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妃-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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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意冲安锦绣啊啊地叫着,最后对着安锦绣冒出了娘这个话音来。
“九殿下,方才喊我什么了?”安锦绣也没听清,白承意是不是叫了她一声娘,可还是惊喜了起来,跟白承意道:“再叫我一声,娘。”
白承意听着安锦绣拖着长音的这个声音,小嘴张了几回,喊出了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但最后那一下,跟安锦绣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声:“娘。”
“承意会喊娘了,”安锦绣连连亲着白承意又白又胖的小脸,她生了两个儿子,直到今天,才听到这个养子喊了她一声娘,这种滋味,安锦绣自己都说不清,自己这会儿是想哭还是想笑。
白承意被安锦绣亲得咯咯地笑着,小家伙很聪明地就察觉到了,自己只要喊娘这个音,他的母妃就会高兴,白承意便一声声地冲着安锦绣喊着娘。
小孩子的声音软糯,带着嗲嗲的娇憨,这一声声娘喊的,最后还是让安锦绣掉下了泪来。不知道上官平宁这个时候会不会喊娘了,没有她在身边,想必她的这个儿子,最先会喊的人,应该是爹吧?又或者是叔叔,舅舅,总之不会是娘亲。
“娘,”白承意喊着安锦绣,张嘴把安锦绣脸上的眼泪舔了去。
安锦绣抱着白承意,白承意喊一声,她就答应一声,想着上官平宁,她就又想起了平安来,平安若是还活着,这个时候已经是跟着上官勇练武,跟着她习字的年纪了,上官宁若是不死,这个时候,她也应该为这个小姑忙活着找婆家的事了。想想那样的日子,再看看自己身处的这间宫室,安锦绣悲从心中来,却还是自己忍了这阵伤心。
知道伤心无用,又何必伤心呢?安锦绣抱着白承意走到了窗前,让白承意站在了窗台上。阳光照在了安锦绣的脸上,脸上的泪水,很快就被阳光晒干了。
吉和这个时候带着世宗纳苏家小姐入宫的圣旨出了宫。
苏家老太太的灵堂里,长明灯还亮着,苏家就又接到了小姐苏意怜被世宗纳入后宫的圣旨。
吉和宣读完了这纸诏书,笑着跟跪地接旨的苏意怜道:“苏小姐,接旨吧。”
苏意怜抬头,看着吉和的眼神里,还是带着恨意。
吉和还是笑着跟苏意怜道:“苏小姐,您听到奴才的话了吗?”
苏慕长这时咳了一声。
“小女接旨,谢圣上龙恩,”苏意怜这才双手举过头顶接了这纸诏书。
在苏家人都起身后,吉和恭喜苏慕长道:“相爷,府上又出了一位贵人,可喜可贺啊!”
