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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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微微一笑:“如此最好。主公如果个人不追求那个九五之位,一切好说。”
王世充摇了摇头:“我没你想的这么乐观,杨侗的权欲非常强烈,不在他爷爷之下,我想他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害我的。玄成,你现在掌管我的情报系统和网络,回东都后,这方面一定要掌握动向,我想不想给阴谋黑了,死得不明不白。”
魏征点了点头:“主公放心,属下早已经派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明里暗里监视着杨侗和刘太后的一举一动,绝不会让他们钻了空子。”
王世充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再就是杨玄感的事,他毕竟是起兵反隋的大逆罪人,尽管已经在骁果军中公开了身份,但是在我这里,仍然是半保密的,我已经严令众将不得泄露他的存在。以后他会继续以鬼面的身份在我身边效力,碰到最关键的时候,我才会用到他。玄成,这一点你有机会还是要帮我封锁消息,我不想杨侗听到杨玄感还活着,到时候以包庇反贼逆首的罪名来治我的罪,我就会有点小麻烦了。”
魏征微微一笑:“这点您放心吧,现在杨侗已经被我们的亲卫部队隔绝在深宫之内,除了大朝会,是接触不到群臣和将军的。这回您打败了李密,回去后杨侗应该升朝给主公加官晋爵,然后,您就继续把他隔绝好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好了,我们也得抓紧时间,首先把这些米粮运回东都,以解粮食危机,其次在俘虏中挑选精壮,为我所用,编入军队之中,而老弱病残则给点粮食,遣散回乡,传使晓谕各李密所占的州郡,告诉他们李密已经完蛋了,速速归降,可保身家性命,主动归顺朝廷的仍然保留原职和军队,我不会派军接防。”
魏征一直在拿着炭棒来速记这些命令,听到这里时,眉头一皱,停了下来,抬头道:“主公,这些州郡真的不去占据吗?不太好吧。现在我们不是没有兵力,如果完全不占州郡的话,他们还是有再次反叛的可能。”
王世充摆了摆手:“不,玄成,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整编和训练这些瓦岗俘虏,然后彻底控制东都。上次我们东都宫变,尽管原东都兵表面上臣服于我,但是心中还是惶恐不安的,尤其是段达和跋野纲等人,现在我军大胜,一战而定中原,他们肯定也会担心我的实力大涨,完全压倒了他们,有可能会转而被杨侗所拉拢,那可就麻烦了,所以我现在不能四处扩张,而是要赶快回去控制朝政,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乱子。”
魏征叹了口气:“可这样也有可能给李密喘息之机,让他再次集结旧部,东山再起啊。李密手上还是有中原的几十个州郡,还有黎阳仓这样的坚固基地,兵马粮草不在少数,如果能收拾残兵,就象我们在河阳那样,重整旗鼓亦非不可能。”
王世充微微一笑:“放心,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李密这一战输掉的不止是几十万兵马,更是他多年来苦心建立的内马军,外马军,这些是他控制瓦岗,号令群雄的根本,离了这支部队,其他的那些山寨部队,随时可能背叛他,甚至擒杀他,向别人邀功。”
“李密自己火并了翟让,所以他是最怕这个的,我料他不敢去黎阳,如果逃到滑州这些地方,也许他还想收拾各州郡的残兵,重新整编。但这些各州郡的守军,多是以前各路的山寨贼寇,在这个时候哪舍得把自己的部队送给李密呢?所以他们一定会百般推托,最后李密只有进关中投奔李唐这一条路。我们这时候不能逼得太急,如果逼得太紧,他们反而可能会抱在一起,那倒麻烦了。”
魏征微微一笑:“主公所分析的很有道理,属下无话可说。您现在就要回东都了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是的,这里我不能多停留,玄成,你辛苦一下,把这里的粮草早点收好,我现在就要带骑兵回东都了。控制朝政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嘛,嘿嘿,我也有三四年没见到我的家人了,这回也应该尽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了吧。”
魏征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恭声道:“恭送主公!”(未完待续。。)
第二千三百二十一章 一日一天
东都,郑国公府。
自从王世充升为郑国公,成为新朝七贵之后,原来的满园就正式改名为了郑国公府,除了换了个名字外,园内倒是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大门之外这会儿是门庭若市,等着王世充接见的各级官僚和世家子弟们的车,在门外足足排了有六七里长,这些血统高贵,位高权重的公卿贵族们,这会儿都呆在车里,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就象等着皇帝接见一样,祈祷着郑国公今天能抽点时间赏自己一面。
只是这会儿的王世充,却是在那思玉楼的顶楼,他发出了一声低浑的嘶吼,伴随着陈宣儿那高亢到极致的娇啼之声,他趴在陈宝儿那粉白娇躯上的身子,勐地打了个冷战,滔滔的江水一泄千里,化为阵阵白色的沫子,冲进了那深不见底的岩洞,在岩壁之间百转千回,终于消失于无形之中。
王世充哈哈一笑,转过身,仰天卧到了床上的另一边,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陈宣儿一脸的满足,螓首轻轻地贴到了他那毛茸茸的胸口上,轻轻地咬了一口:“你这坏蛋,这回是吃了药吗?”
