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娘亲闯天下-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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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心有不甘,可看着眼前熊熊烈火,也只能饮恨撤退。
九万大军损伤六千,迅速撤离瑶池镇外,消失在深山之中。
马蹄声逐渐远去,城中百姓却个个一脸茫然,神色惊滞,似是还未从这打了胜仗的喜悦中反应过来。
“噗。”一口鲜血从沙千宸的口中喷出,如墨竹般修长的身躯,微微踉跄着,倒退数步。
“表哥!”上官若愚慌忙扶住他的手臂,“你有没有怎么样?军医呢?传军医!”
“不碍事。”将唇边血渍掠去,他勾唇轻笑,“若愚,这次多亏有你。”
似琉璃般清浅的笑容,美得动人心魄。
上官若愚佯装轻松的罢罢手:“哎呦,这是我的分内事,算不了什么。”
“……呵。”她总是这般令人哭笑不得。
军医极快赶到,为帝王诊脉,而城头四周,将士们却从愣神中苏醒,手中紧握的刀剑哐当哐当掉落在地上。
他们赢了?
赢了南商铁骑?保住了他们的家园?
“赢了!我们赢了!”有人惊呼,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从四处传来。
整座瑶池镇,被喜悦占据,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泪,带着笑。
他们雀跃着,高兴着,欢庆着这难得的胜利。
唯有上官若愚始终难以提起半分高兴,他不可能就此罢手,定还有后招!
可看着眼前一张张欣喜若狂的面庞,她却没办法在这种时候泼他们冷水,只能将不安狠狠压在心底,强颜欢笑。
大军绕过深山,回到另一面山脚的营地。
南宫无忧下令大军歇息,拔脚步入主帐。
刚挑开帘子,胸口的那口淤血,再也忍不住,从口中溢出,黑色的血渍,顺着嘴角缓缓滴落。
“主子!”夜月吓了一跳,赶紧从袖中拿出治疗内伤的灵药,递给他。
服下后,翻腾的内力总算回归平静。
即使重伤,他也要忍到她看不见的时候,才肯流露出些许脆弱。
“明日清晨,在瑶池镇外架起锅炉,将那些人带去城门。”随手将唇边的血渍擦掉,他冷声吩咐,那双沉静似海的眸子,闪烁着叫人不寒而栗的狠厉。
夜月头皮一紧,“主子,这……”
“办不到?”眼刀咻地落在他的身上。
夜月急忙摇头,“不,属下遵旨。”
不管他说什么,恐怕主子也不会收回成命。
但这样做的后果,主子当真考虑想好了吗?
夜月在心头无奈叹息,但愿主子他日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欢庆的沙兴国人们,无人知道,在明日,他们将面临怎样两难的抉择,怎样挣扎的处境。
第433章 他怕她会感染上风寒
夜色深沉,城头大火被士兵们用凉水扑灭,墙面焦黑,下方横七竖八摆放着一具具尸骸,站在城头一眼望去,犹如一片人间地狱般的惨状。
城中,众将士与百姓们欢天喜地的喝着酒,唱着歌,欢庆胜利。
上官若愚孤身一人站在城头的石墩旁,目光幽幽。
“为何一人在此?”沙千宸四下寻她不到,一路找来,总算在城头,见到了她落寞、孤寂的身影。
清润的嗓音从后方传来,她忙敛去面上外露的情绪。
转头笑道:“哟,表哥,你不和将士们喝酒,跑这儿来干嘛?想要好好回味回味今天的胜仗经过?”
“你我皆知,这仅仅是开始。”沙千宸摇摇头,“远不到庆祝胜利的时候。”
“原来你也知道啊。”她还以为,他与士兵们抱有同样的心情。
“今日他所说的那些话,你莫要往心里去。”沙千宸见她面露凄苦,出声安慰:“那人,是疯子。”
一个为爱而疯的傻子。
“我从来不会去记那些不重要的事。”上官若愚逞强的不愿承认,她有被南宫无忧今日的言语干扰到情绪,这么丢脸的事,她怎么可能承认?
