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山泉甜不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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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朋友年纪是大了些,这样不是更好?有什么事还能让他分析下,城里人见识广嘛。而且是个好人,很是欣慰。
贺微依旧客客气气,当他是客户。如果是个普通人(性取向正常的人),贺微肯定也会觉得非常高兴。可是她心理一直有个疙瘩,担心自己弟弟被影响,可是每次跟弟弟说起来,他都不当一回事,还怪自己多心。说起来,杨总为什么这么喜欢跟弟弟混在一起呢,毕竟年纪差那么多,而且他又是公司老总不是应该很忙吗?是说他厌倦城里的灯红酒绿其实喜欢乡下生活?而且弟弟又对农活比较在行,所以……
但愿不是自己多想。
虽然贺新的母亲一个劲的挽留他住下来,但是他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完,并且明天清早就要见客户,所以婉拒了。
“好,那伯母,小微,再见。”(因为车还停在来的马路旁),天又黑了,贺新担心他一时找不到路就说要送他下,找来手电筒……
还有,他想把今天未说出口的话说出来。
一路走着,两人都没出声,现在已经是盛夏了,各种虫鸣声,还伴随着呱呱的青蛙叫声。贺新正酝酿着如何开口说,就听见:“这个时候正是荧火虫热闹的时候呢!”示意贺新将手电筒关掉。
这么说着,果然见一只只小虫飞起来,像是领路人提着灯笼一样照引着,亮晶晶的。
“这么说起来,以前我父亲还会用玻璃瓶装起来给姐弟俩玩呢,我姐还担心会闷坏了它们,都放飞了。”那个时候自己还一直埋怨姐姐呢……
“别动,你肩膀上还停了一只。”杨风靠近,伸手将那小小的虫子托起来,那虫子竟也没有惊吓而飞掉,就一直停留在他指尖上。“造物主还真是神奇……”
远处望去,到处都是一闪一闪的。明暗不一的光影在杨风的脸上晃动,令他整个人都飘乎不定,贺新定定地看着一脸惊奇的他,笑了笑,如果自己喜欢上了他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只是如果……
不管怎样,自己还是更喜欢小玉这样的女孩子。
“好了,你该走了,回去还要几个小时。”贺新提醒恋恋不舍的杨风。然后将一个保鲜盒(是炸好的小鱼)递给他:“这些,你带回去吃吧,我还留了好些。”
杨风伸手接,忽然扣住他手腕一拉,贺新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抱住,“喂……”正欲推开,唇已经被覆盖住了……
不知道被吻了多久,反正贺新的脑子只是闪出:完了完了,这下子根本就没办法说清了。
当脑袋被轻拍了几下,贺新的理智总算是回来了……
看到他一副呆呆的样子,杨风不禁莞尔:“早点回去,我走了,这个多谢了。”将手中的盒子摇了摇。
听到引擎声渐渐弱了,蹲在地上的贺新将脑袋埋进双膝间:怎么办,怎么会变成这样……
之后约他见面,贺新都以自己没空拒绝了,而杨风开车来找他,他又恰好不见踪影。
贺新只发了一条短信回复:我要准备考试了,接下来要认真复习,没有空。
杨风回复:好。
到底这个好字是相信他在努力复习准备迎考呢,还是疑心在躲他?贺新心里也没谱。
杨风此刻只是想着:他是不是后悔了……比如说被自己吻了恶心?或是终究觉得跟男人恋爱不舒服?
而张玉像是没有听到那天他说的话一样,偶尔发下短信问候下学习进展如何,贺新又像回到以前的生活,只是这次多了复习这个任务。
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可是变得更加不爱说话。即使有工友拿他开玩笑,他也是一副不知道你们在讲什么的表情。好在工作是没出什么问题,菜园子也照样去。
只是在旁人看来,他好像跟以前有些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呢,又说不上来……
贺新是真愁啊,怕什么来什么,有时整晚整晚都在做梦,梦到杨风在流泪,梦到他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是真的不想伤害杨风,可是不坦白并不表示就伤害不了他啊。
“小新,你最近这段时间很没精神,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啊,可能是晚上复习太晚了。”
“你啊,考试是重要,但也不要熬太晚了,身体更重要。”
“嗯。”
时间才不管你痛苦还是快乐,它一味的按照自己规律行走着……在这期间,杨风还是不断的收到贺新寄来的食材,中秋节也收到了贺新自制的月饼,还附带着一张他自家菜园的照片贺卡(是用贺微的手机拍的,然后写着祝福节日快乐的语句)。
他现在不明白贺新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想继续交往的话,那么节日会有不想见面的情侣吗?如果不想继续交往的,那送这些东西来又有什么意义呢这几个月来自己努力控制不去找他。
