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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们都有秘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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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翼淡淡笑了笑,把烟摁熄:“你怎么知道?”

林婉说:“我当然知道。”她终于没办法按捺住心头的疑问:“你是不是有一只仿真手枪?”

董翼微微一怔:“谁告诉你的……老黄那大嘴巴。”

他伸手从餐台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把林婉的纤细手掌拉过来,帮她轻轻擦拭油渍:“看来对我很好奇?”

林婉看着他细致的举动,心中温柔牵动:“我不喜欢听别人告诉我你是个什么人——他们都会带有主观意识,我希望能够自己判断,我已经有足够的辨别能力。”

她抬头看看若有所思的董翼,有些惴惴不安:“我是不是很逾礼?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如果被好奇女人追问太多,就会飞掉那个女人。”

董翼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我当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飞掉你,为什么要不安?你应该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嗨,老董,既然我们已经开始交往,你就应该向我交代你的一切,包括你信用卡的密码’。”

林婉有些不好意思:“那也太快了。”她想了想:“是不是这时候说‘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你愿意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这种话会好一点?”

董翼温和地说:“唔,还好,我能够接受,而且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就不是你了——起码不是目前的你。”

他帮林婉擦干净手,在她肩上拍一下:“好奇的小孩去沙发上坐好,我来沏一壶茶,给你讲故事,有些事情你有权利知道——你的眼睛太透明,容不下一粒沙子,把疑问积压下去,只会让我们之间产生隔阂,我不希望这样。”

林婉沉默不语,这个镇静的男人有着洞悉一切的眼睛。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董翼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小巧的功夫茶茶具,又拿出一小罐茶叶,仔细把分量算好放到一只小碗里面。他穿着黑色的中式外套,伸手执壶时把左手按在右手的手腕上,露出里面一小段雪白的衬衣袖口,显然对饮茶颇有讲究。

林婉看他手势熟练的点火煮茶,不一会儿便茶香扑鼻,觉得新奇不已,忍不住称赞:“茶艺果然是一门艺术。”

董翼低头笑了笑:“你喝茶么?”

林婉老实说:“爸爸比较爱喝,我也喝……奶茶。”

董翼微微叹口气:“有时候想起来,不知道自己是否作对了,我们的年纪、兴趣、观念似乎都相差良多。”

林婉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你不是要反悔吧?”

他扬扬眉毛:“我担心你反悔才对,说实在的,那天我并没想到你会那么爽快的答应。

林婉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她已经详细地向苏可讲述了自己与董翼的始末,苏可对于她那句石破天惊的“我要”大发雷霆,说她完全没有少女应有的自尊与矜持,就算心里一千一百个愿意,也应该说要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答复。

林婉有些纳闷,苏可平常最恨的就是繁文缛节,为什么这时候偏偏要讲究,按她的说法是世界上没几个好男人,那么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自己如果装模作样的端着拿着,万一人家打退堂鼓跑了怎么办?岂不是悔之晚矣?她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没有错,在爱情面前,何必要显得是专家?不如化身成为一个任性小孩,抢到心头爱就好。

董翼把沏好的茶递了一杯给她:“试试,这水仙不错。”

林婉接过来,觉得杯子小得极为趣致,杯沿薄得像张纸,茶汤竟然隐约有兰花香味,她一口饮下,不由得连声赞叹:“好喝——比奶茶好喝。”

董翼微微一笑,又点燃一只烟:“你对我好奇是正常的,连对泡茶都这么好奇的孩子,怎么可能对我这个人不好奇?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要抽个时间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你或许应该多了解我一些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这样对你比较公平。”

室内一片长久的静默;隔了好一会林婉打破寂静,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想吓我对不对?”

她皱着鼻子笑了:“我胆子很大,你吓不跑我。”

董翼看着她,不由得也慢慢笑了:“对啊,想吓唬你。”

他的五官很清俊,但轮廓线条刚硬,笑起来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有种难以形容的魅力。

“我的过去,在常人眼里应该算得上复杂,相较于你的纯白世界更是不简单,不夸张的说是天壤之别。家里兄弟两个,我哥叫董凌,他的性子和我不同,很老实很腼腆,小时候我调皮出去打架他没少为我挨家里板子;但是如果有人欺负他,也是我抡砖头扑上去保护他,我们两个从小感情一直很好。我十七岁那年,父亲生病过世,当时我念高二,家里情况不好,就辍学去参了军。驻军的地方是新疆,那里民风很彪悍,地方上的人没少和部队里的人打……”他笑了笑:“说真的,年轻的时候我真是很能打,脾气也烈,跟匹野马似的。”

“部队里呆了三年,二十岁复原回雁城,分配到我妈工作的工厂里当工人,也就是那年认得了我太太——对了,林婉,你知道我有过一次婚姻吧?”

林婉点点头,心里有些五味陈杂:“听公司同事议论过,不过具体情况不清楚。”

董翼吸了口烟:“背着人说的话,通常不会有什么好听的,人的想象能够赋予流言蜚语最大的杀伤力——你难受了?”