“那便好,你只需记得,你是朕的妹妹,是沙兴国的公主,只要朕在,便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他轻轻撩开衣摆,在石墩上侧身坐下,姿势优雅,一举手一投足间,自带一股贵族气息,很是赏心悦目。
“对了,表哥,今日听你说,沙兴国不会再牺牲第二个公主,是怎么回事?难道娘她出嫁后,国内曾发生过什么事吗?”他当时的那句话,给她的触动极大,但仔细一想,似乎又暗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涵,故而才会有此一问。
当然,不排除她真心不想再和他探讨有关那个混蛋的话题,才会将话题转开。
“朕是否从未对你说起过,姨她出嫁后,父皇是什么样子?”唇边那抹浅笑,似淡了许多。
上官若愚特老实的摇头:“你还真没说过。”
“自她出嫁,父皇日日寡欢,每日必要往公主府坐一坐,缅怀大公主还未出嫁前的幸福时光。”他曾无数次目睹过,父皇孤零零一人,坐在公主府的厅中,抚摸着身下木椅,那模样,像是随时会哭。
至今,他仍旧没能忘记那一幕。
“额!”这话怎么听着,有那么一丁点不太对劲呢?正常情况下来说,妹妹出嫁,这做哥哥的,虽说会心有不舍,但也不会这么夸张吧?搞得好像两人有啥见不得人的关系一般。
“猜到了?”沙千宸误以为她的怔然,是猜中事实。
猜到啥?
我去!该不会真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吧?
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一丝惊愕。
“父皇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爱慕、迷恋上了大公主,也许,在大公主出嫁前,他从未得知过,但大公主走后,认清事实,他便沉浸在悔恨与自我憎恶中,不可自拔。”说到这里,沙千宸目露一丝讽刺的冷光,“很可悲,很可笑对不对?兄长爱慕妹妹,却亲手将妹妹送给他人为妻,致死,未曾再见过一面。”
“……”这种虐恋,她只在狗血的偶像剧里看到过,而且还不是亲兄妹!
想想这位老皇帝,似乎也挺可怜的,直到失去,才明白自己的真实心意,却永远没有办法,将这份心意说出口,只能带着它,长埋地底。
“朕记得,父皇临终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沙千宸幽幽道,神色有些恍惚,似是回想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一幕。
病入膏肓的父皇缠绵床榻,临终时,他说:朕在奈何桥前等你,不喝孟婆汤,下辈子,莫要再做兄妹。
“到死,他记得的,挂念的,仍旧是求而不得的妹妹,但他心心念念之人,却连他死,也不曾出现。”这也是他对所谓的爱情避如蛇蝎的原因,“若愚,朕不希望你有朝一日,如父皇那般,痴爱不得,忘了本心。”
这世上,有太多东西,比爱情更加重要。
“放心吧,这种事永远不会在我身上发生,我可不是那些为了爱人要死要活的可悲女子。”对她来说,得不到,就放手,即使再苦再痛,也要潇洒的离开。
“记得你这句话,莫要忘记。”沙千宸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眉眼含笑,似温柔的兄长,在向妹妹灌输着,他所知道的人生道理。
上官若愚惬意的眯起眼睛,犹如一只温顺的波斯猫,各种享受。
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主子,冷静!”夜月如同八角章鱼,死命拽着山巅,一身煞气的白发男子,不肯松手,“沙兴帝与娘娘是兄妹,全无儿女私情啊。”
这么贸然的现身,主子的伤势,定会加重,更者,娘娘也不会感动,只会更加埋怨痛恨主子。
南宫无忧暗暗紧了紧手掌,双眸冷冷盯着前方城头上,那举止密切的一男一女。
一只名为嫉妒的猛兽,在他的心窝里咆哮着,挣扎着,像是要闯破牢笼。
身侧散发的寒气愈发浓郁,几乎达到快要把人冻僵的程度。
夜月被冻得浑身冒出鸡皮疙瘩,但他却咬紧牙关,不敢撒手,唯恐主子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儿来。
待到那两人双双离去,围绕在他身侧的冰冷气息,才逐渐消散。
“松手。”冰冷的腔调,让夜月瞬间松开胳膊,憨笑着后退。
哎呦妈呀,主子该不会是要和自己秋后算账吧?
