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几时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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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要反复琢磨诗句中是否有不当之处以免将来落下口实,剩下的就是担心十七皇子会临场忘词了。
“岸曲丝阴聚,波移带影疏。还将眉里翠,来就镜中舒。”紧接著就是皇长子,这位皇长子平素间以实务见长,诗词之上倒是平平,虽说此诗不是太为出众,但是碍於皇长子的面子,众人都还是鼓掌附和起来。
就在众人掌声未歇时,三皇子明世潇马上吟道:“春气满林香,春游不可忘。落花吹欲尽,垂柳折还长。桑女淮南曲,金鞍塞北装。行行小垂手,日暮渭川阳。”
虽说此次为诗会,但是也并未有太多限制,此首为歌辞,在座众人有懂曲之人,立刻赞不绝口,明世潇的风头立刻盖过了刚刚的皇长子。
这些时日以来皇长子和三皇子之间有些摩擦,虽然都是暗地里的事儿,但在场的有些人也会隐隐约约地听到些风声,此时看来三皇子是极为不给皇长子面子的,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身为主人的明世玄当然不希望此时出现什麽差错,不待众人鼓掌,便马上接言道:“三弟近段时间看来真是在诗文一道上下了苦功了,教我这个作兄长的真是有些汗颜啊,来!三弟!我敬你一杯!若他日有暇,我可是要到你府上好好请教一番的!”
明世潇也举杯对饮,刚刚的一丝不快也被众人极力忽略过去。
柳言希冷眼旁观著这三位最有可能的继承者的明争暗斗,如今这三位皇子不算母家势力,就是本身在朝堂上也羽翼已丰,柳家若是在这时投靠了其中任何一位,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者多罢了,也不可能胜的过这几位皇子背後母家的势力,至於其他几位成年皇子,不是依附於这三位皇子,就是能力平平自知无争储的可能便从不参与,那日自己也曾在父亲面前夸下海口说要再从这些皇子中选出一位,可是如今看来却谈何容易。若是要从像明世英的几位未成年的皇子中选择,倒也不是不能,只怕……时不待人啊。
三位皇子作诗後,接下来的几位皇子无论是才华平平也罢,还是不愿太过招摇也罢,几首诗都平平无奇,并无什麽特别出彩之处,在轮到七皇子明世英时,柳言希因为明世英的关系才注意听了起来。
“神!福地三秦邑,玉台金阙九仙家。寒光犹恋甘泉树,淑景偏临建始花。彩蝶黄莺未歌舞,梅香柳色已矜夸。迎春正启流霞席,暂嘱曦轮勿遽斜。”柳言希听了倒觉得甚好,此诗既不出挑,又有几分皇家气度,更是让明世玄今日这个做主人的听得心下满意,倒是最为契合不过,正在思量之间却听到一首极不附和如今场景的诗句。
“三月光景不忍看,五陵春色何摧残。穷途得志反惆怅,饮席话旧多阑珊。中酒向阳成美睡,惜花冲雨觉伤寒。野棠飞尽蒲根暖,寂寞南溪倚钓竿。”
此诗一出倒真是有些大煞风景,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柳言希看去,原来是八皇子明世翼所作,好在坐在一旁的明世云解围道:“都怪我昨日将八皇弟拉去喝了点酒,回府的时候又被那些不长眼的奴才们冲撞了一下,所以今日八皇弟的心情不好,到并非有意冲撞各位皇兄,还望皇兄们不要见怪。”且不论明世云所言是真是假,倒是将这段插曲给带了过去。
…
偶看看九点之前还能不能再传上来一章,如果亲们九点没有等到,那就不必等了
第十二章
这位八皇子的事情,柳言希倒也听闻过一些,这位皇子是刘贵妃所出,原本也同如今的二皇子一般颇得皇帝喜爱,自幼聪慧过人,能文能武,只可惜在十二岁那年狩猎之时不慎右腿受伤,即使经过治疗,也是落下了残疾,从此便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从天骄之子被一夜之间打落凡尘,一残疾之人又怎麽能够继承帝位?从此後便郁郁不乐偶有愤懑之言,明世云为刘贵妃所收养,也难怪会在今日的场合相护於他。
