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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太玄经-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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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阡陌勉力走了过去,向樊海揖了一揖,缓缓道:“前辈,他口中的人便是区区在下,在下姓李,名阡陌。”

    樊海瞥了瞥他,又瞧了瞧樊清影,只见她原本赤红的双目渐渐散去了血色,恢复以往的清明,其中还有泪光闪动。

    樊清影一双清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李阡陌,泪水成珠道:“阡陌哥哥,这坏人为什么抓着我,你帮我教训他,铃铛好难受。”

    她这忽然转变,叫樊海和樊清火大惑不解,李阡陌却是温言道:“铃铛,你莫闹,这位前辈与你耍着玩呢。”

    樊清影泪水不止,挣扎了几下无果,继续哽咽:“可是人家好难受,你快叫他放了我。”

    李阡陌闻言无奈,再次向樊海拜了一拜,道:“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樊清影到底是樊海的亲侄女,他自然不会为难她,嗯了一声便松开了手,樊清影一得自由便一把扑入李阡陌怀中,差点将他撞倒。

    樊清火见状眉头倒竖,上前便将他们二人分开,怒叱李阡陌:“你小子做什么,敢对我妹妹无礼!”

    李阡陌想要开口解释,却觉百口莫辩,只得哑口听叱,丹辰子走上前来,对着樊清火传音入密道:“樊道友,令妹似乎心智出了问题,言行如同七岁孩童,此刻对你们也是毫不相识,似乎将过去的记忆尽都忘了。”

    樊清火闻言愕然,随即转头看向樊清影,果见她拉着李阡陌胳膊嬉笑不止,浑不似以前的模样。

    樊海见樊清火神色倏变,蹙眉问道:“丹辰子与你说了什么?”

    樊清火将此事传音入密告诉了樊海,樊海听完双眉拧成了麻花,静默时许后幽幽叹道:“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樊海倏然转头看向东方,眯眼自语道:“哦,又有人来了,五洲各大宗门都来得差不多了。”

    他虽说的低沉,在场众人却听得真切,尽都纷纷转头向东看去,只见碧空万里之上飘着朵朵白云,哪里有半个人影。

    正当众人狐疑之际,忽有数百高手的气息进入了巨擘高手的神识范围,那些正道巨擘高手顿时又惊又喜起来。

    过了时许,那些人来得近了,在场众人均都感觉到了来人的气息,足有数百之多,其中竟有许多合道三重的大贤高手。

148章:所谓的正派

    只片刻工夫,那些人便来到了近前,密密麻麻一群,如候鸟迁徙一般。

    那些人先后在山头落下,领先的一个身穿五行宗道服的老头环顾了一番四周,哈哈笑起来:“好,热闹,热闹。”

    樊海见状嘿笑促狭:“玉机子,你既是出家之人,不找个清静之地静修,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玉机子手捋长须,得意笑道:“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怠,静动之道,一切唯心,若是你心静了,身在闹市口也觉清静,若是你心躁了,便是身在枯潭深山之中也清静不了。”

    樊海嗤笑一声啐道:“几百年不见,你依旧是臭屁一大堆。”

    玉机子嘿嘿一笑:“那是因为你喜爱闻,老夫便放了。”

    二人显然相识多年,只不过关系不大融洽,也许还有过争斗,是以一见面便针锋相对地相互揶揄了一番,结果似乎不分上下。

    玉机子身后的另一个头发花白的道人缓缓踏前两步,悠然道:“樊老魔,你一向清高的厉害,怎地今日也为了这两件宝物前来蹚这趟浑水了,如此看来,你是假清高啊。”

    樊海冷冷一笑,不屑道:“那两件宝物虽然贵重,老夫却没半点兴趣,修道一途若是一味假借外物,永远也难登堂入奥。”

    “好!”那个道人抚掌一笑,欢喜道,“既然你说不要,那待会还请作壁上观,莫要坏了我等好事。”

    “作不作壁上观老夫自有决断,何须你来指手画脚。”他瞥了那道人一眼,嘴角扬起,冷笑道,“况且,我们三百年前的一战还未决出结果,若是老夫一时技痒,说不定便要找你们较量一番。”

