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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丑医-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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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猜到什么,说来听听如何?”浠宁不以为意。

    他难以抑制地大笑:“居然是传承了另一个人!你居然是另一个人的传承!复制另一个人的魂体,然后在那个人死后,继承缺失的一魂一魄!”

    浠宁一点也不惊讶:“看来你是知道这种结果的。自古以来,禁术因为没什么人用过,没有人用过,就没有人清楚后果。他们以为自己看到了结果的全貌,却谁知,世界总是变化的,没有人能预料最后的结局。也或者,根本不存在一个结局。”

    “人生周而复始,因果相报,”浠宁看了一眼狂笑的旭尚倞,“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都是为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担责任罢了。你的错误,就在于小看了因果报应,无知地以为上天看不到你的罪恶不会惩罚你,但是神母,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

    狂笑的旭尚倞却再也停不下来。

    旭梓虞惊愕地指了指牢中大笑的人:“他这样……”

    “没事,反正也没几天活头了,疯了就疯了吧,虽然疯的毫无道理,兴许是所受打击太大了。”浠宁头也不回地离开。

    对狠绝的人,她从来都是回报以狠绝,什么恻隐之心,压根没有。

    而旭梓虞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些许复杂。

    经历过什么?

    翌日的晨光洒在皇宫的金顶之上,浠宁走出九重宫门,在帝师术婆婆的陪同下巡视国都。

    “当年神母带领我们在这里建起华胥国,所倡导的便是自由。百姓可以自由选择他们的职业,农林牧渔或者经商参军,都是平等的职业,”术婆婆在街道上边走边说,“只有自由的的富足才能使人们感到幸福。”

    浠宁微笑着向对她行礼的百姓点头示意:“其实归结起来很简单,华胥的精神是自由精神,也就是喜欢什么便去做什么,只要不违背神母的戒律,也就是正义公道?”

    “的确如此。”术婆婆点头。

    “那么今早术婆婆呈上的那几幅画卷,又是什么意思呢?”浠宁浅浅一笑,目光如炬令术婆婆无法含糊。

    术婆婆有些战战兢兢:“殿下,您的寿诞就在神母寿诞几个月之后,如今已经快到了。华胥女子十六之后就可以婚配,如今……”

    “如今我马上就到了年纪,可是我没说过我选择成亲,不是吗?您刚才还说,华胥的精神是自由,怎么我听出了逼婚的味道?”浠宁不带感情地说。

    “殿下,可如今皇族只有殿下一人,殿下还是早些……”

    浠宁直接打断术婆婆:“当每个人都在戒律范围内追求自己的自由发展,需不需要皇族,已经无所谓了。何况,你们这是诅咒我会早死?”她不由深吸一口气——就知道一国之君不好当,连结不结婚都不自由,跟谁结婚更不自由。虽然华胥的一夫一妻制让她很满意,虽然华胥的婚姻不影响事业惯例让她很满意,但这不代表她这么早就想把自己嫁了!

    “再和我提这个话题的人,不管是谁,都以诅咒皇族罪论处。”浠宁一甩衣袖,转头朝海边走去。(未完待续……)

    PS:一更

206 纠结

    紫霄宫的午后,浠宁回到宫中直接一挥手,火光飞向不远处的一堆画卷。

    老娘不想嫁人,你们还整一堆选秀的姿态出来!你觉得这样挑男人很爽,那你就自己挑去,别扔到我面前来!

    突然出现的光盾挡在火光之前:“你生气归生气,何必拿东西出气?”

    浠宁深吸一口气,收了手中火光:“哥,你应该是清楚我感受的!”

    “我当然清楚,”旭梓虞叹息一声,“当初旭尚倞为了更好牵制我,不知道给我谈了多少婚事,甚至不惜动用龌龊手段。”

    浠宁失笑:“龌龊手段,他们不至于也给我来这套吧?”

    “难说,”旭梓虞摇头,“那些画卷,除了旭家,应该其他五家都有吧?”

    “一共十人,你说呢?”浠宁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旭梓虞直接把画卷一一摊开:“术家那老太婆真是用心良苦呀!不过似乎不合你口味。”他摇着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我口味?”浠宁嗤笑,“说得好像你很清楚我的喜好一样!”

    “嗯哼,不是吗,至少,”旭梓虞摊开焱楚良的画像,“焱家那家伙你就不怎么喜欢。那种类型可以排除掉了。”

    浠宁却皱起双眉,看向外面的天光。

    自由,自由和束缚,向来是相对的,当你获得更多的自由,就会受到更多的束缚。

    华胥的责任,她喜欢不起来。可是她别无选择。

    否则那么多百姓怎么办,她死去的母亲如何是好?

