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将军大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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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然依然蹙着眉头,并没有将自己那一瞬间的心思表现在脸上半分。她手脚用力,试图从楚问的怀中重新站立起来,嘴上不禁斥道:“胡闹!你的伤那么重,在这暴雨天里跑出来,还骑着马跑了这么远,是真的不想要命了吗?”
楚问的胸口有伤,而且那处伤口也算得上是她身上最重的伤了。原本就因为长时间的骑马颠簸而微微崩裂了伤口,之前将贺兰然揽入怀中更是压迫到了伤处,这时候即使不看,她也知道,自己胸前的衣襟只怕已经又被鲜血染透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人,她找到了,心,终于安定下来了。伤口崩裂了可以再次愈合,血流多了也可以再慢慢的补回来。她只知道,在拥住贺兰然的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拥住了全世界般,心满意足。
将贺兰然揽入怀里的时候,楚问就敞开了蓑衣将那浑身湿透的人一同包裹进了蓑衣里。这时候她也不嫌贺兰然身上尽是雨水,拿脸颊在贺兰然的脖颈间蹭了蹭。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僵硬了,她却还是道:“如果今日不来,那才是真的要了我的命呢。”
贺兰然听了这话,一时间也静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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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雨幕中,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驮着个穿蓑衣的身影踢踢踏踏的穿越暴雨而来。马儿前进的速度不是很快,在雨中奔跑了大半日的它,显然已经和它的主人一样疲乏了。
渐渐地,枣红马跑得近了。这时如果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原来那马背上骑着的并不只是一个人。虽然那的确只是一个穿蓑衣的身影没错,但从那蓑衣下露出的脚就可以轻易看出,那件宽大的蓑衣里,裹着的却是两个人。
楚问知道,以她和贺兰然包括现下这匹枣红马的状态,想要直接回去军营几乎是不可能的。军营离这里太远了,以她们的体力根本就不可能支撑到回去,更何况她明显的感觉到,被暴雨淋了这么久的贺兰将军身体已经开始发烫了。
尽量将人往怀里抱得更严实一些,楚问只想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贺兰然,也不去想她自己伤口崩裂了如果再染上风寒会是个什么结果。她抖着马缰,想让马儿也尽量跑得快些——青龙军的军营距离这里虽然远,但她之前寻人时却曾经经过过一个山洞,当时以为贺兰然可能在里面避雨,也曾去看过,虽然没有找到人,但那里却的确是个避雨的好地方。
催着马儿跑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那个可供避雨的山洞终于出现在了眼前。楚问有些高兴,也有些失望。高兴的是自己到底找到了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失望的却是跑了这一路,她们竟然倒霉得连一个过来找人的青龙军将士也没遇到。
现下虽然是个两人独处培养感情的大好时机,奈何身体状况不允许,所以楚问这时候是真心希望能遇上青龙军的人,然后就可以让他们送将军大人回营去。当然,捎带着也可以让他们把她一起打包带回去了,她觉得她们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无奈,没遇到人,楚问也只好带着贺兰然去了避雨的山洞。这个山洞只有两三丈的深,一丈来宽,高也不过一人,实在算不上大,但只容纳她们两人却也不是问题。
楚问几乎是半扶半抱着将人从马背上弄下来的,然后拖拖拉拉的折腾了半晌才终于把贺兰将军带到了山洞深处安置好。
她抬头四顾了一番,发现这个山洞里其实是很干净的,也正因为太干净了,所以她举目四顾找了半天却是连点儿可以用来生火的东西也没有。至于山洞外面……连着下了这么多天的暴雨,楚问可不指望那些枯枝落叶什么的还能点得着。
有些失望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楚问没了别的法子,只得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同时也将外面的蓑衣裹得更紧。没办法,虽然这蓑衣现在潮湿得厉害,但现在山洞里不知怎的总有冷风吹来,如果把这厚实的蓑衣脱下来,那只能是更冷。而此刻,她明显能感觉到怀里的人体温正在不断的上升。
闭上眼睛,楚问尝试着运功,想将贺兰然和自己身上那已经湿透的衣服烘干,再替她暖暖身子。可她本就旧伤未愈,今日又奔波了半日,本就只是靠着那一口真气撑着。如果是平日里用内力来烘干衣服,对于楚问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但此时此刻她却是再也调不起更多的真气来烘衣服了。
低头看了看微闭着眼窝在她怀里的将军大人,楚问知道,贺兰然这是真的撑不住快要昏迷了,否则她肯定是不会这样安然的窝在自己的怀里。虽然这么想心里会有些酸楚,但楚问还认得清状况。
轻轻地推了推似乎要昏睡过去的贺兰然,楚问同时在她耳边唤道:“贺兰,贺兰,别睡。”
贺兰然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皱了皱眉,却是没有睁开眼睛。楚问看着贺兰然原本苍白的脸颊渐渐的烧红了起来,心里自然是急得不行,但她不是大夫不懂医术,除了叫住贺兰然让她别轻易睡着并且将人抱紧用体温为她保暖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叫不醒人楚问就拿手轻轻地拍打着贺兰然的脸颊,可是仍旧没什么用。很快的,贺兰然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楚问一直紧紧的抱着贺兰然,温香软玉在怀的她却没了任何其他心思。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明明怀中的这个身子已经烫得不行了,可贺兰然却还在不停的发抖。淋了这么久的雨,她是真的病了。