    那道人顿时面色不悦,刚要说话,却听后面有人哈哈笑道:“玉清子,他出不出手有何重要,你可别忘了还有我们在这呢。”

    话音刚落,只见一行五人身着蓝色道服走至一旁,其中竟有两个大贤高手,两个巨擘高手,一个大能高手。说话那人是个形容枯槁的老者,脸上全是褶皱,一头稀松的白发甚是蓬乱,胡子倒是梳得十分整齐。

    玉清子转头看了看那枯黄的老者,冷冷一笑:“左三思,两百年前的那个亏还没吃够么,想要宝物固然不错,也要瞧瞧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你们万魔宗一万年来未出一个真人高手,都已没落至厮了,你不回去好好守着自家的道统,跑来这边送死当真不智。”

    左三思似被他说中了痛处,面皮一颤,本来蜡黄的脸更加没了血色,他轻顿手中木杖,冷哼道:“老夫正是因为宗门没落了,才来此处争夺这两件宝物,这两件宝物每一件都可媲美两千年前的那株南明离火,我们万魔宗又怎会错过。”

    一个万毒门的大贤高手闻言怅然叹道:“说到两千年前的那株南明离火,不觉叫老夫想起了那些往事啊,那时为争这件宝物,众修士可谓抢破了头颅,整个赤炎山埋骨千里,多少英杰高手死于那场争斗之中啊。”

    天剑宗的一个长老接口道:“嘿,到最后还多亏了凌道虚,若不是他强行出手抢走了那南明离火,那场纷争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黑天宗的一位贤者高手闻言不忿,冷哼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这等道尊都动心的宝物自然人人都想要,争夺流血自然不可避免,那凌道虚抢夺了南明离火也便罢了,你却还要夸赞他,好没道理。”他想了想,仍觉不爽,又道,“况且,那凌道虚也没少杀人,且杀的都是巨擘以上的高手,使得我们现在各门各派都未缓过元气来。”

    那天剑宗的长老被他一阵抢白,颇觉气闷,反口大声驳斥:“天地宝物本来便是强者居之,凌道虚道法高深,我们不敌他万分之一,叫他夺了那宝物去是心服口服,你在别人背后道人长短却是不知羞耻。”

    “你说什么!”黑天宗的那个高手闻言大怒,喝叱间便要上前动手,却被身旁同门拦住。

    这时,三个白发老者越众而出,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的大能高手,这五人不是旁人,正是杀害李阡陌恩师的元凶:星楼三圣和李云相夫妇。

    李阡陌看到他们出现后顿时怒气上涌,一时冲了心脉,只觉天旋地转,脚下趔趄两步便要晕倒,楚星遥离他不远,伸手便要来扶,却被樊清影抢了先,樊清影扶住李阡陌,转头看了看伸出双手的楚星遥,峨眉微皱,不悦道:“你是谁,不许你碰我哥哥。”

    楚星遥想到樊清影之前那模样,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抿口讪讪退至一旁,神色有点落寞。

    各方高手识得星楼三圣,知道他们三人都是合道三重大圆满的大高手,而且三人联手可敌合道四重的高手,自然不敢怠慢,奕剑门的一位长老当下便问道:“三圣有话要说?”

    刘坤元微笑点了点头,缓缓道:“相信大家都知道,这李阡陌原本是我逍遥谷的弟子,唉,可惜啊可惜。”他忽地摇头慨叹,模样甚是悲痛,续道,“宗门不幸,竟出了这般无法无天的逆徒,居然害死了自己的恩师叛逃出谷,我那可怜的师侄原道真,就这般。。。。。。这般不明不白地送了性命。”说至这里,他言语哽咽,眼中竟流出了少许泪花。

    李阡陌倒在樊清影的怀中,将刘坤元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中,只觉心如针扎,悲愤之情难以抑制,满眼含泪嘶喊道:“你胡说,我没杀师父,是你,是你害死了师父,你这畜生,我要杀了你……”

