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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江山此夜寒-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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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大魏军士,他们一行十五个小伙子不由都回头好奇地目送那名士兵的身影进了御宇宫,消失在朱红大门之后。
  “军侯大人,您说这是怎么了?”回过神来,一个军士忍不住问顾元戎道。
  顾元戎摇摇头,笑道:“不知道。陛下如今都还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算无遗策顾半仙。走了。”
  拉马前行之时,顾元戎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心里暗自道。
  ……
  大魏元熙三年八月初七,维丹忽然派兵三万攻打大魏边境处的关州,大魏军队措手不及,一路大败,维丹军队遂洗劫关州沿线谷州、纺城一带,而后撤回茫茫大漠戈壁,期间,维丹军队总计抢夺粮草二十万,各式牲畜三万余头,屠杀掠走大魏百姓五万余人。
  魏烈帝陈子烁大怒,派兵六万,分三路回击维丹,怎奈这三路军队,一路在广漠戈壁中迷失路途,无功而返;一路频频遇到小股敌军骚扰偷袭,折损近半后原路返回;一路与维丹军队正面相遇,一番苦战之后,该部两万人或战死或被俘,无一还魏。
  陈子烁闻悉,又惊又怒,在朝堂之中大发雷霆,前后惩处官员七人、将领六人,牵扯各式人等千余众,后又将此次战事引为国耻。
  史称“关州之耻”。

  第七章

  立秋一至,咸安城便有一件盛事,秋狩。
  大魏虽身处中原,辖境之内皆为汉民,但魏太祖纵观历朝事故,认为重文轻武实为大忌,故立下一年一秋狩的规矩,以此警戒皇室宗族、世家子弟,虽要常读圣贤书,却也不可轻视骑射武技,以免被人欺凌。
  魏太祖的想法是好的,奈何秋狩到了如今,已成了王公贵族、世家子弟的游乐之事,他们来秋狩,多是三五结伴,在林中打猎嬉戏,十分欢乐,再没有感受到半分警示的意思。
  大魏世世代代不受外族欺凌,更是化为了一个美好的幻境。
  然而,今年的秋狩,却难得有些严肃。
  这也可以理解,前些日子边关战败的事情才刚结束,京中受到牵连的人甚多,故而咸安城内正是一片愁云惨雾的景象。今日秋狩,皇帝的脸色也不好看,若是谁能在此情此景之下嬉笑出声,真该赞他一句:“真英雄也。”
  众人格外肃穆守己地等着陈子烁依例射了头箭,又下了开始狩猎的命令,便成群结队入了山林,各自打猎去了。
  负责禁卫工作的期门、羽林、虎贲三军却不在“众人”二字的范围内,他们守在既定的位置上或跟在皇帝身边,如非调令,不得擅离一步。
  一群大小伙子硬生生这样憋一天看着别人玩乐,已经十分可怜,皇帝陛下却还不让他们安生,原来,开猎不过半个时辰,跟在陈子烁身边的期门军士就被皇帝陛下甩开了,忙慌慌张张地回来禀报。
  期门校尉当时就赏了他一脚。
  踢过之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去找。
  这一找来回又是大半个时辰,皇帝没找着,倒把余下两军惊动了,期门校尉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和盘托出,余下二位校尉将他好好嘲笑了一番之后,才好好地商量了一下,最终也没什么好的点子,只得三军联合悄悄地找。
  于是之前还在和冯有昕商量事情的顾元戎,就这么被踢进了树林子。