☆、尴尬
“冷……好冷……”贺兰然的身子抖得厉害。她的眼睛紧闭着;眉头也皱得很紧,惨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呢喃;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楚问将人搂紧再搂紧,紧到两人之间除了各自的衣物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缝隙和阻隔。可即便如此;贺兰然还是在发冷,她的身子每抖一下;楚问的心便不由得更急上一分。
早先贺兰然穿着的软甲就已经被楚问脱去了,现在两人身上都只穿着盔甲下打底的中衣;外面再披着一层湿淋淋的蓑衣。因为有蓑衣的缘故,外面的风基本上是吹不到两人身上的;但可惜身上的衣服太湿;还是有大量的温度被带走了。
眼看着贺兰然的身体越来越烫;脸上除了苍白,竟也渐渐地染上了几分病态的晕红,别无他法的楚问犹豫半晌,一咬牙,终究还是做了件逾越的事。
几乎是抖着手把自己和贺兰然身上那些湿透了的衣服都给脱下扔开了。重新裹好蓑衣,当楚问再次抱住那个因为生病而滚烫的身体时,她只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淋雨生病了?否则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的身体也隐隐的开始发烫了?
苍白的脸颊渐渐地染上了一层红晕,楚问的心思有些漂移,大脑似乎渐渐地空了,变成了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不过虽然如此,但楚问的手却是下意识的半点儿也不敢放松,反而是将贺兰然抱得越发的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没了那层带走温度的阻隔,人体的温度终于渐渐地显露了出来。楚问仍旧紧抱着贺兰然,原本湿冷的感觉渐渐地消失了,怀里的人虽然仍旧很滚烫,但那一直徘徊在耳边的“冷”字,却是越来越少,直至没有了。
楚问从抱住贺兰然开始,大脑几乎就一直都处于放空状态,感觉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楚问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贺兰然已经渐渐地安然了下来,不再叫冷,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慢慢的松开了。
仔细查看了一下贺兰然的状态,楚问总算是放心了许多。贺兰然的状况并没有再继续恶化,那么她们就有了更多的时间等人来救援了。青龙军那帮人如何她不知道,但老陈可不是普通的车夫,他找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等他回去后见自己不见了,肯定得寻来的。
念及此,楚问下意识的扭头就往山洞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仍然是阴沉沉的,从早到晚都没个变化,仿佛一直处于日暮时分。再加上这几日从不变化的大雨,连绵的雨幕将人的视线给阻了个七七八八,根本看不出时辰的变化。
楚问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又和老陈分开多久了,不过想想应该也有好一会儿功夫了,老陈大概很快就能找来的吧。可如果老陈现在真的找过来了,那以自己和贺兰现在的状态……
直到这会儿,楚问才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和贺兰然已经是坦诚相见了,而且自己正处于温香软玉抱满怀的状态。温软的触感让楚问原本只是略微有些泛红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蓑衣下的身子也瞬间僵住了,似乎忽然之间,她就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好了。
尴尬,继续尴尬,持续尴尬……
良久,楚问自觉已经不是脸红,她蓑衣下的整个身子似应该都红了起来。哦,不,她觉得自己的脸和身子或许都已经不只是泛红了,而是整个要烧起来了的感觉。
今天之前,楚问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害羞的人,当初和赵成那帮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觉得自己脸皮厚过江州的城墙拐角来着。可是如今……
闭上眼,不去想怀里那个对她来说充满诱惑的身体,向来不是君子的楚问今天也想当一次君子了。在心里默念了几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楚问索性沉下心思不去想贺兰然,反而专心的运起功来。至少这样可以使身体更加暖和起来,至少这样自己就不用独自面对那难言的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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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眼皮有些沉,脑子里也有些混沌,一时之间没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她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总算是渐渐地适应了山洞里很是昏暗的光线。
目光的正上方是无规则的乱石顶,贺兰然没费什么功夫就判断出了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山洞里。而后思绪渐渐回笼——连日不断的暴雨,迟迟没有消息的粮草,带人出营遇上的山石崩塌,惊马坠落后受伤的腿,骑着马踏雨而来的人……
楚问!是楚问找到了自己。
既然她找到了自己,那现在她们为什么没有回去军营呢?哦,对了,林军医说过,楚问的伤势还很严重,甚至不能下床的,这般冒雨赶来,只怕她也支撑不住了吧?想起那句“贺兰在,楚问怎能不在”,心里仍是触动的。或许她当日之言,真的不是戏言?
