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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重生之毒妃-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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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勇道:“臣若无法完成皇命,自当于阵前自裁谢罪,绝不活着回来见圣上。”

    “好,”世宗道:“朕等着你的捷报,朕给你一日的时间准备,后日出兵。”

    上官勇退出了御书房后,往玉阶下走时,就看见正往玉阶上走的林章。

    林章目中似乎看不到上官勇一般,径直从上官勇的身边走了过去。

    “将军,请,”吉和跟上官勇小声道:“奴才送将军下去。”

    林章站在高台上,看着上官勇越行越远,最后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他的眼界里。上官勇要出兵云霄关的消息,朝中的大臣们还不知道,但他这个在宫中任职的人已经知道了。让林章忧心的不但是他现在无法将这消息送给皇后,也没办法向在京都朝中的项氏示警,更让林章忧心的是,如果皇后最终失势,他该怎么办?若上官勇最终功成名就,与上官勇有着灭族之仇的自己又该怎么办?

    上官勇出了皇宫,骑着马走到离皇宫两条街的距离之时,有一个少年模样的家丁从人群里挤出,跑到了上官勇的马前,小声道:“上官将军,我家爷要见你。”

    上官勇勒停了马,说:“你家爷是谁?”

    小家丁也不说话,只是冲上官勇伸出了一个手掌。

    五爷,上官勇忙看了看自己的左右,道:“你家主人在哪里?”

    “茗香茶舍,”小家丁报出一个茶舍名字后,便又转身跑进了人群里。

    上官勇在这条街上走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一家叫茗香的茶舍,最后没办法问了一个路人之后,才在一条小巷里,找了到这座不大的两层楼茶舍。

    白承泽坐在茶舍的雅间里,听着屏风后面两个歌伎清唱,见上官勇被白登领进来后,便冲屏风挥了一下手。

    薄纱做成的屏风,让两个歌伎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白承泽的动作,忙就起身低头退了出去。

    “卫朝,坐吧,”白承泽招呼上官勇坐下。

    上官勇站着给白承泽行礼,喊白顾泽道:“五爷。”

    “私下里不必如此多礼,”白承泽笑道:“我有话要交待你,所以我们就长话短说吧。”

    上官勇坐在了白承泽的对面,说:“五爷找末将为了何事?”

    “你这次带兵去云霄关,”白承泽给上官勇倒了一杯的香茗的同时,说道:“不管项氏如何答复你,你一定要逼反他们。”

    “逼反?”上官勇吃惊道:“这要如何做?”

    “你要去云霄关,必要过连申庄,”白承泽道:“此庄是项氏次女所住的庄子,将这个庄子秘密的”白承泽冲上官勇做了一个杀的手势,“这样一来,不用你再做什么,项氏必反。”

    “圣上给末将三千兵马,”上官勇说:“若是真与项家军打起来,末将手中的兵马无法拿下项氏。”

    “周宜带兵在你身后,你还有什么可怕的?”白承泽道:“项氏一灭,项家军必要被瓜分,到时候卫朝的手中就能掌控云霄铁骑,为将者,谁不想手中有兵?”

    “那,”上官勇迟疑着道:“圣上若是知道了,要如何是好?”

    “所以我要你秘密除去连申庄,月黑风高杀人夜,卫朝你沙场征战多年,如何杀人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杀人上官勇自然会,只是用这种阴招逼反项氏?

