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女-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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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连唯一的希望都要破灭了，她其实也了解小晓的情况，从来就没富裕过的。真得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对她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天文数字，小晓现在如果能拿出一万块钱，那都得说是自己够幸运了。
“你问没问过呀？到底能不能再少点儿？”小晓有些心虚地问道，她见弘雨半天都没说话，猜想她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
“我问过了，不能再少了，小晓！你看看能凑多少就是多少吧！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我求你了，小晓！”弘雨现在只要有人能够救她出去，让她下跪都可以。
小晓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感性已经占领了她残存的理性，她只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正在遭受着人间最大的折磨。她用力地点着头说：“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你要有耐心，千万别着急！”
“可是你得快呀！要不过两天就该把我送走了，现在他们就催着办劳教的手续呢！”弘雨听到小晓答应了自己，心里的大石已经落下了一半，可时间紧迫，小晓真得能够筹措到那么多钱吗？
“你放心，我会尽快的！挂了吧！”
“好吧！那我可等你了。”弘雨真的不想挂断电话，可却不得不挂。回到关押弘雨的牢房，她的委屈，她的不安，她的担心一股脑全都发泄出来，哭泣一直持续着。
小晓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淤青了，她现在能想到的人只有若云。
……
“若云，我找你有急事儿，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谈谈。”小晓急火火地来到了若云的饭店，站在吧台外面，对着一脸纳闷地若云说道。
“呀，怎么是你啊？说来就来，够快的了，怎么也没提前告诉我一声？万一我出去上货了，你不是扑个空了吗？”若云惊喜地说道。
“快点儿，我有急事。”小晓难得的满脸严肃，现在正展现在若云的面前。
“好，看把你急得，什么事情啊？非得找没人的地方说，搞什么阴谋呢吧？”若云边打着哈哈边从吧台内走了出来。
“走，咱们到楼上去，上面没人！”若云边走边回头看着小晓滑稽的样子，小晓就像是被人打劫了似的，衬衫的扣子少扣了一个，鞋带也没系好。
“想喝点儿什么呀？我给你拿。”
“水，凉凉的水，多拿点儿。”小晓只觉得喉咙里就像是在燃烧一样，口干舌燥的她现在能喝光一桶水。
若云把水拿来后，小晓打开一瓶，咕咚咕咚三下五除二就把水给喝干了，又打开一瓶，不满足地又喝了半瓶下去才算停止。
惊得若云只剩目瞪口呆的份儿了，她知道小晓一向不爱喝水的，这样的牛饮简直就可以参加‘灌水大赛’了。
“听着，你现在能不能借我点儿钱，越多越好。”小晓的牙都快被冰凉的水给冻住了，让若云拿凉的，她到真是实在。这水刚喝下去的时候确实解渴，可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胃里很不舒服。
若云没想到小晓找自己的事情居然是要借钱，她奇怪地上下看了看小晓，因为她知道小晓虽然挣得不多，不过却从来没有伸手和别人借过钱。印象中这是头一次，她问道：“你要钱干什么呀？看你急的那样儿，到底怎么了？”
“告诉你，千万别着急，弘雨给抓起来了。”小晓压低了嗓门，探头对若云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给抓起来了呢？”若云别看平时说话很温柔，可这时却变成了十足的尖嗓门。
小晓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在确信没有外人在之后，才说道：“你能不能小点儿声啊？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是怎么的？”
若云吐了吐鲜红的舌头，小声地又问了一遍：“到底是为什么给抓起来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说是要劳动教养，她只说是因为她干那个了。”
“有那么严重吗？那个，不就是坐台吗？”
“屁！比那严重，出台了。”
“啊！！！”
“啊什么呀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先把人弄出来再说。”
“那可怎么弄啊？”
“笨！当然是给钱了，有钱就放人。”
“多少？”
“三万！我哪有那么多钱啊，这不想找你来想辙吗？”
“可我也没钱啊！”若云低着头，心里却转开了。
“大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小晓没想到若云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是说真的，老董最近都没怎么给过我钱，给的钱都让我买衣服了，他估计我差不多花完了，然后再给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没有一次多给我点儿的时候。”若云说的也是实情，不过她当然不会傻到把钱都花光了。
“那你原来挣的呢？现在是救急的时候，再晚几天的话，估计就直接给送到监狱去了。”小晓看着若云闪烁不停的眼睛，似乎在有意回避着她的注视。
