，不过，从自己妈妈说出的内容来推断，想必陈小姐应该就是方宗玺的妈妈。
　　
　　「你别管这个，先回答我的问题。」姜升鸿的後爸姓李，所以他的妈妈不能称呼成姜妈妈，而该称呼为李妈妈。
　　
　　母子俩手执一端，隔著台湾海峡倾听久违的亲人的呼吸与声音。纵使中间经过数不清公里数的缆线，有了基地台的加强，虽然声音有点失真，那熟悉的频率与习惯，却是不变的。
　　
　　妈妈的呼吸道天生就比较差，说话前总习惯清清喉咙，一有负面情绪或是天气太冷说话便会甕声，呼吸会忽快忽慢，眼眶也容易红。
　　
　　「妈．．．．．．」
　　
　　姜升鸿从小就独立且乖巧，很有自己的想法，也很贴心，自从他离开马祖到台湾读高中，李妈妈就投他信任票，鲜少过问他做的一切决定，包括大学升不升学，读什麽学校，什麽科系。
　　
　　「说，不要吞吞吐吐！」
　　
　　所以，当她被告知她的儿子是同志，还拦著情人不准他结婚生子时，她一开始便以为是诈骗集团不予理会，直到陈小姐给她寄儿子在医院削苹果给一个年轻男人的连续照片，那其中显而可见的暧昧，才一棒打醒了李妈妈的警觉心。
　　
　　「妈．．．．．．是真的，我．．．．．．实在、很对不起你。」不住一起，儿子的排班她一直都没搞清楚过，也就不懂推算，所以她不知道姜升鸿才刚值完夜班开过早会，接近中午才回到住处，现在正处於身心皆惫的状态。
　　
　　「那你呢？他不结婚是他家的事，你不能不结啊，你爸大陆那边有没有传不知道，但你不能断了姜家的香火啊！」李妈妈是个很实际的人，面子远远没有现实重要，这是艰苦的海岛经济磨练出的人生观。
　　
　　「妈，我．．．．．．他为了我不结，我又怎麽可能背叛他，反而自己结了？」方宗玺从方家穿回来的鞋子还在，鞋柜里倒是少了一双休閒球鞋，车钥匙也没在壁钩上，显见男人应该是开车出去了。
　　
　　既然不在，姜升鸿也就不须回避，将自己抛进软软的沙发里躺著，尽管内心是满满的苦涩。
　　
　　「阿鸿，虽然我、我不是个好妈妈，我给你的总是比较少，可是我还是、我没有、你终究还是我的孩子啊．．．．．．」妈妈的声音哽咽了，姜声鸿的鼻子也跟著发酸。
　　
　　「那个陈小姐说，她的儿子是很有本事的律师，将来有可能会去当法官，被人知道他是同志的话，人生就毁了。平平都是当了妈妈的人，我知道她为什麽要来找我。阿鸿，我们可以穷，可是不能没志气，更不能害人，你懂吗？」
　　
　　说到一半，妈妈应该就哭了，姜升鸿深吸一口气，将胸腔里突生的刺痛感压回去，过了好一响才慢慢答道：「妈，我从不贪他的财，现在住一起也是他的要求，两个相爱的人想要排除万难，常相厮守，能说是谁害了谁吗？」
　　
　　这时，彼端先是传来督督的声响，有个还在变声期的男声唤了声妈我回来了，於是姜升鸿知道，李妈妈应当是拿她与继父卧房里的座机打这通电话，心里一宽便鼓起勇气，将心里的话全都倒出来，没有看见方宗玺头发杂七杂八的出了卧室，听见他说话的内容便停步靠在客厅的墙缘，默默地看著他。
　　
　　「他与我，情同夫妻，唯一跟一般的夫妻不一样的，是我跟他都是男人，不能有爱情的结晶，无法拥有融合彼此血缘的後代。这世上不能生育的正常夫妻，白头偕老的大有人在，请你也这麽想我跟他的关系，请你容忍我任性这麽一次，就此一次，我发誓，好吗，妈妈？」




事到如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