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武侠电子书 > 上善若玉 >

第10章

上善若玉-第10章

小说: 上善若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场上,吕展源终于将最后一个词填上,他大大送了一口气,这般就也完成了。

    扫视场上,他还不算最后,应该也算是中等,若不是方才那声‘小人’,恐怕第一第二也可抢夺。

    他这样一想,怒火中烧。四面看去,就想找到方才是谁在骂他,结果刚好发现荀玉。她连一个字也没动,还一副眉头紧皱的摸样。

    “哈,这是江郎才尽了。”他一副本该如此的摸样,“这些练气士,也就是记忆敏捷些,若是换了作诗对联之类,也就是这般摸样。”

    他整理衣冠,提笔沾磨,就在白纸上写下一行诗,看上去十分自信。其实这诗是他很久以前就做出的,竟然刚好契合咏柳。

    他以前一直没将其卖出,倒不是诗不好,而是太好了。他十分自信,这样的诗人一生能做出几首?必定能卖个高价,但不是现在买,而是他考取功名之后。

    可惜现在他被庞绘厌恶,又得了恶名,考取功名之事已经难了。唯有傍上木百事,得了木百事承诺的气运,他才有机会。

    他联想到刚才作弊被扔出去的书生,往常他对这样的人向来是看不起的,但如今他却多了几分怜悯之情。

    那书生被庞绘判罚,品德不过关,而且他的诗文又不怎样,不然不敢在城隍座前舞弊。这样一来功名之事再没机会了,可怜十载寒窗,落到这样一个下场。不像他,若是事情办成,还有机会凭着气运考上。

    “哼,这庞绘,等我得了功名,他日绝不会叫你好受。”他眼里仿佛要冒出火来,“这样多气运啊,若不是你,我恐怕连前三甲都有可能考得。”

    吕展源胸中充斥怒火,笔下字迹也若火苗一般,等他将这一首诗完全写上,看这字迹,心中一喜。

    他学的是草书,但笔记模仿前人,缺少自己的风格。

    以前有文豪来常德被他遇见,评价他的书法虽然工整,但却依据前人字帖,没有自己的风骨。今后就算有进步,也不过是字形上的,字体已经不能再进一步,除非他能写出自己的风骨。

    这里的风骨就是风格,方才怒火中烧,却不意让字体更进一步。

    吕展源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些传记小说中的主角,虽然前期举步维艰,但总是能一步一步踏破险阻,走出自己的道路来。

    他一脸自信,将手上咏柳交上。

第二十三章君子

    吕展源将手中诗词交上,就镇定得在庞绘身前,一副不急不躁的摸样。13

    “庞府监,在下这般就作完了,还请府监提点一二。”吕展源说提点一二时,目光咄咄,一字一顿。他此时十分自信,那首咏柳平铺在身前,故意将那几个得了风骨的字落在前方。

    这是故意恶心庞绘来的。他已经算定,这庞绘平日里就一副清高孤傲的摸样,最最见不得他这样的人物。如今就是他这样的人,在庞绘压迫下反而书法有所提高,这是怎样的体验?

    这般日后谁人评价他,都不再是双绝,而是三绝,诗书画三绝!

    而这书法正是拜庞绘所得,这样想,他心中既怒又喜。

    而且庞绘虽然是监道院常德府监,但对于士子考试,并无裁定权,只有一个品德考评。

    反正他已经将庞绘得罪了,也不在乎庞绘将来对他如何,此时非要给庞绘一个报应,还报方才庞绘骂他‘小人’之仇。

    庞绘一脸平静,面无表情,拿着吕展源的诗词,仔细端详。

    平心而论,吕展源十几年书法研习不断,如今得了风骨,这字在常德已经是少有人及的。

    他心中暗叹,吕展源的诗书画,都的确有为,文章也做得不错,的确是个人才。只可惜人的品格低劣,就算入了朝堂,也会逐渐成为京城里,那些尸位素餐样的官员。

    神色复杂地看了吕展源一眼,道了一句“不错。”

    这样的评价在诗会上来说,已经极为难得。诗会上谁人不想得庞府监一句称赞,但吕展源却尤为不满足。他冷笑一声,接着问道:“在下这书法,练了十几年才有今日之功,在庞府监眼中不过能称一句不错吗?”

