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山泉甜不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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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实的扎了一个栏，弄完后已经到中午了，随便吃了午饭就戴上帽子拿了一个大菜篮跨上自行车就来以了山脚下，粽叶长在山斜坡的不高地方，边上就是一片人工小湖，是用来养鱼的……
　　乡下的山并不是很高，一年四季常青着，长满着各种天然的植物，贺新爬上去一手挎篮，一手摘着，青翠的粽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边叶挺割人的，幸好贺新穿着长袖长裤，只是手掌上免不了要被划割着，倒是割的不是很痛就是有些刺痒罢了。摘得差不多了，远处传来了引擎声，他也没多想，正当要准备下山时看到一株野生的弥猴桃树，上面还结了好些果子，心下一喜伸手去摘，哪知脚下一空，整个人连同篮子一同滚下，扑通摔到河里。刚好路过的杨风听到有人掉到河里去了，马上下车衣服也来不及脱就跳到河里去救人。哪知等他头探出水面时，贺新正钻出水面拖着篮子将散落的粽叶捡回篮子。“……”两人面面相觑，不觉莞尔。
　　“你干吗跳到水里来？”
　　“我以为有人摔到河里不会游泳……”
　　“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会游泳。”因为县前口就有一条河流啊，各家孩子差不多十来岁早就能在河里摸了个透。
　　杨风帮忙一起将粽叶捡起来，两人游上岸来。衣服湿嗒嗒紧贴在身上，多少令杨风不舒服，而贺新呢早就习以为常了。“你等着……”重新爬到山上去，好不容易发现一株好果子，怎么能放弃不摘呢。
　　回来时用衣服兜了十来个弥猴桃，分了一半给杨风。“这个很好吃，不过现在还不熟，要放在家里煨几天，最好是用谷子煨或者是用野生的辣椒草煨（一种草的名字，并不能长辣椒），不过你城里大概没有谷子，你就放在米里煨吧。”
　　“噢噢，好，原来还有野生的啊，真不错，谢谢。”杨风拿起一个，毛茸茸的，硬硬的。
　　“你的后备箱可以装下自行车吗？”
　　“可以是可以。噢，我可以送你到街上去。”有过前几次的经历，他当然不会以为是要送他回家。
　　“是送我到家里去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谈公事？衣服一时半会儿不会干吧。”贺新示意杨风打开后备箱，将自行放进去，还有大半个没能塞进去。“这样放的话，会不会刮坏你的车？”
　　“没关系，这车都已经旧成这样了，还能刮伤到哪里去！”
　　“是噢。”听姐说的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开的车倒是不怎么样。“不过，跟你先说明，我家很寒碜的。”
　　“嗯，我家说不定比你家还寒碜。”至少在王楠的眼中自己的家就是一贫农家。
　　“……”
　　“这是我的衣服，咱俩个头差不多，应该可以穿，只是衣服都是些便宜货，不介意的话。”
　　“没关系。”
　　洗完澡看着镜中的自己，衣服倒是刚好，只是觉得印了葫芦娃的T恤套在自己身上是不是有点不妥。
　　“哈哈，很适合你，像是一个超龄的大学生一样。”看着他在别扭的盯着他自己。路过的贺新大笑起来。
　　咦？这是他见他的第一次看到他笑，而且还是哈哈大笑。
　　“坐吧，喝点自家榨的果汁吧，你是厂里的客户是吧，我已经听小新说过了，家里比较简陋，不要介意哈。”
　　“谢谢，不会。”
　　“噢，对了，衣服我看是挺贵的西服，我让小新拿到县里的干洗店去了，有点远，他骑自行车去了。你随意点，不要拘谨。”