林婉老实说道:“有点。”

董翼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我就喜欢你这点,看上去傻傻的、从不会想着跟别人去斗智斗力只认自己的死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这种坦然是需要勇气坚持的,很多自诩清高的人都做不到你这样子。”

他想了想,接下去说:“事情过去得太久,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是若要回忆,简直就像发生在昨天。回到雁城以后,我一边等分配一边玩,那个时候才二十岁,特别贪玩。当时雁城有了第一个大型的滚轴溜冰场,我几乎天天泡在那里,呵,十多年前我和现在所有的毛头小伙子一样,全身上下有用不完的精力,为着玩乐废寝忘食,冰鞋上的滑轮像长在脚上。”

“后来有一天,我在溜冰场看到几个小流氓欺负两个女孩儿,我当时脾气大,又从部队回来不久,正义得很,忍不住出手帮了她们。其实说实在的,做这事的时候真没想过什么英雄救美,纯粹是看不下去,没想到其中一个女孩从此对我很崇拜,天天粘着我。”

“虚荣心吧,虚荣心作祟,你想想,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放在现在也就是个念大二的学生,什么都不懂,身后面有个漂亮的小姑娘成天屁颠屁颠地跟着,在你一大群狐朋狗友面前特给你面子,哥前哥后的叫,哪个男孩会不骄傲自豪?一来二去的,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后来的发展有些老套,但却很实在,雁城这样的故事天天都在上演,那女孩儿生日,请了我和一帮朋友出去玩,大家喝高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在我身边。更糟糕的是,大家都是第一次,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做……也不懂做。“

林婉轻轻说:“所以你娶了她?”

董翼点点头:“她家里很有钱,管教一直挺严,突然出了这种事,整个家庭都快疯了,她爸爸逼着她去把孩子做掉,而且要她保证永远都不再跟我来往。谁知道那小姑娘平常看上去文文静静却也是个烈性子的人,跑来找我,说只要我给她一句话,她哪怕从此不回家都可以。我现在都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她整个人都被淋湿了,全身直哆嗦,她说董翼,只要你说我们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看着她说行啊,那咱结婚吧。”

林婉发呆:“你爱她吧?”

董翼苦笑一下:“这个问题她问过我,我也问过自己,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可是当时我是铁了心,人家一个小姑娘,为了你,不管不顾,好好的家都不要了,就这么投奔着你过来,你给人一句我还没想好,那是人做的事情么?喝醉了怎么样?喝醉了让人怀孕,就可以不负责任了?没这道理啊。我们两个把家里的户口本偷出来,悄悄地去领了结婚证。完了以后她把我带回去,结果被她爸爸打了出来,连她也不认了。我让她跟着我回去,家里看见木已成舟,说不得什么,当时我哥单位分了个小套房,我妈就去和他一起住,把家里的老房子给了我们。”

“结了婚以后才知道事情远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分配去的那个工厂是老国营单位,每月三百来块钱,不要说她怀着孕什么都不能做,就算她没孩子,以前在家也是个千金大小姐,什么苦都没吃过,我们两个当时都才二十岁,谁也不懂让着谁,慢慢地开始吵架。一吵她就哭,她一哭我就烦,一烦就往外跑,回来以后她哭得更厉害,唉,总之是恶性循环。后来没办法,只好把我妈从哥家里接过来照顾她。孩子出世以后,情况也没能缓解。如果说刚结婚那会我还懵懂着,有了孩子以后就真的不同,把孩子抱在手上的一霎那间就长大了,醒悟自己是父亲了,是这个家庭的一家之长,必须对自己的老婆孩子负责任。当时正好几个朋友在外面做了点生意,我想多赚点钱,于是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去他们那儿帮忙——只是这样钱虽然多了点,对家里的关心从此就更不够。”

“孩子满月不久的一天,我妈上菜市场买菜,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起了火,我家是那种老式的木头阁楼,电线像蜘蛛网似的乱接,一烧起来就不可收拾,消防队也进不去,等好不容易救下来,人已经没了。”

林婉啊的惊叫了一声。

董翼低声说:“大人和孩子全死了,很惨。后来警察局来人查,说是牛奶锅放在炉子上没人看着,她……太累了。这十几年,我真是不太敢去想她,有时候想起,也总是记得她在哭,细细地啜泣着,孩子生下来以后也还是哭,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突然就成了妈妈,孩子整晚整晚地闹,一哭她就跟着哭。我那时候实在太年轻,不懂事,总觉得男人就应该在外面多赚钱,让她们母子的生活过好一点,就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后来我甚至懒得与她争吵,因为觉得她无理取闹,可是我没想过她成天围着我吵是希望我能够更重视她。”

“人家说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这话是有道理的,我年轻的时候性子很狂,爱好勇斗狠,觉得世界上一切都在自己脚底下,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又觉得一个男人讲出去的话就是板上钉钉子,不能反悔。可是我没考虑过自己有没有这种能力,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许什么样的承诺,就必须有什么样的能力,如果硬要做与自己能力不相符的事情,是有可能害死人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没办法在这个城市再呆下去,一个人在外面流浪了几年,和人合伙做了点生意。有一年过年,我突然很想家人,偷偷回来,打算看他们一眼再离开,谁知道刚好碰到有人欺负我哥。我帮他出了头,回头我哥对我说,好好看看这个家,看看年事已高的母亲,你难道还忍心走?”

