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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升邪-第7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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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天。就是这样子了。

    看似无所谓,其实是深深的迷惑,四方头想不通,仙天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凡间时候多少美好向往。多少迷人憧憬啊……若仙天是这个样子。哪又何必修行,我修得大道于心于身,这才有了飞仙的资格。可飞上来、成了仙才发现我之道根本就是个笑话!

    这样的迷惑,中土修行正道上来的弟子人人都会有,但大家的性情不同经历不同,方先子的‘惑’最重,已到了‘乱道’的程度。

    “你怎么不问呢?”苏景问方先子:“我还等你说‘请师叔祖解惑,为何……’我想给你说说都不知道怎么开始。”

    方先子心道乱了,但老实人永远是老实人,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应。

    “可惜贺余师兄不在,我不太会讲道理,随便聊聊,对对错错的不要紧,你姑且一听。”苏景笑,现在外面战事稳当,干脆把方先子带到了外面。

    外面方先子熟人不少,见面后少不得笑着招呼一声,苏景扶着方先子,说道:“蒹葭先生学问大不大?对着一屉包子条做三首‘十八褶赋’应该没问题。”

    蒹葭先生从一旁搭腔:“小看我了,三十首都不在话下,差不多每首都入典籍,传唱几代人应该问题不大。”

    苏景笑道:“大好学问,大好才情,才有了大好诗词,若蒹葭先生不是修行之人,凭他才学在人间博个美名不难,博个功名不难。”

    蒹葭老头又来笑着搭话:“不瞒你们,我在凡间有功名也有美名,游历时候化名为之,还在几座大书院开课讲学……我那几个名字,在凡间可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世大儒。”

    苏景引回话题,继续对方先子笑道:“蒹葭先生很大的学问,可若把他丢入莽林,只有野兽为伴,且看是乌鸦听他吟诗还是刺猬陪他作对……明白了?”

    “不明白。不是,是弟子愚钝,未能解得师叔祖真意。”方先子目光沉黯,但面上神情变得迷惑了。

    雷动天尊眼皮下垂,及时遮住了目中纳闷,做一声轻笑:“你这孩子资质愚钝,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听不懂。”

    赤目真人闲得有些无聊,把小棺材一下子变成意马又一下子变回童棺:“道理如此浅显,方先子你却听不懂,还得在接着修行啊。”

    “苏景,也别为难这孩子了,”拈花接口,摆一摆手:“内中道理直接讲给他听吧。”

    说着拈花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雷动身边窃窃私语,后者眼睛一亮,转回头深深看了蒹葭先生一眼,跟着跳进自己的棺材开始寻找,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

    开课、讲道,在凡间时候苏景做的还不错,讲课时候他常常会揉以自己经历偶尔添油加醋,挺好听的,离山弟子都很喜欢。可专门为老实人做解惑,苏景真有些力不从心。不是嘴巴笨,而是太多道理只好意会难以言传,诸多道理到了深妙处,强要用言语表达出来,就变得浅薄了,根本打不到要害。

    苏景自己都觉得吃力,可该说的一定要说:“环境变了,认知不同。莫说到了老先生到了莽林中,就是他去了另个凡间盛世,但与中土言语迥异,他那些诗词佳句也变得一文不名……此间不是中土,方先子啊,飞升以后。变天了。”

    “中土之人进了宇宙之林,如此而已。你或会问为何仙天如此腌臜,可是又哪来那么多‘为何’,仙天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你我以为仙天美妙,和仙天是不是真的美妙,两回事。不能怪仙天长得不够圆,你我想得太满了。如此而已。”

    老实人的回答很老实:“师叔祖说的道理,蒹葭前辈已经给弟子讲过了。”

    以前没觉得老学究这么爱接话,这次苏景领教了,蒹葭先生仍笑着:“连举得例子都差不多。我是用秦淮金玉嗓音红倌人掉进野猪巢来说事的。”

