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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和神婆有个约会-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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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们聊得开心,忍不住来凑个热闹。”马明义笑着碰杯。
  “这位是?”戴眼镜的青年男人不由得把目光移向毛不思,在脑海中把各家小姐和艺人搜索一遍,才确认这是个生脸。
  “我女朋友。”马明义在未婚妻,娃娃亲,好朋友,不熟,四个选项中徘徊了一圈,最后只选了个相对而言不那么惹人怀疑的名头,“毛不思。”
  “我知道,我知道!”另一个高瘦的男人仿佛想起什么,“前段日子跟老贺喝酒的时候,他还跟我们提起过这事。”
  贺子旻的嘴,喝多了就没个把门的。马明义心里把那个表哥从头到尾数落个遍。
  “高效,我在国外读书时的同学。张园凯,鑫源科技的副总。”马明义说完两个熟人,又指着高显洋,“这位你应该在电视里常见,高显洋。”
  “你好。”毛不思礼貌性的跟前两位炮灰握过手,才兴冲冲的对上高显洋,“我是您的粉丝。”
  “谢谢。”高显洋握着毛不思的手,礼貌性的点点头。
  “呵呵,不客气。”毛不思有些僵硬的把手从高显洋掌心抽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握手的瞬间,她总觉得高显洋轻轻刮了刮她的掌心。
  这个感觉,让她很不舒服,连带着对高显洋的热情也熄灭的大半,仿佛之前那个开车载她,送她雨伞的是个美化了的梦。
  “酒会真无聊啊。”毛不思端着餐盘,里面盛着几块小点心,马明义谈的东西她是丁点也听不明白,干脆自个找了个舒服点的沙发坐下,刀叉不停地戳着糕点。
  突然,远处有些嘈杂,毛不思离得远,看不真切。
  “实在不好意思。”马明义端着红酒杯,里面的红酒洒了不少在高显洋的白衬衫上,十分扎眼,“手方才有些打滑。”
  “没关系。”高显洋面不改色,只把酒杯放到服务生的托盘里,“我恐怕得失陪一下,换件衣服。”
  说完,也不在多言,只笑着离开,去外面换衣服。
  “还说不让我丢脸,瞧,自己出错了吧。”毛不思起身,准备去嘲笑一番马明义,谁料刚迈出一步,脚就像扎根在了地毯上,她还带着降魔杖,不可能是外力,心底顿时一惊,是小仙姑,还是凤凰,“谁。”
  “把身子借我一用。”小仙姑的脸闪现在毛不思的脑海。
  还没等她答应,就陷入了黑暗。
  “薛万万,你是蜗牛投胎吗?”高显洋把染上红酒的衬衣猛地扔向垃圾桶,打着电话,“我要因为受凉生病住院,你知道会损失多少钱吗?”
  “电梯……电……电梯,坏……坏了。”气喘吁吁地女声从话筒另一边传来,听上去很是费力,“我……我……我爬到了……第……第十八楼。”
  “三分钟,三分钟后我要还看不到你,你就可以再见了。”说完,高显洋也不等对方回话,伸手按下挂断。
  “也别太欺负小姑娘。”经纪人在旁边洗着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
  “我欺负她,你是不知道她背后怎么骂我呢。”高显洋照着镜子,不知何时,门口映出了毛不思的影子,他一怔,这才立刻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毛小姐?”