391小小军汉
苏嫔死后,苏家的另一位小姐随即入宫,祈顺的朝野上下,不少人暗自摇头,苏家的名声一落千里。但苏家毕竟是与皇家再次结了亲,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当众给苏家难看。
七日之后,过了苏老太太二七的苏意怜,坐着一顶小轿,由一道小门被抬进了后宫,无声无息地成了世宗后宫里的女人之一。
世宗没有去看过这个苏家的女人,现在后宫里,能被他放在心上的事,也只有白承意会喊娘这事了。
其实白承意说话已经是晚的了,但安锦绣这辈子没有带大过孩子,前世里也没对自己的两个孩子尽过心,所以她是全然不知,像白承意这么大的孩子,早就应该会喊爹喊娘,说些几个字的话了。
看着安锦绣高兴,世宗也没把真相跟安锦绣说,只是天天抽空去千秋殿,亲自教白承意说话,希望白承意此生第二句会说的话就是父皇,顺便看看安锦绣傻乎乎乐呵的样子。
这样一来,千秋殿安妃得宠之事,又一次由帝宫传出,让很多人羡慕,也让很多人眼红嫉恨。
苏家小姐苏意怜进宫三日之后,上官勇在江南攻破了兴城,吉王白笑野全府自尽的捷报传到了京城。兴王白之桂,是白笑野一党,私救白笑野之妻林氏,被水匪或是与白笑野内讧,全家被杀之事,也被上官勇写在了捷报里,一起呈到了世宗的御书案上。
世宗看到白笑野死了,还高兴了一下,再看到白之桂一家被杀,这位王爷还有可能是白笑野的同党,这心情顿时又到了谷底。
一日之后,白承泽的秘折又从江南送了来,兴城一役和白笑野之死在这道秘折上,白承泽都只是一笔代过,写的更多的是兴王白之桂之事。白承泽在秘折中,跟世宗明言,安元志私去了淮州,上官勇的异母弟上官睿与他同往,两人进了淮州城,就直奔了有皇商身份的安家二老爷,安书泉的府上。白承泽把兴王世子强抢安书泉之女安锦瑟的事,跟世宗详细说了,没做什么结论,但这秘折让世宗看了,就感觉这是安元志出于报复,杀了兴王白之桂一家。安元志不在兴城打仗,跑去淮州找安书泉,这也让世宗感觉,兴隆钱庄的失银,说不定真是被上官勇拿去的。
白承允连夜被世宗召进了宫里,世宗让白承允看了白承泽的秘折,然后问道:“你觉得如何?”
白承允低头想了一会儿,才跟世宗道:“父皇,儿臣身不在江南,江南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臣不敢妄议。”
世宗道:“听你这话,你觉得老五的话也可能是真的?”
白承允道:“父皇,儿臣虽与五弟不和,但这事关我白家的江山,所以儿臣不敢妄议五弟与上官勇孰是孰非。”
“那我们就把这两个折子放着?”
“父皇,也许再派钦差去江南暗自调查一下为好,”白承允道:“眼见为实嘛。”
世宗说:“你觉得派谁去好?”
“人选还是由父皇定夺,”白承允道:“这个人不必是官,只要他忠于父皇就好。”
世宗点了点头,白承允这时不偏不依,这种选择让他很满意,道:“你去吧。”
“儿臣告退,”白承允给世宗又磕了头后,退了出去。
御书房外,是快要入冬的天气,风吹到了人的身上,隐隐带上了寒冬的冷意。
白承允没有在宫中再做停留,等他回到府中,白承英正在府中等着他。
“怎么样了?”白承英一看见白承允就问:“是不是江南那里出事了?”
白承允坐了下来,道:“对我们来说倒是好事。”
白承英忙坐在了白承允的对面,道:“此话怎讲?”
白承允道:“上官勇果然跟老五不是一条心,这两个人可能在江南互咬起来了。”
上官勇跟白承泽不是一条心这事儿,白承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所以听了白承允这话也没有吃惊,只是道:“那江南那里不是更乱了?”
白承允摇摇头,道:“这就要看父皇要怎么做了,我提议父亲再派秘使去,父皇也没有反对。”
白承英马上就问道:“父皇会派谁去?”
“这种事我们连问都不要问,”白承允道:“江南之事,现在看来我们还是不插手的好。”
“那上官勇会不会死在江南?”
“如果这个人能活着从江南回京,”白承允对自己的弟弟道:“我倒真想好好与这个上官将军交一个朋友。”
一个皇子与一个将军交朋友?白承英说:“四哥是想拉拢上官勇?”