    一样的道理。蒹葭先生早都说过了,且说得肯定比苏景更好听。帮不了方先子。

    这倒不算意外,论起帮教晚辈的办法、道理,蒹葭先生总比苏景强得多。

    “我升仙时间还不如你长。还是那句话。对或不对我也吃不准。你若有异议随时可开口,不用顾忌什么礼数。”苏景也不灰心,继续对方先子说道: “如我所见。仙天如林,林中万兽你争我夺,夺什么?宝贝、修元、洞府、法器……大家都讲‘夺’,夺就夺,无所谓的事情,或者我们再干脆些,直接把它当做:争来夺去,争夺的是命。”

    “林中万兽,个个性命一条,我也只有一条命,命在林中……不夺别人就会被人人夺去时候,”苏景双手摊摊:“夺他命,又何妨。”

    说着,苏景转头望向蒹葭先生,后者摸胡子:“这个道理啊,我也给他说了,说法仍差不多,入豺狼之地,当为虎豹!”

    “先生说的对啊。”苏景附和蒹葭,又对方先子道:“既然进了山林,何妨做头老虎,最好是比豺更狡猾比狼更凶残,且肋生双翅的老虎。”

    方先子先点点头又摇摇头,点头是因为道理他明白,摇头却是因为自己另有疑问:“得蒹葭前辈相救前,弟子经历过几次凶险,也杀了不少人。人我能杀,死我不怕,但我想不明白的……且不论我这点本领做不做得老虎,就算我想做老虎、我入乡随俗……我若入乡随俗,我心道何在?”

    方先子嘴笨,觉得说不明白自己的想法,眉头皱起还在还想解释什么,苏景却摇头,直接说道:“做老虎就是入乡随俗?若你本就是虎呢。”

    “只想着做老虎会随波逐流,”苏景望着方先子:“却没想过,你本来就是只虎。”

    这一回方先子又愣住了,他还是不懂。不能说完全不懂,可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懂在哪里,迷糊,真正迷糊。

    苏景却耐心不多似的,不解释,直接前辈大棒打压,给定论:“你啊,就是头虎。哪条豺狼要伤你,咬死它就是了。”

    “我也是虎,”苏景似笑非笑,话锋却突转:“若有一天你我相争,我死你才能活,你会杀我么?”

    方先子彻底懵了,正要摇头不料苏景忽然笑了起来:“放心,不会有这么为难的时候,若真有那样一天,我舍命救你。”

    笑着说,但绝非说笑。贺余师兄说过,哪个弟子都不能丢弃。长辈的担当就在这句话中。离山的担当就在这句话中。

    莽林残酷,争夺不休,有鼠靠打洞过活,有狼靠集群扩张掠食,有鸟儿靠双翅高飞避难,也有猛虎傲啸山林称霸一方。

    凶猛之虎,谁伤我我吃谁,多快活;

    慷慨之虎,相争于豺狼无比凶残无比贪婪,却能将性命轻易舍弃只要救得儿郎……它的守护。

    所有担当都在这两个字里吧:守护。

    当事情无关于‘守护’,环境如此,谁惹我我咬谁,照着死里咬,咬不过就跑,有机会再咬回来实在没机会就算了,与豺狼无异,或者说这时的虎就是个头大些的豺狼,无所谓。

    当事情关乎‘守护’,死战不退!这就是离山之虎了,多简单。

    虎随时能做疯豺恶狼,吃相难看满脸贪婪;觉得自己的肚皮蒙了天,再找不到一件大比着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事情的兽,永远做不得虎。

    这仙天中不是只有豺狼没有猛虎,甚至可以说墨巨灵也是苏景口中的‘虎’,而当狭路相逢时候、非得摧毁他的守护才能成全我的守护时,摧毁它!

    大义其实是小义,宇宙才是真正的大、大、大,大到在宇宙中一切都是‘小’。

    每头虎都在守着自己的‘小义’。

    于苏景自己来说,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正义’的,不是什么事情都会与‘护道’相关的,当斗战无涉‘小义’,他就只是最最简单的、守护心爱之人,守护身边之人。

    只要有这份守护便足够让苏景理直气壮了,高高在上的那尊佛,不如小贼和他来得熟。

    再就是那件宝贝,人人争得,我不争是我愿意,但谁要说我不能争……啐他一脸:凭什么!