  他已经连着两次沐休没回过宫中,期间就遥遥看了陈子烁几眼,恍惚连陈子烁的模样都快要忘记了,但顾元戎心里觉着这是好事,且巴不得一直见不到陈子烁,再加上顾元戎还在想之前和冯有昕商量的事情,所以心思并不在寻找陈子烁身上。
  他坐在马上,一边儿在树林子里闲逛,一边在脑子里思考贩马一事。
  大魏的军马本是匈奴马和中原马混种,脚程不错,但这一批混种已然是百余年前的事情,匈奴马的特点已不太明显,近些年又极少征战,马儿养在厩里,干吃不动,膘肥,却不体壮,脚程耐力并不太适合在广漠长途作战。
  而大魏边关有暗藏的各族私马贩子,他们多是亡命之徒,若有钱财可赚,绝不惜命,若肯出钱,从他们手中至少可以买到大量寻常马市少见的西域马和匈奴马,假使识货,甚至可以买到汗血马和维丹战马。西域马和匈奴马可以改良军马,而且,若是运气好,真的得到几匹偷来的维丹战马,就不怕战时找不到维丹军队。
  但朝廷不能明着去买,只能派人偷偷去贩私马。
  顾元戎便与冯有昕商量,让冯有昕上个折子,先看看陈子烁的意思。冯有昕已答应了,方才还在问他折子上的细节,顾元戎还来不及说,此时便将几个要点再细细琢磨了,想着待会儿能说的更明白些。
  他正想着,座下的马儿却嘶鸣一声。
  顾元戎忙拉了缰绳,抬头去看,却见一匹浑身染血的骏马自树林之中挣出大半个身子,不动了。
  那骏马毛皮原是黑色,只四个蹄子带着一圈白毛,额间一点白痕,身子修长,曲线流畅漂亮,是上好的匈奴马,叫闻战,是陈子烁的坐骑。
  顾元戎认出骏马的身份,再一看闻战身上的血迹,一时大惊,忙顺着血迹一路寻去。
  待顾元戎一路寻到血迹尽头,就看见两只吊睛大虎围着两人一马,那两个人正是陈子烁和林玦。
  陈子烁正握着长剑对着那两只八尺多长的大虎,根本不敢分出精神来看来者何人,倒是林玦看见顾元戎来了,面色一喜。
  顾元戎对他点了一下头,张弓搭箭。
  那两只猛虎似乎是一对儿,一雌一雄,雄虎大概将近九尺长、一尺半宽,雌虎则略小一些。此时,两虎听见有别的人来了,雌虎已极有默契地独自转过身来,一双硕大的虎眼看向顾元戎,满是敌意,顾元戎的马见状,则紧张地喷了一口鼻息。
  几乎是转身的刹那间,雌虎已看见顾元戎手中的弓箭,它愤怒地低啸了一声,瞬间一个纵身扑了过来。
  顾元戎两脚在马身上轻轻一磕,马儿立即一个转身跑向一边儿,意图躲开雌虎的攻击,而顾元戎被马儿逃跑的疾速一带,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继而躺在马上,他也不慌,手上依旧将弓拉满、箭捏紧,而后看准时机一松手,那箭羽嗖的一声,没入雌虎右眼之中。
  雌虎伸出爪子去拍箭矢,奈何巨大的虎爪还未挨近,已被被箭羽没入眼眶,箭尖入脑,雌虎惨叫一声,落在地上,身子抽搐几下,终于死去。
  雄虎眼见得爱妻惨死,再顾不得原先寻到的美食,随着一声响彻山林的长啸,扭身便是一个猛扑,顾元戎的弓弦犹自在颤,他的手也未能挨近箭囊,雄虎却已经扑到眼前。
  他座下的青骢马受了惊,也不再分辨方向,拔足便要狂奔,根本没有身为战马的自觉。顾元戎见状,也就不再抽箭,转而一把抽出马刀,同时身子往侧边儿一滚,落下马鞍。青骢马少了重量,勉强躲过虎扑,直奔入丛林之中。
  顾元戎则从地上一跃而起,两手紧握马刀,先收至右侧腰腹处,再全力而出,直捅向雄虎肚皮。却不想这雄虎极为聪明,竟就着来势,一爪子挥开马刀,另一只爪子冲着顾元戎的脸面便挠了过去,顾元戎连忙举起左臂挡了一下,只瞬间,左臂便鲜血淋漓、剧痛不已,恐怕肩臂处已被挠下一片肉来。
  他也不敢管伤势如何,连忙就地一滚,力图滚得越远越好,免得叫那雄虎一张口咬下脑袋来,才是真真凄惨。
  也是顾元戎运气不错,树林旁恰巧有五尺长宽的一块青石,他一滚之后,忙纵身扑向石后,绕着青石转了一圈,再滚出来,方躲开了雄虎一波杀势,虽被那雄虎在左肩、后背上又留下几道较深的血口子,但好歹保住了性命,只是那姿势模样,当真是狼狈不堪。
