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无间-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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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光鼎端着高脚酒杯，轻轻地晃动着杯子中的红酒，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我在美国读博士的时候，跟唐杰就认识了，我们同属于同一个导师，在同一间实验室工作，我们研究的也是同一个课题，那就是溶瘤病毒。朱小君，你也是学医的科班出身，应该多少知晓一些溶瘤病毒在肿瘤临床上的应用进展吧？”
朱小君点了点头。溶瘤病毒的研究在刚起步的时候，引起了学术界的轰动，但之后应用在临床的时候，却有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因此而迅速凋零下去。
“我们在溶瘤病毒的研究上遇到了瓶颈，无法突破，但是，我无意间发现了一种病毒，可以引发机体的类肿瘤病灶的发生。”
“类肿瘤病灶？”朱小君禁不住打断了蒋光鼎，这个名词，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对，类肿瘤病灶！它和恶性肿瘤很类似，也有着无限增生的特点，但不同的是，类肿瘤的细胞形态并没有发生变异。换一种说法，它就像是良性肿瘤和恶性肿瘤的结合体。这么解释，你应该能听明白了吧？”
朱小君虽然不敢相信，但基本上弄懂了蒋光鼎所说的类肿瘤病灶是个什么玩意。
“这种病毒引发机体发生类肿瘤病灶的产生速度非常快，大概三个月到半年即可形成。同时，我在课题研究的时候，又发现了攻克这种类肿瘤病灶的办法。朱小君，对此，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朱小君清咳了两声，尽力压抑着自己的震惊，回答道：“把病毒散播出去，让许许多多的人因此而罹患了这种类肿瘤疾病，而你，掌握着治疗这种类肿瘤疾病的办法……一个患者你就算只能赚十万块，一千名患者就是一个亿，一万名患者……而且，你还会因此得到极大的名声，到时候，真正的肿瘤患者也会慕名而来……”
蒋光鼎呵呵笑开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朱小君，这就是你为什么有资格跟我分上一杯羹的原因，你足够聪明，只有足够聪明的人，才有资格跟我一块赚钱！”
朱小君紧锁着眉头，问道：“这跟樊罡盗窃那三名教授的科研成果又有什么关系呢？”
蒋光鼎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是学临床医学的，对实验室科研的事情，还有许多不太懂的地方。事实上，一个实验室理论，从发现到验证，再到临床，要经过很多关口。我虽然发现了这种机理，但那仅仅是在动物模型上，若是想应用到人类身上，还需要做更多的工作，比如，如何才能让人类更有效率地感染这种病毒，是通过血液传播，还是通过粪口途径，又或是通过呼吸道？所以，我需要最基础的人类基因数据，这样才能设计出最有效的病毒载体。”
朱小君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是，你为什么不去赚美国人欧洲人日本人的钱，非得盯紧了国人同胞的口袋呢？”
蒋光鼎笑道：“第一，国人同胞比较傻，最喜欢跟风，缺乏理智，非常适合我的这个计划。第二，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打算去赚美国佬欧洲佬日本小鬼子的钱呢？不过，那是第二步，今天，我跟你谈完了，明天，我就会离开国内，去实现我的第二步计划。”
朱小君极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震惊，又问了一个问题：“我想，你不择手段地要掌握唐氏集团的控制权，为的就是实施你的这项赚钱计划，但现在你功败垂成，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呢？”
蒋光鼎品了口红酒，笑吟吟地看着朱小君：“唐氏集团对我来说，更重要的作用是临床试验，现在，临床试验已经做完了，唐氏控制权的意义已经不大了。接下来用作赚钱的平台，我想，你的免疫细胞中心便可以满足。”
朱小君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子，道：“在我答应你之前，我还有几个疑问。”
蒋光鼎微微一笑，道：“请问。”
“‘我来自2064’这个网名是你吗？还有，那副眼镜，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光鼎长长地舒出了口气：“我就担心你不问这个问题。朱小君，你够坦荡，我蒋光鼎就欣赏你这样坦坦荡荡的人。”
朱小君笑道：“别光拍马屁，先回答我问题。”
“那个网名是樊罡的，那副眼镜是我送给他的，他不小心丢了，很心疼，后来自个定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有事没事就带着，但是，仿制的眼镜却失去了原来的功能。你得到的那副眼镜一个高科技实验室产品，它采用了虚拟成像的技术，通过外在采集到的信息，进行虚拟化处理，实际上，你戴上了那副眼镜，看到的都是虚拟图像。只不过研发人员在做这项产品的时候，只录入了女人的数据，所以，你也只能看到女人的画面。”