喧喧扰扰,终於轮到了明世英,柳言希此刻集中起精神来生怕他出了什麽披露,好在之前给他准备了诗句,倒也不出差错地背了出来。直到此时,柳言希才算完全放心下来,接下去就是几位年纪较小的皇子所作,虽然并无新意,倒也附和他们的年纪,众位皇子一一吟诵完之後,接下来自有文人雅士表演那附庸风雅之事,只不过是场地从前厅中移到了王府的园林之处,满园春色,配上那些文人们画出的娇豔多姿的美景,虽是在这种充满富贵之气的场合,倒也存著几分古时文人潇洒踏春赏景之意,一时之间却也满堂和乐融融,柳言希自是不会在这其中去出风头,只是远远旁观,但是那吴含却是紧随而至,害得他不得不和这人应付起来。
就在今日这场宴会进行正酣之时,忽见一名类似王府总管的人匆匆向这里赶来,许多人看到後也渐渐安静下来,二皇子明世玄那脸上本来还带著的笑容,也逐渐地淡了下来,略有一丝忧虑地看著匆匆而来的人。
那人来到明世玄面前行了一礼後,说道:“王爷……”
看著那人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明世玄心下有些不悦,“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麽话就说!”
即便如此,那人也是看了看四周,仍旧低声说道:“今日上朝时皇上突然昏倒,虽然经过御医诊治已经清醒过来,但是宫里派人过来让诸位皇子进宫呐。”
众位皇子听闻後先是呆怔了片刻,接著便风风火火地准备进宫,今日这场宴会也就匆匆而散,柳言希也随著明世英离去,只是在王府门口进轿前的一刻,柳言希看了看这热闹非凡的王府门口,心下不禁生出感慨,不知以後这样聚会还能有几次呢……
皇帝的病情似乎也给这明媚的春色添上了一丝阴晦……
今日大朝之後皇宫中的气氛更加令人窒息,厚重的宫门一扇扇地被打开,以便那些尊贵的人物们进出来往,平日间趁著空闲还会嬉笑几句的侍卫宫人,今日却不敢多加放肆皆恪尽职守,各处的宫人也不敢随意走动。
唯有皇帝的寝宫外今日聚集了皇宫中的许多尊贵人物,上至皇後下至年幼的皇子皆守在寝宫外等待著里面传来的消息,终於等到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躬身退出一干人等,为首者乃是一位鹤发老人。
王皇後此时也顾不得王後之尊,犹如晚辈一般走到老人跟前恭身问道:“贺老,陛下的病情如何?”
名为贺老的老人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些皇室贵胄,有的面含忧色,有的面无表情,纵然这麽多年身在皇宫已然明白皇家无亲情,但仍旧为里面的那位皇帝悲哀,听到皇後问话,贺老也不敢托大,连忙行礼回道:“陛下现下已无大碍,此番昏倒也多是劳累所致,臣自当尽力诊治,开出药方给陛下用於调理,但终是治标不治本,还望陛下今後能够静心调养才是。”
“本宫知道了,多谢贺老了。”王皇後向贺老拜谢道。
“不敢,不敢,此乃臣应尽之责。陛下现下已经睡下,皇後,众位娘娘,还有各位王爷、殿下若是想觐见,明日陛下醒来也不迟。”
王皇後对这位贺老极为敬重,依言便让众人散去了,那些在宫外设府的皇子们看到再有两个时辰也就要到了宫禁的时间,也多走上前来与那位贺老打了一个招呼,贺老也同时多关照几句各位皇子的身体,各位皇子眼见父皇无事,顿时放下心中大石,离去之时也仿若轻松许多。
七皇子明世云待看到众位皇子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时,这才来到贺老面前行礼问候。
“是七王爷啊。”贺老看到这位皇子,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比之前柔和许多。
“贺老,许久不见。”明世云沈稳地答道。
“七王爷的气色看上去比前一段时间好上了许多,如此老臣也便放心了。”
明世云听後却动作一滞,“多谢贺老惦记了,只是些风寒罢了,就是好的慢了一些,多亏贺老的诊治了。”