    他此时早已力竭,便是放声嘶喊也没多大声响,喉咙传出的全是哑音,也就身边的几个人能听见他的话。

    他一番嘶喊之后,似是用光了所有力气,终于喊不出声来,只能睁着血红的双眼瞪着星楼三圣,目光凶狠得像要吃人一般。

    储楚在一旁瞧见他如此模样,只觉心疼得碎了也似,掏出白绢频频替他擦拭嘴角鲜血。

    场中刘坤元抬袖拭去眼角的几滴泪水,继续说道:“这孽畜不仅杀害了自己的恩师,还害死了老夫的外孙,老夫此次来便是要亲自捉他回逍遥谷,送他去那祭天台上受刑,还望各位能行个方便。”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聒噪起来,只听奕剑门一人上前两步嘿嘿笑道:“刘老当真好笑,那李阡陌在西牛贺洲大开杀戒,一个阵法布下后坑杀各宗弟子不知多少,加上平日里所杀人数,没有一百也要有八十了,若是每个门派都以此为借口,那此事可如何了结。”众人闻言尽都点头称是。

    闻道和丹辰子看见眼前这副场景,心中不禁一黯,丹辰子双眉蹙起,寒声道:“这些门派的长老前辈居然如此嘴脸,想要抢夺李阡陌宝物之心居然毫不掩饰,当真叫人气愤。”

    闻道则合十默念:“罪过,罪过。”

    白目听见丹辰子的话,嗤笑道:“掩饰了又怎样,还不一样是要夺宝杀人,那些巨擘以下的人倒还会打着报仇的幌子来追杀李阡陌,这些老家伙仗着修为高超,自然天不怕地不怕地摆明了道道来抢夺咯。”

    丹辰子暗恨,取出一枚玉珏捏碎,一道符咒之光快速游出,瞬间便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踪影。

149章:泰山北斗

    迦兰山之上峰峦如聚,绵延千里,一座宏伟的寺庙坐落于最高的兰若峰之上,隐隐似有金光散发,将整个天空都映照成了金色,能散发出如此圣洁之威的寺庙,放眼五洲只有一座,那便是迦兰寺。

    迦兰寺内殿阁庄严宏伟,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前院几个凡人正在**之上朝着金色佛像叩拜,模样虔诚无比。

    中院殿堂之中许多僧人正对着佛像默诵经文,那阵阵梵唱之音夹杂着钟鼓木鱼声响,闻之便让人有肃清脱俗之感。

    寺庙后院是一片翠绿的竹林,生长的十分茂密,阳光无法穿透,略显幽暗,顺着羊肠小道前行数里可见一座凉亭,上有匾额书写三个大字“法华亭”。

    此时法兰若亭中围坐着三位老者,正围坐在石桌边,一旁搭着一只小灶,正在煮着茶水。

    “哧……”一声尖锐声响,锡壶中茶水开了。

    三位老者静静坐着,一动不动,仿似没听见一般。

    其中一位老者是个光头僧人,他身穿黄色僧袍,斜系火红袈裟,眉须皆白,聚在一起难以分辨,他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目光紧盯着锡壶嘴喷出的白气,似乎在等待什么。

    “好了。”他忽然说了一声,倏然伸手提起锡壶,揭开紫砂壶盖将茶水倒入其中,只两息工夫便倒满,又立刻盖上壶盖,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左手边那老者身穿灰白道袍,苍白头发随意挽成一个道髻以木簪固定住,竟是曾经搭救过李阡陌的“疯道人”,他看了老僧的泡茶动作嘿嘿笑道:“和尚,你这泡茶的动作倒是流利了不少,只是,这茶却没以前的好了,都闻不到一丝香气了。”

    右手边那老者也是道士打扮,只是衣着装扮要比疯道人讲究许多,头发眉毛胡须虽然又白又长,却梳得一丝不乱,他听了疯道人的话后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话。

    老僧淡然一笑,倒了两杯茶推至他们面前,道:“此茶名为‘雨过晴空’,二位檀越不妨指点一二。”

