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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章

问镜-第7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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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双木本能地剑气护体,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哪知他刚退开,周围一些修士已经给惊动,见到吴景此时模样,轰地挤上前来:

    “又一个,又一个!”

    “又有人悟了!”

    看那些人的模样,恨不能是扑上去抱着感受一下,吴景身外这层焰光的奥妙。

    林双木见势不好,背后长剑锵声出鞘,在水面上划了一圈儿,剑痕划水,水波被剑气破开,一时竟难恢复,露了手“断水不流”上乘剑技,也将吴景保护在内。

    趁众人被他剑技所慑的空当儿,他厉声道:“都退回去,要想如他一般,不如仔细去看渊虚天君的演示……天君神通广大,乃是此道正统,你们还要用心参悟,不要因小失大,浪费机缘!”

    好不容易把人潮挡下,林双木背上已经是一层冷汗,又被身后热浪吹卷,转眼干透。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离开了,全神贯注为吴景护法,偶尔抽空往天上扫两眼,又见那三足金乌,与大日相融,气势煊赫,一时无两,心中敬畏之意,愈发明晰。

    这等大能,果然不是他所能理解和揣度的。

    或许只有述玄楼上那些人物,才能真正看明白,那神通手段背后的奥妙吧。

    述玄楼上的“那些人物”,此时还真没有湖上某人猜测的那种感觉。

    或者更确切地讲,恰与之相反……

    包括像蓝学桢这些符修,在面对日轮中那只三足金乌的时候,其表现用“手足无措”来形容,并不过分。

    “渊虚天君在搞什么?”

    最开始以为他在搞心计,然后知道是演示连脉符、展现符法神通,现在呢?

    这是太阳九芒十乌符?

    没有人敢下定论。

    如果真的是他们预想中的符箓,此时已应是十乌并出,当空飞舞。可如今这将出不出,要破不破的,是怎么个意思?

    这种含而不发的手段,更让人心里没底。

    有人低声问:“这算不算违规?”

    “违你个鸟规……要真想违规,广微真人的栖真符还能存得下来?”

    众修士都看出来,大日之威虽盛,却是催发烟霞之用,并没有直接作用在攻击对方云气上面,依旧是维持着“分云斗符”的法度。

    在这上面做文章,是毫无意义的,倒是此时湖上此起彼落的呼叫声,还有种种异象,已经由不得他们轻易忽略掉了。

    到目前为止,洗玉湖上至少有五六处,出现了修士顿悟的情形,虽说大部分都是悟出个小法术,突破个小关口什么的,但这场面,已经堪比某些大能开坛**之时。

    可以想象,等湖上这批人回去,从喧嚣中沉淀下来,将今日所得整理清楚,所得的益处,还要远超此时。

    只这一项,这成千上万人以后称呼余慈时,叫一声“余师”,也毫无问题。

    便在一干人等重新消化这突来的变化时,楚原湘又侧过身子,与边上的杨朱说话,低声笑语:

    “不管渊虚天君究竟想干什么,某家真是服了他!”

    杨朱依旧是以微笑回应,随即把视线抬起,透过上方的水晶顶,看天空重又呈现的日轮,有些出神。

    在辛乙将话题引到符修专属层面之后,楚原湘、杨朱等人,已经自觉地抽离出来,只看热闹便好。

    便是辛乙指斥四方,扫得众人灰头土脸时,他们也可以不出面。毕竟辛乙之言合于大义,且可以说是出于某种善意,在纠正某些人的错谬之处。

    至于能达到什么效果,某些人听不听得进去,是另一回事儿。

    可这时候,他们却不能视若无睹了。

    当这一只三足金乌融入大日,向水天之间尽情挥洒光芒之时,其所带来的恢宏意境,是面向所有人,没有任何理解上的障碍。

    即便是门外汉,他们也能看出来,此间意境,已远在符法所能划定的层次之上。

    也正说明,这煌煌异象,余慈不是用灵符的结构法度堆上去的,而是真正以高就下,胸中先有了那博大气象,才用符法的手段诠释出来。

    至于究竟是怎样的气象,述玄楼内外,又能有几人真正说得明白?

    那并非是过于艰涩,而是其所展现的内容,似乎已经跨过了某条界限,以至于很多人,根本无法揣摩,乃至于想象……

    这是眼界的问题……

    杨朱摇摇头,玉尺击打掌心,发出一声脆响:

    让一个修道不足一甲子的后辈,在眼光境界上超越?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人能正视这个现实。

    而且,最为不堪的是,此间真正具备“认清差距”能力的,似乎也不是太多。

    一干人等的微妙想法,自然无法影响到对弈中的余慈和广微真人。那两位依旧自顾自地落子、应手,甚至对天空中的异象,也视而不见。

    在广微真人应手之后,余慈仍然是毫不迟疑,落下了第四十一手。

    按照这一脉符法神通的走势,应该是第三符了。

    也在此刻,水天之间,有奇音流转,悠远如钟,清盈如铃,沁人心脾。

    述玄楼内外虚空,仿佛与此缥缈清音混化,倏然扩展,直趋天外。

    倏闻此音,不管众修士是怀揣着什么心思,也是心头微动,有几个甚至是出了神。

    不过他们大都是很快醒觉,低声议论;

    “这是流金火铃?”

