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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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阿诚要忙着自己吃,也不好怎么分神去控制‘阿忠’,因此‘阿忠’就跟个木头人一般傻坐在那里。而亚香给‘阿忠’倒了杯酒后却迟迟不见‘阿忠’动筷子,也见他面无表情一副冷淡的样子,似乎有些生气:“你干嘛不吃啊,是嫌我做的东西不好吃吗?”
“他大概肚子不怎么饿吧。”吃得正认真的阿诚赶紧插言解释。
亚香却瞪了阿诚一眼:“你怎么知道他不饿,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自己像个饿死鬼投胎的一样!”
阿诚心中苦笑,‘阿忠’只不过是他一条棍子所变,虽然外表与他几乎无异,然而肚子里却是实心的,又怎能吃东西。只是演戏演到现在,阿诚也不好突然退场,所以只能继续演下去,否则这亚香以及中江老头他们知道了自己上当受骗,天晓得会不会被当场气疯以致做出可怕的事情来。当初他冲动之下借着‘阿忠’说了些轻浮的话,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让阿忠在前面做挡板了。
无奈之下地阿诚只能又驱使‘阿忠’冷冷说了句:“我不饿。”阿诚想借此圆谎,也省得因为三翻两次吃亏而一肚子闷气的亚香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哼,爱吃不吃,饿死了才好!”亚香却突然丢下了酒瓶,气哼哼地跑了出去。
这一下,阿诚尴尬的同时也有些纳闷了,心想这女人真的有些莫名其妙,不吃东西又碍着她什么事了?就算他吃了‘阿忠’的亏,心怀不满,也不应该生气到饭桌上来,或者说生气之中的她更应该做的是怎么也不肯让‘阿忠’吃她家的东西才合理。
“没事没事,我这孙女就这脾气,二位别见怪。”中江老头哈哈笑了一声劝慰道,把刚才一幕看在眼底的他却有些高兴,所谓知子莫如父,亚香为什么突然会生气,只怕他是看得最明白不过了,此时的反倒更欣喜于招揽‘阿忠’的计划又多了几分成功的把握。不过接着他看了看端着酒杯有些茫然的阿诚和一动不动状若痴呆的‘阿忠’,却又有些感叹这兄弟俩脾气似乎很不一样,不过想了想自己的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孙女,又感豁然。
吃到了一半饱,阿诚停下了筷子,其实并不是他客气,只是吃东西时要两个女人跪坐着陪在一边倒酒夹菜,阿诚终究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入乡随俗,阿诚也不会虚伪到说硬要着朝香和申秀苑两个也一起吃,况且只怕说了也没什么用。而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前面坐了个跟老土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却是正襟危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然而却更让阿诚出现一种说不清楚的幻觉。
见阿诚吃完,中江老头又客气了几句后也停了下来,由朝香和申秀苑把碗筷都收拾了去。喝着朝香新泡来的茶,中江老头和阿诚彼此对视了半天,却是都没说话。
过了许久,中江老头放下茶杯,又露出一个狐狸似的微笑:“阿诚小友想必心中有很多疑问,要老头我开口说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还是阿诚小友先问我再解释如何?”
“中江老先生汉语说得真好。”阿诚也点头笑了笑,而后忽然说道。
中江老头却怔了一怔,他没想阿诚居然会先提起这么个问题,不过他也没过多惊讶,反而有些赞许一般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中江家有着汉族的血统,千多年前我们的先祖正是由中土渡海迁徙而来,而后娶了日本女子在此安家入户,虽然现在中江家的人已经算是地道的日本人,但汉语却一直传承了下来。”
“原来如此。”阿诚恍然大悟:“那怪不得中江老先生以及朝香小姐他们的汉语能说得这么好,这么说来,中江老先生刚才所用的法术也是由你家先祖那里传下来的了?”
