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嘘,不许动-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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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洁的讲述里并没有太多的特别,其中有三个细节格外引起时年的注意。
其一:熊洁在被带走的时候,嫌犯还曾给她换过衣裳,画过淡妆,而且绝不是草率从事,那衣裳、发型和妆容还都是搭配过的。
其二:她晚上被绑在床之上,白天则被移到椅子上,能看见窗外的风景。仿佛想要表达的还是一个人正常的生活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其三:嫌犯到来的时候,不是将她敲晕,而是耐心而准确地找在她疲惫或者饥渴而意识混沌的时候。可见那人耐心的强大,以及对生理知识判断的准确。
由此,时年心下得出了两个侧写点、一个矛盾点。
两个侧写点是:1、嫌犯是高智商,拥有相当高的知识背景,以及极强大的心理;2、稍显低阶的犯罪手段。
于是那个矛盾点也正是上述两个侧写点所构成的:既然是高智商的嫌犯,又怎么会采用这样低段位的犯罪手段?——既然绑了一个人,却什么都没做,只是让她晚上睡觉,白天起来看风景?
或者说,嫌犯反倒可能是为了绑架而绑架。他对受害人熊洁本身其实没有任何的诉求。
他那样矛盾的行为折射出来的可能是他对熊洁这个受害人的蔑视——熊洁身上根本就没有能力承载他的任何诉求,他甚至都不屑绑架她,只不过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呈现出来为了绑架而绑架的情态。
时年心下不由得疑窦更盛。
。
时年和叶禾送熊洁回去。
途中,熊洁一直很安静,一句话都没有说。
下了车,时年躬身去交车费,然后转回身来。
路灯昏黄地洒落在熊洁面上,她突然盯住时年,迟疑地叫了一声:“时年?”
时年和叶禾对视一眼,都抑制不住惊喜,冲上去抱住熊洁:“你想起来了?!”
熊洁蹙眉:“怎么是你们?难道这几天照顾我的,都是你们?”
时年耸耸肩:“我知道你会一时难以接受,不过接下来你最好还是再忍耐几天,让我们继续照顾你。”
熊洁却皱眉摇头:“不必了。”
时年叹息:“我试着联系过你的直系亲属,在他们还没来之前,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熊洁还是摇头:“不用了,我会联系我的助手来陪我。”
熊洁说罢就自己往回走,走到门廊下才迟疑地转身,“……不管怎么样,谢谢。”
时年便也点头:“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我们都送你到家门口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总得亲眼看见你助手来了才能离开。你现在就打电话,她来了我就走。”
夜色有些深了,折腾了整个下午加上半个晚上,叶禾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时年便嘱咐叶禾先回去,她留下来等熊洁的助手。
随着冬意入深,夜晚的风越发凉了,叶禾又困又冷,吸着鼻子挽住时年的手臂:“没事儿,我陪你一起等吧。”
熊洁给助手打完电话,抬眼看了她们一眼:“……或者你们可以进来等。外面很冷,可以进来喝一杯热可可。”
叶禾立即欢呼了一声:“好啊。”便裹着时年向门口去。
夜色里,幽静的小街上传来一声车门关上的“砰”的一声。声音既不刺耳又不沉闷,而是恰到好处的笃定和优雅。
从车门关闭的动静,实则就能大体判断一辆车子的等级。
时年一听这动静便身子微微一僵,停住了脚步。跟叶禾说:“你先进去吧,我要打个电话。”
叶禾只好先进去了
。
夜色蔓延,无际无边。时年转身回来,看见几十米外的路边无声蹲踞的巨大黑色车子。有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沿着小街缓步走来。
街灯光落在街面上,漾起幽幽的反光,他的身影便是落在这样幽幽反光的街面上。步伐徐缓而又笃定,不急不忙的优雅,透露出志在必得的信心。
那身影缓缓走到时年面前,身子的剪影从街面向上移动,滑上时年的脚面,渐至将她整个覆盖住。
他向她微笑:“我就知道在这里能等到你。”
时年深吸一口气:“先生。”
他笑笑点头:“我给你打了许多电话。”
时年不自觉地攥紧双拳:“对不起。之前是带熊洁去看心理医生,手机调成静音,没看见。”
“哦,没关系。”
他背光站着,整张脸都隐在黑暗里,她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可是从他的声音里却听不出半点不高兴。他一如既往地耐心而优雅,对她宽容而宠溺。
“我知道你没接我的电。话,只是因为忙,绝不是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忘了也没关系,迟了几个小时也不成问题。念,我等了你十二年,与那十二年相比,这一点能算得什么。”
时年心下一悸,垂下头去。
“先生……真是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他目光温煦落下:“记住,你从未亏欠我什么;我喂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时年深深皱眉,无言以对。
皇甫华章轻轻一笑,抬眼望向熊洁亮起灯的窗口:“熊洁怎么样?”