    庞绘皱眉,他在京城多年,又在宫中为皇帝太子做过画,那些文豪大儒不知见了多少。吕展源的字虽然得了风骨,但与他们相比却差的太远,一句不错已经是极为难得的评价,如今还要如何?

    吕展源自顾自地从一旁拿了一张白纸,平摊在桌上,提笔蘸墨,写了一个‘服’字。

    他这字比方才刚得风骨时,字形更有进步。远远看去,不像‘服’而像一团火,熊熊燃烧。

    他双手将笔递上,大声道:“庞府监既然对在下的书法评价为不错,看来是对自己的书法极为自信的?在下心中对庞府监极为敬佩,只求府监大人同我写个一模一样的字,好叫在下带回去,多多观摩,让在下心中时时牢记府监大人的教诲。”他低下的脑袋,不由自主,露出一抹冷笑。

    这是诛心之事,庞绘在外的名声,不过是绘画所得,至于书法则没有多少专研。他如今非要庞绘写个一摸一样的,还是写一个‘服’字。如果庞绘写的不如他,事情传开,看日后庞绘还有什么颜面再呆在朝堂上。

    吕展源所想不错,庞绘书法上的的确确不如现在的他,虽然字体更加工整,但依然没有风骨,字体上没能更进一步。

    而且他更能肯定,庞绘不会拒绝他。如果庞绘是别人,以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大可对他大喝一句‘无礼’,之后将他赶下台去。他人不会因此认为是庞绘错,只会认为是他目中无人。

    可惜啊,眼前之人就是庞绘,断断不会如此做的。这莫非就是所谓,君子可以欺其方。若正是如此,那就让他做个名副其实的‘小人’,而庞绘就昨个名副其实的‘君子’,任他欺瞒。

    这样一想,吕展源就觉得心情舒畅,连几乎成为他心病的‘小人’二字,也不觉得气闷了。

    此时庞绘也的确如吕展源所想,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吕展源双手将笔递到他眼前,到底是接还是不接。他并不是不明白吕展源的想法,反而,他太明白了。

    他想到当初在京都,也是这般,有人将画笔递到他眼前,叫他作文圣的画像。所言文圣像旧,需要翻新,只是工匠不明尺寸外形,才要他作画。

    文圣能追溯到上古商前,古书记载文圣瘸腿,貌丑。而现在的文圣庙中,却是个俊秀英武的中年人。

    到底要如何作画,究竟是古书记载,还是依据现在的文圣像?

    最终,他画出那副画像,丑陋的文圣让皇帝勃然大怒,被贬回常德做个府监。

    而如今,又有人将这支笔递到他眼前。

    庞绘思考不过片刻,而吕展源也没有半点不耐。

    他对庞绘在京城的经历,也有知晓。当初有人就评论庞绘不知进退,也有人认为庞绘正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大毅力,只是政敌奸猾才出此事。

    哼,想当初他也是恼恨政敌,敬佩庞绘的,如今怎么成了这样?

    吕展源思绪有些飘忽,有一瞬间甚至想要将毛笔撤回,不过终究没有这么做,反而更递出三分,“怎么,庞府监是看不起我这寒酸,不肯接我这穷笔吗?”