    “项氏决定杀你之时,可没有犹豫过,”白承泽望着上官勇知道:“喝喝看这里的香茗。”

    在上官勇的眼里,茶这个东西就是水,除了解渴也没有别的用处。用两根手指捏起小小的茶杯后,上官勇将杯中的香茗一口喝下,然后对白承泽道:“有点味苦。”

    上好的香茗,就得了上官勇这么一句评价,白承泽笑着摇了摇头,道:“下次我还是请你喝烈酒好了。”

    “末将是粗人,”上官勇直挺着腰板,跟白承泽说道:“末将会按五爷的吩咐行事,请五爷放心。”

    “这次是我与周宜为你要来的机会,”白承泽自己抿了一口香茗后,说道:“安太师却不想你去,他还是心向着太子,你日后与安府还是离得远些吧。”

    安府的那些人,不用白承泽说,上官勇也是要有多远离多远的。

    “至于跟在你身边的安元志,”白承泽说:“他一向与安府的主子们不和,你倒是可以带着他,他日后若是有出息了,也不会忘了你这个姐夫的恩情,这样做对你有好处。”

    “是,”上官勇道:“末将记下了。”

    “好了,我不留你了,你去准备出兵的事吧,”白承泽说道:“本来我会跟在你的军中的,不过我父皇最后还是让我留在了京都城,卫朝,我就在京都等你得胜归来了。记住,能不让周宜出手,就不要让他出手,能自己得到的功劳,就不要分给他人。”

    上官勇起身道:“是,末将记住五爷的话了。”

    “这些钱你拿去,”白承泽又将一叠银票交到了上官勇的手上,“拿下了项氏之后,那些在项氏军中为将的人,能用钱买的就用钱买。”

    上官勇接过银票后,也没看这些银票的数目,给白承泽行礼后,便走了。

    安府里,安太师把安元志叫到了书房。

    安元志听了安太师说的话后,说:“项氏活该,他们早就该死了。”

    “你懂什么?”安太师说道:“项氏若是出事,你以为我们安氏能置身事外吗?”

    安元志不解道:“我知道父亲你这次站在项氏的一边,只是这是圣上要动项氏,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劝住上官勇就行,”安太师说道。

    “我要劝我姐夫什么?让他不要出兵?”

    “让他一定要劝项氏交出兵权,”安太师道:“你们不要以为除去了项氏满门,项家军就能在你们的手里了,如果是这样,五殿下和周宜一定会抢着去的!”

    安元志听了安太师这话后,才认真了起来,说:“父亲此话何意?”

    “军中的人讲义气,”安太师跟安元志道:“你如今也是从军的人,这个还用我教你吗?你们杀了项氏满门,项家军只会视你们为仇人,除之后快,怎么可能臣服?”

    “然后五殿下再杀了我姐夫,那项家军就会视他为恩人?”安元志说道。

    “你能想明白这一点,就说明你还不笨,”安太师道:“告诉上官勇,不要做了五殿下的棋子。”

    “五殿下的棋子?”

    “他若不是投靠了五殿下,五殿下又怎么会在圣上面前为他说话?”安太师这个时候显出了自己老谋深算的一面,“皇室中人是这么好相与的?他们要的只是皇位罢了,其他的,他们还能在乎什么?不管你们如何行事,总之杀了项氏的人,一定不能是你们几个。”

    “周宜会跟在我们的后面,那让周宜出手杀人?”安元志问自己的父亲道。

161可惜只是女儿身

    安元志从来还没有这么认真地跟自己的父亲说过话,只是跟安太师商量了半天,两个人也没有拿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安元志还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在安锦颜基本没有指望之后,安太师现在的希望放在了安锦绣的身上,他倒不是指望安锦绣最后能坐到怎样的地位上,安太师现在只是想着,凭着世宗的宠爱,安锦绣也许可以帮一帮安锦颜。这么想是厚颜无耻,可是进宫之后的安锦绣不可能一个人去对付后宫里的女人们,这对仇人般的姐妹不是没有联手的可能。

    世族大家的爱恨从来就不分明,大家因为利益而联手,因为利益再为敌,往往只是瞬间的事情。安太师静下心来,把那些仁义道德抛到一边想想,安锦颜与安锦绣联手比为敌好,他能想的明白,相信这两个女儿也一定能想的明白。