王世充的手轻轻地抚着陈宣儿光滑的后背,尽管怀中的玉人已经年过四十,但有着皇室贵女独特的养生保养之方,看起来仍不过三十许人,就是这皮肤也是如凝脂一般,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这回碰到自己,也同样是**,这一场大战足足有三个多时辰了,搞得他今天连出去见东都的贵族与官员之事,也一直拖到了现在。
王世充喃喃地说道:“你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我,唉,还真是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了,也许下次,真得吃点药啦。”
陈宣儿的脸色一变,连忙伸出玉指,捂上了王世充的嘴,嗔道:“臣妾只是一时戏语,你可千万别当了真。这东西伤身的,杨广的前车之鉴,你可千万不能忘啊。我宁可你这辈子也不碰我,也不希望你吃这个身体上出了问题。”
王世充的心中起了一阵暖流,也有几分感动,这会儿看着陈宣儿含情脉脉的眼神,他依稀想到了当年的安遂玉,她看着自己的时候,也是同样的眼神,直到自己失去安遂玉的时候,才明白这眼神是是一个妻子对丈夫发自于内心的真爱。这种眼神,是在萧美娘的眼里永远也看不到的。毕竟,跟她永远只是床上政治和**交易,而陈宣儿对自己的依恋,是纯粹的,没有杂质的。
王世充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是戏言,别当真。对于我来说,家国之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床第之欢嘛,会影响男人的进取心。”
陈宣儿默然无语,王世充只觉得有些湿湿的东西在自己的胸口流淌着,他知道这是陈宣儿的眼泪,柔声道:“怎么哭了?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陈宣儿摇了摇头,乌云般的发丝在王世充的胸口一阵摩挲:“不,没有,是我害怕,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在战场上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吃斋念佛,为你祈祷,现在你和玄恕玄应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也是我唯一的依靠,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行满,我真的不求你能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王世充哈哈一笑,坐起身,扶住了陈宣儿的脸,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这双美丽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却有七分爱意,三分不安,王世充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心,但只有我在外面打赢了,才能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我王世充这一辈子奋斗到了这个地位,已经不可能回头了,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恨我,想我死,所以我没有退路,只能继续一步步地向前走,一直走到最高的那个位置,才能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你明白吗?”
陈宣儿幽幽地叹了口气,扭过头:“这条路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死亡与阴谋,行满,我出身南陈皇室,经过国破家亡的痛苦,九五之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如果当一个百世诸候,就真的不如当那一朝天子吗?”
王世充笑着跳下了床,他就这样赤身**地走到了屋外的围栏处,指着那几里外的大门外,排出足有六七里的车队,说道:“你看看这些等着我接见的世家贵族们,哪个不是百世诸候?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巴结我,向我臣服,向我求官,争着与我们王家结亲?”
“还不就是他们看出了我王世充今天是大权在手,连皇帝都是我的囊中之物吗。不是说皇位才有权力,而是有资格坐皇位的人才有,我王世充现在已是天下最强最大的诸候,但在所有人的眼里,已经与皇帝无异,就算我不想坐那个位置,你以为别人就会放过我吗?你以为皇泰主有朝一日夺回权力,就会放过我们王家吗?”
“昔日汉朝的大权臣霍光,行过废立之事,有过自立的机会而没有用,最后为求一个忠臣之名,还政于汉帝,只落了个满门抄斩的结果。所以后面无论是王莽还是曹操,都不会再犯傻了,最多是把这个篡位之事留给儿子。我王世充不需要这样的虚伪,等我平定天下之时,就是我建立自己王朝,取代隋室之日。宣儿,到时候你就会是我的皇后,你不高兴吗?”