    寒酸,穷笔都有典故,曾经有个读书人穷苦,衣服都散发酸气仍不肯替换。他在河畔用柳枝做笔,江水为墨,沙池当纸练习书法,被路过的富贵子弟嘲笑寒酸,买了支穷笔。后来读书人考取功名,取了个笔名,就叫寒酸带穷笔。

    吕展源的话落在庞绘耳里,他在不迟疑,抬手接过笔,就准备在一旁写字。

    吕展源方才说话,极为大声,已经将周围大部分人的注意吸引过来,此时众人还未明百他打的注意,还以为他是真的在向庞绘讨教。见庞绘提笔写字,众人还极为兴奋,认为自己能看到庞府监的书法十分荣幸。

    那台上汇集了大部分完成考试的书生,被围在中间的吕展源见庞绘的笔落在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这就要成了,从今日起,他将踩着庞绘的名声,得了诗书画三绝的名声。

    到时候名声有了,气运也有了,再考取了功名。什么练气士,什么杨府,什么木府,胆敢威胁他的,都有着还报。

    吕展源心中想法美满,然而世事总是出人意料,就在庞绘一笔刚刚落座纸上的时候,从旁伸出一只手来,握住那支笔。

第二十四章裱起来

    握住庞绘笔的,是一位穿白衣的俊秀男子,若是荀玉在旁,就能认出这14正是方才坐在她旁桌,三十六号的。

    他此时依旧白衣飘飘,看上去仍然没有一点污痕,对着庞绘叹道:“你这人,真是迂腐。”

    庞绘不认识眼前这人,按理来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交情,此时如何这样评论他。

    倒是一旁的吕展源站不住脚,他就要踩着庞绘得了诗书画三绝的名声,这人胆敢出来捣乱?无论如何也不可放过。

    他同样不认识这人,又细细观察,见不是外府来的那几个出名的书生,于是冷笑道:“在下潜心好学,特地来向庞府监讨教书法,干你何事?莫非……”他理了理桌上的白纸,将他排到白衣人身前,道:“莫非是阁下认为自己的书法高明,看不起我等,想要一展身手?”

    吕展源此时书法得了风骨,认为自己将来在朝堂上必有一席之地,甚至死后都有可能凭名声封神,正是猖狂得志的时候。如今这样一个毫无名望的白衣人敢来坏他好事,便也给个教训。

    或许吕展源的语气夹枪带棒,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依旧没人看出他的想法,此时众人都还等着观摩庞绘的书法。

    围在周围的书生此时已经看清了吕展源写的字,交头接耳:

    “这吕展源传言是诗画双绝,如今看来这字也不差。”

    “何止是不差,你看他这字,远远看去如同一团烈火,这是得了风骨。在常德能有这字的,不过寥寥几人,便是去了盛京,也有一席之地。”

    “这样的字,也要像庞大人讨教,我亦想一睹为快啊。倒是这白衣书生,你们可识得,他有什么依凭,敢握住庞大人的笔。”

    “我亦不识,但见模样气质,不像是无事生非之辈。”

    ……

    吕展源听见周围的议论,满脸得意,向着白衣人道:“如何,怎么还不一展身手?”

    他心中冷笑连连,一点也不相信眼前这人,能写出什么好字来,不然如何能一点名声也不见,分明是想浑水摸鱼。

    白衣人一脸淡然,看了一眼庞绘,直直抬起笔,在那纸上同样写了个‘服’字。

    这‘服’乃是正体,看上去正正规规,通常是在告示上,或者上下级互传递的文书才用。这样的字体写好易,但是要写精却难了,若是要写出自己的风骨来,更是难上加难,非得用大量时间才能磨练出来。

    而白衣人这个字,远远看去,虽然正正规规,但是其中意境,一眼看去,黑白分明,如同一条弯弯曲曲的长河,流淌在纸上,而吕展源写的那个如火焰一般的服字,便像是被激流浇灭一般,两相对比,就能看出谁人技高。

    周围的书生看见这个字,集体静默,就算是没有在书法一道上有研习的,也能看出这绝对是个好字,而且是专门写了针对吕展源的。

    吕展源看见这个字,愣愣后退了半步。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毫无名声的白衣人,能写出这样的字。