　　“嗯，好，谢谢伯母。”
　　果汁好喝，连喝了几口，杨风开始观察房子，普通的二层楼房，上面一层是几间卧室以及客厅，下面一层是放了民用器具的杂物房以及厨房，看上去整洁有序。大门上贴着门神，大门旁两侧贴着寓意吉祥的对联。祝台上贴着观音像的磁砖，旁边摆着一张男人的照片……
　　“您丈夫……”
　　“嗯，他去世了，生病。我一生都很幸福，有两个宝贝儿女，孝顺，懂事，从来不需要我操心，人生这样，再无遗憾。”女人踩着缝纫机哗哗响，手指翻飞的挑着针线。
　　“嗯。”
　　墙上挂着一幅全家福，女人依偎在男人旁，男人的两只大手放在两个半高个的小孩头上，幸福的笑着。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家人啊。
　　此时贺新已经回来了，将自行车停好。“店老板说，还要过二三个小时才能好。”
　　“嗯，没事。”
　　“妈，你不要一直坐在缝纫车上啦，起来走动下啦，一直坐着对血液循环不好，你身体又不好，等会又难受。”贺新走过去将他母亲拉起来，关掉机子。“衣服又补不完，真是的。”
　　“你这孩子，不要老说真是的，一副大人的语气。”
　　“我再过几个月就大人了。”对于贺新来讲，满18周岁就是个大人了。
　　“那等你大人后再说。”
　　“好啦，你休息下啊，喝点果汁，陪陪这位客人。”转头对杨风说：“你要不要看电视？在楼上。”
　　“不用，我很少看电视。”要看，也只是看新闻，或是竞技比赛之类，偶尔也看看动物世界。
　　“噢，妈，我去地里摘些菜回来。”
　　“嗯，好，顺便去街上买些肉来吧，今晚客人就在我家吃饭吧。”
　　“咦？这多麻烦你们。”
　　“没事，多个人，添双筷子的事。”
　　“好。”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反正穿成这样也没办法去工厂办事。
　　“……”你跟我一起去，我就没办法骑自行车了（没有后座的那种）。“行吧。”
　　一个菜园子，四周都有杉树围的，几条丘壑拢着几块地，杨风眼类的看到上回砍的小竹杆正插在地里。“啊，原来这个是用来这么用的啊，意外的很茂盛啊，你种的菜。”
　　“那是，我可是有好好照顾它们。”对于自己种的这些菜，贺新还是有点小骄傲的。
　　“不过这里被围成一圈的青菜就……”
　　“那是昨晚上被野猪拱的。”
　　“你们这里还有野猪啊。”
　　“有，好歹这里有很多山，野猪也会从山里跑下来的。”
　　“野猪是不是都喜欢拱青菜啊。”不是有人说，好白菜都让野猪给拱了么。
　　“……不要问我。”其实贺新也正想到这句。
　　贺新摘了二个苦瓜，还有一些长豆角，再拔了些小青菜。想着晚上就作哪几个菜。
　　然后两人要去集市上，杨风有点不舍的离开园子。
　　来到集市上，现在已经五点半了，大家也都来买菜。
　　“哟，小新啊，你还有哥啊？”
　　“他不是我哥，要论亲的话，这年纪算是我叔了吧，给我切一斤瘦肉，半斤五花肉。”
　　“……”我有那么老吗？终于有点明白王楠的受辱心情。“我来付吧。”
　　“不用，我坚持，你是客人。”
　　“……”
　　“怎么会是你叔，看上去蛮年轻的啊，25、6岁吧。”
　　“肯定不止，那是因为他现在穿这么童真的衣服啦，要是穿上西装你再看就不会这样说，多少钱？。”
　　“27元，这样啊，果然衣服这东西还是蛮重要的。”
　　“……”
　　“你说，多少岁？”贺新转头问杨风。
　　“30周岁。”
　　“听吧，大我13岁，能喊哥吗？就是叔辈啦，再见啦，老板。”
　　“……”
　　“噢。”
　　来到鱼摊前。“哟，小新啊，今天难得见你带个人，是你哥吧？要什么鱼？”
　　“给我一条大点的鲫鱼，算叔叔吧。”
　　“哇，这么年轻的叔叔啊……16。5元，算15元喽。”
　　“谢谢，只是看上去年轻啦。”
　　“……”