“还好。”时年忖了一下如是答。
皇甫华章淡淡点头:“那就好。如果不是你,她可没有这么幸运。”
时年霍地抬眼望他,却依旧还是看不清他黑色礼帽之下的脸。
皇甫华章从窗口调回目光来,“有话想说,嗯?”
时年深深吸口气:“先生,我是结过婚的女人……我配不上您。”
他笑了,仿佛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说什么呢,这里是M国,又不是中国。我在意的是你的感情;你跟向远间那段阴差阳错的婚姻又不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在意?”
“可是我还是华人的思维,觉得您还是值得更好的。”时年心下也有感念。
他又轻轻笑起来,“什么叫更好的?傻丫头,这多年我眼里只看见过你一个女人,没有过第二个,根本没有比较,又何谈什么更好的?”
时年垂下头去:“可是我眼睛里却并非只看见过先生一个人。我知道这样说很欠揍,对您来说也不公平,可是这是实情,我不想撒谎。”
皇甫华章眯起眼来:“我不介意你实话实说,可是我介意你隐含的意思——莫非你是想告诉我,在你眼里有比我更重要的男人?你是想说向远,还是汤燕卿,嗯?!”
时年深吸口气:“先生,对不起……如果您还在等我的答复,那我的答复是:我不能答应您。”
暗夜里,披了一身黑衣、身姿颀长的男子向后倒退两步。迅速背转过身去,两手攥紧手杖,深深地呼吸。
他原本还好的双腿,这一刻忽然木窒了一般,让他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就连他的背影,都深刻展示出了他这一刻的痛楚。
时年不忍,却不可以上前去扶住他。
只能深深鞠躬:“对不起……”
片刻,他却也迅速平静了下来。回眸向她微笑:“你现在不答应我,没关系。我已经等了你十二年,不介意再等下去。你终究会答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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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如下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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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我们的游戏还在继续(2更1)
《黑幕》采编中心。
熊洁的助手小鲵被艾利叫进办公室去。
艾利质问他们组最近究竟在干什么,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稿件来不说,连熊洁也多日没了人影。
艾利手底下好几个采编小组,稿子都是竞争上版面,熊洁自己在的时候都不敢保证每期都有稿子能上,这连续多日连影子都不见,她手下写出来的稿子就更没什么竞争力。
小鲵只好遮掩:“她正在采访。龊”
艾利说来也是叹气:“她上一期影射汤家的稿子,本来反响很好,她也风头正盛,不如抓紧这条线继续深挖,何必还要另外去做别的题材?现在正是选举热,挖候选人的背景,这是多好的料!”
“小鲵你回头跟她联系,让她明天务必再交一篇与选战有关的稿件。如果交不出来的话,就不用回来上班了!件”
艾利一向为人严厉,唯稿件是举,认稿子不认人。小鲵一听也怕了,知道这份工作对于熊洁来说十分重要,犹豫之下只好向艾利说了实话。
艾利一听,先是一怔,随即却是眼光一亮!
“你说熊洁被绑了,没见是什么人,也没人伤害她,只是禁锢她,而且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小鲵用力点头:“是。”
艾利兴奋地起身,推开椅子走到窗边去,思索了片刻,便一拍掌:“是汤明羿的手下干的!”
“您怎么确定的?”小鲵也吓了一跳。
艾利一声冷笑:“绑架必有所图,或者图财,或者图色,可是熊洁两者都没失。那就证明嫌犯不是冲着熊洁本人来的,也许就是冲着她的职业而来的。咱们干记者这行的,难免说了实话得罪了人,所以就有人想要警告熊洁。你看她被绑了却没受到伤害,就足以证明嫌犯只是想吓住她;且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这一方面是绑架的需要,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一种隐喻?”
艾利盯住小鲵,“由此可见,嫌犯通过绑架想要传达的信息就是一句话:小心点,别再乱说话。”
小鲵也张大了眼睛:“如此说来,果然是汤明羿的可能最大!”
艾利眼珠一转,又是一声冷笑:“而且整个过程中没有警方的介入,这就更能印证了汤家的嫌疑。谁让汤家有警界高官,而且汤明羿的儿子汤燕卿就正是警探呢!”
艾利马上决定:“我现在就做主,把明天的头版留给你们组,你现在就去告诉熊洁,好好给我写出一篇漂亮的稿子来,明天头版就打响它!”
艾利说到这里也是兴奋不已。这一场绑架事件将原本处于旁观者角度的记者拉进事件中央,让熊洁成为了新闻当事人,那么她的稿子就将更加有身临其境之感,有更强的说服力。这样的资源是百年一遇,她定然会好好利用,争取做出一个保持数月热度的大题材来!
听艾利将明天的头版提前预支给了他们组,小鲵也是兴奋。可是兴奋之后却是黯然:“Boss,可是熊洁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让她写稿的话,还有点困难。”
艾利便眯眼望来:“等她恢复,要多久?一天、一个星期、还是要一个月、一年?我多少次告诉你们,新闻热度是有时限的,这稿子现在不出,难道等明年2月初选结束了再出?还是等7月尘埃落定了再出,你说?”