“命单子旭送冰心丸去瑶池镇,亲自送到她手中。”方才,她在城头吹了许久的凉风,只怕会着凉。
闻言,夜月一脸肉疼,冰心丸?那可是能解百毒的灵药,用九十多种药材炼制而成,是单子旭的压箱之宝,主子竟要赠与上官姑娘?他弱弱的提醒道:“主子,娘娘看上去并未抱恙。”
“朕只怕她会染上风寒。”淡泊的眸子里,闪烁着片片担忧。
“……”卧槽!就为了这种原因?不知怎的,夜月竟有些同情起和他素来不对盘的单子旭。
让他把压箱底拿出来,只为防止姑娘染上风寒这种事,为嘛听着这么喜感?
他仿佛已经预想到,单子旭一脸纠结,却不得不饮恨将宝贝拿出,赠与上官姑娘的悲惨样子。
口中不自觉漫出一声幸灾乐祸的笑声。
夜色渐沉,沙漠内,在夜晚,会忽然降温,比起白日灼热到让人抓狂的气候,夜晚的沙漠,似一片净土,凉爽怡人,却又充满无尽危险。
上官若愚独自睡在瑶池镇内的府衙后院厢房中,没了两个宝宝温暖被窝,她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靠!怎么老想到他?”烦躁的将被褥踢开,磨了磨牙齿,你妹!那人是鬼吗?怎么成天阴魂不散?睁开眼是他,闭上眼还是他,还能不能让人安心休息?
“呼。”窗户忽然被寒风吹开。
她警觉的往床榻内侧一滚,被褥紧紧遮盖住胸口,“谁?”
无人回答她的问题,一抹黑影迅速在房中飘过,然后窜出窗户,消失在无垠的夜幕下。
尼玛!
大半夜装神弄鬼,脑子有问题吧?
她在心头暗暗磨牙,确定人离开了以后,才慢吞吞从床上下来,将蜡烛点燃。
昏暗的光线照耀下,圆桌上,莫名出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白玉药瓶。
手指轻轻摸了摸,瓶身还是温热的,必定是刚才那人所留。
会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送东西的,呵,除了那混蛋,她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干得出这么无聊的事。
将药瓶握在手中垫了垫,随后,无情的抛出窗外,就好似要将心头所有的牵挂,所有的情意,通通如这药瓶一般赶走。
“咔嚓。”
白玉药瓶在窗外的地上摔成碎片,里头装着的晶莹药水,倾洒出来。
覆水难收。
第二天,沙漠里狂风大作,吹动着无数黄沙,刮入瑶池镇,上官若愚被沙土门醒,伸手抹了把脸,这一摸,竟摸下一手的沙尘。
嘴角狠狠抽动几下,有些恼火。
“砰砰砰。”房门被人用力敲响。
她抓狂的问道:“什么事!”
“公主,皇上请您速去城墙,出大事了!”士兵焦急的禀报道。
上官若愚一听这话,脑子里朦胧的睡意瞬间转醒,换上干净的衣物,一边往屋外冲,一边扎着头发,反正她的身份已经曝光,没有必要再戴头盔做掩饰。
从府衙一路走到城头,沿途的百姓,个个神情恐慌,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心头泛起困惑,脚下的速度愈发加快,三步并两步,来到城头,略微有些气喘:“到底怎么……”
话语还未说完,余光便瞥见城墙下方搭建起的木柴架子,还有上边搁置的黑色铁锅。
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她浑身的寒毛一根接着一根竖起。
这特么是什么意思?