　　“回去吧。”贺新心里盘算着，长豆角炒五花肉，苦瓜酸菜卤肉，红烧鲫鱼，冰箱里还有鸡蛋和西红柿可以作个汤，再炒个青菜，嗯，差不多了。
　　“你们很熟啊？”听他们熟络的讲话，倒是发现贺新其实也不是说话都带刺的。
　　“嗯，常在他们那买，如果是你天天来买菜，你也会所有老板都认识你的。”
　　“……”
　　贺微回家见到外面停的车，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妈，妈，你没事吧？外面那车是？”
　　“你别一惊一乍的，我能有什么事啊，是你弟带了一个你工厂的客户来，因为……所以晚上会在咱家吃饭，可能晚上还会睡一晚，明天去你工厂里谈事情。”
　　“噢，这样啊。”
　　此时，贺新和杨风正从外面回来了。这倒是令贺微有些小吃惊。
　　“杨总？您好啊，我听说你调派一个业务员来……”
　　“小微好啊，私底下就不需要那么叫了，喊我杨风就行……这个业务员因些事情要去广州处理一些事情，我带了二千个盒子，想让你们帮我加个装饰。”
　　这么说起来，贺新是看到后座上放着两个箱子，当时没问里面装了什么。
　　“不，我习惯喊您杨总了，这样啊，可以哦。”
　　姐弟两个钻进厨房忙活，贺微打下手，“小新，虽说杨总是个好人，但你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姐，你担心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
　　“他对我说过只对那个圈子里的人感兴趣啦，并且我不觉得会受他影响。你不要带有色眼镜看他啦，异性恋也不是对所有的异性都抱有那种想法。比如说你会对敏哥以外的男人有兴趣吗？”
　　“……”

　　避雨

　　贺微将菜一一端上桌，贺新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来，取来碗筷。像这样的家庭餐杨风已经好多年不曾有过，这让他有些局促。
　　“杨总，家常便饭，随意吃些。”贺新的母亲微笑的说道。
　　“不，很丰盛了，我平时都是在外面吃些盒饭之类的，伯母您就不要喊我杨总了，喊我杨风就行。”
　　“那好，尝尝小新的手艺，算是我家最会做菜的人了。”
　　“嗯。”杨风夹起一道菜往口中道，没注意以那是他讨厌吃的苦瓜。哇，惨了，换作平时，他早就转头就吐了，但是显然现在这个情况下不行，只好含苦吞下。现在嘴里满是苦瓜的问题。他赶忙扒了几口饭。
　　恰巧被贺新看到了，转头对贺微说：“姐，苦瓜清热解毒，还能美容哦。”
　　“哇，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要吃，你知道那是我最讨厌的菜。”
　　“唉，明明很好吃的。”顺手将苦瓜拉到身边夹起一大把往嘴里送。“妈，你也多吃点，这回我炒的不苦。”
　　“我不要。”他妈妈义正严辞的拒绝了儿子的一片苦心。
　　“……”
　　饭后，贺微去收拾了下客房，说是客房，要不是摆了一张木床，可以说是杂物房，以前姐弟两的书本，旧衣服，或是零碎的东西都是放在那个房间的。
　　“我去拿西服了。”贺新跨上自行车就走了。
　　不知是这个家庭太舒适的氛围还是什么，杨风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西装整齐的摆在桌上．
　　＂杨总，您醒了？吃些家常粥点吧，洗漱台上放在未拆封的牙膏是为您准备的＂。贺微随意的披着头发还穿着睡衣坐在餐桌上和她母亲正在吃早点。
　　＂谢谢，你弟呢？＂杨风边走进洗手间随口问道。
　　＂他去照料心爱的菜园去了。＂
　　吃完早点见贺新还未来，开车带贺微一起先去工厂。
　　“看不出来，这些盒子加上丝带饰物更显可爱了，真是令人爱不释手，一定会成为畅销品吧。”
　　“是哦，还别说这个人做的盒子都非常精致呢，应该是主推高档盒吧。”几个工人边忙活着，边讨论着。