贺兰然的大脑有些迷糊,一瞬间万千思绪飘过,连她自己都有些抓不住的感觉。等到回神时她才想起:对了,楚问人呢?
念及此,贺兰然下意识的想要起身扭头去找人。可这一动,她才发现了某些让人接受不能的尴尬事实——她裹在蓑衣下的身体不着片缕。这还不止,她的身后竟还紧贴着另一具同样温软赤果的身体!
即使明显感觉到身后的温软是具女人的身体,但贺兰然的大脑还是瞬间一片空白。身体僵硬的慢慢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还是之前雨中突然而至的那张闭着双眼的熟悉面孔,贺兰然的瞳孔似乎瞬间放大了……
“混蛋!”一声怒骂,伴随着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正在运功的楚问瞬间被打回了神,然后毫不意外的懵掉了。也幸亏她一直担心贺兰然有事,并没有全身心的投入到练功之中,可以随时中断修炼,否则这天外飞来的一巴掌就不是把她打回了神,而该是打得她走火入魔吐血了。
捂着脸颊,楚问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不明所以。她一脸无辜的看着贺兰然,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仿佛是在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打她。
贺兰然原本在打了那个巴掌之后是有那么点儿后悔的。因为大家都是女人,坦诚相见似乎并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因为楚问不顾伤势的赶来救自己,贺兰然也并不是无动于衷。可现在被她这无辜的小眼神一看,贺兰然只觉得瞬间一阵火起——她终究是没有忘记楚问对她的那些别样心思的,这人怎么就能装起了无辜呢?!
凌厉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刺过来,楚问终于彻底回神,想起了两人目前的处境和状态。原本只是被打红了半边的脸,这时候是整个红了个透,楚问也不敢再用她那无辜可怜的小眼神看贺兰然了,反而微微侧过脸不敢去看她。
捂着脸的手有些讪讪的放了下来,楚问身子僵直的坐着,根本不敢再动半分。目光无意识的一瞥,突然发现因为两人刚才的动作,裹在外面的蓑衣有些敞开了,一片雪白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春光乍泄。
楚问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正在急速上升,她来不及想更多,连忙一把抓过蓑衣将人再次裹好。贺兰然通过她的动作也发现了这一状况,脸上的气愤瞬间被羞红代替,忙不迭的伸手把蓑衣抓紧裹好了。
默默地收回爪子,楚问目光游移着懦懦开口:“那个……贺兰,你之前淋雨发烧了,状况很不好,我才……才……我不是有意要脱你衣服的。”
脑子已经乱成一片浆糊的人,显然是不具备思考能力的。就好像此刻的楚问,说话也不过脑子,专会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一听楚问提起脱衣服的事儿,贺兰然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恨不得狠踹她几脚才能解恨。不过听了对方的解释,贺兰然总算是忍住了这个冲动。
好半晌,贺兰然语气复杂的声音才传来:“谢谢你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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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问要的似乎很简单。贺兰然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能来”,这一趟带伤冒雨的赶来,楚问便觉得是值得的了。她微微眯着眼,笑得有些满足。
将楚问的神色尽收眼底,贺兰然的心里越发的复杂。最终只能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话锋一转,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楚问,我昏迷了多久,现在什么时辰了?”
听到这个问,楚问下意识的扭头向外看去,不过还没等她看到外面的天色呢,便先尴尬的再次僵硬了身体,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们身上这蓑衣本是一人独穿的,现下能裹两个人已是难得,为了不再次春光乍泄,虽然两人都很尴尬,但蓑衣之内的两具身体仍然紧紧贴着的。楚问现在这一动,自然也就带动得贺兰然的身体也跟着动了起来,怀里那温软的触感楚问便再也忽视不得了。
贺兰然已经清醒过来了,所以这尴尬也不再是独属于楚问一个人的。遇到这状况,贺兰然也忍不住干咳了两声,之后不得不将话题转回目前这个让人尴尬的局面:“其实,我感觉现在身子好多了,我们不如……不如先把衣服穿起来吧。”
楚问的脸红彤彤的,她尴尬的时间自然是要比才清醒过来的贺兰然多得多的,更何况她本来就有别样的心思,现在这样的状态也让她觉得有些煎熬。这时候听了贺兰然的话,贴着贺兰然的皮肤也不再有滚烫的感觉了,她便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连声应好,同时小心翼翼的伸手将扔在一旁的衣服给拖了回来。
衣服是拿回来了,可是接下来楚问却是半晌没动静。等到贺兰然忍不住开口问时,她才一脸为难的回答道:“贺兰,这些衣服都湿透了。现在还没干呢,你这身体刚刚好转些,还是别穿这些湿衣服的好,否则又该发热了。”
不穿衣服难道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