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老大嫁作商人妇 >

第12章

老大嫁作商人妇-第12章

小说: 老大嫁作商人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几天,姑娘说是与不是?”

    那一字一句击人,却偏偏眉眼慈爱带笑,秀荷只听得心底发寒,暗自深吸了一口气,不让抚在叶氏掌心的手指发抖。

    木梯旁站着的梅孝廷眉宇便浮起阴鸷,几步从暗影里走出来:“母亲做甚么这样欺负她,秀荷从小与儿青梅竹马,又如何三两日就能变卦?若是依旧这般为难,我还去往庙里出家当和尚便是!”

    拽过秀荷的手,不忍心她被母亲为难,想要把她带出后堂。那凤眸中有怒意还有彷徨,怕秀荷忽然又不肯嫁他。

    叶氏把愠意暗藏,蹙着眉头作嗔怪语气:“瞧瞧,这亲还没结呐,就护起媳妇儿来了,一句也舍不得我说。都快成亲的人了,也不晓得避避嫌,仔细让下人们看了笑话。”

    揩着手帕上前给儿子拭衣领,梅孝廷只把竹骨扇子在跟前一挡,不肯与她亲近。叶氏便尴尬起来,暗暗睇了秀荷一眼,像是求助。

    秀荷看着梅孝廷,那一双凤眸濯濯,欲言又止,不忍不舍,义无反顾,万念俱灰……冤家,上辈子也不晓得欠了他什么债。

    她便咬了咬下唇,强把一口气咽下:“记住,这都是为了你。”小声叮咛一句,转而向叶氏福礼一鞠:“长辈们的忧虑自在情理,只是这样说出来,到底伤人的心。晚辈不求其他,但求立个字据,若到时果然清白,隔日便将婚书补上,今后院子里所有人亦不能在背后造谣生事。秀荷既嫁入梅家,就是真心实意和二少爷过日子,不想将来孩子受到影响……但若是没有,情愿一场亲事作废,秀荷断无脸面再拖累二少爷,从此两家亦互相不为难。

    呵,好个厉害丫头,她倒是能豁得出去……只要婚书暂不给她,待与老大圆了洞房,生米煮成了熟饭,到时管她是与不是。

    “好,就按你说的办。”叶氏怜爱地抚着秀荷白皙的脸颊,向蒋妈妈睇了个眼神,蒋妈妈便颠着小脚找老太太去了。

    ——*——*——

    小径上鸟鸣莺啼,花草泛香,晚春问秀荷:“昨天东家叫你去干嘛了,那么长时间,出来脸色也不太好看。”

    “量衣裳呢,怕是月事快来了,哪里敢给东家脸色。”秀荷低着头走路。

    晚春见她心绪廖廖,便也不再多问,揩着秀荷的袖子只往前头走。

    正午日头金黄,院子里的仆婢们都在午休,小径上无人,那一绿一绯二色便显得好生醒目。

    祠堂顶上小黑看见,便向庚武眨眼睛:“喏,人来了。”

    庚武正把一根木头往梁上递,见状不明所以地觑了一眼。

    那祠堂外的绿荫下,只见一抹绯色裙裳正碎步盈盈向这边飘过来。以为听了自己带去的话,终于肯露脸儿了,庚武眉宇间的川字正待松解,却又看到她空荡的手腕。初夏的袖子稍比平常短,她一抹藕白手腕露出来,却依然还是一只半旧木镯子静悄悄。

    晚春的手腕却叮铃叮铃,那枚青白玉手镯在阳光下打着柔和的光晕。

    没心的女人。

    “砰——”庚武把木头抛上去,一颗心都凉了。

    小黑眼尖,自然也把这一幕看见,惆怅地咋咋舌:“啧,爷真是把她看走了眼。不肯收就退回来,自作主张送给别人算怎么一回事?自个不要了,想把你推给晚春那妞儿?”

    庚武蹙眉不应,亦不再往下多看。

    工友们干活少不得拿女人玩笑,见底下秀荷走过,便纷纷调侃道:“庚武少爷,你家小媳妇来了,再不把她吃咯,回头便宜送到别人嘴里哈哈哈!”