“七王爷许久不来宫中,老臣也出宫不便,老臣看七王爷还是不要大意为好,老臣那里还有一些养生之物,正准备过些日子派人送至王府上呢,恰好今日七王爷进宫,就随老臣去拿一趟吧。”贺老笑眯眯地说道,这位七王爷从小便於自己投缘,若不是顾忌著他的皇子身份,自己还真想把其培养成为衣钵传人呢。
“如此,就多谢贺老了。”明世云道谢道。
贺老在宫中地位超然,贺氏一族以医术为生,曾几度救过明昊开国皇帝的性命,自明昊建国以来其也得到许多优待,自古以来在皇宫中做个御医就得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祸事找上门来,贺氏一族在明昊开国之後得到了皇帝的许可,族中仅派一个医术精妙之人坐镇宫中,其余子弟则在民间悬壶济世,贺氏开国有功,加之皇帝也希望身边有个可以值得信任的御医,於是便允了此事,到了如今是贺老代表贺氏留在皇宫之中,贺老对待这些皇子公主自小是当子侄看待,即便这些皇子争斗地厉害,倒也没有人将主意打在他的身上。
本来是想在专栏上放置音乐的,但是弄了半天也毫无头绪,《倾尽天下》,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百度搜索^…^,顺便补充一下十一章的诗词皆选自《全唐诗》,如有引用不当的地方,还请亲们指出来,偶好改正
第十三章
明世云随贺老来到他在宫中的住处,贺老在宫中的御医中独有一处清净的小院,明世云跟著贺老来到他的药房之中,只见贺老打开药柜从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看了看之後,遂递给了明世云,“这些药丸需每日服下一粒,盒中共有三瓶,足够三月之用,这一次用完之後便可以将你身上的余毒清理地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我开一些药方,喝下些汤药即可。”
明世云恭恭敬敬地接过锦盒,“劳您费心了。”
“唉……,”贺老长叹一声说道:“那年狩猎众人只知八皇子落下残疾,又怎知您差一点就命悬一线,那毒虽不猛烈,但却难缠之极,还好这几年那毒渐渐退去。”
“当日那次只不过是针对八皇弟而已,至於我,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罢了,若非您老偶然发现,世云早已死於非命了。”明世云诚心诚意地道谢。
那年狩猎幕後主使者恐怕是想要了八皇子明世翼的性命,幸好明世云在侧,在明世翼受惊跌下马後,若不是他赶紧扑上前去查看,跌下马後的明世翼定然不会防备那草丛之间突然窜出的毒蛇,他扑上前去时冷不防被那毒蛇咬了一口,而此蛇也是惊扰马匹的罪魁祸首,当时众人都还在顾著明世翼的伤势,明世云那腿上被毒蛇咬伤的伤口经随行的御医诊治,被认为是一般蛇毒,没有什麽大碍,若不是贺老在无意中为他诊脉时发现,那麽明世云也许就会在不断的虚弱中死去,那蛇看似与一般毒蛇无二,但却是那种在西南十分罕见的眠蛇,即便当时经过了贺老的医治,但由於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诊治时间,毒性已经渗入血液,纵使贺老医术高明,也要经过了几年的功夫才使毒性渐渐退去。
“王爷身上的毒性再服上几个月的药後便退,唉……,您难道就……”
明世云看到贺老欲言又止,便接言道:“当日得知本王被毒蛇咬伤的人不在少数,就是那幕後主使恐怕也在算计本王还有多少日子可活,这些年来本王基本上闭门不出,但是如今……看到本王一直安然无恙,那幕後之人恐怕越发坐立难安,将来也是不会放过知晓内情的本王的,只怕到时连累了贺老……”
“唉!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贺氏一族虽然不显,但也不会坐视族人危难而不顾的,尤其是老臣还在宫中任职,那幕後之人显然也要考虑到这些,再说,”贺老突然笑道:“老臣恐怕也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宫中了。”