    她没有办法退缩,那就只能抗争到底。

    “浠宁。”旭梓虞在她对面坐下,认真地问,“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浠宁紧拧着眉心,突然笑了:“你这样的神色和问法,活生生像家长一样!”就像担心孩子早恋的家长。

    “我不是你哥吗?长兄如父。”旭梓虞霸道地说,眉宇间都是傲娇。

    浠宁捂着唇笑:“好好好。长兄如父,”接着她的笑意突然飘渺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没有。我觉得我看这个世间已经太久。久到,越来越没有感觉……”

    “什么叫没有感觉?”旭梓虞不能理解。

    “就是没有感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如果没有责任没有束缚,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做。今天术婆婆说自由。我知道自由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可是我竟然连喜欢都没有……”浠宁有些沮丧,她觉得她再没有年轻时的热情,也没有逆境中的斗志昂扬。岁月,让她的一切感官越来越,淡漠……

    旭梓虞摇头:“既然连喜欢都没有,那就是没有喜欢的人,你为何说不知道?”

    “因为,”浠宁顿住了。看着那些画卷,“我一遇到这些事情。就会无端端想起一个人。”

    “你不希望想起那个人?”旭梓虞疑惑。

    浠宁别过头去:“我不希望,想起他我总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可是我仔细想过之后,又觉得我作出的一切选择都在理,都是最大限度保护每个人的利益。然后我就开始纠结,开始心绪难平!”

    “在理,却不一定合乎于情。你解决了理智和利弊的考验,却最终逃不过自己的内心,”旭梓虞拿起一幅画卷,“也许就连你想烧掉他们,也是出自于你不希望想起那个人,你在逃避。”

    浠宁静默地看着那些画卷,半晌才开口:“你不希望我烧掉他们,就统统带走吧,不然我看着还是会忍不住!”

    旭梓虞笑着抱起那些画卷:“你真的很奇怪,明明牵动了情绪,却还是不愿意有个结果。不管你在害怕什么,还是在顾忌什么,记住你是华胥人,华胥人的自由。也许身处六大家族的漩涡中不能事事皆在掌控,但至少你能有借口。”

    “只可惜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自由,哥,谢谢你!”浠宁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她相信时间,时间,会冲淡一切,或者,给她一个结果。

    不过显然结果,也分好的和坏的。所以,她并没有很强的意愿去要一个结果。

    诸行无常,见招拆招,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华胥芙瑞十五年,也就是大乾永昌十二年,六月十九。

    浠宁殿下和大将军旭梓虞乘船从国都启程,前往中土大陆。

    西海中巨龙出水,为华胥的大船打开风浪屏障。

    面前的水帘分开,船行过分界线,浠宁站在船头试了下自己的术法——果然被禁制住了。

    世间万物都是平衡的,人不过是其中渺小的一员,自然法则,是不得不遵守的真谛。

    “如今正是大漠一年中最炎热的时节,好处就是没有风雪。我当初从雁门关走到西海沿岸,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大风雪,在龟兹堵了整整十天。”浠宁浅笑着摇头。

    旭梓虞扇了扇手中书本,皱起眉头:“但是这夏天,也太热了!”

    “华胥四季如春,现下也叫你感受一下,什么是四季分明!”浠宁拂了拂被海风吹乱的发,回到船舱中去。

    西海沿岸的码头,青影绰在岸边迎接。

    “没想到殿下这么早就来了,”青影绰行礼,“还以为殿下会等寿诞之后……”

    “等到寿诞,我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浠宁眯起眼眸,神色严肃。

    旭梓虞哈哈大笑:“青影,你没见着今早我们突然说要出发时,内阁和帝师惊愕的表情。哈哈,简直笑死我了!”

    浠宁出发的消息事先一点也没透露,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等寿诞之后,可是没想到今日突然就走了,而且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当时船开离港口,旭梓虞嘲笑她为了避免那些人给她安排亲事,就像逃婚一样。

    浠宁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很热吗?心静自然凉。”

    旭梓虞敛了笑声,又开始扇风:“的确很热……”

    青影绰直觉这里面有某些内情,不过他也不敢妄自揣测:“殿下还是先休息吧,离嘉峪关还有很长的路。”

    “你去帮我查一下,这一家人如今过得怎样。”浠宁把当初与她一起出海的船长地址告诉青影绰。

    “好,我等下就去查。”青影绰答应下来。

    “你怎么尽关心这些不相干的,”旭梓虞蹙眉,“平日里看你挺有政治觉悟的,怎么一到中土来,不抓重点!”

    浠宁好笑,这傲娇的家伙又开始教训人了:“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这次接待华胥的是什么人!”旭梓虞深吸一口气。

    青影绰连忙回答:“大乾皇帝派了昱王世子亲自来嘉峪关。”

    浠宁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平复心绪。

    夏翌辰?

    被派来接待?

    皇上是觉得夏翌辰这个大乾第一纨绔,女人堆里出来的,十分清楚女人的喜好,所以派来与女子为帝的华胥交涉?

    还是这家伙自己搞到的差事?要他做他不喜欢的事,似乎不太容易……

    但无论是哪种,她都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阿丑。

    就让她,永远成为过去……

    可她心中为何升起淡淡的惆怅和无力?