“小晓，我劝你一句，现在这年头，亲爹亲妈都不一定会给拿钱的。更何况是朋友？平时朋友在一起吃喝多无所谓，真遇到事儿了，有几个像你那么傻的，也不知道多为自己留个心眼儿。”若云无所谓地说道，她的钱那是自己凭本事挣来的，碰上弘雨这么个主儿，天天除了打麻将，就是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到什么时候才能有出息呢？把钱借给她了，真怕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小晓听了这话，用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若云，她真没想到这些话会是从若云嘴里说出来的。平时三个人一起出去玩，出去吃饭，很多时候若云都在抢着付账，可现在，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人情冷暖
午后的阳光居然是那么的刺眼，平常听在耳中的小鸟的歌唱，现在却那么让人烦躁！熙攘的人群在小晓的眼前川流不息，从若云的饭店里出来后，她并没有走远，就在她饭店的斜对面的教堂前一直这么呆呆地坐着。
眼睛看着若云的饭店已经有些酸涩了，手里紧紧地捏着电话，小晓真希望若云能走出饭店，看见自己还在这里。或者能给自己打个电话，哪怕是解释几句也好。
她还是不能从一小时前若云和自己谈的话中走出来，每一句刺耳的话到现在都还回响在耳边。
小晓感觉自己当时是近乎哀求着若云说：“不管怎么说，她应该还算是朋友吧！虽然我也知道这年头儿，谁要是想借钱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不要说是朋友了。不过，人总是要讲感情的，就算是你和她有什么过节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真的就一点儿情份都不顾吗？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若云听了这话，脸上有些不自然地说：“不是我不借，我是真没有钱啊！现在饭店的生意你也看到了，从开业到现在老董可是已经投入进去20多万了，可直到今天，我连个零头都没赚回来！”
“这样行不行？就当是我借的，我会尽快还给你的，你哪怕是借我1000，2000的也能离三万块近点儿呀！”小晓还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恳求着。
“小晓，不是我不借给弘雨，也不是我不希望她快点儿出来。我是真的没有钱，难不成还叫我开口找老董要吗？你看，我兜里还有500块钱，要不你先拿去？”
小晓阴郁着脸盯着若云，眼圈越来越红，她又气又急地说道：“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了。以后我也不会再麻烦你了，这次就算我没来，再见！”
小晓说完起身就要下楼，却被若云拦在了那儿，可她的嘴张了又张，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晓推开若云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快速的离开了。
到底该如何才能凑到这笔钱呢？小晓怅然若失地想着，看来天底下没有永远的友情和永远的爱情是真的！一个人，作为整个社会生活中的一份子，从踏上人生之路开始，就会去认识和了解不同的人。在这些人中，经过时间和环境的磨合，一部分人会成为自己的朋友。而这一部分人中也被逐渐区分出了普通朋友和好朋友的界限。
从小晓的个性出发，她认定的好朋友，应该是能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而不是表面好的如胶似漆，真到了需要用到朋友的时候，一个个都躲避得如避蛇蝎。
朋友是什么？对于朋友的定义似乎太广泛了，也太狭隘了。从若云有了自己的饭店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会和小晓、弘雨走的越来越远。若云的心理起了太大的变化，这变化是环境导致的，更是社会地位导致的。一个饭店的老板确实是不应该和一个小姐，一个业务员打太多的交道。
小晓冷笑了一声，她脑子里乱的很，看人一向很准的她，居然在若云身上找到了失败的感觉。这让她心如刀割，朋友的背叛要比爱情的背叛所遭遇的伤害来得更猛烈！
也许这就是老话所说的，一个人要有一个人的活法。对于这样的事情，小晓只能是独自承受，她总不能去告诉弘雨，若云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身陷囹圄的弘雨绝对会因此而记恨若云，她会更加绝望，自己居然认识了一个危难时刻都不肯伸出援手的朋友！
电话响了，小晓看了看号码，居然是李伟打过来的。
“喂，你好，李总找我有事吗？”
李伟此刻正开着车在路上闲逛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心血来潮，想要给她去电话的，根本没有想好自己要说什么的他，只好对着电话说：“呵呵，对，是我呀！其实找你也没什么事情，我现在没事，想起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所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噢，这样啊！我最近过得还好。”小晓真想说自己过的不好，可该怎么说呢？何况自己根本就和李伟说不着这事儿。
“那，那现在你在哪里呀？”李伟试探性地问小晓，其实他是想知道小晓现在跟谁在一起呢，会不会上次自己见到的那个男人？
“我在索亚教堂的广场呢！有些事情需要想清楚。”
“什么事情啊？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噢，还是不麻烦你了，谢谢！”
“这样吧，我现在就过去找你，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我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情。”
“没准你见了我就有心情了呢，等着我，10分钟就到！”李伟说着话的同时，已经把车头掉转，朝教堂的方向飞快的驶去。