    安锦绣对上官勇有情,这一点瞒得了世宗,却瞒不了安太师,如果真像安锦绣自己说的那样,世宗是她要攀的大树,那上官勇这根浮木她就应该果断弃掉,为何上官勇到了现在非旦不死,还活得越来越好?如今安元志跟在上官勇的身边,这里面若没有安锦绣的意思,安元志怎么可能会这么听话?帮上官勇,在安太师看来,是他向安锦绣这个女儿示好的一种方式。就算他们没有父女的感情了,冲着他为上官勇费心谋画的情份上,安锦绣到了最后也不会视他们安氏为陌生人。

    “我不想让上官勇接这份差事,”安太师冲安元志抱怨道:“只是一个五殿下,一个周宜,我一个人如何说得过这两个人?周宜那个武夫,还以为我是要阻上官勇的官路,真是可笑!”

    “我想见我姐,”安元志挠了挠头后,跟安太师说:“我想听听我姐的意思。”

    “这事你姐能帮什么忙?”安太师说:“她一个女人,还能管得了军中事?”

    “父亲就带我去庵堂一趟吧,你能进庵堂吧?”安元志不管安太师说什么,只是跟安太师说他要见安锦绣。

    安锦绣怀上孩子后,世宗倒是允许安太师没事之时可以去庵堂看看安锦绣。安太师看看窗外已经黑透了的天,说:“你现在就要去?后天你们就要离京了,你在军中没事做了?”

    “我只要在打仗的时候不乱来,姐夫是不会说我的,”安元志道:“你带我去见见我姐吧。”

    “要是被发现了……”

    “我穿下人的衣服去,”安元志早就想好了办法,跟安太师道:“没人会发现我,我就跟我姐说几话就走。父亲可以给我姐送些东西去,金银财宝什么的,我想我姐不会嫌这些东西少的。”

    自从安锦绣成了世宗的人后,安太师给这个女儿的东西还少了吗?看着安元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安太师只能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办法,谁叫这个儿子如今得了世宗的青眼呢?自己五个儿子,那四个儿子读书都好,却还都不如这个习武的儿子看着有前途呢。

    安锦绣是被紫鸳硬推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听见紫鸳说:“主子,你醒醒啊。”

    “怎么了?”安锦绣问道。这不会是世宗来了,世宗都是直接往她的床上一座,不会让紫鸳来叫自己的。

    安元志站在屏风外,听见床榻上的安锦绣说话了,忙就小声道:“姐,是我。”

    听到了安元志的声音,把安锦绣吓了一跳,忙就让紫鸳把自己扶坐了起来,说:“元志?”

    “我能进来吗?”安元志在屏风外问。

    “进来,”安锦绣说:“你怎么会来?出事了?”

    安元志绕过屏风走进来,借着烛光一看安锦绣的样子,就说:“姐,你这样真的没事?”

    安锦绣的脸色苍白,眼圈还生着淡淡的黑痕,看着就是生着大病的样子。

    紫鸳说:“主子现在吃什么吐什么,荣太医说这是怀胎的症状,只是一般人不会这么早就有。”

    “好了,”安锦绣拍了拍紫鸳的手,问安元志道:“你怎么进来的?”

    “安府的小家丁,跟着太师一起进来的,”安元志拍拍自己身上的安氏家仆衣服,跟安锦绣说:“姐,我穿这身衣服,看起来怎么样?”

    安锦绣没心思看安元志这会儿的样子,说:“父亲呢?”

    “门口问袁义话呢,”安元志说:“他正在关心姐你的身子呢,一会儿还会把荣太医叫来也问问,这叫演戏要演全套。”

    “主子,我去外面看着去,”紫鸳给安锦绣又加了一件外衣后,跑了出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安锦绣说:“你在军营里呆了这几天,就学会满嘴的废话了?”

    安元志撇撇嘴,拉过一张凳子在床榻边坐下了,跟安锦绣说:“你别紧张,姐夫他没事。”

    “他让你来看我的?”

