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将军大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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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然闹一闹,其实也是无伤大雅的。
贺兰然和楚问扯了几句,发现这人东拉西扯冥顽不灵之后,倒是有点儿动真怒了。不过碍于楚问此刻是真的有伤在身,她也不想伤她,于是便打算用内力把楚问抱着她的手臂震开。
正在这当口,“噌”的一阵刀兵出鞘的声音突兀的传来,在这还算安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对于这种声音毫不陌生的贺兰然动作当即一顿,连带着提了一半的内力都硬生生的给停住了,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在了此刻。
莫非她们闹得太厉害,真的叫外间的杀手发现了?这是贺兰然听到声音后的第一反应。不过很快的,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除了很快传来的那一阵打斗声说明了刚才的刀剑出鞘并不是针对她们之外,现下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那只手也证明了,手的主人这会儿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的。
忍无可忍的将缠在身上的手震开,贺兰然在第一时间就费力的从药桶里爬了出来。
浑身被药汁浸透,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不说,还沾染了一身的药味儿,贺兰然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楚问被贺兰然用内力震开后倒是没什么反应,只好整以暇的靠在木桶上继续泡药浴,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对上贺兰然的怒视,她还给回了个无辜的表情,气得贺兰然差点儿跳脚——真是见识了,边关的兵痞都没她来得无赖。
对于楚问,贺兰然生气归生气,倒是真的讨厌记恨不起来。要问原因的话,或许是因为她之前曾经三番两次的救她帮她,也或许是因为其他一些她不愿意去想的原因。总之贺兰然气鼓鼓的瞪了楚问两眼之后,也只能背过身去运功烘干衣服了,在楚问还有伤在身的时刻,她也实在做不出什么报复的事情来。
刚才贺兰然震开楚问时内力控制得很好,半点儿没有伤到她,所以此刻楚问还可以一脸悠然的靠在木桶上。
耳朵仔细听着从外面传来的打斗声,楚问在心里悄然算计着外间的形势,目光却是从未从贺兰然的身上移开过半分。趁着贺兰然的衣服被弄干之前,可是将贺兰然那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尽收眼底了,不过除了在心里暗叹两句可惜之外,她今日也不能再做些什么了。
外间打斗厮杀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密室里来,即使看不见,听着这声音,两人也只得外间厮杀得正激烈。
楚问安排在外面的手下个个武艺非凡,但丞相府这次派来的杀手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这时候七八个人已经在上面打得天昏地暗了。也好在仁和堂左右的屋子都是楚问的人,否则这会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被外人听到,惹来更多的麻烦了。
贺兰然一边运功把身上的衣服烘干,一边也分了两分心神去听外面的动静。闹得是挺凶的,不过却并不太长久,大概因为这边是楚问的地盘吧,总归是比对方准备充足,不过一刻钟左右的功夫,外面就彻底的安静下来了。在密室里虽然听不出来具体的情况,但想也知道,既然找人的动静没有了,那必定是找人的人已经不在了。
心下对楚问的评价又重了些,好奇心也更添几分。等到贺兰然终于把身上的衣服都烘干,把长发随意束起之后,到底忍不住问了句:“你和丞相府到底有何纠葛,这些人到底为什么来追杀你?”说完顿了顿,又加上句:“如果不能说,也不要再敷衍我。”
随着贺兰然话音落下,本就安静的密室里更是一片寂静,针落可闻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了。贺兰然目光灼灼的盯着楚问,面对对方突然严肃甚至可以说是阴沉下来的脸色,只觉得周围的气压正在逐渐下降,渐渐地,她不自觉的连呼吸似乎都屏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问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灭门之仇,指日可报。”
说出口的仅仅是八个字,可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却实在不小。贺兰然怔怔的看着楚问,一时间满脑子的问号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过看楚问那实在不好看的脸色,她也自觉的没有在这个时候再多问什么,毕竟“灭门”这两个字,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贺兰然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楚问一眼便一言不发的从台子上跳了下去。就在楚问以为她要离开时,却见她从一旁拿过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木炭,然后蹲在一旁开始不紧不慢的往药桶下面的灶火里添炭。
见此,楚问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敛去,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飞扬。
此时此刻对于贺兰然,楚问却是越发的喜欢了。对方没有因为她的仇人太过强大,害怕被牵连而就此离开,真好。对方没有因为她刚才的种种无礼调戏而生气离开,甚至连个小小的报复都没有,更好!
念及此,楚问扬起笑脸,忍不住又得寸进尺的得瑟起来了:“将军大人,出去之后,你可得记得对我负责哦。”
正在往灶火里添炭的贺兰然一愣,接着抬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见楚问一脸理所当然的道:“别想耍赖,今天你可是看了碰了我的身子的,自然得负责。”
贺兰然低头,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默默咽下一口老血的同时努力的往灶火里多添了些炭。烧吧烧吧,把火烧旺点,最好把药桶里那个混蛋煮熟了才好!