“我不忍心,那次回来以后才发现我妈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人已经完全憔悴得不成样子,哪个女人能承受这么大的刺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媳妇和孙子的尸体给抬出来?我真是不孝。”

林婉轻轻说:“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留了下来,跟我哥一起做。开头几年,特别难,工人不好管、工程不好接、帐也不好要,银行不愿意给小企业贷款,几次都是死里逃生,再后来终于慢慢有了起色,成立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他叹了口气:“我们董家风水不好,凌翼地产做的第一个项目,我哥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就这么把我嫂子和两个孩子孤零零的撇下了,从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在撑,有时候觉得真的很累。”

“林婉,知道这些以后,我不知道你会怎么看我。你家里能把你教得这么好,不必想,一定是世家,他们会希望自己的女儿跟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或许不需要有太多钱,但一定要健康活泼,跟你年岁相当,受过好教育,能够陪着你一起风花雪月,职业最好是医生、律师或者公务员什么的,再不济最最起码也要身家清白,没有任何不良记录。十年前的我已经不合格,更何况现在?但是如果真换成当年的我,以我的性子,一定不会管别人怎么想,死活先把你追到手再说,可现在,我真的没把握自己做得对不对,我怕你会不幸福。”

他忽然微微一笑:“其实你骨子里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的话才一开口就已经知道我想吓跑你——说实话我真不舍得吓走你,你走了,我会很难过,但如果你真走了,不管多难过,我也不会去追,因为这样对你或许更好。”

林婉呆呆地望着董翼,这样一个波澜起伏的长篇故事让她心内的冲击很大,过了一会她镇定下来:“你说对了,我是有些惊吓,但是比起要从别人的口里去猜测你是个怎样的人,我宁愿被吓一次。”

她把身子往身后的黑色丝绒沙发里靠,几乎要把整个人陷进去:“就好像我有一个很喜欢的珠宝盒子,明明心里想打开,但是别人都告诉我说里面有只蝎子会咬我的手,弄得我想开又不敢开,只好围着那只盒子打转,心里虽然害怕又舍不得舍弃,这种感觉很痛苦。”

“现在我总算打开了那个盒子,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咬人的蝎子,只有……”她思考一下:“只有一只虾,或许长得跟蝎子有点像,却没有它的毒针。”

她眉眼弯弯地笑了,向董翼缓缓伸出手:“我最爱吃的就是虾——头先我就跟你说了,我胆子大得很,你吓不走我。”

董翼深深看着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像拉住一个撒娇孩子似的伸手拉起她:“这种情况很少,几乎让我不知道如何应对,没什么女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要吃了我,林婉,你是第一个。”

他们两个密密靠在一起,客厅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灯在墙壁上反映出彩虹的颜色。

林婉诚恳说道:“我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安慰你的话,可是我真想不出该说什么好。也许有些人觉得你应该内疚一辈子、终身不再另娶才算得上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是这件事已经折磨你这么多年,如果能让你开心一点,我宁愿别人说我自私,真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永远忘记这场噩梦。”

董翼握住她细腻的手掌,把她的身子拉近一点,让她靠到自己的肩头:“不必宽慰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也许往事对你来说会永远在心里留下疤痕,我也不指望你真的可以忘记,但是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只有时间和精力记得我,没有空闲去想别的。”

董翼笑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惹麻烦的本事一流,能让身边的人时刻提心吊胆。”

林婉把这话当恭维话听,她得寸进尺:“那我们从此不再提这事了好不好?”

董翼轻轻回答:“好。”

林婉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细羊绒的服装料子抚到她的脸颊上,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她嗅着董翼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和烟草味:“已经是全部了吧?“

董翼微微一怔:“什么?”

林婉抬起头嘻嘻笑起来:“你的事啊,是不是已经是全部了?别再多了,我顶多能承受这些了。”

董翼怜爱地看着她那张秀气玲珑的面孔,淡淡笑道:“恩,已经是可以告诉你的全部。”

林婉复又倒下去,懒洋洋地赖在他身上眯眼睛:“吃饱喝足又听了故事,真想睡觉。”

董翼轻笑道:“这种气氛,你说这话会让我误会。”

林婉说:“其实小时候我真挺想做那种随时都能让人误会的女人,我觉得她们特漂亮,嘴唇涂暗紫的口红,纤长的手指上夹一根烟,旗袍叉要一直开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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