陈宣儿的粉脸微微一红:“我哪儿有这么好的命?主上的皇后,只怕会是萧美娘吧。”
王世充笑道:“跟萧后,以前是为了要刺探杨广的情报,才需要用这种方式稳住她,现在杨广死了,她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我跟她从没有过真爱,有的只是互相利用,跟你可不一样。”
说到这里,王世充叹了口气:“而且,这种为了自己的宗族,连亲生儿子都可以牺牲的女人,实在是可怕。宣儿,在你这里,我至少不用提心吊胆,也不用隔着太多的人和事。”
陈宣儿的嘴角勾了勾:“事情来了还是躲不过的,为玄应和玄恕结亲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二千三百二十二章 结亲韦氏
王世充的眉头皱了皱,回到了床前,陈宣儿开始给他套上内衣,外面又披了一层上好的丝绸睡袍,王世充坐回到了摇椅之上,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他的鼻子里钻进了一阵葡萄酒的香气,睁开眼,却只见到陈宣儿换了一身月白色的素雅睡袍,坐在他的对面,在一边的小几上放了一杯加了冰块和薄荷的葡萄酒。
王世充微微一笑,拿起葡萄酒,一饮而尽:“还是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啊。”
陈宣儿轻轻地叹了口气:“行满,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跟你深谈我们的孩子的事,我知道你要操心的事情多,又长年在外,我本身这条命都是拜你所赐,是捡回来的,你守着我,守着这个家,还和我生下了玄应和玄恕,不管别人再怎么看你,不管你做太多人神共愤的事,我知道这都是为了我们,所以我没有资格说你的不是,也不会劝你。”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轻轻地抿着葡萄酒,一言不发。
陈宣儿的声音轻柔而平静:“但是你让杨玄感来教玄应和玄恕,这个决定真的正确吗?你和杨玄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就象白天和黑夜,光明与黑暗一样差距明显,杨玄感从小就教玄应和玄恕那些仁义道德,众生平等,你现在要把两个孩子回收,按你的那套重新教育,你就不怕他们一时难以适从吗?”
王世充咬了咬牙:“那怎么办,不是我不想带着玄应和玄恕在身边,是杨广要把我家人留在江都当人质,我不能让他们荒废,只能让杨玄感教他们。我让杨玄感教他们兵法武艺,古今经史,可没让他教怎么做人啊。”
“杨玄感那套听起来很美,可实际有什么用?他自己相信这套,结果落得个兵败族灭,差点没命的下场,他的理想很美好,但现实很骨感,害死了多少人?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跟他一样迂腐,现在我儿子回来了,我必须要把他们带在身边,教他们这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陈宣儿叹了口气:“我觉得,现在有点迟了,玄应尤其是过于单纯,这一点还不如他的弟弟。”
王世充摇了摇头:“男孩子在家自然不知道世事的艰辛,所以我要把玄应带在身边,让他看看外面的战场是什么样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解决他的婚事。”
陈宣儿的眉头一皱:“你真的要给他选一个女子为妻?玄应在江都当了这么多年的人质,并不通男女情事,现在是不是早了点?而且,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啊!”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宣儿,他不止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更是我们王家未来的世子,享受着超人一等的殊荣,就要付起超过常人的责任,明白吗?”
陈宣儿低下了头,眼中滑过一滴泪珠:“又是要走结亲世家这条路了吗?你就不能让玄应能快乐地成长,找到他自己喜欢的女子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如果他不是我王世充的儿子,他当然可以自由选择,但他现在出生于未来的帝王之家,又是世子,就必须与出身高贵的世家联姻。”
陈宣儿咬了咬牙:“你这么说,看来应该是已经看中了对方,能不能告诉我,是哪家的女子?”
王世充微微一笑:“宣儿,你想让玄应娶到什么样的妻子呢?”
陈宣儿的嘴角边勾出了一个酒窝:“我希望他能娶到一个心地善良,性格温婉,精通文学的女子。”
王世充哈哈一笑,抚着陈宣儿的脸蛋:“就是说,要找一个象你这样的了?”
陈宣儿的粉脸微微一红,扭过了头:“我,我可没有这么好。”
王世充收起了笑容,摇了摇头:“宣儿,你知道吗,当年我为什么一眼就看上了你,喜欢上了你,想要保护你吗?并不是因为你所谓的善良,温婉,或者是精通文学。在那个陈国灭亡,宫中兵荒马乱的时候,我挺身而出保护你,唯一的原因就是你太柔弱了,我不忍心你被那些乱军所伤害,这是男人的本能!”
陈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王世充,当年的往事在目,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个晚上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认识的人,身边的宫女们被一个个地拖出去,给那些军士们就在宫外公开地淫辱,我怕极了,这么多年一想到这个都会做恶梦,但这时候你出现了,就象守护神一样地挡在殿门外,用你那不算强壮的身体,挡住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军士们,从那一刻,我的心,就完全属于你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那晚上的我,还根本没有想到以后利用你打听情报的事情,保护你确实是出于本能。但是宣儿,你要知道,这是强大男人的天性,强大男人喜欢保护弱小的人,无论是女子还是孩子,或者是小动物。因为他强,他觉得他有能力,也有义务保护这些弱者。可是,我们的玄应是强者吗?”
陈宣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这点我真不敢说。玄应和你不太象,和杨玄感倒是有个七分相似,我不是说能力和武艺,而是说性格,他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应该也是你说的强者吧。”
王世充叹了口气:“这种众生平等,悲天悯人的心,就根本不是强者应该有的。就象杨玄感,尽管他力拔山岳,可称再世霸王,但他根本没有那股子狠劲,该硬的时候硬不起来,谈何强者?玄应既然象他,就不能娶一个弱女子,那只会毁了他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