小晓挂了电话，就开始漫无目的地围着教堂转了起来，看这这座有100多年历史的歌特式建筑。小晓不禁仰头看向教堂顶部的那个标志，对于宗教小晓一直都是只会怀着尊敬的心在外徘徊。她不相信有上帝，有佛祖，有任何人们心灵中一直祈盼却永远看不到，摸不着的神灵存在。尤其是看着那些虔诚的人们身穿白色长袍，排着整齐的队伍，缓步走进教堂，做祷告的时候。小晓的心里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恐怖！
那种感受是奇特的，就象是许许多多的人冲着一个不可能攀登上去的高峰，努力着！如果上帝可以庇佑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能够让他们饿不着，有衣穿，有房住，不受疾病的困扰。那他为什么不把贫穷和痛苦都给消除？看来别管是基督还是佛祖，他们能够提供给人的只是一种精神层次的东西，别的还是不要对他们有任何的奢望才好。
“小晓，原来你在这啊！我已经在那边转悠半天找你了，你到是会躲清净啊！”
“李总，不好意思了，让您找我半天。我在这看看基督教到底能给人什么帮助呢！”
“呵呵~~~怎么？你还信这个吗？”
小晓摇着头说：“不信，可人如果真到了无助的时候总是容易想到这些现实之外，却围绕现实之中的人。比如上帝，耶稣，观世音菩萨，财神，门神，关儿爷等等，虽然都知道求他们没用，却都在求！这就是人们心里的一种寄托，把梦想中的事情寄托于不存在的，虚无缥缈的精神世界！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自己的好办法，因为上帝是会原谅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的。人的生老病死，在冥冥当中，或许真的有什么力量在左右着。可那个力量却不能左右人的运气，工作和生活，所以才有了360行，所以才有了高低贵贱之分，生命在这个过程中真的是显得微不足道了。”
李伟用心地听着小晓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晓神游似的表情，他不禁奇怪地想，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对生命有这么深刻的理解？她的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奇谈怪论？如果说这些话从一个哲学家嘴里，或者一个男人的口中说出他都不会感到奇怪，可这女孩子才多大？她说的显然只是最浅显的道理，她的内心应该还蕴涵了更多的值得去细细品味的东西！
小晓见李总那样的表情看着自己，她才觉得自己的这些想法，是不应该对他说的。毕竟两个人到目前还应该只算是合作关系，还没有达到能够谈心的地步。
她轻轻一笑说道：“李总，咱们去那边走走吧！”
“哦，噢，好的！走走！这么好的天气真应该在户外活动活动啊！”李伟说完还掩饰性地伸了伸胳膊，舒展一下自己刚才僵硬的表情。
“小晓呀！我怎么觉得你好象有什么心事啊！而且一定是什么难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没，没有。李总您可别拿我刚才说的话当回事啊，我不过是在这个环境中才会说这样的话，给自己找点心理上的慰籍而已了。”
“你看，小晓你这就是拿我见外了，而且我已经说过，咱们是朋友，你就不要总是李总李总的叫我了。这样可是会拉远咱们的距离的哟，显得多陌生呀！”
“呵呵，我习惯了，再说我真得是不知道该怎么叫您呀。”
“叫我李哥好吗？这样我也显得年轻些。”
“好吧，其实您根本就不老呀，看上去年轻有为的。”
“哈哈，你这张小嘴就是甜啊！”
“怎么样，我请你去打会儿保龄球吧，运动一下，或者咱们去游泳？”
“不，还是别去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既不会打保龄球也不会游泳，是个真正的运动白痴呢！”
“哈哈，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呀！哪有人一出生就什么都会的，你那么聪明一定会一学就会的。”
“真的不去了，我过会儿还有事情，谢谢你能过来陪我聊天。”
李伟停住了脚步，他看出小晓正被忧郁缠身，可这丫头是如此的倔强，自己该如何打开她的心扉呢？
他正色道：“小晓，我知道你一定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说出来吧！如果什么事情都独自承受，那是对自己的惩罚，朋友是干什么用的？就是用来发泄你心里的事情的。我很想帮助你，是真心的！”
小晓看着李伟的脸，那是一张多么真诚的脸，可自己能够如实的告诉他吗？她摇了摇头说道：“其实真的没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和朋友吵架了。”
“不是吧，和朋友吵架会让你如此的担心吗？”
“你怎么会看出来我在担心的？”
“我可是阅历丰富呢，你别忘了，我是男人，男人本身就是对事物敏感的。”
“呵呵，也对，我以为只有女人才细心呢。”
“不要在那勉强的笑了，我知道你笑不出来的，是不是经济上遇到困难了？”
“没，没有。”
“来，你跟我来！”李伟拉上小晓的手就走，小晓只能是红着脸在后面紧跟着，在大街上如果去和李伟争执，对谁都是不好看的。
“给，拿着，这里不是很多，一万块钱。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回去给你取。”李伟拉着小晓一直回到了车上，拿起自己的包就从里面掏出了钱，直接塞到小晓的手里。
小晓惊鄂地看着李伟，她想拒绝，可这钱是救命钱啊！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把感动的泪水强忍着憋了回去。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李哥，我就叫您李哥了，我是真的遇到了难事儿。这钱我就拿着了，谢谢你！我会尽快归还的。谢谢！”
“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