    “照道经上的描述,不应该是‘流火万里,鬼无迯形’吗?怎么这么平淡?”

    太上圆光流金火铃符暴烈强横的威煞,在上清宗诸灵符中是出了名的。

    一旦展开,如大日神光,无远弗届;又如天火飞降,万里尽成焦土。

    可如今的情况,其深层变化分明已化入阳光之中,混同日轮,普照大千,其威煞含而不发,纯以“太上圆光流金火铃符”本身,绝对无法做到这一点。

    “或是已经有了神通的雏形?四十一窍,按辛天君所言,其中不知暗渡了几手,其中或许已经藏了神通之力,绝不会到七十六窍时,才完全发挥出来。”

    “有理!这一脉符法神通,不正是‘帝钟’吗?”

    在天垣本命金符内蕴的“五器四神”九项符法神通里,“帝钟”属“五器”之一,本身是请神驱邪之用,而若单纯施以音律……可这韵律,难道就是寻常摇摇铃铛?

    “不通,解释不通!”

    在众修士的困惑中,此时的洗玉湖上,较最开始的疯癫狂乱,已经安静太多了。

    前面的“演示”,刷落了一大批修为、悟性不够的修士,但不论高手低手、聪慧愚痴,或多或少,都有所得,境界拔得太高,也使得这一批人认清了现实,不再强行跟着,开始参悟。

    剩下的人物,修为心境都有可取之处,也不会有失态之举。

    故而,奇妙的清音入耳,几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已经沉思琢磨、参悟入定的修士,状态更沉;

    清醒的人,则似有飘然出尘之想。

    遥观湖上修士的反应,辛乙又摸起下巴,喃喃自语:

    “莫不就是消息中所言的道韵么?虽未尽得其妙,至少有那么一点儿味道,或是留了力?不过,也是足够大方了。问题是……”

    他环视一周,看到众修士都盯他看,忽尔有点儿尴尬的意思:

    “好像,我看走眼了?”

第八十九章 天地为炉 造化为工(上)

    不管是楼内楼外,各方头面人物,都是无奈。

    他们发现,辛乙的想法,已经与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了,否则怎会听来只觉得更加糊涂?

    这时候,不免就要出来个捧哏的:“敢问天君,这走眼……是何意啊?”

    辛乙却没有立刻回应:“嗯,让我梳理梳理。”

    他就在那儿想,可有人憋不住,又问:

    “这传下来的,可真是道韵么?”

    辛乙莫名其妙:“你们前几日不是亲身经历?怎么还来问我?”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果然,对那日的情形,辛天君当有一份不寻常的关注。

    世上修士,但凡是层次到了,又有哪个能忽略掉呢?

    要说“真文道韵”,当日万古云霄发动之时,他们之中,确实有相当一部分亲眼观睹,亲耳所闻。可那是在“万古云霄”的大架构之下,谁也不会认为……或者说不会希望,余慈有随意调动此等无上神通的能耐。

    人们不进入余慈的心内虚空,自然也就不会明白,万古云霄是如何与云楼树、承启天密切结合的。

    但经辛乙这么一“提醒”,止不住思路就往上面靠。

    不得不说,余慈在“润物无声”上,做得实在太过出色,如果心有疑虑,很难察觉,但若细心品味,在和暖日光之下,耳闻缥缈清音,吐纳数回,述玄楼内外都开始觉得,心口有氤氲暖意,似存非存,似续非续。

    若再细细感应,便有一道纯阳之气,不炼而自生,神魂相接,便如同浸泡在温水中,好生受用。

    一时间,楼内楼外尽都沉默下去。

    之前的符法演示,对湖上那些修士来说,是一份机缘,他们还能调侃、不屑,可到了现在,谁敢说这份机缘不是自己的?

    眼看渐入佳境,耳畔却是“砰”地一声,难得的气氛就此打破。

    “原来如此!”

    辛乙重重击案,大笑出声,全不管自己是否打扰了别人:“怪不得呢,从一开始,渊虚天君就没把心思放在符法上……从头到尾,就是在太阳上做功夫。”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心中骂娘,可辛乙的话又太勾人,蓝学桢不自觉便问:

    “以天君之意,那位究竟是如何做法?”

    辛乙拿手往天上一指:“法度随之、气象过之。”

    他随后解释,如果余慈只是一路演示出‘帝钟’神通,也就那样了。天垣本命金符的‘五器四神’虽然奇妙,本身也只算得小神通,在上清宗根本心法的主导下,合理架构,才有大神通的威能,如此便有上限。

    可如今,余慈仅仅是借符法神通的壳,去表达他对大日气象的“看法”。

    也因此,自然而然地,他减去了这一脉符法中,过于霸道直接的部分,代之而起的,是普照无私的纯厚之意。

    通过特殊的手段,太阳可以燃起燎原大火,但这哪里比得上当空悬照,普照大千,生灵之所必须之妙?