☆、商议
暗地里跟来暗杀的人被楚问的手下迅速灭杀了;明面上跑来搜查的人也没什么好下场。当然,在密室里陪着某人泡药浴的贺兰然并不关心这些;让她觉得解脱的是在天色黑尽的时候;楚问那三个时辰的药浴终于算是泡完了。
瞥了一眼被楚问泡过之后更黑了三分的药汁,贺兰然心里暗道“好毒”的同时;毫不犹豫的扭头走了出去。身后已经恢复了的楚问窸窸窣窣的穿好了另外准备的衣服,动作迅速的在贺兰然还没走到密室入口便追了上来。
再次站在仁和堂小院的时候,贺兰然长长的吐出口气。楚问在她身后问道;“贺兰;你进京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吗,”
莫名的;贺兰然就是听出了楚问那询问的话语中;肯定自己还没寻到住处的意思。折腾了一天;贺兰然觉得挺累,也不想再纠缠,于是干脆的点头承认:“我今日早间才入京,尚未找到落脚的地方,不过我是奉旨回京的,或许可以去驿馆暂住。”
贺兰然掌管青龙军,官至从一品,在京城之中却是连座宅子也没有,奉旨进京还得住在驿馆。这种事情在其他朝代或许是司空见惯的,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在现今这个贪污成风的朝廷里来说,真真算是绝无仅有了。
楚问听了之后歪着头想了想,笑道:“贺兰,我看你还是别去驿馆了。那地方一年到头也不会有几个人去住的,可想而知会是个什么样子。如果你愿意,可以去我在京城里的宅子住几日,若是不愿,去青云楼住几天也是可以的。”
青云楼果然也是楚问家的产业吗?贺兰然抿了抿唇,联想到之前楚问那句“灭门之仇,指日可报”,突然间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的了解真的只是流于表面。可是莫名的,她却并不想就此避开楚问这个麻烦,从她之前决定留下来开始,就没再想过避开。
于是想了想,贺兰然虽然摇头拒绝了楚问的两个提议,却还是说了句:“青云楼太过惹眼,我想找家小一点的客栈落脚。”
楚问听了一挑眉,知道贺兰然并非真的拒绝。于是笑眯眯的安排了另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然后小心的换了身装扮,欢欢喜喜的带着人去了客栈。之后又在隔壁开了间客房,和贺兰然做起了邻居,贺兰将军也果然没有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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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尚未明亮之前,京城的大街上一辆辆马车便从沿途各位大人的府上驶了出来,渐渐地向皇宫方向汇集而去。
贺兰然换了一身绯色的官袍,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坐在马车上,她仍像昨日一般,骑着她那匹被青云楼小二送回来的战马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她策马小跑而过的时候,那英姿飒爽的身姿让沿途有不少驾着马车的车夫见了,都少不得多看两眼。
文臣武将早间上朝都是乘坐马车的,骑马者鲜少,这在京城似乎已经成为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于是贺兰然这一策马而过,便不仅仅是被她身姿惊艳的车夫了,各家的大人们也都掀开了车帘一角,向外看了看。等他们看清楚是那骑在马上的背影是青龙将军贺兰然时,各人的表情心思便又都不一样了。
骑马到底是要比坐马车来得快。贺兰然一大早骑着马,哒哒的跑过京城的大街,超过了一辆辆马车,虽然掀开车帘看她的人不少,不过人家认识她,她却不认识别人,所以最多目光相遇时微微点个头,便没有更多的交流了。
如此这般,一直到快要到皇城了,在贺兰然即将再次超越一辆马车时,突然有人掀开车帘叫住了她:“贺兰将军停步,请车内一叙,不知可否?”
贺兰然闻声拉住了缰绳,回头看时,却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已经缓缓的在路边停下了。再凝眸仔细一看,叫住她的人赫然便是高玦。
抬头看了看天色,因为她骑马走得比较快的原因,时间还算是早。于是她想了想,翻身下马走了过去。高玦马车前本来坐有一个车夫一个小厮,这时候两人都跳了下来,车夫在一旁等着贺兰然上车,那小厮却自觉的过去提贺兰然牵马了。
贺兰然出身行伍,和那些大家小姐的做派显然不同。没管车夫那惊讶的目光,她掀起官袍下摆跳上了马车,进去一看才发现,原来这车里并不是只有高玦一个人,高璜此刻也坐在一旁。只不过大概因为起得太早,这会儿精神还有些不济,她上车时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才强打起精神来和她打了招呼。
在贺兰然坐定之后,车夫赶着马车继续缓缓前进。三人相互打了个招呼之后,马车内的气氛一时间却有些古怪。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昨天小皇帝的那番关于赐婚的话。
昨日三人分道扬镳之后,还没等回到家,高璜便忍不住把小皇帝的那番和高玦说了,然后他就看见高玦的脸整个黑了下来。倒不是他看不上贺兰将军,只不过对方明显没这个意思,而且他们军中相处更多的只是友情,小皇帝这番乱点鸳鸯谱又算什么啊?