    人生最哀戚,不是不想见,而是相见犹不知,空留千般念。

    旭梓虞没有她那么多想法,只是转头问浠宁:“这人好相处吗?”却发现浠宁清澈的双眸笼上淡淡愁绪。

    “知道我为何不关心,是谁吗?”浠宁有些疲累地叹息。

    “为何?”旭梓虞愈发闹不明白浠宁的想法。

    “因为无论是谁,我都能见招拆招。那么,管他是谁呢!”浠宁轻轻勾起唇角,可昳丽容姿不像是笑。

    旭梓虞沉默不语。

    “殿下交待的那户人家,我去看过了。”晚间,青影绰打听消息回来,向浠宁汇报。

    “他们家老夫人的病,好了吗?”浠宁急忙问。

    青影绰猜到这家人也许是浠宁的旧识:“老夫人的病好了,这家男主人一直在做行船运货的生意。不过……”

    “不过什么?”浠宁闻言不免担心。

    “不过这男主人将近半年来一直在打听,其他船队是否在西海见过一个龟兹女子,”青影绰突然有了想法,“这样着急找人,兴许是很重要的事,要不我们帮着打听一下?再不济,就问问西海龙王?”

    浠宁凝眉摇头:“不用了,既然过得好,不用了。”可惜她不能告诉他们,她平安无虞,拜拜让他们担心牵挂。

    青影绰虽然不明白自家殿下的想法,但也没有多说,而是说了另外一个消息:“还有一件事,和这个龟兹女子也有些关系。半年前有人向这家男主人打听那个失踪的女子,后来一直到现在,似乎还有人在打听。”

    “是什么人在打听?”浠宁警觉起来,毕竟墨玄在西域也是有势力的,否则当初如何能杀她母亲?

    “是大乾的人,”青影绰又道,“这女子是什么身份,怎么这么多人关注?”

    浠宁猜到几分,觉得应该不是墨玄,叹息地摆手:“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也不要走漏了我叫你去打听的风声。”

    故人平安,就够了。(未完待续……)

    PS:二更

207 重逢

    大乾永昌十二年七月十三,西北嘉峪关。

    “喂,你有完没完!不是说好了以那道山岭为终点,明明过了还要比下去!”夏翌雪气急败坏。

    “你想放弃可以停下,不过就当是你弃权我赢了。”俞则轩轻笑,马鞭不停,直奔关口而去。

    “你耍赖,不就是因为快到山岭时被我赶超了吗,”夏翌雪策马狂追,“等下到了嘉峪关口没有前路了,看你还怎么耍赖!”

    两匹马并排着带起风沙飞扬。

    嘉峪关的城墙下,夏翌雪靠着墙角,举起水囊饮水:“大半年不见我哥,觉得他心情好沮丧。哎!”她幽幽叹息着,也生出无限惆怅。

    俞则轩一手牵马,一手拂了拂身上督粮官官服的沙尘,心情也低落起来:“其实这次如果不是来西北,他可能都不会来。”

    夏翌雪仰头闭眼:“是呀,他还在不遗余力地打探阿丑的消息。可是,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说不下去,掩唇哭了起来。

    阿丑遇难的消息传到夏翌辰那里之后,他一连萎靡了大半个月。最后俞则轩把他打了一顿,打醒之后也常常心不在焉。后来俞则轩突然请愿,要来北方当督粮官,然后一待就是半年。

    俞则轩盘膝在夏翌雪面前坐下,柔声安慰:“如果连你也是哭,你哥又该怎么坚强?”

    “不,”夏翌雪摇着头抹着眼泪,“我们之中最坚强的人。其实是阿丑!是她撑起了我们的坚强。可是如今……上苍已经待她够坏的了,为何还要更坏一些?就像我哥,他已经足够命苦。可是为何就连最后的愿望也……”

    天边的落日在风沙中更显苍凉,俞则轩多了些许风霜,少了几分秀气的脸庞微微扬起:“郡主,正因为上苍不公,我们才会有动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正因为未来难以预计,我们才要,珍惜当下。”

    城墙传来马蹄的声音。夏翌雪从怔愣中惊醒,从地上爬起来,飞奔上城楼。

    敌人?盟友?

    这些日子的边关生活。让她一听到马蹄声,就只有这两个念头。

    “华胥的金白凤凰旗帜,”夏翌雪松了一口气,开始兴奋大喊。“华胥的人到了!赶紧报告昱王世子。华胥使者到了!”

    带着内力的喊声传遍嘉峪关内的营寨。

    夏明在帮夏翌辰更衣:“一定要穿这么正式的朝服吗?”他印象中,这套衣服世子基本没穿过,平日就算进宫,也没这么正式过。

    夏翌辰桃花眼紧闭,看不出神色:“华胥上次那个来使,算不上口若悬河,但十分聪敏,你不要把他们当小国。小看了去。大乾的颜面,我们丢不得。”虽然他荒唐不羁。可是正经事真交到他手上,他不会办砸。

    嘉峪关外,马车里的浠宁握紧湿漉的双手。

    “殿下,嘉峪关的大门已经打开。”青影绰在马车外汇报。

    浠宁深吸一口气,拿娟帕擦干手心,语气终于保持住平静:“如今嘉峪关是谁在镇守?”

    “听说也是个女将军,拉开震天弓的那位。”青影绰有些记不得姓名了。

    “璃雪郡主夏翌雪。”浠宁的语气又开始不淡定了——都是熟人。所谓近乡情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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