“法术?”中江老头却愣了一下,随即又释然:“哈哈,也算是了,不过我们现在都称之为忍术,不过归根到底确实是肇始于中土。”
原来阿诚有所不知道,这忍术最初是源于‘阴阳道’,而‘阴阳道’则是根源于中土战国时代的阴阳五行学说。大约西元六世纪,中土的阴阳五行学说混和了道教咒术与密教占术,传入日本,又渗透了一些当地文化,于是便形成了独特的“阴阳道”。在平安时代,这阴阳道以及阴阳师在日本可以说兴盛至极。
不过日本到了战国时代,出于各种战争的需要,阴阳道逐渐衰弱或者说逐渐转为忍道,而阴阳师也逐渐为忍者所代替,不过归根到底,忍者和阴阳师其实是一脉相承的,广义的忍者范围相当之广,包括了占卜师、通灵师、傀儡师、结界师、幻术师等等,其实就是平安时代阴阳师的分种。只是到了现代,忍者都转为杀手或者间谍一类,手段也不只精于一门阴阳道法,往往一个厉害的忍者既能结界也能幻术,甚至还能通灵召唤,而阴阳师则一般只狭义理解为了占卜师等等,所以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两者的渊源。
“原来是这样啊!”听到这些,阿诚再也忍不住矜持,感慨出声,不过却也敬佩中江老头能不避讳,如实相告,毕竟这些东西,作为其他有些人的话是绝对不肯承认的。
第五十五章 嫩姜也辣
不过纵使如此,阿诚除了一些惊讶外也并没有多少其它的情绪,也不可能说就此把中江家当作自己人,更没因为听说所谓阴阳道和忍道都是源于大陆而感到多少的骄傲和自豪,毕竟过了上千年,中江家早已可以说脱去了中土的血统成为了地地道道的日本人,而阴阳道或者说忍道也是如此,早已刻上了日本本土的烙印。
“正是,因此阿诚先生见到我用的忍法火之术,却以为是中土的法术也是不奇怪了。”中江老头听到阿诚的感慨后点了点头:“不过老头我对小友的本领倒是佩服的很,只是有一个疑惑,听朝香说小友是在某个道观修行,我也曾多次去过中土遍访高人,只可惜却只见过几个修行一些舍本逐末的外丹术的人士,像小友以及小友兄弟这样的高手却是一直未能有缘相见,不知道小友又是在什么神仙福地修行?”
中江老头哪里会知道说六百多年前大陆的修真人士都迁徙到了移界,以致几百年来人才凋零甚至说大陆的修真一脉几乎是断绝了传承,就算移界的那些人偶有去过凡人界,也是来了就走不可能长久居住,中江老头遇见以及认识他们的几率是低之又低,只怕比大海捞针也好不了多少。
不过中江老头所说的关键其实并非在此,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只不过是在打探阿诚的来历。阿诚当然知晓中江老头的企图,他笑了笑:“其实现在中土的修行之人大多因为性情淡泊不喜欢追求名利,往往也都是隐于市野,轻易不会示真与人,老先生见不到也不奇怪。就像我这样暴露已经是大大的有违师门宗旨,至于修行所在师门何处,还请老先生见谅,我是更不能说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中江老头极力掩饰失望情绪,失望于打探不到想要的消息,也失望于阿诚言语中隐隐表现出的的疏离和戒备,不过他对阿诚的话也不敢全都信了,随后他又装做不经意问:“那敢问阿诚小友,你可认识猿仙人?”
“猿仙人,不认识啊?!”阿诚这次却是想也不想就利索回道,这什么猿仙人他是真没听说过。
中江老头却万分意外,他刚才虽然似不经意地问出这么个问题,但眼睛却仔仔细细盯着阿诚脸上每一个表情变化。他本想阿诚既然戴着变化成了戒指的‘万变’,不管是怎样得来,总应该知道‘万变’的主人猿仙人,因此他也想从阿诚的表情变化上看出点关于阿诚与猿仙人关系到底如何的端倪。谁知他一说猿仙人,阿诚却尽是疑惑,又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问了出来,看来是真不认识猿仙人。
没想到阿诚竟是如此反应,本来一直假装镇定的中江彦一有些把持不住了,他心中一急忘了隐藏,指了指阿诚手上的戒指:“敢问小友的戒指从何而来,是师传的宝物吗?”