自那次钓鱼分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了。那边的业务也早已交给业务员办理了,还是等考完试再去找他吧。
时间慢慢推移,季节也在更新变化。已经进入十月份了……
分手
考试当天,由于很长时间没有参加过这种大型考试,贺新不免紧张,贺微和敏哥都来帮他打气,母亲由于身体不是很好再加上气温低所以没有来。人真是多啊,虽然有很多一部分是来送考的,大家在室外等着,个个冻得搓手跺脚哈气的,只盼着时间快点过。
张玉也请假来了。贺微有些吃惊,他们原来私底下有联系啊。
“是小玉啊,好久没见到你了,越发的变漂亮了啊。”
“才没有,微姐才是一直都那么漂亮。”
“看来,考试进修的事还是你劝小新来的吧,以前我让他重回学校,怎么说都不听呢。”
“呵呵……”又转头对小新说:“你不用紧张啦,人多不过形式而已,我平时给你的那些模拟考卷你都做对了,肯定能过,加油。”张玉一脸灿烂的鼓励着贺新。
“嗯。”
贺新向来身体就很好,而且体热,这天气,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里面还是短袖,下身一条牛仔裤外加一双平板鞋。脖子上的围巾是姐非要他戴的,一点都没觉得冷。
倒是张玉,像所有年轻的女孩一样爱漂亮,穿着长裙,外面套了件尼子大衣,配了一双雪地靴,冻得小脸通红,但依旧笑得眉眼弯弯的。
贺新解开围巾替她围上。“冬天就穿多点,风度不如温度重要。”
“嗯。知道了,快,铃声响了,看看有没有少东西,准考证一定要拿着啊。”张玉翻看着袋子,见没差什么松了一口气,推着贺新往考场走。“加油哦。”
如果说自己不担心对方后悔的话,那只能说是在自我欺骗。杨风一直在找机会想问清楚,如果说对方要分手的话,自己作为一名成年人,纠缠一直都不是自己擅长的。而自己打从心里不想去找他,他要是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分手吧。自己真能做到挥一挥手的离开吗?
回首当初在宾馆里发生的事情后,自己以为只是尽职的以形式交往,现在才想明白,那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发现自己爱上他的契机。
大概自己最初就被他那嘴不留情,态度嚣张,外貌给人大人的感觉吸引吧,虽然实际年龄是个小鬼头,相处后才发现是个非常懂事、坦率又体贴的好孩子。表面不苟言笑但是当他在高兴的时候也会大笑,跟他在一起很舒服,有种亲人相伴的感觉。
“杨风,有件事我想你还是知道比较好,我前段时间路过理工学院统考地儿,看到那个小子了和本镇的一姑娘在一起呢,那姑娘长得真是水灵,而你最近又是这么的不对劲,是不是因为这个……?”
“……”杨风顿了下,马上又恢复常态。
“怎么,我说对了?”
“没,我们好着呢,对了你现在先去印刷厂看下,然后将货拉到大雄加工厂去。”
王楠应了一声好,在离开办公到说:“不管如何,我都觉得这小子在欺骗你的感情,你们还是见面好好的谈一次吧。”
如果他真是爱上姑娘的话,那更好吧。那就这样吧,毕竟勉强一个直人两人都会太辛苦了。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也不再有任何联系,而杨风也拒收了寄过来的蔬果。贺新想着要不要请个假去看看,但是用什么理由呢?是继续以欺骗的方式(以交往对象身份)去见他呢?还是去坦白告诉实情?无论如何贺新目前不想用后者的方式。
原来欺骗一个人是这么矛盾纠结……
正漫烧着午饭,突然见贺微喜上眉梢的摇着手上的信封。“小新,快看,可能是录取通知书呢,这上面印着理工学院的名字”
展开一看,果是录取通知书,不过……
“香港?为什么?”贺母惊讶。
“信上是说,理工学院在香港那边新办了个分校,目的是培养更佳的可塑人才,而弟弟的成绩优异,所以被选上了。”贺微极力赞成。
“可是要两年呐,两年不见小新,那可不行。”
“不用担心,香港总是在国内的嘛,虽然港内有差异,不过回家也方便的啊,而且弟弟去那也能开开眼界啊。”
“那,来回一趟很贵吧。”
“好啦,妈,你这个不用担心,你要真是想极了弟弟,就喊他回来,路费什么的,学生可以打折啦。”
“那也一年回不了几次,不像现在,天天可以看到,小新又没去过远的地方,我不放心。”
“可是,好不容易被选中呢……”
“也是,那还是去吧,男孩子嘛,出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只是我不舍得罢了,也就二年,忍忍就过去啦,妈妈还是支持你做喜欢的事。”
贺新一言不发,贺微以为他是不舍得家人,又劝慰了一番。而贺新想的是如果要离开了二年,是不是要跟杨风说一声?果然同他说清楚比较好吧不然这样拖着那对他更不公平。就这么纠结了一个星期,贺新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叮:好久不见,你今天有空吗我们见个面吧,有点事……
叮:今天没有空。过几天吧。
叮:不是,我过些时间要去香港学习二年。所以拜拖你空一天的时间出来好吗?
叮:我明天要去北京出差一周,很重要的客户,电话里不能谈吗
正想回复,手机响了,是杨风打来的。贺新做了个深呼吸:“喂?”