    疯道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嘿嘿笑道:“味道么,道士尝不出来,但是这檀越的称呼可得改改,道士穷得很,分文不名,没什么东西能布施给你,你莫要施主檀越的乱叫一通了。”说罢哈哈笑了起来。

    右边的老道听了疯道人这句话也抚掌笑起,点头道:“是极,是极,道士我也没什么布施给你,大家都是出家人,便别施主来,檀越去的了。”

    那老僧呵呵笑道:“两位说得有理,和尚不这么叫便是,品茶吧。”

    锦衣老道浅饮了一口茶水,双眼忽然一亮,嘴角不自禁地扬起,叹道:“观空啊,你这茶虽然十分清淡,不及以前的茶那么香,但却清新无比,愈发有空灵之韵,以茶观道,似乎你的道法又更上一层楼了啊。”

    原来这毫不起眼的老僧竟是迦兰寺的住持观空,闻名五洲的两大神僧之一。

    观空淡笑摇头:“到了我们这样的地步,若不能成为真君,谈何更上一层楼。”

    “错了,大错特错。”锦衣老道连连摇头。

    观空白眉轩耸,扺掌道:“哦?错在哪里?愿闻其详。”

    那老道指着疯道人,缓缓道:“你以为我们二人对战老疯。。。。。。凌师叔,谁赢谁输。”

    观空合十道:“自然是凌师叔赢。”

    疯道人摆手淡笑道:“这里又没外人,莫要师叔师叔地唤我,浑身都不自在,还是叫我老疯子或者疯道人来得痛快。”

    那道士点了点头,笑道:“既然我们与老疯子同处合道四重大圆满境界,为何你我二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可见当中差距仍是天差地别。”

    观空沉吟片刻,觉得他说得有理,不禁合十连叹:“百尺竿头,百尺竿头。”

    疯道人见他如此模样,皱眉道:“嘿,瞧你这番痴顽模样,居然能成为一方大比丘,当真叫道士好生不解。”

    观空微笑道:“参佛可以智慧不够,千万不可佛心不足。”

    疯道人本想与他辩论一番,但瞧他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心知这一辩下去甚是无趣,当即便罢了口。

    锦袍老道又饮了一口茶,转头面向疯道人,满面困惑道:“老疯子,五洲之内天才之辈层出不穷,为何你就选定了那个叫做李阡陌的小子?”

    疯道人闻言嘿笑不语,有意卖弄玄虚。

    观空忽然道:“老疯子智取天机,定是衍算出了那李阡陌的特别之处。”

    疯道人闻言拍手大笑:“哈哈,若拙啊,你这次可被观空抢了先了,没错,道士确是算出李阡陌那小子的种种过人之处才想收他为徒的。”

    原来那锦袍老道竟是蜀山的掌门萧若拙真人,他与观空号称正道的泰山北斗,身份尊贵无比,但这疯道人在他们面前不仅挥洒自如,而且他们两个对这疯道人似乎十分恭敬,丝毫不敢怠慢,这疯道人的身份则显得分外神秘起来。

    萧若拙闻言奇道:“哦?他有何过人之处,能否说来听听。”

    疯道人拈须一笑,满脸诡秘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泄露?”

    萧若拙和观空闻言微觉失望,全都苦笑摇头,不再追问。

    疯道人嘿嘿笑了笑,又道:“不过,道士可以告诉你们,这李阡陌的命途可谓多灾多难,道士我给他算了算,单是踏入合道境界之前的道路便已经一路崎岖了,他怀宝其罪,树敌颇多,这一路走来艰辛异常。”

    “阿弥陀佛。”观空双手合十,面露悲悯之色,“他如今才三藏修为便引来了各大宗门的追杀,既然你有心收他为徒,何不指点他一二,让他早点躲开这些灾劫?”

    疯道人连连摆手,叹息道:“道士何曾不想,但命为天定,我若是指点他了,势必改变他的命途,到时天道降下灾劫在道士身上也就罢了,若是连累了纯阳宫,你叫道士以何颜面去面对吕祖?”

    若拙笑问:“你这般救他便不会改变他命途了?不会遭天谴?”

    疯道人忽然肃容,道:“道士以三百年的寿元换取了三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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