    这番道理一点也不大,苏景望向方先子,后者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苏景笑笑:“不用急,慢慢想。”说着将他收入洞天,远远散出的灵识正急急颤抖着,远天里一阵阵阴冷气意正欺压过来,又有劲敌入场了。

    就在这时候,被雷动放大到三里有余的童棺中突然传出一声怪笑:“我不信!”

    怪笑声中,雷动跳出自己的童棺,带着自己的兄弟跑到蒹葭身前:“看个包子你能做出三十首‘十八褶赋’?做!”雷动伸出手,赫赫然,一枚包子,给蒹葭先生看。

    蒹葭先生左手捻须髯,右手拿起了包子,看了看,微笑着吸一口气,然后把包子吃了,说好的三十赋变作三个字:“稍稍咸。”

    老先生吃包子的时候,人头也飞了过来,从远处飞来,向邪庙。

    

    五千字,今天的更新了,不好意思写到这么晚。刚刚才写完的。(未完待续。。)

第一一九三章 她真我假,分身一箭

    人头落地,整十颗,个个眼熟。

    拈花神君一眼就认出了那些人头,低低一声惊呼:“啊?是他们。”

    赤目真人眉头紧皱:“依漆太岁和她九个手下,都被人切了脑袋!”

    雷动天尊暴跳如雷:“让你作诗没让你吃,老秀才还我包子!”人人注目刚飞入场的十颗星怪人头,只有雷动天尊在心疼他的包子。

    包皮大馅十八褶!若非苏景拦着,贪吃鬼就要挑起来去抓蒹葭先生的脸了。

    人头就被扔在邪庙前百丈地方……星满天、上紫薇宫那十个人败退逃走,最终却没能幸免。

    很快,苍老声音从西北方向传来:“西北天还有无漏渊在,轮不到别家什么人来指手画脚,星满天的依漆老怪如此,离山的苏景小妖如是。”

    随说话,一顶轿子飘然入场,轿杠轿梁皆为黑色石骨,轿呢轿帘却是艳艳红纱。红纱轻薄,依稀可见轿中端坐一头面色青黑的老鬼,身着金仙滚边的黑色长袍,袍上无漏渊标志醒目。

    蚀海大圣微扬眉:“红纱帐?”

    烈小二点头,补充:“泰骨。”

    即便苏景孤陋寡闻,也能明白来人的身份了,西北天无漏渊,泰骨红纱帐。

    红纱帐,在无漏渊中地位与紫薇宫相若,都是用来豢养凶仙猛兽的地方,无漏渊‘红纱帐’分作泰骨、剑脉、水血、火筋、草煞五帐,其中泰骨红纱帐实力为尊。

    在北方星满天中。上紫薇宫宫主是仅次于诸位大星君的高手,泰骨红纱帐相似、但犹有过之。泰骨红纱帐下只有四个人。无漏渊内除去几位鬼主不算,以单打独斗做个排名的话,泰骨帐下四头猛鬼,分别能排入第一、第三、第四、第七。

    ……

    “泰骨红纱帐啊。听说四鬼中的‘泰骨柔’是西北鬼窟里的第一美人,不知比不比得仙子你更美貌,依我看肯定还是仙子更胜一筹。”身在外围、远处观战的金衣汉子口水翻飞,和身旁千仞仙子聒噪着。但话说到此金衣汉子眼中忽有异光闪过,他转头望向另个方向。

    下一刻,金衣汉子就不再理会千仞了。他看到不远处有个更漂亮的小仙子。

    十六七的年纪。浅色茶花长裙,衣着并不出众的小仙子。其实小仙子的模样乍看上去也只是美丽而已,还谈不到惊艳或者妖娆,可若将目光停留片刻便会发觉:越看越好看。小仙子之美要第二眼、第三眼、然后就是沉陷。让目光沉陷让心神沉陷……

    恬静女子。可眼波柔媚难言。

    “难得难得,小仙子天生媚相!敢问怎生称呼?”金衣汉子不理千仞了,飞去了小仙子身旁。

    小仙子并无普通仙女那般拒人千里的冷漠。笑笑回答:“中土涅罗,蜂侨。”

