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妃-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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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双赶进了中军帐,没顺着吉和的手去看世宗吐在桌案下的血,直接跑到了世宗的跟前,说:“圣上,您这会儿哪里不舒服?”
世宗冲荣双摆了摆手,道:“老毛病。”
荣双看世宗闭着眼睛,忙就道:“圣上,您这会儿能视物吗?”
世宗睁开了眼睛,道:“朕的眼睛无事。”
荣双看世宗的双眼不是很清明的样子,不相信地伸手在世宗的眼前晃了晃,看世宗的眼珠跟着他的手动了,这才对世宗的眼睛放了心。
给读者的话:
770丧心病狂
荣双在中军帐中为世宗看诊的时候,回到了后军营里的白承泽得到了,安元志将带五万精兵先行的消息。
白登顶着鼻青脸肿的一张脸,冲白承泽笑道:“爷,这下子五少爷就得先走了。”
白承泽嗯了一声,杀了施武,一是为灭口,二就是要让他的父皇感觉到军心不稳的压力。施武这个太监的死,他的父皇不会在乎,不过他的父皇绝不能容忍军心不稳,调走安元志,是他的父皇必然会做的事。
“爷,”白登说:“这下子后军是不是就是爷的天下了?”
“不可能,”白承泽说了一句,跟白登道:“你去伺候夏景臣吧。”
白登看白承泽也没什么高兴的神情,不敢再多说了,退了下去。
白承泽在白登退出去之后,才冷笑了一声。比起安元志这个女婿来,他的父皇还是更愿意相信他这个儿子,这是一件好事,白承泽在心里想着,不管上官勇把谁弄到后军营里来,这个人都不会像安元志这样,让自己施展不开手脚,毕竟安锦绣只有安元志这一个同胞弟弟。
安元志跟着上官勇出了世宗的中军大帐后,没有回后军营,而是跟着上官勇去了前军营。
他们一行人到了前军营时,上官睿站在上官勇的军帐前,背着手,冷着脸,正在帐前来回走着,看到他们到了,才停了脚步。
上官勇下了马,看着上官睿道:“怎么了?”
上官睿看看上官勇身后的安元志,说:“我们进帐说话吧。”
一行人进了上官勇的军帐后,没有放暖炉的军帐,跟帐外是一个温度,安元志搓了一下膀子,袁威直接就打了一个喷嚏。
“冷?”上官勇问安元志和袁威道。
袁威摇头。
安元志却说:“这帐篷扎的有什么用?还是能冻死人。”
上官睿蹲下身,往暖炉里丢了几根木头,点着了火,把这个不大的暖炉烧了起来,看了安元志一眼后,说:“你这么不经冻,你明天怎么下河游泳?”
安元志说:“那你就让菩萨保佑我冻不死吧。”
袁威说:“少爷,我跟你一起先行吗?”
上官勇道:“你和老六子他们,跟着元志一起走。”
安元志说:“我们这帮人都走了,后军营怎么办?我的天,那里放的可都是粮草啊,圣上就不怕白承泽为了皇位丧心病狂吗?”
袁威好奇道:“怎么个丧心病狂法?”
安元志说:“往军粮里放点药,他想毒死谁就毒死谁啊。”
袁威瞪大了眼睛,说:“五殿下真会这么做?”
上官勇道:“你不要听他瞎说。”
上官睿在安元志的身边坐下了,说:“五殿下要真这么做了,害得皇家丢了江山的罪人,谁还敢把他捧到皇位上去?”
安元志说:“你们就不信我的话,这个人弄死了才好。”
上官勇叹气。
上官睿说:“可是我们现在弄不死他啊,你光说有什么用?那个夏景臣都还活着呢。”
“你什么意思?”安元志说:“你这是在怪我?”
“我怪你有用吗?”上官睿道:“你就不要再想五殿下的事了,你想想你带兵先行的事吧。”
“没有白承泽在身边,我的日子一定会好过很多,”安元志说:“我就是担心你们。”
“哥,我去后军吧,”上官睿跟上官勇道:“我没有元志杀人的本事,可我至少还能看着五殿下做事。”
安元志看看袁威,说:“要不袁威留下吧。”
“不用,”上官睿马上就道:“你们先行,这对袁威也是个机会。”
袁威说:“什么机会?”
上官睿看着袁威笑道:“让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啊,立下了战功,你回京之后,至少也是个将军了。威啊,你也是个成家的人了,封妻萌子,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
袁威挠了挠头,成家就快要做父亲的人了,笑起来却还是有些腼腆,说:“我哪能做将军?”
上官勇这时也笑了起来,说:“我当年从军的时候还不如你,我那时只是一个小兵丁,要不是个子够高,我差一点去当了伙头军。”
安元志第一次听上官勇说这事,很感兴趣地道:“哪个将军这么不开眼,让姐夫去当伙头军?”