    秀荷这才发现被晚春牵到了祠堂这条路,却已经来不及调转,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庚武看着她摇来摇去的胯儿,明明心寒,大中午的嗓门却忽然焦渴,又想起那梦中箍在手掌心的两团娇软。

    唇齿轻磨着,冷声道:“想做少奶奶,由得她去便是,爷不挡她的路。”

    众人哄然笑起,言辞许多调侃。秀荷的脸烧得红红的,不用抬头看庚武,都能够想象他那双锐利的狼眼。她自是不晓得,在庚武的心中她的位置已经不一样,倒有些恼他频频用这样大丈夫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她又没有答应过他什么。

    只是把脚下的步子加快。

    “啪——”

    不知谁人扔下一根旧木头,正正好地砸在秀荷的脚跟前。干燥的粉尘漫天飞舞,秀荷捂着手帕咳嗽,脚步顿了一顿,继续不停。

    “啪——”见她又走,那木头再扔。

    庚家祖辈良善公益,从前庚老太爷富达时没少帮衬邻里乡亲。谁都想吃掉秀荷,但秀荷嫁给庚三少爷却能让人心服口服。众人都看不起秀荷嫌贫爱富、把庚武不要,笑谈里多有鄙薄。

    晓得走不过去了,秀荷蓦地抬起头来质问:“你们,干什么这样欺负人?”

    那嫣红小嘴紧抿,柳眉儿怒蹙,娇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只看得一众汉子骨头里酸酸软软。

    “砰——”秀荷话音未落,又扔下来一块木屑:“小娘们,就欺负你怎么了?许你戏弄我们庚武,就不许哥哥逗你两下?”

    “庚武少爷……”那屋梁上的汉子一个个威武莽壮,晚春心跳怦怦然,暗暗扯着秀荷的衣摆。

    庚武看着晚春手上的玉镯,本想置秀荷于不理,只眼角余光瞥见她发红的眼眶,他的语气便又不由衷地柔和下来:“走吧!没人为难你。”

    “谢庚三少爷。”秀荷对着他清伟的侧影微微一福,二人目光交汇,一瞬她却又避开。庚武本以为秀荷至少要再解释些甚么,然而她竟然就那么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女人的心真是变得太快,她尤其快。庚武动作一滞,后悔放她过去。

    ——*——*——

    梅家瓷窑地处春溪镇西岸,一座金织廊桥走到尽头,再沿着土丘拐两道,然后才到达漆红的大门口。

    那时候的瓷窑讲规矩,汉子在里头干活时,女人不能进窑,怕惹了祖师爷不快,招至晦气。

    哥哥关长河托人给家里递了话,说最近嗓子烧得难受、夜里头睡不着,让秀荷熬两灌药给他送进去。大热天的秀荷坐在门外石砖上等,一抹贴身的肚兜悄悄被染湿了几回,等到哥哥从里头出来,都已经快到傍晚了。

    关长河脸庞热得黑红,浓眉大眼把秀荷一扫:“日子定在哪天?妹子成亲,做大哥的得亲自背上轿子!”

    “五月二十一。”秀荷把药罐子递过去。

    关长河拿起来就喝,喉结一动一动的:“梅家这次是吃了什么药,竟然肯聘你做少奶奶?我看还是庚家三少爷靠谱,那小子身上藏着故事,将来保不准有大志气!”关长河比秀荷大七岁,说话做事改不了北面汉子的做派,没事还总爱惹秀荷生气。

    秀荷才不高兴听这话,看了眼关长河肩膀上的牙印,晓得是小凤仙咬下的,便道:“哥哥别关顾着管我,爹可等着你抱孙子呢。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也不好好成家立业,再扯那些有的没的。”

    “你要不是我妹子,我就娶了你,没工夫和她闲缠!”关长河开玩笑地刮刮秀荷脸颊,挽着袖子又钻回了窑子里。

    秀荷沿着廊桥往回走,怎么也是奇怪,回回过桥都是阴天。绣鞋儿踩在青灰的桥面上,底下流水哗啦啦,又想起那次在雨中被庚武紧拥的场景……其实过后回忆都是羞怕,是不是只稍再多抱上一秒,他的薄唇便要向她俯下来。

    连忙叫自己不要去想,跪在神龛前释债。

    那佛像在阴蒙的光影下静笑,好似能把世人的心思参透。秀荷念念有词,结果才抚着膝盖站起来,却看到面前不知几时多出来一双青面白底鞋,那鞋面上有被拍净的粉尘痕迹——那人他是个爱干净的人,从还是冷傲的阔少爷起他就是。

    靠得这么近,秀荷心跳一瞬紧促起来……本就是刻意避开时辰过桥,怎料到他今日忽然早归。她还没有想到要怎样与他单独面对,怕他忽然惩罚自己去看他的眼睛,怕他又趁没人把她箍去他怀里……他敢的,他连命都是狼堆里捡回来,他有什么不敢?