明世云闻言後有了一丝内疚,“贺老,是不是因为本王……”
贺老连忙说道:“王爷这是想到哪里去了,老臣年岁已大,去年本该向陛下请辞,一拖再拖到现在,今年已经到了岁数,总算可以返回族中研究医术了。”
明世云不知这是否是贺老的安慰之词,脸上看不出欢喜之意来,贺老见状连忙提醒道:“王爷,已经快到宫禁的时辰了。”
“啊,那就不打扰贺老了,本王先告辞了。”明世云告辞道。
“王爷慢走。”贺老目送著明世云远去的身影,纵然已在皇宫中这麽多年,早已见惯了层出不穷的暗算,但心中依旧是在为这样一个皇子挂心,只是……自己所为已经是贺氏一族规定的极限了,纵然有心,也不能再从中插手帮他什麽了。
皇帝的病情虽然并无大碍,但是,在这个当口也引起了朝堂的恐慌,劝谏皇帝早立储君的折子入雪片般飞来,各个大臣的府邸暗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咳、咳、咳……”
皇帝的寝宫之中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内侍连忙上前扶住这位已经身心疲惫的皇帝,轻轻地拍著他的後背为其顺气,又从一旁宫女早已准备好的托盘上拿起一杯温水送入帝王口中,还开口劝道:“陛下,您龙体尚未痊愈,今日这折子就看到这里吧,您早些歇息吧。”
待看到皇帝的气息已经平稳了一些,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内侍扶著皇帝缓缓躺下,并且大胆地从皇帝手中小心地抽出奏折,却没想到在奏折刚刚脱离皇帝手边时,皇帝突然睁开了眼睛。
“陛下,是奴才放肆了。”内侍小心翼翼地说道:“御医吩咐让您多多静养,这些折子您等会儿再看吧。”
皇帝没有阻止内侍的动作,渐渐地松开了手,看著内侍将奏折收到一旁的书案上,又返回身来准备为他放下纱帐,皇帝忽然出声问道:“现在天色还亮,不要放下纱帐了,朕不困,只是想休息一会儿。”
内侍听闻後停下了动作,“是,陛下……”
看到皇帝已经闭目养神,便让寝宫内的宫人们都退了出去,自己转身又去点燃了安息香,想让这位甚少安心休息的皇帝能够轻松入眠一次,之後就在离龙榻不远处守著。
就在以为皇帝已经入睡的时候,寝宫之中突然响起了皇帝空寂的声音,“许九,朕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这名为许九的内侍突然一惊,但转而平静下来回道:“陛下,您在说些什麽啊,您怎麽会错呢?”
“许九,连你……也不对朕说真话了吗?”
“奴才不敢。”许九连忙惊慌地跪答道。
“朕这次只不过是些小病罢了,可是……有些人却是等不及了,你瞧瞧这些上奏请立储君的折子,他们这是盼著朕早死呢……”
许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过皇帝这样对自己说话了,抬眼看了看那躺在龙榻上的帝王,最终咬牙说道:“皇上,您当年为了扼制王家,这才放纵那些贵妃们身後的势力,如今皇子们大都成人,您这些年来又苦心维持朝中平稳的局面,只是已经力不从心,看来您当年为了抵制王家势力而引入其他外戚势力,的确是饮鸩止渴之举,但是,只要皇上您一日还未失去兵权,皇子们也不敢随意造次,”说完这些许九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皇帝,便重重以头磕地回道:“奴才妄言,罪该万死。”
第十四章
哪知皇帝只是抬了抬手,说道:“下去吧。”
许九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是。”躬身缓缓地退出寝宫。
似乎是安息香渐渐起了作用,皇帝也合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地平稳起来,对於这位帝王来说,似乎只有在睡梦中才能安宁片刻。
尽管朝堂因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