想起自己从军时遇上的第一个将军,上官勇苦笑了一声,道:“他已经战死了。”
安元志啊了一声,说:“反正我们不战死就行了。”
“你要小心,”上官勇却又沉了脸,跟安元志道:“云霄关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你去了云霄关,一定要在关里待着,不要出关去应战。”
安元志说:“姐夫,我为什么会出关去?”
上官勇迟疑了一下,还是跟安元志道:“沙邺人把云霄关外的一百零八座边寨都灭了。”
安元志还是反应不过来,说:“我知道这事啊,我又不疯,不会指望就靠手上的五万人,出关去收复这一百多座边塞的。”
上官勇道:“沙邺军中一定有很多俘虏,他们要逼你们出关应战,我想这些被俘的祈顺人,沙邺人一定会用上的。”
帐中的三人听了上官勇的话后,都是想了一想,然后都恍然大悟了。
安元志张嘴就骂:“拿俘虏要挟?这帮沙邺人他妈的还有出息吗?”
“所以你去了云霄关,不管看到了什么,你都要忍住,”上官勇道:“风光远也是百战成名之人,你要听他的话,不要仗着你是圣上身边的近臣,就跟风大将军分庭抗礼。”
安元志点了点头。
上官勇又看向了袁威,说:“你要看着元志一些,遇事不能跟着他一起疯。”
“姐夫!”安元志叫一声。
“你不能出事,”上官勇小声道:“不然我怎么跟你姐姐交待?”
上官勇提到了安锦绣,安元志就没话说了。
袁威跟上官勇道:“将军放心吧,我一定护好少爷。”
“路上不管遇上了什么事,”上官勇得了袁威的保证后,又叮嘱安元志道:“你都不要管,你只管带着兵去云霄关。”
“知道了,”安元志道:“姐夫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缓急的。”
“这是你第一次自己带兵,”上官勇又道:“有事多跟身边的人商量,没有坏处。”
安元志点头。
上官睿这时道:“让元志带兵先走,圣上也是为了让元志离五殿下远些吧?”
安元志道:“算了,我宁愿是我带兵先行,要是他白承泽带兵去了云霄关,我真怕他为了皇位,直接出关找藏栖梧借兵去了。”
“哥,”上官睿说:“你让戚武子,戚大哥跟我一起去后军营吧。”
戚武子在江南就是要杀白承泽的人,就是白承泽有心拉拢,戚武子也不可能会信白承泽的好话,投到白承泽那边去。经上官睿这一提,上官勇和安元志都能想明白这一点,连袁威都是了然地一笑。
安元志看着上官睿道:“你去了后军营,要小心你自己的命,白承泽这人杀人不眨眼的。”
“我不是施武,”上官睿道:“白承泽要杀我,他也得顾虑下我大哥不是吗?”
“你把袁笑他们带去,”上官勇说道:“我身边有亲兵,不用他们护卫。”
“好,”上官睿也不跟上官勇客气,比起上官勇来,他更需要这些死士侍卫在身边,毕竟他要面对的人是白承泽。
“侯爷,”这时帐外有人高声道:“圣上调给五少爷的五万精兵已经列好了队。”
“知道了,”上官勇应了一声,也不让这位传令官进帐,说道:“你让他们休息吧。”
“是,”这传令官领命后,跑走了。
上官睿:“我们不去看看?”
上官勇道:“全是卫**中的人,不用看了,将官也都是元志熟悉的人。”
“那就不用看了,”安元志马上就说道:“我还是留着力气,准备明天游过河去吧。”
在几个人的说话间,天色很快就亮了。
安元志出了上官勇的军帐,看着没有一点要停歇意思的大雨叹了一口气。
上官勇看看地上淹起的水,没再皱眉头,只是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有世宗身边的小太监来喊上官勇,安元志等人去中军营见他。
等几个人到了中军营,世宗已经骑在马上等他们了,见他们几人到了后,世宗便道:“你们随朕去河边看一看。”
一行人又骑马跟着世宗离了军营,到了向南河边。
安元志下了马,他还是第一次看清向南河的样子,一看河里波涛汹涌的激流,安元志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跟世宗说:“圣上,这还是河吗?末将怎么看着这像江水呢?”
世宗看着向南河水默不作声,这河水比他昨天晚上来看时,又涨了不少,昨夜他站过的河堤,这会儿已经有大半淹在水里了。
就站在世宗身旁的白承允道:“父皇,这样的水流,元志他们能游过去?”
“游不过去,也得游,”世宗说了一句:“找来的船工呢?”
忙就有大内侍卫带了几个当地的船工,到了世宗的面前。
几个船工看着年纪都不小了,到了世宗的跟前后,几个人就要下跪。
“不用多礼了,”世宗放缓了声音,跟这几个船工道:“朕让你们找过河的地方,你们找好了吗?”