“拉拢是为了利,”白承允道:“我对他,倒是有心结交,能跟老五这个人斗上一回,这个人是个有本事的。”
“那,”白承英说:“我们可以派人去给上官勇提个醒啊。”
“江南之事我们不要插手,”白承允给自己和白承英倒了茶,“父皇不会愿意看到我们也搅进江南这潭浑水里去的。”
就在帝宫里的白承意喊着娘,让安锦绣高兴不已的时候,被养在军营里的上官平宁,已经说话很有些军汉的水平了。白承意会说的话就是一个娘,而上官平宁在会说爹爹,叔叔,舅舅的同时,已经会说混蛋,傻子,狗屎,王八,宰他,你娘,他妈,等等等等,让他叔叔上官睿痛心疾首的话了。
“再说粗话,我就揍你!”这天傍晚之后,后营里的人,就又听见上官二少爷在训自己的侄子了。
上官平宁抬眼看看站在自己跟前,已经头顶要冒烟的叔叔,随即就看向了从来不跟他翻脸的舅舅,小手冲安元志一伸,很果断地说了一个字:“抱!”
“不准抱他!”上官睿跟安元志吼。
安元志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说:“他个小屁孩儿,他能懂个屁啊?你跟他急,犯得上吗?”
“就是你教坏了他!”上官睿舍不得打自己的侄子,但对着安元志,他不存在什么舍得舍不得,挥起拳头就揍向安元志,说:“你在他面前,不说粗话,你能死啊?!”
安元志轻轻松松地就躲过了上官睿的拳头,说:“他说的这些话,有几句是我教的?你有本事找正主儿去,校子,你当我好欺负还是怎么着?”
“狗屁,”上官平宁这时又说出了两个字。
安元志马上就道:“这屁话是谁教你说的?”
上官平宁说:“傻蛋。”
安元志看向了已经黑了脸的上官睿,说:“你看见了?这两句话我有教过他吗?”
上官睿冲安元志叫:“那是谁教的?!”
“你没听他说傻蛋吗?”安元志说:“这军里的人差不多个个都是傻蛋,你要我上哪儿找这人去?”
上官睿一脚踹向了安元志,他好好的一个侄子,他还指望着他能长成一个文质彬彬的翩翩公子,现在听听上官平宁嘴里时不时冒出来的话,这小子日后还公子?不被人骂蛮汉就不错了。
“再这样,我动手了啊!”安元志跟上官睿喊道:“你一个书呆子,你练过几天武?”
上官平宁这时候再次语出惊叔舅地道:“死书呆。”
安元志抱起上官平宁就往帐外逃窜。
上官平宁小下巴搁在安元志的肩上,看着自己的叔叔笑得一脸纯真,只是说出来的话,能把他叔叔气疯,“死书呆。”
“滚蛋!”等安元志逃窜出了这座寝帐,就看见身后的寝帐里,传出了上官睿的怒骂声:“别再让我看见这个小兔崽子!带他滚远点!”
“混蛋!”上官平宁看着寝帐说了一声。
“祖宗,”安元志停下来,把上官平宁举平了,跟自己对视着道:“你是我祖宗行了吧?死书呆是谁教你说的啊?”
上官平宁歪着小脑袋看着安元志,吐了一口水,然后说:“舅舅。”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最多说你叔一声书呆子,这个死字是谁教你的?”
“舅舅。”
“你娘!”安元志忍不住骂了一声。
“你娘,”上官平宁马上就口齿十分清楚地跟着安元志念道。
“嘘!”安元志忙把上官平宁往怀里一抱,捂住了上官平宁的嘴,说:“你娘亲要是听到这话,非扒我的皮不可!”
“你娘,”上官平宁挣脱了安元志的手,还是冲着安元志念道。
“你爹迟早一天揍死你!”安元志抱着上官平宁往军营外面走,一边念叨着:“就你这张臭嘴,以后就没先生愿意教你,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龟龟,”上官平宁根本也不听安元志的话,指着地上的一块石头跟安元志说。
“这是石头,”安元志说:“你个小傻蛋。”
“龟龟,”上官平宁眼瞅着地上这块圆滚滚的石头,跟安元志坚持道:“我要。”
“这是石头!”安元志再次跟自己的小外甥强调道:“这个是死物,乌龟,龟龟是个活物,你懂了吗?”
