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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和神婆有个约会-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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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贵荣华,金钱美色,是世间最难抵挡的东西。
  马明义见她摸着脖颈上的玉葫芦,望着窗外出神,就知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东西,她想事情时候的模样,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你要放林寥一马么?”马明义虽然嘴上这么问,心里却很明白,不可能的。
  果然,换来了毛不思的摇头,“人世间,终究不是她的归宿。”
  阳光之下,沃土之上,可以容下好人的悲苦欢乐,恶人的健康安平,却没有角落留给鬼邪。普通人类与它们相比太弱小了,弱小的就像蝼蚁,她没有经历过百鬼夜行的那个年代,也没亲眼看着大批道人法师的死去。都道人心是会变的,鬼魂也一样,当它强大起来,当它想要的更多,灾难便随之而来。
  即便胆小如林寥,当她的执念强烈起来,不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毁掉三条生命。
  人鬼殊途,到底是无法和平相处的。
  又坐了一会儿,毛不思才率先站起来,她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抿着唇,抬脚轻轻踢了下马明义的鞋,“走吧。”
  马明义抬起手腕上的手表,时针指到四点半,夏日的天还很亮很亮,“时间走得真快。”
  “美好的幻想总是短暂的。”毛不思后仰着身子把马明义从台阶上拽起来,“现实早晚会来。”
  毛不思给够了林寥时间,当她再一次带着马明义出现时,林寥就了然,从毛不思踏出家门的那刻起,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妈妈。”林寥拉着妇人的衣摆,“我想吃白米饭配山楂糕。”
  “好,我去给你做。”妇人摸摸她的脸,又看了好几眼,才一步三回头的向着厨房走去。
  多么拙劣的借口,多么拙劣的回答,明明她们都知道,林寥什么也吃不了。
  室内依旧寂静,毛不思坐在小板凳上,和林寥隔了一个茶几的距离,她从口袋里摸出被捂的温热的钢笔,小心的轻放在桌面,“是它么。”
  钢笔安稳的躺在茶几上,笔盖上写着它的型号,白色的笔身有着细碎的刮痕,跟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林寥想要多记起些什么,可时间真的过去了太久太久,久到连林寥都有些记不太真切,那些刮痕是否还是原来的位置。
  笔杆被拧开,两张一百块钱有些老旧,不像她当年放进去的时候那么崭新。
  林寥把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又把钢笔拧回去,起身走向墙边的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唇畔带笑,眼睛很温柔,她把钢笔放到照片前,又用袖子蹭了蹭包裹着照片的那层玻璃,“爸爸,你看,你送给最后的礼物,我又找回来了。”
  照片上的人表情没有变,也没有回她,他早就不在了。
  林寥收回胳膊,她也是死掉以后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人死后都会留在世间的。他们好多人能看见光,跟着光走去他们该去的地方。可她不同,她的眼前没有光,没有人告诉她该去哪儿,当然她不想也不愿意离开这个这个世界,这里有她的梦想有她的不舍有她无与伦比的留恋,对她而言,这些都太闪耀了。
  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飘进来,林寥闻不到,直到妈妈唤她,她才笑着奔过去,妇人盛着饭,笑着絮叨,“只可惜,少了你爱吃的鸡腿。”
  “没事。”林寥拉着妇人的手撒娇,“我出去买。”
  妇人这才变了脸色,许久,才好不容易把嘴角提起来,她的眼眶通红,眼球中布满了血丝,“明天,明天妈妈给你买好不好。”
  可是,她已经没有明天了。
  林寥紧紧握着妇人的手指头,声音软糯糯的,像颗棉花糖,“妈妈,我等会儿就要去上晚自习了。”
  妇人手上的动作一顿,又立刻活起来,把桌上的菜一点点的往她碗里夹,“嗯。”
  “这次,我就不回来了。”林寥看着碗中的鱼肉青菜冒出了山包,“您也别在等了。”
  “傻孩子。”妇人伸手摸着她的头发,碰到的地方皆是硬邦邦,没有活人身上的柔软,“妈妈不等你等谁啊?”