“可是，为什么别的人戴上后，却起不到作用呢？”
蒋光鼎呵呵一笑，解释道：“要不我怎么说你跟樊罡兄弟有缘分呢？这种产品，是一对一设计的，不然的话，使用者又如何能调控眼镜的成像层次，让你想看到外表就看外表，想看到内在就看内在呢？”
“这么说，我用这副眼镜看到的手术中出血点也是虚拟出来的？”
蒋光鼎却摇了摇头：“不是！你用这副眼镜做手术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了一点，我同样很好奇，这并不是那副眼镜的功能，或许，是你自身有着过人的眼力吧！”
“最后一个问题，警方对你和樊罡都做过dna检测，发现你们两个的dna序列和正常人类不怎么一样，哥们，这一点，你怎么解释啊？”
蒋光鼎冷蔑地哼了一声：“警方那些白痴，他们懂什么科学？朱小君，我们若是走到了一起，你的基因也要和我们两个一样，要发生巨大的变化，因为，只有改变了我们自己的基因，才能保证在赚钱的时候，不被这种病毒所感染。”
朱小君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应该知道，樊罡兄弟在彭州的时候有一次出现了假死状态，那是因为当时我的基因改造技术还不成型，让樊罡兄弟受了不少的苦头。可惜啊，等我的技术成型了之后，而他，却为了保守秘密主动牺牲了。”蒋光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猜想，警方一定也告诉了你，我的基因序列和樊罡兄弟的也是不尽相同，现在，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朱小君端出了一副有些顾虑的样子。
从头到尾，蒋光鼎的表现都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他的每一句解释都是合情合理合乎科学，但是，朱小君的心头始终萦绕着一丝怀疑，怀疑蒋光鼎的背后还有唆使人。
因此，朱小君决定把这场游戏玩下去，要获得蒋光鼎的信任，从而把蒋光鼎的整个计划弄个明白，把他身后的那些人，都一个个挖掘出来。
“说实话，我被你惊到了。”朱小君点了支烟，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震惊，总之是夹着香烟的手指在不住的颤抖：“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蒋光鼎耸了下肩，摊手道：“我有的是耐心等你的最后决定。”
一支烟抽完，朱小君又点了一支。
第二支刚抽了两口，朱小君便下定了决心：“都说富贵险中求……蒋光鼎，我必须承认，你给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我差点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蒋光鼎笑道：“听你这么说，是愿意跟我联手了？”
朱小君反问道：“我能说出拒绝你的理由吗？”不等蒋光鼎有所反应，朱小君接着笑道：“或许我不喜欢你，甚至可以说讨厌你，但是，你带来的金钱却非常可爱，没有人会拒绝那么丰厚的回报的。再说，跟你合作，一年顶十年，甚至是一百年，我为什么不搏上一把呢？”
蒋光鼎大笑起来，他踱到了朱小君身边，向朱小君伸出了手：“合作愉快！”（未完待续。）
第159章 失去价值
“那么，我们该如何合作呢？”朱小君握住了蒋光鼎的手。
“很简单，等我把病毒扩散出去之后，会交给你一整套的检测手段，另外，我会把治疗方案程序化产品化，你到时候只需要购买我的产品用到患者身上就好了。这种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我们之间都需要保守秘密，我也不会再寻找第二家合作伙伴。”
朱小君愣了下：“这么说，你的病毒已经形成产品化了？我有些好奇，它的传播途径到底是……”
蒋光鼎面露自豪神情：“我设计了三类病毒，分别通过呼吸道消化道以及血液三种方式进行传播，最容易引发类肿瘤病灶的脏器是肺、胃肠和肝。你知道，现今肺癌胃癌以及肝癌的发病率正在持续上升，我们只是帮助它加快一些上升的速度，一般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的。”
朱小君耸了下肩：“好吧，这些我也不太懂，问了等于白问，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投放病毒的地区得知会我一声，我好到当地去建设一个免疫细胞中心啊！”
蒋光鼎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你尽管进行你原来的业务，我会根据你的中心的地点来安排病毒投放的。”
朱小君道：“这么说，彭州应该是咱们的第一块试验田喽？”
蒋光鼎应道：“没错，我们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自然不会浪费了你在肿瘤医院的资源。”
朱小君笑了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抓走温庆良？真的只是为了引我来见你吗？”
蒋光鼎顿了下，反问道：“莫非你有怀疑？”
朱小君笑道：“想引我来见你，有很多容易的办法，没必要选择温庆良这种最困难的办法。”
蒋光鼎抚掌大笑：“要么我怎么说最欣赏你呢？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好吧，我告诉你实话吧，温庆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病毒专家，我请他来，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帮助我攻克一个难关。”