    怕一触及庚武的呼吸,便再捡不回来距离。秀荷挎着药灌绕路走,假装低着头没发现。

    可她才绕到左边,左边便伸出一只长臂,将她的道路冷冷一挡;绕去右边,那右边的也伸出来。他的身型清宽魁梧,胸膛更是硬朗,她一撞过去便无路可逃……

 第拾捌回桥尾少爷

    庚武一动不动,秀荷可不敢当真撞过去,那简直就是落入他的圈套。几番回合气急起来,抿着下唇抬起头:“青天白日挡人家道,庚三少爷你要干什么?”

    这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发虚,尾音打颤……为何一单独见他就止不住心慌,恨如何也硬气不能。

    “不干什么。”女人的个子不过肩膀,庚武居高临下地睇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你刚才许了愿,许了什么?”

    他的眸光幽幽,似有火焰又似冷蔑,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虽然不言语,却双双都知道对方正想起某个下雨的夜晚——

    那个夜里他们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紧到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心里眼里都不剩下其他;他把她背在背上,一路上颠得她胸脯直在他脊背上蹭,蹭得两个人都不敢多说话;她还把她的命交在他手里,二话不说,毫不怀疑……为何明明短短一个晚上的回忆,却能有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充裕。

    缘分一旦续上,再想断可就难了。大家都只是凡人。

    庚武凝着秀荷的眼睛:“你刚才可是许愿把我忘记?”

    他的嗓音低醇,一语见地,秀荷动作蓦地一顿——又不放人过去,又要逼人回话,总仗着自己力气大就欺负人。

    秀荷都快气哭了,用药罐子挡着庚武:“你有什么值得我忘不了的?不要挡着路,我要回家。”

    庚武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推搡,那小手儿软绵绵的哪里能有力气。见她眼眶泛红,便悠然侧身一躲,女人的身子从他目下擦肩,风一吹,嗅到她发上的花草清香。

    秀荷还以为得逃,心中暗然松了口气。

    却已经来不及,庚武已然霸道地把她勾进了臂弯里:“你忘了我可没忘,我还有话要问你。”

    “唔,我才不要听……放我走,狼一样的,喝你的野猪血去……”那长臂刚武,支得秀荷脚尖离地,奈何一步步挣扎着被他拖了过去。

    蠢女人,那是黑茶。

    庚武嘴角掠过一丝笑弧,肃着颜面把秀荷一直拖至跟前:“这可由不得你,或者你可以有力气从我这里挣脱出去。”

    乌云黑压压的,周遭并无过路闲人,一道闪电滑过天际,桥顶上的瓦片被突然倾泻的大雨砸得嘀嗒响。

    庚武箍着秀荷的身子,把她抵进桥柱子的暗影里,两个人贴得太近,他用食指勾起秀荷的下巴:“爷送你的镯子为何塞给别人?”

    那眸光锐利,隐隐暗藏受伤。天晓得当日怀揣锦盒在街上看到她,心里头有多么悸动惶惶,怕她不喜欢,又盼她羞红颜……那感觉他一辈子也不曾有过,后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她是他人生头一回想要娶回家疼宠的女人,可她却冷冰冰地给他当头来了一棒。

    仄逼的空间迫得人呼吸不能,秀荷气喘吁吁。庚武这样看着她的样子让她压力很大,她想用膝盖去抵他,可他轻易便用腿把她的膝盖固定。秀荷动都动不了了。

    庚武重复质问道:“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她在他少年的记忆力总是娇娇小小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他从来没有对她这样凛冽地说过话。但那时候她是青涩的丫头,今日却不同,今日她已经是个惹人的女人,他想要得到她。

    此刻的庚武可怖且陌生,秀荷牙齿咯咯打着颤:“什么镯子……你不是特地买了送给晚春嚒?跑来问我这些做什么?