  “妈妈,巷子里长给你送鱼的叔叔长得不好看,个子没有爸爸高,也没有爸爸力气大。”林寥嘴巴抿成一条线,找了一圈父亲的优点,声音越来越小,“可他人挺好的。是我不乖,之前老用鸟屎偷偷砸他。”
  “寥寥……”
  “妈妈。”林寥唇角往下小幅度的耸拉,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等你跟别人结婚,当了其他人的妈妈,也千万别忘了我。”
  妇人眼泪不停的往外冒,死死地压抑着喉咙里的哭腔,面上却笑着,“你是我的骄傲,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顿饭,没有人能吃得下一口。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电视剧,林寥趴在妇人怀中,直到六点的钟声响起,她才恋恋不舍钻出来。
  “妈。”
  “嗯?”
  “我去上学了。”
  “路上小心。”
  “再见。”
  “再见。”
  这一次,是真的再也不见了。
  脚步在楼道响起,昏黄的灯光下,妇人轻轻地挥着手,她注视着女儿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转角处。
  离开了,真的离开了。女儿在她身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望着她孤孤单单那么些年,她在厨房的门后偷听了女儿和毛不思所有的对话,她的女儿,活着的时候就没过过多少好日子,死了怎么还能这么孤独难过。
  妇人靠着门框,身子逐渐软了下来,她抱着膝盖,许久之后,才忍不住失声痛哭,隐藏了许久的伤疤被连皮带肉的揭起,鲜血混着脓一起流出,那些个压抑在心底的疼痛,瞬间震了个天崩地裂。
  ☆、佯装无碍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半空中,皎洁而明亮,林寥很安静也很平和,毛不思和马明义跟着她一起去了二十六中,再看最后一眼。
  这里,曾孕育了林寥的希望,也见证了她生命的结束。
  操场后边的矮墙很容易就翻过去,高年级还在上着自习课。
  “真好。”林寥眯起眼,看着教室内的的光亮,“他们有那么美好的人生可以过。”
  毛不思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附和着应了两声,直到路过功德墙。
  “林寥。”毛不思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都是鬼魂,都跟二十六中有关联,万一呢,她对上林寥疑惑的目光,她拉着她快走了几步,指着一张老照片上的男人道,“你认得他么?”
  “不认得?”林寥瞧着照片上陌生的男人,摇摇头。
  “你再看看。”毛不思不死心。
  “真不认得。”林寥不知道这是谁,她抬头看向马明义,就见他也眉心紧锁。
  线索又断了,毛不思心中叹气。
  “不过……”林寥把照片仔细端详了遍。
  “不过什么?”毛不思暗淡下去的眼神,又亮了起来。
  “不过我认得照片里的其他人。”林寥指着7002旁边身材挺拔的男人道,“我认得他。”
  照片中,俩人站在一起,看上去颇为相熟,毛不思和马明义相似一顾,有点线索,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照片上的男人约莫二十来岁,笑起来很是青春元气,毛不思忙道,“你可知道他人在哪里?”
  “知道。”林寥此刻的心情平静,她歪着脑袋,照片里的这个人她认得,那也是一个找不到光,被轮回抛弃的人。
  “在哪?”