一听中江老头的话,阿诚却有点明白过来,他本来疑惑的脑中现出一丝明光。联想当初老流说自己来自日本,现在中江老头又似乎认识老流给他的戒指,再加上重新回味一遍‘猿仙人’这一称呼,阿诚终于猜到了一些真相,隐约猜到了中江家费劲周折请他来日本的目的。
本来阿诚当初跟了申秀苑来日本所谓旅游的时候,阿诚还主动跟猿仙人问起过一些关于日本的风土人情,谁知猿仙人却装起了耳聋,一点回应也没有,阿诚便没再多问。现在想想,猿仙人这一路上异常的沉默,却是显得有些可疑。
不过猜测归猜测,阿诚也不会太过于被动的主动交代了出去,他装作有些惊讶:“老先生认得这戒指?怎知它是宝物?”
中江老头马上察觉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但见阿诚并没起什么戒备之意,他暗叹一声侥幸,又干咳两声以做掩饰:“呵,这个,小友手上这戒指看去虽然普通,但老头我也能依稀察觉到它上面蕴涵着一缕宝光,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凡物,好奇之下才有此一问。”
阿诚笑笑,却突然把戒指摘了下来放到桌几上滚了一滚,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又叹了口气:“是吗,我怎么没觉得它有多好?说实话这东西也不是我师门传给我的,而是有个陌生的家伙硬塞给我的,当时我不想要都不行。”
这一下,中江老头终于脸色大变再也克制不住紧张,他一双手伸在半空想拿过截至却又有些犹豫,而后声音颤抖:“小友可还记得当初给你戒指那个、那个人的模样?”
“这可有些困难,”阿诚皱眉思索:“当时天黑我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觉他委琐像只猴,却又胖得像头猪,看去怎么都不像是个人,更像是个妖魔鬼怪。”
“好……卑鄙,无耻!”戒指里的老流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猿仙人?这怎么可能,他怎会随随便便把万变送给别人,他没说为什么要把万变送给你吗?”中江老头激动站了起来,小眼圆睁,人也完全没了原来的风度。
“没有啊!猿仙人?难道那家伙就是你们所说的猿仙人?这么说来老先生真是认得这戒指了?”
中江老头脸色又变了一变,却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久,他颓然坐了下去,而后苦笑:“到了如今,我也不好再瞒小友了,这万变正是我中江家传家之宝,你说的那人应该就是猿仙人没错,他就是我中江家的、中江家的……”
“先祖!”阿诚震惊,他想起了中江老头当初说过的中江家先祖来自于中土,因此在中江老头话语卡住时脱口接道。阿诚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中江老头和朝香姐妹的相貌差距虽大但还可以接受,这猿仙人就是例外了,但就算过了千年,中江家的进化速度也不可能快到如此地步。
只是晕了过去的猿仙人听到阿诚的话后却立时吐血三升!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中江老头却似被阿诚的话给吓着了,赶紧摆了摆手:“我们中江家一直都尊猿仙人为客卿,只是猿仙人他老人家一直都不怎么愿意……”
“呵呵,对不住,对不住!”阿诚脸红,看了看一边红窘着脸的朝香又似乎感觉放了些心,虽说达尔文先生说过人类都是猴子变来的,但假如某人指着大街上某个身材窈窕性感迷人的美女对你说其实她的祖先是只猴子,终归还是觉得有些唐突或者说难以接受。
“阿诚小友知不知道猿仙人后来去了什么地方?”中江老头却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怪阿诚的意思,一双眼里带着一丝希冀看着阿诚又时不时瞟向桌几上的戒指。
“对不住了,老先生,刚才有些话没有实说,还请不要见怪。”阿诚见已如此,也没再隐瞒的必要:“关于你说的猿仙人的事,还是让他自己说吧。老流,出来吧。”