小鲵垂下头去:“我们也不想的……可是熊洁的状态……”
艾利抱着手臂,目光锐利刺过来:“她写不了,你写!”
“我?”小鲵惊得目瞪口呆。
她是新人,刚毕业进了《黑幕》,只能从打杂一样的助手做起,还没资格独立写稿子、做选题。
艾利盯紧小鲵。小鲵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让艾利得意地笑:“身为新人,要在《黑幕》当三年的助手才能独当一面,这是99%的新人不可抗争的命运,却不是小鲵你的。你是那个1%的幸运儿,因为这样的好事儿就是凭空降到了你眼前。你若选了,写出来的稿子如果能够引起巨大反响,那我就直接让你继续写接下来的稿子,你就正式逃脱了新人的命运。可是如果你胆小,扶不起,那你就继续当你的新人,继续熬你剩下来的时间。”
“不过我也要坦白告诉你,就算你肯熬接下来的时间,我还未必允许你继续你的平庸。因为我们《黑幕》从来不收庸才。身为新闻记者,必须有敏锐的嗅觉和把握机会的勇气和能力。这样好的机会摆在你眼前,你却还要推却的话,我有理由怀疑你日后的工作能力。”
小鲵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两拳攥紧,掌心都是汗。听艾利说完,终于毅然点头:“我写!”
艾利高高挑眉:“那就回去写,还坐着干什么?”
小鲵起身,面上还有挣扎:“可是这是熊洁的资源……我怎么能拿得到,而且以后熊洁怪我怎么办?”
艾利冷笑:“是她的资源,难道你就不能叫她说出来?这也算你的采访呢!”
“至于她日后会怎么样……小鲵,我对此真的毫不关心。我
们是当记者的,我们只要新闻的时效性;记者之间都在拼速度,抢资源,你却还当这里是福利院,还要敬老爱幼么?笑话。”
小鲵面色果然一变。
艾利撑住桌面向她望来:“别忘了熊洁从前是怎么对你呼来喝去的。她可从没把你当成学生,她是将你当成潜在的对手的。这么久了她什么都没认真教过你,她只是支使你,利用你的体力和智力去成就她自己的稿件罢了。最终,稿件上别说你的署名,就连你的影子都不会出现。”
小鲵站在原地,终于闭紧了眼睛。
“Boss,我现在就回去写稿。第一次做这样重大的稿子,可能还会生涩,所以还要拜托您帮我把关。”
艾利满意一笑:“没问题。你放心大胆去写,写完直接发我邮箱,我亲自给你修改。”
。
时年在公司忙到中午,没跟叶禾和小麦一同去吃午饭,而是单独出来,走进约好的餐厅。
关椋正坐在里面,朝时年招手。
时年赶紧走过去坐下:“关sir谢谢你能单独出来。”
关椋促狭地笑:“如果听说我单独跟你约会,汤sir一定会亲手杀了我。”
时年面颊涨红:“咱们不提他。”
关椋便更开心,盯着时年的神色:“你为什么不到警局去找我,而是单独约我出来呢?难道是怕在警局撞见汤sir,哦?”
“……打住!”时年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
这个关椋也是狡猾狡猾滴,再这么刺探下去,就什么都明白了。
——没错,经过了那一晚,她是真的不敢在警局面对汤燕卿。到时候她自己也不敢保证会不会羞得说不出话来,更担心那家伙在警局里又……所以这才单独约关椋出来。
关椋叼着吸管笑,也识相地不再多刺探了。反正……心下早知道早晚有这样一天,替他们高兴就是了。
时年用力平息脸红,说正事:“关sir,拜托你帮我查熊洁的背景资料,怎么样了?”
关椋便也严肃下来:“不算复杂,却也叫人唏嘘。她五岁双亲就离异,都嫌她累赘,不想照顾她。于是她从小就是辗转在各个亲属的家庭里长大的。你也明白的,被亲生父母都嫌弃的孩子,就算亲属帮忙,可是难免心下也是嫌弃的,在有的家庭逗留的时候,她甚至遭受过虐待,我查到的档案里还有社工介入的记录……她因此而看似极度独立,却实际上是极度缺乏安全感。”
时年心下也是一颤:“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熊洁的家里看不到一张亲人之间的合影。亲人对她来说非但不意味着亲情和温暖,反倒可能是最冷酷的漠视和伤害。
想到这里,时年心下一动:“又是一个孤单的小孩儿……”
关椋听了也是一愣:“你是说?”
时年点头,心下隐隐开朗:“没错,又找到了一条熊洁跟罗莎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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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后,两人道别。
关椋看了时年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时年发现了,忙问:“关sir你有话说。”
关椋犹豫了下,还是将查到的皇甫惜安与伊凡·佛德的故事说了。
时年听了便也呆住,愣愣半晌:“怎么会这样?”
目送关椋离去,这段往事在时年心里又转过一圈,总觉似曾相识。仿佛曾经在何处早就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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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二更~】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