  “朱山公墓。”林寥的声音很稚嫩,说出的话却令人头皮发麻,“第二排,第三个,就是他。”
  “他是亡魂?”毛不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在等人。”等人去看他,或者,等人带走他。
  林寥第一次见他,是她死后跟着母亲去给父亲扫墓,当时他就站在阴暗处,看着朱山公墓人来人往,他和她一样,都是鬼魂,他和她却又不太一样,他惧光。
  也对,几乎所有的鬼都怕光,唯独林寥例外,她可能,连做鬼也是个不合格的鬼吧。
  四周的空气陷入死寂。
  还是毛不思先开口,“你想要什么时候离开。”
  林寥可以选择,她也可以任由她选择,只是不能拖太久罢了。
  “等我买完蛋糕。”双马尾垂在林寥胸口,她从口袋中掏出两百块钱放在毛不思掌心之中,抿着嘴,微微一笑,身子开始逐渐变的透明。
  他们去了二十六中附近的一家蛋糕店,据林寥说,这家的蛋糕公认的好吃,毛不思和马明义都没吃过,自然不做判断。
  两百块钱在经过小十年的变迁,早已不像当年那么值钱,他们挑来挑去,买了个六英寸大小的水果冰淇淋蛋糕。
  蛋糕被店员小心的打包,她手上动作不停,眼神却不住的往他们这边挑,也不能怪她,着实是进来的这俩人太奇怪,一开始,俩人同时指向了慕斯蛋糕,接着就是一阵自言自语,什么“你既然不喜欢就换个吧。”
  你是谁?谁不喜欢?那一刻,店员觉得俩人八成是对疯子,提高十二万分警惕的看着他们一路从彩虹巧克力,变成水果冰淇淋的,才定下来。
  等买完蛋糕出来,毛不思还沉浸在店员警惕的眼神中,“别说她了,要是我看不见林寥,也得以为是俩疯子。”
  “别带上我,明明是你自个装神弄鬼。”马明义拎着蛋糕,冰淇淋散发着凉气,即便里面有冰袋,想来这大夏天的也不适合放太久,可林寥又吃不了,这会儿她的咒语早已解除,马明义也就看不着他,只好对着空气问道,“这个要给谁?”
  “给我妈。”林寥伸手去碰蛋糕盒,手指从盒子上穿过,“我妈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
  这两百块钱,是她当初作文获奖得到的,那时候学校周围总有些抢钱的混混,所以她才把钱严严实实的藏在钢笔中,就等着妈妈生日那天,去给她买一个最大最好看的蛋糕。
  只不过林寥没有等到那天,这个蛋糕也迟来了好多年,而两百块钱也买不到最大的蛋糕了。
  “我想提前送给她。”林寥眼睛亮晶晶的,她的脖子和身体只有一层皮连接着,要不停的扶着脑袋,脸上的伤口毁了她原本清秀的容貌,白色的校服上染满了污血。
  “为什么不今天给?”毛不思张张嘴,“你们可以一起过。”
  “我不想在她吹蜡烛的时候告别。”林寥走近毛不思,瞧着她脖颈上的玉葫芦,玉葫芦感应到鬼气,散出温热,“也不想真的让她生日那天掉眼泪。”
  她的妈妈,这些年早就快把眼泪流干了,一个人的周末,一个人的团圆饭,一个人过的生日。
  “这就是你去找她们的理由?”
  “嗯。”林寥失神,继而应下,“可她们都不还我,然后我就特别生气。”
  这明明就是她的东西,她们怎么能偷她的东西?
  她不想变得和她们一样坏,可是她已经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了,这两年,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有些开心,也有些害怕。
  开心的是她终于有能力去找她们,害怕的是自己会不会伤害到妈妈,毛不思就出现在她自我挣扎的节骨眼上。
  她早就不是人了,而是别人口中害人性命的恶鬼。
  “可是你别告诉我妈。”林寥见毛不思解下脖子上的葫芦,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模样乖巧,“我想在她心里永远是个值得骄傲的好孩子。”
  “好。”毛不思含泪点头,食指交扣,拇指竖起,“洞中玄虚,晃朗太元,乾罗答那,度鬼万千。收魂!”