看安元志没有带自己蹲地上玩乌龟的打算,上官平宁吐了安元志一脸口水的同时,在安元志的怀里干嚎了起来。
“你真是我祖宗!”安元志对这个小外甥可狠不下心肠来,抱着上官平宁接着往外走,说:“我带你去看你的龟大爷,行了吧,祖宗?”
这个时候,安元志所在的这一部卫**,就驻扎在江边上,军营的后面就是江滩,芦苇荡长得很茂密,风一吹过,芦苇荡漾,在上官睿的眼里,这就是江南的一种风情,只可惜跟他一样懂得欣赏的人,卫**里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我们看看龟大爷在哪里啊,”安元志抱着上官平宁在江滩上走着。
392你总归是个死
安元志抱着上官平宁在江滩上找了半天,终于被他在两块石头的缝里,找到了一只小乌龟,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差不多全黑了。
“龟龟,”上官平宁只要看着乌龟慢吞吞地往前爬,就开心地又叫又跳。
“你这是什么癖好?”安元志摸着上官平宁的小脑袋好笑道:“别的小孩儿喜欢猫狗,你就是喜欢乌龟,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你这是在跟舅舅说,你小子以后是个长命的货吗?”
上官平宁扭头看看自己的这个小舅舅,很不容置疑地跟安元志说了两个字:“傻瓜。”
“狗屁!”安元志在上官平宁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下回有种骂你爹一句。”
上官平宁不管在人面前怎么淘气,一到了他爹上官勇的面前,那完全就是耗子见了猫一样,除了喊上官勇一声爹爹,其他的话绝对一句也不说。
“不愧是我姐的儿子,”安元志想想上官勇对着上官平宁有火也不发出来的样子,不禁笑道:“就是聪明,屁点大的人儿,就知道你老子你惹不起了。”
“爹爹,”上官平宁看着越爬越远的乌龟喊了一声。
“去!”安元志说:“那是乌龟,你爹在江那边呢!”
“爹爹!”上官平宁还是喊。
安元志不管了,反正上官平宁现在喊什么,在江那边大营里呆着的上官勇也听不到。
乌龟爬远了之后,上官平宁可能是看够了乌龟爬,又开始抬头看天上,跟安元志说:“星星。”
安元志抱着上官平宁坐在江边上的一块大石上,抬头也看着天。江月虽有繁星相伴,但也显得孤寒,江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天上的星月,安元志顺着江面往远处望去,远处水天相接之处,星星点点的,天空与江水分隔得不再分明,让人分不清何为天空,何又为人间。
“很漂亮吧?”安元志问上官平宁道。
上官平宁这时候小脑袋往下一点一点地,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安元志把上官平宁抱得更紧了一些,替上官平宁挡着江面上吹过的风,进入深秋之后,江南好像一夜入了冬一般,气候一下子就阴冷了下来。“小土包子,”安元志笑话着上官平宁道:“这种水天一色的景色,你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呢!”
上官平宁在安元志的怀里打起了小呼噜。
上官睿举着一盏气死风灯找了过来,看见安元志抱着上官平宁坐在江边上吹风,就道:“我就说你这人没数吧?平宁这么小,能受得住这种江风吗?”
安元志说:“好人坏人都是你,不是你赶我们出来的?”
“回去吧,”上官睿说:“安五少爷还怕我这个死书呆吗?”
“这话绝对不是我教他的,”安元志说:“不然我不得好死行了吧?”
“闭嘴!”上官睿凶了安元志一句,转身就要走。
安元志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飞箭离弦的声音,来不及跟上官睿喊话,安元志拉着上官睿就往地上一倒。
上官睿倒在了地上的同时,手中的气死风灯也掉在了地上,亮光一下子就消失了,“你……”上官睿开口要骂,几只飞箭从他们的头顶飞了过去。
“走!”安元志的动作很快,把睡熟了的上官平宁塞进了上官睿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