昨晚家人给他们接风洗尘之后,高玦和高璜两兄弟一晚上都在想这件事。他们明知道这场赐婚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可偏偏关系到了整个皇室的利益,基本上是容不得他们置喙的。两兄弟左思右想不得其法,一晚上也没休息好,所以今天高璜才会表现得这么疲惫。
今日一早,高玦终于决定提前入宫,趁着指婚的圣旨未下时和小皇帝谈谈。结果半路上正巧遇到了另一个当事人贺兰然,于是高玦便想邀她上车商议此事,可真等人上了车,这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了。
马车里安静了半晌,终于还是更沉不住气的高璜先开了口。虽然他觉得他家四弟很完美,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他,但目前两人都不情愿的状况他也是清楚的。见两人都不说话,他便大大咧咧的先开了口:“贺兰将军,我四弟请你上车,其实是想商议昨日皇上所说的赐婚之事。依我看,你和我四弟一样,应该都是无意此事吧?”
贺兰然听了,扭头去看高玦。有高璜先替他开了口,高玦这会儿也不那么为难了,点了点头道:“我知将军大人与我无意,今日便是想提前入宫,趁着圣旨未下请皇上收回成命。”
贺兰然闻言有些无奈的道:“此事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昨日已有推脱,不过看皇上的意思似乎并不理会。你我都知道,这场赐婚并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赐婚罢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你比我明白,想让皇上收回成命恐怕很难。”
昨晚高家兄弟只是在想怎么推脱赐婚的问题,但贺兰然其实已经想到抗旨不尊之后的事情了。她这一生都是听从祖父的安排,为了贺兰家和青龙军而活,到了现在,她实在是不想再继续委曲求全了。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她也想任性恣意一回。
贺兰然的话听着虽然泄气,但她这话一出口,不愿意的意思便也表示得清清楚楚了。高玦听了心里拒婚的想法更加坚定,于是便将早先的打算说了出来:“皇上既然已经有了如此打算,我也知道这事不容易。今日入宫我本也不是想让他打消念头的,只是想将事情拖上一阵子,事缓则圆,多些时候总是能想到办法的。”
高玦所言也的确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毕竟世事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对这一个“拖”字诀,贺兰然想想后显然也是认同的。
高璜见两人达成了共识,也松了口气的同时笑呵呵的说:“放心吧贺兰将军,我四弟可是好人,定不会强人所难的。而且有句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楚问那家伙虽然很久没见了,但怎么说也算是我们的朋友,所以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好了。”
三言两语的就将事情大包大揽到了自己身上,高璜边说边注意着贺兰然的表情。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对方脸色一僵,不过到底没听到什么反驳的话,高璜和高玦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暗暗的肯定了那两人的关系。
马车不紧不慢的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三人的对话结束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马车终于在皇宫大门前停下了。
三人先后从马车上下来时,周围还没有几个大臣先到。于是省去了和其他人寒暄的功夫,高璜和高玦两兄弟和贺兰然道了别,然后先一步拿着入宫的金牌进了,宫门,只希望能赶在早朝之前先拦下小皇帝。
☆、过度
贺兰然不知道高家兄弟和小皇帝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高璜和高玦是不是如传说中一般圣眷正浓,总之这一天的早朝继续在皇室和丞相一系的掐架中结束了。至于赐婚的事情;小皇帝那是半点儿没提;他只是高高在上的坐着,对于大殿中那些人斗鸡似地争吵冷眼旁观。
等到早朝结束;高璜先凑了过来。脸上讨好卖乖的表情和楚问竟然有七分像,不过要轮无赖的话,贺兰然私心里觉得大概没人能比得上楚问了。
事后高玦和贺兰然又有一番私聊。关于这一次的赐婚提议;也关于这一次的成功拖延;其实说到底,为的不过是利益而已。小皇帝既然先开口打了招呼而不是直接下旨;其实也是留有余地的;在不想将贺兰然逼急了的同时;他也是在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
简单的谈论过后,不待贺兰然深想,高璜便再次把事情大包大揽了去。高玦听后虽然连翻了几个白眼,却也没有反驳什么。他们这样的态度让贺兰然有些奇怪,她自觉和他们之间顶多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交情万没有到可以做到如今这步的地步。可是细想一下,一时间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好暂且放过了。
这趟回京,名义上是让贺兰然回来接受封赏,顺便述职的,私底下各派人马打的是什么主意,明眼人也都能看出一二来。不过无论如何,已经在昨日的早朝上受了封赏的贺兰然,今天便应该去兵部和吏部述职了。
于是今日下朝后,贺兰然没能像昨天一样,早早的便无所事事的在大街上乱晃。兵部和吏部的衙门离皇宫都不算远,可两边跑着,等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