    “听到你怀了孩子后,他就想跑来了。”

    “你回去替我劝劝他,告诉他现在不能来,”安锦绣说:“所以,你就让父亲带你进来了?”

    “皇帝要冲项氏下手了,”安元志说:“姐夫奉命要带兵去云霄关。”

    安锦绣听着安元志把事情说了一遍,世宗这么快就下定决心要对项氏下手,出乎了安锦绣的预料。前世里,项氏一直撑到了白承泽成皇的前一年,而这一世,项氏更短命了?

    “姐,”安元志看自己说完了,安锦绣还是呆坐着不作声,便道:“你倒是说句话啊,父亲说姐夫这是被人算计了,我们真的没可能分项家军这杯羹?”

    “那你的意思呢?”安锦绣问安元志道。

    安元志说:“我们是不是能放项氏一条生路?既然军中的人都讲义气,那这个好人与其让五皇子做,还不如我们自己做。”

    “所以你要通知连申庄的人逃走?”

    “这是个办法啊,只要不是我们下得死手,项家军的人就是要怪,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吧?”

    安锦绣叹口气,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问安元志道:“项氏杀了平安和宁儿,你想放过他们?”

    安元志呆了一下,他把这事给忘了。

    “军中之人是讲义气,”安锦绣说:“但你也要看他们讲义气的对象是谁。项氏诸将认识他们麾下所有的军士吗?你问问庆楠他们,他们会不会跟周宜讲义气。”

    “那姐你的意思是?”

    “杀了。”

    安元志跳了起来,就这么轻飘飘的两个字?

    安锦绣看着安元志,说:“怎么,已经从军的人了,还害怕杀人?”

    安元志又一屁股坐下了,他是不怕杀人,只是杀人这话从安锦绣的嘴里说出来,让他接受不了。

    “项家军之所以叫项家军,只是因为领军的人是项氏诸将,如果项氏没了,那项家军就一样不复存在了,”安锦绣说道:“元志,五殿下虽然是利用你们,但他还不想现在就害了你们,所以你们不用怕。”

    安元志讷讷地道:“那,那父亲的话呢?我觉得父亲的话也有道理。”

    “死心跟着项氏的人,会在这场仗中跟着项氏一起死的,”安锦绣道:“父亲以朝中争权夺利的心思来想军中之事,不能说不对,但想法有错也就在所难免了。”

    “所以呢?”安元志问:“要姐夫亲手杀了项氏诸将?”

    “项氏是谋逆之臣,”安锦绣说:“有何不可杀的?将军踩着项氏诸将的尸体上位,不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安元志坐着想安锦绣的话,道:“姐夫能对付得了项氏吗?”

    “世代将门?”安锦绣一笑,“项氏真正能征善战的将军,到了这一代一个都没有了,你不是也见到项锡了吗?觉得他如何?”

    “项氏中不会全是项锡那样的窝囊废吧?”

    “富贵中养不出好将军的,”安锦绣说:“你回去后跟你姐夫说,项氏先祖的坟茔在云霄关外有好几座,全是昔日战死沙场的项氏英烈,虽然项氏跟我们有杀子之仇,但这几座坟茔他要去祭拜一下。”

    “做给人看的?”安元志说:“有这个必要吗?”

    “为国流血之人,你必须敬重,”安锦绣望着安元志道:“为将要有为将的风骨。”

    安元志沉黙了半晌,然后冲安锦绣一点头,说:“我知道了,我回去后跟姐夫说。”

    “诛杀项氏之后,记住就不要再杀人了,就算逼不得已要杀,也让周宜去杀,你们一定不可滥杀,”安锦绣叮嘱安元志道:“你姐夫知道怎么跟军中的兵卒相处,你跟着他多学着点,要听他的话。”

    “姐,可惜了,”安元志跟安锦绣道。

    安锦绣说:“可惜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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