几人中年纪最老的一个船工,声音发颤地跟世宗道:“圣上,小民们找好了。”
世宗说:“你带我们去看。”
这个老船工说:“圣上,在这个天气里,这河过不去的啊。”
众人一起惊讶于这个老船工的大胆,他们不敢跟世宗说的话,这个老船工却说了出来。
给读者的话:
771白发送黑发
世宗听了老船工的话后,也没有动怒,只是让几个船工带着他们一行人,去看过河的地方。
船工们把世宗一行人往南带着走了七八千米的地才站了下来,还是那个跟世宗说话的老船工,指着面前的一处地方,跟世宗道:“圣上,就是这里了,小人们长年在这向南河摆渡行船,这里是离对岸最近的地方了。”
世宗看看这里的河水,平日里清澈的河水,这个时候呈浑黄色,河底的泥沙都被水流带了起来。
白承允看了这河水后,直接就跟世宗道:“父皇,元志他们过不去。”
“让人下去游一下,”世宗却道。
皇帝金口玉言,知道下去会死,还是有一个船工,在腰上绑了粗绳,下到了向南河里。
君臣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船工。
让世宗失望的是,这个号称这一带水性最好的船工下了河后,就被水流冲出去有百米远,要不是腰间的粗绳够结实,这船工一定会被水冲走,最后逃不过一个死字。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这船工拉上岸。
安元志没用世宗发话,便快步走到了这个船工的身前,大声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这船工上了岸后,不但全身冻得发紫直打哆嗦,张着嘴也说不出话来。
安元志蹲下了身来,伸手要去碰这船工,没想到这船工突然就上半身往前一挺,安元志下意识地就伸手一扶这船工。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这船工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喷了安元志一脸。
安元志扶着这船工,满脸的血很快就被雨水冲走了,可他人回不过神来。
“他腰断了!”这时,有人惊叫了起来。
众人一起看向这船工的腰身,就看绑在这船工身上的粗绳紧紧地勒进了船工腰上的肉里,将这船工的腰身勒得变了形,有血正一点一点从皮肉和粗绳相贴的地方渗出来。
“你醒一醒,喂!”安元志这时也叫了起来。
众人再看安元志,发现被他半抱着的船工这会儿口中不停地往外吐着血,两眼翻白。
“荣双,”世宗喊了一声。
荣双快步跑到了这船工的跟前。
安元志情急之下,还试图用手去堵这船工嘴里的血,一边还冲荣双急声道:“这要怎么办啊?”
荣双伸手还没碰到这船工的身体,这船工就在安元志的怀里抽搐了一下,随即就不动弹了。
“他,他怎么了?”安元志问荣双。
荣双探一下这船工的脉搏,然后冲安元志摇了摇头。
安元志不相信地伸手去试这船工的鼻息,发现就这么片刻的工夫,这个船工已经没了气息。
荣双起身小跑到了世宗的面前,禀道:“圣上,这人死了。”
世宗的身边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几个站在一旁的船工已经抽泣了起来。
人没被冲走,没被淹死,却被绳子勒死了,世宗铁青了脸。
有将官道:“这人在水里应该就已经被勒吐血了,只是他人在水里,我们看不到罢了。”
安元志还抱着死了的船工,扭头看向了世宗道:“圣上,怎么办?”
“该死!”世宗咬牙说了一句,这样湍急的河水,别说是五万精兵,就是再加五万,也不够填这河水。
白承允还要说话,有官员在后面拉了他一把,冲白承允使了一个眼色,白承允闭上了嘴。
世宗转身就走。
“元志,走了,”上官勇喊还呆在那里的安元志。
安元志低头再看一眼怀里的船工,把这船工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一旁的几个老船工看安元志把人放下了,才一起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哭得格外伤心。
“他,”安元志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老者。
“这是他的儿子,”一个老船工跟安元志道。
安元志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走吧,”上官勇走过来,拉安元志走。
“不要伤心了,你好歹家里还有儿子,不怕死了没人送终啊。”
船工们劝慰丧子船工的话,一字不落地被上官勇和安元志听进了耳朵里。
安元志要转身去看,却被上官勇拉着往前走,“不用看了,会有人给他们钱的,”上官勇小声道。
安元志说:“这人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是圣上让他死的,”上官勇说:“你有什么话要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这只是一个草民。安元志默不作声地跟着上官勇走了一会儿后,突然就跟上官勇道:“这不公平。”
上官勇目光很诧异地看了安元志一眼,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安五少爷不知道吗?
安元志轻轻甩开了上官勇拉着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说:“姐夫,圣上还会让我们午后时分过河吗?”
“不会了,”上官勇道:“这样的河水,谁下去都是死,船工死了不要紧,但你们就是死,也应该死在沙场上。”
安元志撇嘴一笑,跟上官勇说了一句:“命这东西啊。”船工应该死在水里,从军之人应该死在沙场之上,就这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