  待从石后出来,顾元戎便想趁机杀掉猛虎,奈何马刀落得甚远,只怕一时没机会去拿,可若就此待这一时过去,顾元戎身在人间还是黄泉,就不太好说了。
  “接着。”却是林玦跑了过来,一扬手,顺着跑动的势道将一柄长剑丢了过来。
  顾元戎忙向他跑了过去,右手接剑,左手狠狠将林玦推到一边。而后他冲着攻来的猛虎冲过去,半途中脚下用力,纵身一跃,身子再在半空之中一扭,便极巧妙地与扑来的雄虎堪堪擦身而过,顾元戎却不罢休,在空中以左手狠狠抓住雄虎的颈后皮毛,任雄虎摇头晃脑,绝不放开,右手则死死握住长剑,直捏到指节发白,而后对着雄虎颈侧,全力捅了进去。
  这一剑将雄虎的脖子捅了个对穿,顾元戎却不敢大意,拔出剑来,复又捅了一次,滚烫的虎血,浇了他一头一脸。
  这第二剑再扎透时,一人一虎已重重落在地上,顾元戎的左腿叫雄虎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而雄虎已然进气少出气多,亦无力再动,只喉咙里一声复一声地低吼,不甘而愤怒,十分骇人。
  顾元戎却不管,又持剑捅了三四剑,直到见着雄虎是真死透了,才瘫倒在地,长长舒了一口气,也不想管那血淋淋的左半面身子伤情如何,只闭了眼睛,想要歇息一会儿。
  “你感觉可还好?”林玦爬起,连忙从一旁赶了过来,见顾元戎那狼狈模样,犹豫着伸手推了推他,问道。
  顾元戎只得又挣了眼,依例寒暄道:“林大人不必担心。陛下与您可还好?”
  林玦微微笑了一下,竟放柔了声音道:“你来的倒是及时,我们无事,就是可惜了陛下的闻战。你等着,我帮你收拾一下。”
  “谢林大人。”顾元戎忙道。
  陈子烁站在一边儿冷冷看着。
  顾元戎余光扫到他那个神情,只觉得心里一凉,却不知自己如何招惹了他,只好装虚弱地眯着眼看向一旁,假装不知。
  林玦却不受他那眼光影响,自顾自去动起了那猛虎的主意,想把它搬开。
  这雄虎身躯庞大,恐怕得有两百多将近三百斤,林玦一个人当然是搬不动,最后左右看看,也只得勉强前去请皇帝陛下的尊驾。顾元戎的位置离两个人有些远,且脚也疼,手也疼,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响声,故而他也没听到林玦对陈子烁说了什么,只知道皇帝陛下最后冷哼了一声,竟真的上来帮忙拉扯那只巨虎,顾元戎被他吓了一跳,忙自己拽脚,过了片刻,才把麻木的左腿扯了出来。
  林玦又回来,询问了顾元戎几句,随即自己脱了外衣撕开,再从袖中取出一瓶应急的药来,先将顾元戎的左臂、肩背勉强扎了,再去收拾他的左腿。
  “林玦,若是伤着的是朕,你可会这么尽心?都把朕给冷落了,你第一次在朕面前这般没大没小。”陈子烁冷着脸袖手旁观了片刻,忍不住冷冷说道。
  顾元戎全身都疼,血又流的多了些,再加上伤药里安神的成分,此时已是半昏半醒,别的没听清,这一句却入了耳,且听得他格外心惊,奈何不但清醒不过来,反渐渐迷糊了过去,再是竖起耳朵,最后也只听到了林玦一句:“伤者事大,无论此时躺着的是谁,臣的心思都一般无二。”
  顾元戎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第八章

  自秋狩之时护驾受伤后,顾元戎已在桃蹊阁将养了半个多月。
  这期间,恩宠赏赐不断,补品好药不断,非议却比这些更多。
  如今朝中谁人不知羽林之中有个将将十七岁的军侯叫顾元戎,此人在秋狩之时力杀两只吊睛斑斓猛虎,救了当今圣上与工部侍郎林玦的性命,本该是来日英雄,可惜此人却是皇帝养在后宫里的一个男宠。
  那些长了长舌头的朝臣在私底下笑道:
  白日里是皇宫禁卫,夜晚里是帝王娈宠,当真是日日陪王伴驾,天天恩宠不断。哎?你说,陛下让他进羽林军中,到底是明察秋毫,用人不忌出身?还是觉着这红装银甲,脱起来格外娇媚?