　　贺新听着便拿过一个盒子看。一个巴掌大的不规则的圆形盒子外表是咖啡色绒布，小小的搭扣在拐角处，确是大方又精致，新加的小小暗花小饰物挂在拐角处上方，有着小小惊喜般的神秘感，打开看是可以放些女生的小饰品。厂长正好路过见他那般专注的观察着盒子，笑说：“你可以自留一个送喜欢的女生哦。”
　　“……”
　　离开时，杨风再次向贺微道谢，顺便送了两个盒子给她。“小小之物，留着可以放些小东西，另一个给你弟送他喜欢的女生好像也不错的样子。谢谢你们收留我一晚，还吃到好吃的家常菜。”
　　“您客气了，欢迎下次再来我家做客。”
　　因为临近六一和端午，杨风的业务员都忙得一团乱，他也是忙得根本停不下来。不仅从各个加工厂（由于销售种类不一，不单和贺微工作的工厂一家合作）进货（大多数是一些常规的盒子），也有一些是他自己设计的新款忙在制作中，各种奔跑中。就连会计部的姑娘们也都忙着催货款都极少谈论老板的私生活。一忙，杨风就天天吃着外叫饭，每当那个时候就总会想起贺新炒的家常菜，也仅限如此。
　　“王楠，今天下午你要去印刷厂校对下潮品的标签颜色。”
　　“了解，六一，你不打算放假吗？”王楠指着墙上挂着的日历。
　　“……如果你有小孩的话，我会的。”
　　“唉，怎么能这么说呢，不是有人说未婚的某种意义上来也可以算是儿童么。”
　　“就算你是未婚的，但你也不是童子鸡了，SO，我PASS。”
　　“唉，早知道这样我就该留着初夜，起码还能混个假。”
　　“……”
　　“今年的端午紧挨着六一，好在产品差不多都被订出去了，晚上我们来庆祝吧。”
　　“你啊，就会假借着这种气氛找乐子。”
　　“那是，人生趣在享受啊，而且一般这种情况我不用出钱，我可是非常乐意的。”
　　“成吧，今晚你邀请公司上下去悦客订个包厢吧，我下午约了一个客户，先走了。”
　　“YES　；SIR。”
　　一间咖啡厅里，杨风从包里取出画册递过去：“这是我们新出的产品，李总你看看……”
　　男人翻动着画册，哗哗的响着。
　　外面开始在淅淅在下小雨，春季雨水很足，随着大风刮着外面的遮阳伞幅度越来越大，看来一场大雨马上就要来了，杨风端起咖啡喝下，转头看向外面，这条街道是条商业街，这个时间段人流还是挺多的，屋里的人静坐着，外面的人却是忙乱的，躲雨的，掏伞的，脚步勿勿，只见一个人影急步走到屋檐下，拍拍身上的雨水，那个身影有些眼熟……过一会儿，他向前招手，一辆面包车停下来。下车的人是……王楠的表弟？上次在王楠家碰到过，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打个招呼，却见那两人走进来了。叮铃，门上的铃当提醒店家有客人上门了。
　　郑敏拍了下身上的雨水：“我们在这里吃点东西，等雨小点再开车回去。”
　　“嗯。”贺新是想要是换家别的也好啊，自己是不怎喜欢喝咖啡的。
　　“你们好啊，来喝东西？”杨风走过去打招呼道。
　　“杨总？你在这？”
　　“我在跟客户谈事情，你们来市里……”
　　“我是来市采办些货物，小新是来这给他妈妈买按摩器的，他妈妈最近脚好像有些不舒服，顺便还买了一个电风扇，反正我要来市里，他又刚好休息就一起来了，对了，这位是小新，是我女友的弟弟，这位是我表哥的老板兼朋友，杨风。”
　　贺新点了下头。“嗯。”
　　“嗯，我认识，刚好我在他厂里有些业务往来，你们喝什么？我请客。”
　　“不用了，您忙吧，我们就随便吃点东西顺便避雨。”
　　“那行，那边客户也差不多了，等会我再过来。”
　　贺新在这里遇到杨风倒是感觉有些意外，整齐的西装，大方的谈吐，内敛的态度。自己到了这个年纪是否也会像他一样？说起来，做生意的人是否都需要察言观色，能说会道？这么说起来自己好像还是适合做技工，要应付陌生的客户自己光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