  双手抱胸,眼前的女人一动不动,亦不回应他,许久,才发出一声嗤笑。
  高显洋转身,指了指旁边,笑道,“女厕在隔壁。”
  “老不死的。”毛不思依旧靠在男厕所的门框上,张张嘴,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
  “你不是毛不思。”高显洋也随着毛不思的这句话,脸色逐渐沉下来,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眯眼看她,不久,才恍然,“是你。”
  两个字,说的十分肯定。
  “他在哪?”毛不思冷着眼,没有丝毫和他开玩笑的意思,“我感觉的到。”
  “他都不去见你,更何况是我。”高显洋并不打算与她过多纠缠,“你我如今相见,不过意外而已,还是不认识的好。”
  说完想要跨步出去,左脚刚迈出一步,就感到凌厉的剑气从胸前穿过,身子迅速后仰,才没被穿透,当下也有些恼火,语气僵硬了许多,“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若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寻她千年。他明明可以逍遥的过完后半生,结果呢?你们全都好好地活着,死的只有他!”毛不思用手肘抵住高显洋的喉咙,“如今,我不过是问一句罢了,反倒成了欺人太甚?简直可笑至极。”
  “你难不成以为我这副模样叫活的好好地。”高显洋伸手阻止身后的人,“千年了,不老不死,眼睁睁看着每一个我爱的人枯萎老死,然后留我孤身一人,活的像个怪物,重复着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的生死离别。”
  “仙姑,您就别怪主子了。”身后的经纪人适时开口,“不光您,我们也在寻找人,若是有消息,哪里还等得到现在?至于马明义,主子也想尽办法有意接触过,到头来也不过空欢喜一场罢了。”
  “他与你一母同胞,其中的缘分不是我能比的。”毛不思松下胳膊,嘴唇轻抿,心底多少有点挣扎,但还是决定搏一把,“你若有他的消息告知与我,我自有重谢。”
  “钞票珠宝,香车美人,地皮屋邸,我什么都不缺,你拿什么谢。”高显洋冷眼笑道。
  如果真的能找到他,他也不想兄长与眼前的人再有瓜葛,只盼着他能安稳平顺,像个普通人般的度过一生,不要再理会妖魔术法那些个东西。
  “我能把你送回属于你的时代。”毛不思偏着头,食指敲点着高显洋的胸口,“届时你晓过去,知未来,怕是无人可出其右。”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哒哒哒——
  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在楼道内响起。
  “我助理来了。”高显洋摊手,“普通人。”
  毛不思眉角轻挑,让开一定的空间让他出去,“我的话,你可以好好想想。”
  侧身而过的人头也不回,没多久,走廊里传来高显洋不满的声音,“薛万万,三分钟超了。”
  “差九层楼!可是九层楼!”女孩的声音刻意压制着怒火,声声控诉,“我三分钟怎么可能爬得上来。”
  “我不管。”
  “你凭什么不管!”对方终于暴走。
  没多久,就诡异的戛然而止,只听高显洋故作阴森,“你知道我是什么的,小心我吃了你。”
  “老妖……神仙大人。”女声趾高气昂的愤怒,立刻消失在声线中,遥远都能感到怯生生地狗腿,“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您要喝水吗?我去拿啊!”
  “千年了,我等了千年了。”毛不思靠在墙壁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她逐渐陷入沉思,眼神开始涣散。
  “毛毛?”耳边响起马明义的声音,毛不思应声回头,四目相对,毛不思的脸落在他眼中,一团模糊,马明义的脸色看上去不是那么好,“仙姑。”
  “哈哈……哈哈……”笑声响起,小仙姑身子一转,人就消失不见。
  少了力量的支撑,毛不思身体顿时瘫软下来,直接倒在马明义怀中。
  “毛毛。”马明义一手撑着她的后背,一手环着她的腰,他就说,一个活了千年的灵魂,是祖宗又如何,怎么可能那么凑巧的出现,“醒醒。”
  “被上身……”毛不思缓缓睁眼,身体没有丁点力气,脸上凉凉的,分不清是小仙姑的的泪水还是毛不思冷汗,“真特么累。”
  而且,好丢脸。
  毛不思忍不住拿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她还是太大意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伤心。
  感觉手背被人蹭了蹭,她听到马明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轻声道,“别难过。”