呼吸明显顿了顿,定眼看去,便见在柴堆旁,十多名穿着黑色锦袍的隐卫,押解着被枷锁和刑具套弄住,如同俘虏般的几人。
那些熟悉的面孔,让上官若愚心神具荡。
“罗亚……星微……上官雨墨……沙兴国国师……”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从她口中吐出,嗓音略带颤抖。
她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若愚。”沙千宸不忍的看着她,他知道,下边的这些人,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血亲,有至交好友。
“南宫无忧,你特么是不是男人?有什么事,冲着老娘来!抓些不相干的人,你不觉得羞耻吗?”她怒声高吼,面上已是一片震怒。
声嘶力竭的高呼,在城墙内外,不断徘徊,不断飘荡,久久不散。
第434章 要么回来,要么他们死
城墙下,那座深山山脚,南商国的大军卷土重来,只隔着不足两百米的距离,与瑶池镇遥遥对持。
南宫无忧坐在那匹良驹的马背上,身形挺拔如松,神色寡淡,听着她怒气冲冲的质问,他什么话也没说,甚至连神色,也不曾变换过半分。
“可恶。”上官若愚气得一拳砸向石墩,拳头还未碰上那坚硬的墩面,却被凌空挥来的强大内力打中手背。
“嘶。”一道血痕在手背上浮现,她当即松开拳头,愕然看去。
动手的人,在两百米处,如一尊无悲无喜的佛,衣诀轻轻摇曳,白发纷飞。
他面露一丝不悦,似是对她方才自虐般的行为,深感不满。
“你丫的,别给老娘装死,速度放人!”她没领这份人情,谁稀罕他的保护?但凡他有一丝一毫对自己的关心,就不该做出这种事,不该将这些人带来战场。
“娘娘,主子只希望你能回来。”夜月朗声说道,“只要您回来,他们便可平安。”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赤裸裸的警告。
要么,她出城回到他身边,要么,这几名俘虏,便会被抛入沸腾的热水中,被煮成熟肉。
“卑鄙。”不少将士唾弃道,很是不齿南宫无忧的手段。
“你是男人,就和咱们正面交战,用俘虏做要挟,算什么本事?”张辽怒声质问,只差没指着南宫无忧的鼻尖痛骂。
浅薄的眼皮缓缓抬起,一抹幽光在他的眼眸中凝聚:“你的答案。”
“放人。”她咬牙说道。
“回来。”他淡淡反驳。
互不相让的固执视线,隔空撞上,仿佛有滋滋的电流,正在碰撞,正在跳跃,那股浓浓的硝烟味,没人会察觉不到。
崔浩等人神色复杂的睨着城墙上方,女扮男装的女人,暗暗摇头。
皇上冒着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危险,用这等法子,比皇后回京,值得吗?
为了一个女子,置名声于不顾,置人命如无物,这样的人,怎能不叫人胆寒?不叫人害怕?
罗亚狠狠皱起眉头,双手被铁链反绑在背后,脖子上还夹着一具厚重枷锁,她根本没办法挣扎。
只能抬起头来,大声道:“本夫人不需要你救!更不需要你怜悯。”
她不怕死!
但她不想在临死前,还要承一份她还不起的人情。
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十八年后,她照样能活得风生水起。
“你丫给老娘闭嘴,少在这儿玩傲娇。”上官若愚没心思同她斗嘴,她焦急的在脑子里想着法子,怎么样才能把他们给成功营救下来,让他们免受牵连。
“表哥,你的人能不能接近柴堆?”她低声问道。
“很难,这些护卫,个个是顶尖高手,想要从他们手中抢人,难如登天。”沙千宸无奈摇头,他手里的隐卫,身手虽好,但若是与南宫无忧培养多年的精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毫无任何可比性。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看着铁锅里,源源不断冒出的沸腾水泡,一滴滴冷汗,从她额上滑下。
她要怎么做,才能够保护这些人的安全?
“若愚,你要么回来,要么,他们丧命,你选吧。”沉默许久的南宫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