  白光涌出,包裹着林寥小小的身子,最后化为一道细烟,被收入玉葫芦之中。
  马明义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看不到林寥,也看不到白光,他只瞧见毛不思手心的葫芦安安静静,咒语过后,被瞬间握紧。
  “毛毛。”马明义见她模样伤心,忍不住开口,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老毛曾说过,看到的东西越多,就越容易伤心。”毛不思飞快的背过身去,后脑勺对着马明义,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佯装无碍,“可我从没见老毛哭过,他确实比我厉害。”
  “谁说的,我眼里的毛毛可厉害的紧,当初上学时打架,一对四你威风极了。”马明义伸手搭在毛不思肩膀上,用脑袋轻磕了下她的脑门,权当安慰,“走,哥带你吃大餐去。”
  “吃毛线!”毛不思不乐意,扫了眼马明义手里的蛋糕,吸吸鼻子,“先找个地方冻上才是真的,省的化了。”
  “这不容易。”马明义伸手招车。
  手臂刚抬起来,一辆蓝色出租车就从他身边急刹车停下,司机摇下车窗,高声道,“您去哪儿?”
  “最好最近的酒店。”马明义开口。
  对上司机了然的眼神,毛不思瞬间变得窘迫。
  “存蛋糕而已。”马明义明显感觉胳膊下的人一僵,眼角微挑,他笑着偏了脸,凑在毛不思耳边轻声道,“你可千万别对我有什么想法。”
  “呸,想的美!”
  出租车司机开起车来跟上了赛场似的,连甩尾都用上了,颠的车后边的俩人有些想吐,毛不思憋不住提醒,“师傅,您开慢些。”
  “好嘞。”司机口头答应,确全无减速的意思。
  “下次,我还是把我的车开来吧。”马明义有些头晕,“这次大意了。”
  做人呐,有的选当然选法拉利。马明义坐在堪比F1的出租车上,起码,要比的士强吧。
  ☆、最是无辜
  毛不思到达酒店的时候还在想,她到底是对马明义有多放心,随随便便就跟着他往酒店跑,再转念一想,反正他打不过她,自己怎么也吃不了亏,就又把这个念头给收了回去。
  至于马明义,进了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把冰箱门打开,把冰淇淋蛋糕放进去,然后再把冰箱门关上,十分利落的完成了一整条小品段子。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俩人整整忙活了两天,还没等人歇过来,关安安的电话就打进了毛不思的手机,要说毛不思现在最不想见到谁,非关安安莫属了。
  “干嘛?”毛不思语气有些僵硬。
  听得马明义耳朵微动,她还真是个喜好分明的人,情绪全写在了声音里。
  “不思,那个脏东西怎么了?”关安安心里十分没底,因为毛不思临走前的一席话,她整整一天都没敢乱动,“我害怕。”
  呵呵。害怕。毛不思好不容易压到心底的火气再次冒了出来,她口袋里还放着关安安给的银行卡,就像带着火,燎的她皮肤疼,“先挂了,我去找你。”
  怒气冲冲的拉过双肩膀,毛不思还没迈开步子,就被马明义抓住手腕,他还在闭目养神,“你先喝杯水,消消火再出门。”
  “我就不该接这个活。”毛不思狠狠跺了两下地面,从口袋里掏了银行卡丢在沙发上,“现在这个钱一想到是她给的,我拿着就不舒服。”
  “不要了?”马明义把眼睛张开条缝隙。
  “不要。”
  “我敬你是个有骨气的铁公鸡。”马明义拉着毛不思一起靠到沙发背上,“关总给的也要退回去吗?”
  “凭什么?”一码归一码,毛不思靠在软软的沙发上,“我气个半死,还不拿钱白给她驱鬼,我傻啊我。”
  “既然这样,为什么关安安的不一起收着。”马明义转过身子,用手掌撑住额头看向毛不思,“多宰她一笔不是更好。”
  “有的钱我非要不可,就像某些人,欠我八万我记得清清楚楚。”毛不思张开眼,对上马明义有神的眸子,“可有些人,她不配给我钱。”
  “走吧。”
  “嗯。”
  房门被带上,俩人迎着月光,快步踏出酒店。
  希望来个开车稳点的司机。之前的出租车司机给了俩人十分严重的心理阴影,马明义手臂将抬。
  就见一辆蓝色出租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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