  ☆、生死离别
  小仙姑单手撑着额头,头发丝垂下,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了。
  凤凰就盘腿坐在离她不远处,俩人被沉默包围着。
  “你就不想知道些什么?”小仙姑率先开口,她的眼眶还有些泛红,声音听上去倒是恢复了正常。
  “你想说我便听,你不想讲我也不多问。”凤璜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看样,你这些过的并不开怀。”
  “我今天瞧见故人了。”小仙姑眼角微抬,“说是故人,却是我生来最厌恶的一人。”
  “是我沉睡之后的事情?”凤璜知道她说的是高显洋,也怪不得她看电视时流露出那么明显的恶意,只是这个人,在凤璜以往的认知里,是不存在的。
  “我初次见他,是在道观。”小仙姑点点头,想来,他跟那人并不相像。
  那日她刚把凤璜塞进降魔杖里没多久,心里别提多舒坦,刻意去山下的王屠户铺子里切了几块肥瘦相间的大肉,用牛皮纸包裹着兴冲冲地冲去了道观,想要找那人去喝两杯,顺便炫耀一番。
  没想到人才刚到道观门口,就被明晃晃的刀剑拦下,周围围了一圈蓝粗布衣的男子,把道观围得滴水不漏,肃杀的气氛一下子就把她的不安唤醒,若不是之后道观里的道童亲自出来迎她,她说不定真的念个定身的咒法,先自个冲进去再说。
  诺大的室内,开着扇小小的窗户,除了那人外,还有两张陌生的脸。
  “臭道士,你家来客人了?”她打量着对方,对方也在打量着她,抖抖怀里新鲜的猪肉,她才再度移开视线,“正巧我买了几斤肉带来。”
  “这位姑娘是?”坐在一旁的男人率先开口,玄色的长袍边缘滚着金丝祥云,腰身被赤色的腰带束起,乌黑的发被白玉绾起,她只瞧一眼就清楚:非富即贵。
  “南桐毛家的姑娘。”声音如清泉流过,温和而动听,“捉鬼的。”
  “毛到越的女儿?”男人恍然,继而笑道,“孤到听他提起过,万想不到会在这儿遇见。”
  “你认识我爹?”她一怔,眼前人自称为‘孤’,便是王侯一脉,记忆中,她似乎没听父兄提及过这么个人物的存在。
  “放肆!”立在男人身后的随从从中打断他们的对话,却被男人抬手制止。
  “自然,如今令尊正在孤府上。”男人背靠在竹椅上,继而又把目光投射在那人身上,“你我一母同胞,就忍心看咱们高家毁在你我手上。”
  “父亲那么多儿子,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他笑的温和,端了杯清茶递给男人,“天意如此,何苦逆天。”
  “可孤不甘心,这个位子多少人费尽心血也触不到,而孤好不容易才坐上,怎可拱手让人?”
  “高氏一族,本就是臣子命,却偏要取帝王运,压不住的。”
  她呆呆的听着,俩人最后变成互不相让的争执。
  夜色如水,等月亮挂上枝头,道观才恢复以往的平静。
  “我瞧着他不像个好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人的本能,她总觉得心慌,她从未见过这般颜肃的他。
  “你说高洋么?”他迈下台阶,拂袖坐在石板上,灰色的道袍被他穿的仙风道骨。
  点点头,她再度闷声道,“我倒不知你有这般家世。”
  就如同山下卖肉的王屠夫突然有一天摇身南疆的富商那种差别。
  “那又如何?富贵荣华皆与我无关。”脑袋被人用酒葫芦轻敲了一下,她抱着脑袋抬头,就见他早已侧过身子,对着皎月饮酒,“双生子向来被视为不详,偏巧我又与他同时出生,只得寻了游方道士为我二人占卜,结果正如你所见,他是个胸藏乾坤的,而我则被抱了出来,那个所谓的家,自始至终就没有我的姓名。”
  上不得族谱,入不得祖坟。
  “那你就不要管好了。”她拉着他的袖口,认真道,“左右也跟你没干系。”
  “高洋也不是只把结果压在我身上,前些日子风声不停的从都城传来,多少道家高人入了皇城,名门正派有之,邪门歪道亦有之。”酒葫芦被放下,他回头看她,“你父兄不也在他那么。”
  “你放心,父亲最是偏疼我,我去找他,准能把他劝回来。”她拍着胸脯保证。
  “没用的。”她还是太过天真,不懂权势的诱惑有多么巨大,这对太多人来说,都是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一旦成功,就堪称高洋的再生父母,莫说可以开山建庙被万家香火供养,便是子孙后人也能得庇护,“他能许诺的东西,是世人百年也拼不到的。”
  那时候,她还不懂,为什么这晚他会给自己说这么多,甚至提到了自己的身世,以往都是她在他身边不停的唧唧喳喳,他笑而饮酒的。
  那是她最后一晚和他一起看月亮,高洋耗尽心血求来的,他费尽心力给予的,也不过是短短三十年不到的运气。
  为了高氏一族的三十年,他就像阵风一样,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高显洋?”这个名字在小仙姑看来,是何等的讽刺,“他难不成以为从中加上了高显的名字,人就可以活过来不成?”