    失了“燎原”之火,也就是少杀几个人;

    而丢了这阳光暖意,万物生长还有何可恃?

    道、术之别,便在于此了。

    “所以说,渊虚天君真正的手法,不是说演示什么帝钟神通,而是借用这一路符法,重新诠释他眼中的大日——上人论道,不外如此。哈,我这回当真是不虚此行!”

    蓝学桢本来听得还算明白,可当某个词儿跳出来,他和满楼的修士便又糊涂了。

    “诠释?”

    辛乙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道:

    “是他想让太阳怎么照……就怎么照呗!

    满座修士,尽皆哑然。

    能听懂的,自然是更深层的体会;而听不懂的,却也不妨碍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去理解和把握。

    故而不管是谁,又不免以别样的眼神,遥望经由太乙烟都星火符、太阳九芒十乌符、以至于太上圆光流金火铃符重新“诠释”的日轮。

    辛乙的话音,楼内楼外都听得见,面对如此评论与评价,只要是听懂的,想保持寻常颜色,也是艰难。

    比如敖休,此时已经有些失魂落魄:“他究竟想干什么?”

    张天吉阴沉着脸,不说话。

    敖洋倒是非常冷静:“就算他把这一局玩出花儿来,也只是一胜而已,这一局过后,他们那边却是要先出人了,选题也是我们掌握,胜面极大,而且,我们还有火狱真君和乔休真君……”

    说到这里,敖洋扭头对张天吉道:“真君,是否让广微真人暂避锋芒?”

    他的意思是,广微真人现在败势已显,看起来又没有特别强烈的争胜之念,不如随便下几手,认输算了。

    不要让余慈借这一局棋,再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作为,顺势将己方的士气提至巅峰。

    人的心思是很微妙的,如果下一局是那位士如真君出场,借此大势,恐怕真有可能超水平发挥,到时就算张天吉或乔休上阵,也不敢说必胜。

    再输掉第二局,剩下三局里稍微有个什么意外,他们就只能在此彪炳史册的大事件中,充作背。景了。

    张天吉神情微动,显然是动心了,可是当他抬头,看到广微真人出奇安然平静的意态,便叹了口气:

    “此子狡猾,正切中广微师叔的脉搏,师叔未必乐意……”

    所谓的广微真人“故意缓手”的说法,就算辛乙将其否定,此时的张天吉也要死扣着不放开,好给自己留一些颜面,而顺着这个思路多考虑一层,张天吉更发现,如今这形势,恐怕也是骑虎难下:

    “强行中止,做得太明显,怕是有损师叔清名,还是顺其自然吧……”

    嘴上说着,心里也在想:

    看这形势,反正没多久了,何必枉做小人?

    敖洋也叹了口气,不再劝说,而是收摄心神,和张天吉讨论起下一局的策略,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排解此刻他们心中的隐忧。

    哪知没说几句,周围忽然又是骚动。

    两人愕然抬头,此时身后敖休已经发出了惊叹声。

    只见虚空棋盘之上,广微真人投落乌光,高空云气青鸾又一声长鸣,逆着日光盘旋飞起,忽然当空分散,飘飘羽落。

    这当然不是自绝认负,那飘飞的鸾羽,才至半途,分明是化做千百个灵光符文,排列纵横,法度谨严,如一篇当空布下的绝妙文章。

    其中更有线条勾勒,呈现出十多位姿容神态各不相同的神明法相,也尽都嵌入灵光符文之中,翻折叠合,转眼成册。

    观景云台上,张天吉先是发怔,继而拍膝长叹:

    “化应灵文,合符成箓!”

    广微真人不愧是符法宗师级数的人物,就在一路被动之下,也是百折不挠,竟然能使出正一道的神通符法,将前面显化的一应散乱的符形,临时书以灵文,集结成一部法箓,一脉相应,感灵通神,论结构的复杂,还要远在余慈的符法神通之上。

    只这一手,张天吉便是自愧不如的。

    恐怕就是正一道符法造诣最高的“呈天君”,也就是做到这一步了。

    敖洋对符法是个外行,见这一手应下,声势大不相同,也有些惊喜:

    “莫不是可能反败为胜?”

    张天吉无法答他。

    也在此时,余慈落子,此刻情况仿佛与开局时掉转过来,他这一着平平无奇,当空悬照的大日金乌、缥缈清音,也没有什么新奇的变化。

    旁人尚来不及细品,广微真人几乎是不假思索,径直落子。

    这肯定是超越了之前他所有的落子速度,而当那乌沉沉的光芒落定,很大一部分修士,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也在此刻,虚空棋盘上,白光上冲,光焰飞腾,然后……

    熄灭了一片!

    落子、断气、提子!

    水天之间,陡然间静寂下去,而观景云台上,则是敖休第一个醒觉,下意识激跳起来,狂叫了一声:

    “好!”

    这一声吼,使得观景云台、乃至于述玄楼上的气氛,均如河上冰层迸裂,喀喀喇喇响成一片。

    “突来一着,下得好辣手!这怕不是有一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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