“好久不见,有什么事要告诉我?还有,恭喜你。”
“嗯,谢谢,期间可能会回来……我是想跟你说关于交往的事情。”
“才二年而已,而且香港好歹也是国内,又不是有多远,要见面的话机会还是多着的吧。”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深吸一口气说道。
“是那样没错,不过我最近想了好久,觉得咱们的关系,该怎么说呢?”
“你想分手?因为这个?”
“不是,我有一件事无论如何想跟你坦白……”
“好,我听着。”
贺新想着该怎么说,怎么组织语言:“我……对不起,我骗了你。”
电话里头沉默了好久,这莫明的压迫感逼得贺得喘不过气来,正想继续说下去,说那次在宾馆发生的事情都是虚假的,是自己欺骗他的,但他还来不及说就听见电话里头:“那就这样吧,我们分手吧。”随后电话便挂断了。果然不行吗?
还是放手吧,自己凭什么留着他呢,如果他跟着自己的话,他的家人该多难过,不会有小孩,还会被镇上的人笑话。何况他大概也没想过两个男人相伴终老的吧?他这么年轻……
他并不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人……
久久看着电话,里面传出的嘟嘟声令人气闷,不敢相信他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不对,自己还没有向他坦白事情的始末。可是说了不是只会更令人难过吗?令自己更加的愧疚,说什么怕伤害别人,一开始自己不就已经伤害了他吗?是害怕自己犯得错更加令自己无地自容吧?是害怕在他的心中,自己这么不堪的撒谎者的形象烙下吗?果然人都是自私的……
我讨厌这么自私的自己……
赶在这个空档,贺微与敏哥订婚了,打算等贺新毕业后办理正式婚礼。
乡下办理订婚,只是叫了些近亲的亲戚摆了几桌酒席,意在通知一下这两家马上要成为亲家的意思……当天作为男方的表哥王楠自然也是要出席的。
贺微穿着洁白的长裙,精心梳的发型配上精致的妆衬得她十分的动人,正和郑敏两人在敬来宾的酒。
张玉也被邀请来了倒是有些意外,毕竟不是至亲的人,贺微想着她跟贺新的关系,以为他俩正在交往,所以……
看着贺母来回张罗着不得空,张玉就陪着贺新正在忙进忙出的端茶送水。大家酒得酣处都尽情的闹着,气氛十分的融洽欢快。
捡了个空闲的时候,王楠一把拽着贺新到静处,气道:“你这臭小子,表面看上去憨厚老实的,倒是欺骗别人感觉是有一手的啊。”
“放手,大叔,你想干吗?”
“我想干吗?如果不是认真的,就不要学大人的烂情招惹一位上了年纪又想认真找个伴的人。”
“……”是说杨风吗?他不过才30岁,用上了年纪这话来说是不是不恰当?
“居然被你这种小毛头玩弄了感情,我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不关你的事吧。”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他是我的好朋友,并且他一直都是很认真的人,对待感情也是从一而终的,你这种臭小鬼,我早就劝过他,可是……”王楠一把抓住贺新的领子,愤怒极了。“虽然你喊我大叔令我十分生气,但是跟现在比起来,那真是不能比。”说完就揍了上去。即使王楠比贺新矮,但这丝豪不影响他的拳力。
贺新被突出其来的拳头打得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可见这个小个子的大叔力气还是蛮大的。抹了下鼻子,出血了。“我会狠狠的揍他,然后老死不相往来。”想起张玉的话来,他轻笑一声,到底还是没能避免这糟糕的情景,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杨风狠狠揍自己,而不是由别人代劳。
王楠还想揍,想想还是收了手:“你们分手才是最好的。”回过头笑笑地说:“噢,我忘记了,像你这个年纪根本就不会有真感情,此时不分,往后还是会分的。”不过,遗憾的是,你错过了一个好男人,这句话王楠并没有说出口。
跳舞
“我一开始就骗了他,我们在宾馆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生关系,我是因为担心他对敏哥出手,所以……我想着慢慢冷落他,然后就提出分手的。”当王楠转身要走的时候,贺新低声说出来。
“哈?所以你就骗他说跟他发生关系,让他对你未来的姐夫不要有妄想,让你姐姐不用跟个男人抢男人……”
“我当时只想到这样的解决办法,我……相处下来后,渐渐把他当成朋友,有好几次我想着跟他坦白,可是我始终说不出口。”贺新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草坪上,压抑着,“有几次我还想着要是自己喜欢上他的话,其实也挺好的,可是当我发现自己跟张玉在一起,我会心跳加速,我会渴望寄着她的手,我会对她有妄想,我会想追求她,想让她当自己的女友,我才发现那根本行不通,我根本就不会喜欢同性的他,我……对不起。”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真是孽缘呐。”王楠叹了叹气,离开了。
我真的不想变成这样的……难道真的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你有没有带脑子?这个都能弄错……”办公桌前的男人语气平稳,好像他不是在训斥你,而是在安抚你一样却显得极不耐烦:“下回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