    倒是庞绘一眼认出,这字已经将风骨融入字中一笔一划,即使随意书写,那滔滔江水气却是怎样也掩盖不住的。这样的字,即使京都那些文豪大儒也难以写得,想到这里他深深看了白衣人一看,心中对这人的身份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白衣人仍是一脸平淡,他将手里这幅字交到吕展源手中,淡淡地道:“给你罢,好好拿着,回家裱起来,细细观摩。”

    吕展源愣愣接下才反应过来,谁要细细观摩了,还带回家裱起来,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想一把就给撕了。

    不过他好歹也是个有脸面的书生,两手颤抖地接着。他心想这次对付庞绘是不成了,于是低头,掩盖自己阴郁的表情,道:“多谢这位的指教,在下一定回去裱起来,时时记得,多多研习。”同时心里想着回去就一把火烧了。

    白衣人点点头,直直就下场离去,同时会场上的众多书生也坐到场外去。

    …………

    等吕展源回到木府驻地时,没有等到想象中,木百事的鼓励之语。相反,木百事一脸阴沉的神情,问道:“你在台上,与庞绘生事?”

    吕展源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他在木府待了一日,已经渐渐摸清木百事的性格。这样的语气必然已经气恼了,他连忙道:“这,这也是为了给公子出气,那庞绘一个被贬的府监,敢在公子的地头上惹怒公子,实在不该,实在不该。”

    木百事闻言,心中更气。他对监道院本来就害怕之极,现在吕展源还去惹,实在是触到他的霉头,就想一脚踹上去。

    倒是一直半躺的木夫人给吕展源解了围,不同于木百事,她对监道院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只要没被抓到把柄,她们木家在常德仍然是郡望,不是能随意打压的:“百事,让他过来说说。”

    木百事那一脚还是没有踹出去。吕展源颠颠走到木夫人跟前,就想解释庞绘的事,但木夫人对着却不感兴趣,反而问起那位穿白衣人,“方才看见那穿白衣的,在你纸上作了字,可否给我瞧瞧。”

    吕展源没想到自己轻松过关,连忙将手里的字交上去,还说了白衣人的事情经过,这时候也不怕什么丢人了,反正都在一条船上。

    他就指着木百事得了杨府的气运之后,能像说好的一般,资助他考试。到时候有杨府木家两家气运支撑,即使庞绘给他的品德考评不过,他也能考上了。

    木夫人拿到两字,边沿有些褶皱,是吕展源捏出来的。她一看字迹,就知道其中若火苗燃烧的,就是吕展源所写,另一个有大江长河之气的,微微有些眼熟。她知道这就是白衣人所写,同时也在心里猜出白衣人的身份。

    看来他也看出些端倪了,可惜天官是有这样好说服的,岂能轻易让他腾出手来?

    木夫人冷冷一笑,对着吕展源道:“既然是这人叫你裱起来放在家里,你应了就照办吧。”她既然知道这人的身份,便对吕展源规劝道。

    吕展源一愣,心中纵容百般不情愿,还是决定依言照办。

第二十五章完整符诏

    四夫人刚回到杨府,就见众人聚拢在一起。方才吕展源在台上闹事,已14四处传遍。

    此时秀儿就在述说她在外打听到的事:“………那白衣书生就提起笔来,同样写了个服字,比吕展源写得好,就这般,那吕展源只得掩面,羞愧离去。”

    吕展源那计谋,流于表面,当时在场的读书人只要细细留意,都能察觉。

    他想凭借一手刚得风骨的字来为难庞绘,不得不让人联想到那京城庞绘的政敌,名声更臭。

    而白衣人凭借一手好字,轻易压下,还给了吕展源好看,就有诸多人开始打探他的身份,只是一时无果。

    三夫人看了看还在场上,只字未动的荀玉,目光一转。心里起了个主意,问道:“那你可打听到,那白衣人的下落了吗?”

    若是打探清楚,这样一个毫无名望的书生,是不是可以接着杨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