“那……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蒋光鼎显得有些失望：“温庆良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死活不肯配合我。”
“那你打算怎样处置他？”
蒋光鼎有些怅然：“还能怎样？放他回去么？他虽然并不知道我整个计划的内容，但也能明白我所做的事情的方向，放了他，就等于毁了咱们两个的大好前程。”
朱小君点了点头：“是啊，像温庆良这种人，是绝对不会为我们保守秘密的。”转而一笑，朱小君又问道：“我有个好奇的问题，蒋光鼎，假若我拒绝了你，你会如何待我呢？”
蒋光鼎一怔，随即大笑：“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因为我算准了你不会拒绝我。就像你自己说的，或许你讨厌我蒋光鼎，甚至可以说憎恨我蒋光鼎，但是对我蒋光鼎为你带来的利益和金钱，你朱小君却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朱小君呵呵一笑：“在你眼中，我原来就是这么一种人啊？惟利是图，毫无正义……”
蒋光鼎微微一笑：“你不是吗？”
朱小君潇洒地叼上了一支烟，然后点了火，喷了口烟，大笑道：“今天就算了，但从明天开始，我会证明你是错的，我会把跟你合作赚来的钱拿出一部分去做慈善，我要让整个社会都来证明，我朱小君是一个心怀善心乐于助人的好人！”
蒋光鼎笑容可掬，拍着巴掌应道：“我非常乐意看到那一天。”
相谈甚欢，以至于二人谁都没在意桌上的西餐已经有些冷了，吃完了，喝完了，朱小君起身告辞，临到门口的时候，蒋光鼎突然问道：“朱小君，你就不打算去看看温庆良么？”
朱小君像是被吓到一样，缩了下脖子：“看他？算了吧，这老家伙你还是自个留着对付吧，我跟你说啊，这老家伙要是看上我一眼，我得被娜焖缓镁酰茄凵瘛一故腔厝ズ煤孟胂敫迷趺锤氯崮歉鲂∧葑咏淮桑 �
蒋光鼎笑了笑，递给了朱小君一张卡片：“这是我在海岛市的实验室地址，温庆良也在，我明天上午十点钟出发，出发前，会将这里的所有痕迹清除干净。你若是想见温庆良的话，就赶在我出发之前来吧。”
朱小君很随意的接下了卡片，看都没看一眼，随手塞到了裤子口袋中，再次跟蒋光鼎做了告辞，离开了这家西餐厅。
看看时间，刚好是晚上八点整。
乘坐着扶手电梯下到了一楼，刚走到了广场的大门，便看到了正焦急着来回踱步的秦璐，远远望去，秦璐的姿态跟他老爸简直是一模一样。
还有十来米的距离的时候，朱小君便喊了声秦璐的名字。
“死猪头！你他妈跑哪儿去了？害的老娘……”秦璐吼着，冲上来就是一脚。
朱小君侧身闪过：“靠！公共场所，如此不雅，成何体统？当心我休了你！”
秦璐一脚不中，又变招去拧朱小君的耳朵，但同样被朱小君闪开，一连变换了数招，秦璐竟然没能得逞，反而朱小君这厮居然能一边闪躲，一边气息连贯地说出了一整句话来。
秦璐不得已，只得停了下来：“死猪头，最近长进了啊，老娘对付不了你了？”
朱小君心中暗喜，这段日子，跟陈东有意无意地学了几招，居然这么管用，看来，再假以时日，不单可以不受秦璐这泼妇的欺负，还可以反过来欺负欺负这泼妇了。
“小秦童鞋啊，你以为东东真是那么好骗呐？陪他玩玩游戏就能把他哄了？我告诉你吧，是我交代东东不要过问你欺负我的，为的就是检验一下东东教我的那些招数管不管用。”
朱小君的脸上布满了得意。
秦璐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老娘认栽了！不说这些闲撇子事情了，还是办正事吧，蒋光鼎约你了吗？现在都已经过八点钟了！”
朱小君靠近了秦璐，在秦璐耳边小声问道：“你先告诉我，借到枪了没？”
秦璐拍了拍腰间：“警枪一把，弹夹十只，对付三十个匪徒，绰绰有余。”
朱小君又道：“五点多快六点的时候，你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秦璐一瞪眼，反问道：“那你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朱小君掏出自己的手机，扔给了秦璐：“没电了，自动关机。”
秦璐试了试，确定朱小君所言不假，然后仍还给朱小君：“你说的那会，我正在枪械库里领枪，那里是地下室，根本没信号。等我上来之后，收到你的未接电话的提示，赶紧给你回电话，可是……”
朱小君打断了秦璐：“行了，别说了，算你过关！”
秦璐贴近了朱小君，陪着笑脸：“那现在，你可以去见蒋光鼎了吧？”
朱小君突然问了个厚颜无耻的问题：“我和温柔，哪一个更让你牵肠挂肚？”
秦璐一反常态，不仅没动怒，反而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嗯，应该还是你！”
朱小君禁不住一怔。秦璐一反常态地没动怒火就已经让他颇感意外了，回答出来的答案居然是他，这更加出乎了朱小君的预料。
“为啥会是我呢？”
秦璐颇为严肃地回答道：“温柔出了啥意外，不会影响案件的侦破，但是你……”
“窝……靠！”朱小君没等秦璐把话说完，掉头就走。
身后传来秦璐的脆爽的大笑声。
待秦璐发觉朱小君的方向竟然是离开信和广场的时候，连忙追了上去。
“死猪头，不等蒋光鼎跟你联系了？”
朱小君没好气地回答道：“早就见过面了！”
秦璐稍一愣：“见过面了？情况则么样？温柔她老爸有危险么？”
朱小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