    秀荷扭过头。

    庚武立刻就明白过来,狠一声道:“都是什么姐妹!我只问你一句,倘若是爷先遇到的你,有足够的银子供你穿金戴银,你肯不肯做我的女人?”

    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因着贪慕荣华,秀荷咬着下唇说反话:“再多,那也不是正道上来的……怎样也不会是你的女人……”

    “嘴硬。”那小嘴儿嫣红可人,偏生说出的话字字剜人心肠。庚武忽然倾覆下薄唇,深深吞没秀荷剩下的话。

    “唔……”炙热如山倒一般席卷而来,秀荷来不及躲闪,整个儿就已经被庚武困住。他的力道好生勇猛,口中有热烈且清甘的味道。他应该从来不晓得怎样与人亲吻,只是迷乱地在她口中绞缠。

    秀荷被他弄得呼吸不能,只是用力地推搡,他却把她的手抓去他的肩上,迫她把他的脖子环紧。秀荷只得去捶打他的背,却哪里会痛,他下巴上的青茬磨得她难受,只觉得浑身都开始空空软软。

    她又发现他哪里似又可恶的起来了……这个霸道的男人,他哪里是个好人了?在人前只会用正经冷肃来伪装,所有人都说他好,说自己背负了他……可是她与他什么关系?她与他不过就是正经打过两回交道,她又欠他什么?他又怎知道她心里有多难?

    “……放手!”秀荷忿忿咬了庚武一口。

    “咬我?……哼。”庚武吃痛,干脆给秀荷腾出呼吸,却匀出手去解她胸襟的小扣。那盘扣在他手下势如破竹,一截白皙的颈坦露在空气之中,她下午因是被阳光晒得热极,隐隐淡香弥漫。庚武蓦地想起再往下一点的风景,只觉得哪里似乎一蹙,狠了心去啃秀荷的脖子。

    下巴上的青茬挲得人快要死去,这感觉太危险,像悬崖……秀荷快要站不稳了,庚武乱她的心,庚武乱她的身……

    “嗯……”连挣扎声都这么奇怪。

    秀荷觉得自己快要坏掉了,庚武霸道地把她变坏,竟然想要堕进一种说不出来的泥塘。这是一种红尘最羞人的情愫,和梅孝廷一起却从来没有过……孝廷……

    啪——

    秀荷酝足力气打了庚武一耳光:“放手。”

    她的声音忽然间都是沮丧,庚武动作一滞,默了一默,气喘吁吁地松开:“你再打。打到解气为止。”他一错不错地看着秀荷的眼睛说,嗓音焦涩似燃了火。

    啪——

    秀荷又打出一掌,闭起眼睛不看庚武清隽的脸庞,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眶蓦地泛红:“打你怎么了……要把人逼死倒好了。”

    “没有心的女人,爷舍不得你死……”庚武狠狠地啄了秀荷一口,末了狠下心把她柔软的腰谷松开:“成亲后最好过得舒坦点,别让爷再撞见你出事,免得爷忍不住把你要了!”

    修长手指拂过秀荷凌乱的胸襟,挑起地上的长棍便走。只是抬头看桥尾的那一悸间,步履却将将一顿,继而漠然打了一拱:“别难为她,否则我把她带走。”

    听到脚步声终于远去,秀荷拼命拭着唇上庚武残留的味道,揩好衣襟走出阴影。心口还在发虚,身体也没有力气,正待把药罐子拾起来,脚底下却蓦地一软——

    那桥尾大雨磅礴,是谁人着一袭墨色对襟绸裳,撑一把黑伞阴萋萋地坐在桥檐下?也不知他来了有多久,清瘦肩膀上落着雨滴,缎布鞋面上亦沾湿一片。

    “大少爷……”秀荷蠕了蠕嘴角,一瞬间天昏地暗。

    “嗯。下午随祖父去窑上看瓷器,见你不曾带伞,想要给你送来……才刚到这里,还不及上桥。”梅孝奕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眼神从秀荷微肿的红唇、还有衣襟下错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