  那个男人,是她在这个世上讨厌的人,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他们是双生子,只要她爱的人还有那么一丝的神识存在,高显洋就能更快她一步的找到他的存在。
  凤璜把下巴贴在小仙姑的膝盖上,“所以我从千年的沉睡中醒来,是不是也因为你唤了我的名字?”
  “我没想到你能听见。”小仙姑拍拍凤璜的脑袋,“那时候,我被困在南桐,根本不知道你在哪。”
  “我虽然不知那道士如今身在何处。”凤璜心里有点酸酸的,不知道是为她还是为自己,“但我跟马明义也接触了不少时间,不是他。”
  “我晓得。”小仙姑起身,马明义和高显全然不同,“但我感觉得到,他回来了。”
  落地的玻璃窗外,整座城市都匍匐在高显洋脚下,眼前是万千的灯火,红酒已经空了两瓶,桌上的手机不停地有短信涌入。
  是薛万万的,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就一直处在担惊受怕的状态中,她怕他,而他也不敢让她乱跑,索性揪过来,让她做了贴身助理,更直白点就是二十四小时保姆。
  “神仙,明早的通告七点半,我六点到楼下候着可以吗?”
  “皇帝大大,您早饭想吃中餐还是西餐?咖啡还是豆浆?”
  “我的陛下,您给个回信可以么?”
  高显洋隔着短信里都能想象得到对方的白眼,一定边打字边诅咒他。
  只不过他现在全然没了折腾她的兴趣,手机丢在一边,他又开了瓶红酒。
  “主子,可不能再喝了。”经纪人温顺的揣着手臂,“伤身。”
  “福安,一千多年了,我看着这么多个朝代兴亡,到今天已经一千多年了。”红酒落入玻璃杯,荡起细小的涟漪,他一直以为会一直这么活下去,却不想有人跟他说,可以让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时代,自己的国家。
  “主子还再想毛家姑娘的话?”傅安站的笔直。
  他怎能不想,这对他而言是多大的诱惑。他带着千年的经验回到过去,回到他坐拥天下的时候,未来发生的种种都在他的意料当中,他甚至可以救下兄长,不把他拖入到这滩浑水中去。
  “可我又不想她再见到兄长。”高显洋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下,“过了这么些年,什么情都得变成孽债了。”
  “主子,依奴才的意思,您便告诉她吧。”身后西装革履的人突然跪在大理石地面上,忍不住捂眼,“这么不死不活的活着有何乐趣,咱们就自私一把,回家吧。”
  “我之前在宴会上与毛不思握手事,刻意摸了她的掌心。”高显洋喝了不少,这会多少有些微醺,“我摸不到她的生死劫。”
  这跟他之前遇到的毛家的那些女孩都不同,他每次看着那些或温婉或张扬的女孩烟消玉陨,心底都有说不出的可惜。直到有次他看不下去,在于毛家姑娘把一只恶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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