    “中土?”金衣汉子终于被人搭理了,来了精神:“跟邪庙那些英雄是老乡啊,那小仙子也是英雄了,英雄为何不去和老乡相见?不熟?其实不熟无妨,聊聊就熟了,这都好说……”

    蜂侨仍是微笑着,仿佛毫无城府,坦言道:“不少人是熟悉的,但还是不去了,我是假的,她是真的,真要见面说话会伤我道心,可能也会让他们不快乐。”

    她的话外人听不懂,金衣汉子眨眨眼睛,换话题:“英雄的弓很不错啊!”

    这次蜂侨面上惊诧显露,遇造化、得神弓是她前阵子的奇遇。此刻神弓已被她拿在手中,但此弓无形迹不可辩,本来除了蜂侨自己,别人是看不见的,金衣汉子却能看见?

    金衣汉子看得见。他凑到蜂侨身边来不是因为她如何美貌,而是看出了她取得神弓在手,随时准备参战模样:“英雄准备要趟这锅浑汤么?这一战可不存善了,你请三思。而且我没看错的话,小仙子还未能完全驾驭此弓,贸然动射多多少少会有些反噬吧。”

    初相见,蜂侨对金衣汉子全无信任可言,但中土仙子落落大方,既被高人看出形迹她也无需隐瞒,摇头应道:“既然来了,就见不得他们孤军奋战了。”

    不上前叙话,不归入大队,但也不肯置身事外,中土人间七大天宗之中,涅罗坞弟子在此。

    ……

    邪庙前,烈小二尽职尽责,声音不停:“轿中老鬼名唤‘泰骨老’,泰骨帐四鬼中本领最差的一个。”

    小二哥的话尚未说完,身旁忽然咆哮声起。

    “还我包子……双龙出海!”挟丢饭之怒,雷动已经带上自家两个兄弟,跨童棺登长空,六道星索直直打向猛鬼的红轿。

    轿中老鬼可不像依漆太岁那么装模作样,口中厉啸‘找死!’人已离轿冲天,他竟以血肉之躯硬挡六道星索猛袭,中,金铁交击声音暴散!

    看似普普通通的老鬼,身体居然比着纯粹太乙精金还要坚硬得多,六道星索同时打在身上,也不过给他添出六道白痕。老鬼中击后只是微微一晃,身形再起继续向着三尸扑去。

    “恁地结实……双龙出海!”

    “只要功夫……双龙出海!”

    “深铁杵磨……双龙出海!”

    “成绣花小娘子……双龙出海!”这一句是赤目喊的,也不是非得每次咆哮都一定四个字,修行之道不拘一格,当随势而变随心而变,这么浅显的道理大宗师都是明白的。

    星索猛击连连,霎时间三尸叫嚷与叮叮当当地打铁巨响轰动四方,老鬼面目狰狞,就在一次次的星索强袭中向着三尸迅速靠近。

    ‘泰骨老’离开了轿子去应战三尸,可轿子并未空荡下来,在他离开后,轿中仍有一人端坐。

    轿子并不大,只能乘一个人,泰骨老在时轿子里只有老鬼,但他离开后,本来老鬼端坐的位置,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衣袍打扮与刚刚离开的泰骨老一样,中年人的五官倒也俊朗,国字脸悬胆鼻,可他脸上阴气满布,明显也是个鬼物。

    轿子没人抬,轿子自己飞,飘飘荡荡的红纱轿鬼气十足,短短一会功夫已从远天处飘入混乱战场千余里,相距邪庙不过两千里。

    “苏老爷小心,泰骨红纱帐看来也不是一个人来……此獠名唤泰骨夫,帐中排名第三,身手犹胜泰骨老,诺大无漏渊、猛鬼无穷尽,但在鬼主之下,此人本领稳稳坐落第四位。”烈小二赶忙又出声提醒。

    仍是话音刚落,邪庙门前那个红衣男子就笑道:“草,装神弄鬼什么东西,我去揪他出来!”

    戚弘丁拔足、冲!

    不见仙家飘逸,不见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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