“我呸,好狡诈的臭小子,整天说谎也不怕闪了舌头!”出来的老流用拐棍狠狠地顿了顿地板,后面还跟着比他大了好几倍的小小流。
“猿、猿仙人!小猿仙人!?”看到老流和小小流的中江彦一以及朝香还有申秀苑惊得立刻站了起来,张大了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中江老头一声叫后半天没说出话来,大厅了一时静得只听到几个人的急促的呼吸声。
“朝香姐姐,俺要吃冰激凌!”许久,小小流终于打破了沉默。
“快快快,朝香快去给小猿仙人拿些吃的东西来!”中江老头终于回神,像失宠了多年而又忽然得了新圣旨的老太监一般急切吩咐朝香,脸上却因欣喜而几乎要激动得落下泪来。
朝香也终于回过神来,鞠躬嘿伊一声,便急冲冲跑了出去。
“哼,都这么久了,我还以为老小子你早把俺们祖孙俩给忘了呢!”老流拄着拐杖在阿诚旁边施施然坐了下来,受了阿诚不少气的他正没地方发泄,好不容易找着了这么个可以当大爷的机会,自然要摆摆老谱。
“猿仙人实在误会了,我们中江家怎敢忘了猿仙人,这半年多来可是全家人都在外面找您呢,没想到您是回了中土。”中江老头连连点头哈腰,像个听训的后辈一般,猿仙人的话明显是强词夺理,他躲在戒指里迟迟不肯与朝香他们相见,又岂能反怨中江家不好,不过中江彦一也熟知猿仙人的脾气,就算是猿仙人自己的错他又怎敢随便说。
“算了,俺又没怪你的意思,俺都说了,要离开中江家,你们又何必辛苦到处找我。”
“这,这,猿仙人好好的为何要离开我们中江家呢,是中江家有什么地方怠慢您了吗?”中江老头露出一丝哭相。
“俺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中江家待俺们祖孙俩挺好的,这俺心中明了,只是俺们在这里呆了已经百多年了,也有些厌了,想去别处转转。”
“这,猿仙人只要能呆在这里就是我们中江家的荣幸,您还是留下吧,如果厌了的话我可以陪您到处走走。”中江老头有些急了。
“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费这么多心思了,你的心思俺也明白,今年又是你们三家的十年一度的祭社大典,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以前俺从没帮过你们中江家,今年也是不会帮的,你还是不要存着这个希望的好。”
中江老头见心思被看穿,顿时老脸通红,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尴尬笑道:“猿仙人误会了,既然您不想帮忙中江家自然不敢勉强,没别的意思,只要您能继续呆在中江家就行。”
听了一会,阿诚有点明白了老流和中江家的关系,不过他现在不知道是该感叹老流的风骨还是该鄙夷这老家伙吃了别人这么多年白食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外人,终不好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阿诚站了起来:“这个,你们先聊着吧,我去泡个澡。这戒指是老流给我的,既然是老先生家的传家之宝,那老先生还是跟老流要吧,我就不掺和了。”
“站住!”老流却一声喝叫住正要离开的阿诚,又从桌几上拿了戒指一把塞进阿诚手里:“气死我了,谁说这东西是他家的传家宝了?你这样子好像以为是我从这里偷走的一样!”
中江老头脸上也十分尴尬:“阿诚小友误会了,我中江家尊着万变为护家之宝,只是他原本就是猿仙人的东西,他想给谁就给谁,中江家绝对不会有意见的。”
这护家之宝和传家之宝虽然只一字之差,但仔细斟酌理解在意义上还是有很大的差异,当时中江老头因为见阿诚说戒指是某个不认识的家伙送给他的,中江老头便有意把它说成了是中江家的传家之宝,想着多点争取拿回来的机会,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