  那私底下嚼舌根的声音说得久了,便传得到处都是,陈子烁也不管,等到说得确实不像话了,很是影响日后顾元戎在军中立足,才去喝止。
  只是,等他去抑制这传言之时,这难听的话在宫里都已经传了个遍,在顾元戎的询问之下,万东阳也已经支支吾吾和顾元戎说了。
  大抵是这将尽半年时间里,已在羽林军中已经听多了各种挑衅议论,顾元戎竟也没太大感觉——别人的嘴又不长在自己身上,顾元戎没本事去制止,也就只能学着不介意。
  待非议渐渐过了火热的节气,顾元戎左臂上的血痂也落了,腿上的淤血也散了,又让嫩肉长了几日,也就彻底长好了,太医院还特意用了祛疤的药,故而那猛虎虽拼了命,最后却什么也没在顾元戎身上留下。
  御医一说大好,顾元戎便打起了回羽林军中的主意。
  他心里正盘算着,这夜,陈子烁就临幸了桃蹊阁,待顾元戎行过礼,也不等他开口,便赶走了一众下人,坐在榻上下了两个字的命令:“脱光。”
  陈子烁已许久没要过顾元戎的身子,这两个字,一时竟让顾元戎愣了愣。
  见他不动,陈子烁挑了眉头。
  “诺。”不等陈子烁再次开口,顾元戎已应了一声,开始解自己的腰带,他面红耳赤,低垂着头,虽不像初时连指尖都在颤抖,却依旧因为在人前宽衣解带、赤身裸体而觉得羞涩与难堪。
  陈子烁则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解开巴掌宽的腰带、黄栌色的袍子、雪白的亵衣,并按照以前陈子烁定下的规矩,让绸缎的衣服从身上滑下,落在微凉的地上。
  顾元戎的身体依旧是带着微微蜜色的白,未见瑕疵,盖因陈年的疤痕早在公主府中便被药水泡去,新的伤痕压根没有留疤的机会,如今烛光点点,让少年的胴体带着微光,就好似无暇好玉雕得一般。
  “跪下。”陈子烁却只是随意打量了两眼,便冷冰冰地下了第二个命令,不见半点笑意,更无丝毫欲望。
  顾元戎咬了咬牙,跪在了地上,低着头。
  陈子烁从榻上起了身,走到顾元戎面前,蹲下,用右手挑了顾元戎的下巴,端起顾元戎的脸,左手则去卸了顾元戎头上的发簪,乌黑的头发顺势落下,宛如瀑布。陈子烁右手不动,左手将盖住顾元戎面孔的几缕头发顺到脑后,这才笑了,“元戎长得果然俊俏。”
  顾元戎心里一片冰凉。
  “林玦特意从朕这里讨要了旨意,说是要来后宫看望你。可来过了?”陈子烁恶狠狠甩开了顾元戎的下巴,一边儿往榻上走,一边儿问道。
  “回陛下,林大人来过了。”顾元戎此时已经知道陈子烁若此动怒是因了什么缘故,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也不管生疼的下巴,只埋了头道。
  陈子烁冷笑道:“朕居然不知道,元戎和林玦的交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顾元戎忙道:“元戎和林大人不过是点头之交……”
  “点头之交……”陈子烁哼笑一声,对顾元戎招了招手,“过来。”
  顾元戎知道陈子烁今夜来不过是为了收拾折辱他,故而听见这话也不敢起身,最后只得手脚并用,爬了过去。
  陈子烁待他过来,便如同抱小狗一样夹起顾元戎的两只胳膊,让他半个身子趴在自己腿上,然后伸手摸了摸顾元戎的头发。他微微弯下腰,轻声道:“朕对林玦是个什么意思,元戎也清楚吧?可朕至今没说破,也没伸手是因为什么,元戎这么聪明,也想得到吧?”
  “元戎知道。”顾元戎被他夹在一片阴影里,丝毫不敢动换,只垂了眉眼回答道。
  他自然看得出来,陈子烁是真的喜欢林玦,故而林玦不喜欢男子,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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