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书 作者:月亮哭了-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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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荷村庄的变化挺大的,平常的富裕已经不再,热闹也不再,看得安月萤她们直眼睛一瞪一瞪的。
村民们说,邯雪大人去世后,她的侍女哨红也消失了,冰宫里的雪荷就没有再种上,村子里的财源也就断了。
后来,村民们在村子外的荒林里找到了哨红的尸体,把她给风光大葬了,就葬在邯雪的身边。这事大概发生在安月萤他们一行人离开后三、四天。后来设计骗邯雪的弟弟去报仇的那个哨红,她的真正身份并不是哨红,而是用了人皮的宁治安日糜的北方护法。
站在他们(注:包括飞壶、邯雪以及哨红,飞壶与邯雪葬在一起,而哨红就葬在他们旁边。)的坟前,安月萤从心底里伸起一股悲凉。她恭敬地在他们坟前行了个礼,登上了冰宫。
冰宫也远非从前,没有了翠绿色的雪荷争宠,没有了晶莹剔透的水珠相映成辉,从前的美丽成为了一个永恒的历史定格。安月萤伤感地叹了叹气,望向对面烟雾环绕的金沙塔。
金沙塔与冰宫相隔着万丈深渊,除非人可以飞,否则没有人能够跨过这万丈深渊。当然,幻影移行也是不行的。
“狼王,有办法吗?”安月萤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它的身上。
狼王皱了皱眉头,神情显得异常凝重。接着,它用脚踢了块石子下去,那石子落下去,久久才发出声响。那样的高度,人掉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没活的希望。
一只老鹰拍拍翅膀,俯冲上半空,发出响亮的鸣叫。突然,老鹰发出一声惨叫,翅膀收缩了起来,掉在金沙塔的那边。
“有办法了。”辽宁高兴地叫了起来,“我们可以像鸟一样飞过去。”
“你背后长着翅膀吗?”狼王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抢白道。
辽宁听了它的话,脸马上拉了下来,阴沉沉的一片。
“虽然没有长着翅膀,不过我们可以造呀!”安月萤的话重新燃起了他们的希望。
“造翅膀?丫头,你懂这个?”狼王疑惑地看着她,问。
“这应该和扎风筝的原理差不多。”安月萤歪着脑袋,说,“我在古札记上,看到过有人曾这样横渡过大江的。”
“这样很危险的?”辽宁提出异议。
安月萤耸耸肩,无奈地朝她摊开手,那副样子摆明了就是非做不可。
用了三四个时辰,安月萤在狼王的协助、在辽宁的叫嚷中,做成了一个可以乘坐两个人的大风筝。那风筝的外型是仿老鹰的,所以她给起了个名字叫“月鹰”。
为了安全起见,她们先在冰宫的那座山上试飞,失败了三次,成功了两次后,安月萤不再理会辽宁那张苦瓜脸,毅然决然地要横渡过去。
“丫头!小心点!有事的时候,记得召唤我出来,知道吗?”狼王像个罗嗦的老人一样连续叮嘱了三遍。
“知道了,狼王。”安月萤热情地拥抱了它一下,在它的头上印上一吻,朝它露出灿烂的笑容。
狼王的脸刹那间变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它大声地朝她叫嚷,“丫头!记住我的话,如果不是的话,我非得废了你那张算不上漂亮的脸蛋!”
安月萤无所谓地笑笑,朝它做了个怪脸,登上风筝去。辽宁礼貌地朝狼王打了声招呼,跟随着安月萤,也登上风筝去。
“辽宁,你不用陪我冒险的,我一个人可以应付,你在这边等着我就行。”安月萤朝她抱歉地笑笑。
辽宁听她那么一说,马上生起气来,她气嘟嘟地看着安月萤,拍着胸口道,“我辽宁堂堂一个公主,怎么会那么没有义气!”
听她那么一说,安月萤不再说什么,准备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真正意义的飞翔。
*****
两个人像鸟儿一样遨游在半空中,俯视着下面黑沉沉的万里山河,与天上真正的鸟儿游戏,倒也惬意得很。
风筝就这样一直顺利地朝目的地进发,安月萤心里甜滋滋地想,这次应该可以成功横渡过去。可是,她那念头刚一窜而过,一阵大风刮过来,吹得她们连眼睛都睁不开,而风筝也发出崩裂的声音,不断地往下掉。
“怎么办?”辽宁慌张地拉扯着安月萤的袍子,着急地问。
“我现在施用障碍咒,希望可以减轻我们下降的冲力。”安月萤大声地朝她喊,双手快速结印,念动咒语。
她们破了一个关卡又一个关卡,身体还是不停地往下掉,吓得辽宁竟然小声地抽泣起来,还留下了遗言。
“安月萤,如果你活了下来的话,你一定要帮我转告卫雨,说我很喜欢他。”辽宁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安月萤用力地握了下她的手,朝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的。”
两个人仰面浮在半空中,风在她们耳边大声地呼喊着。安月萤突然想起战斗中的漂浮咒,这个咒法可以让身体在高空停留十五分钟左右。于是,她把灵力提上来,朝辽宁施用了漂浮咒。辽宁的身体停了下来,而安月萤的身体还是不停地往下掉。她释然地笑笑,伸开双手,拥抱着那呼呼而过的风声,想起了安月树,想起了厘弘。
安月萤快掉落到深渊底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气流把她的身体反弹了回去。她惊讶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地上升。劫后余生的她,眼泪掉了下来,沿着她的脸蛋,窜到她的身体,她猛地清醒了过来,大声叫嚷着辽宁。辽宁答应了她一声,她凭着感觉,手大力地拉扯着什么东西,可是,人伸上去时,离金沙塔那边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没有办法了,试试看!”安月萤嘀咕了一句,集中精神,施用了幻影移行。
感觉到落到实地上,安月萤开心地笑了起来,成功了。于是,她大声地朝下面大喊,“辽宁,记住,身体反弹上来时,要集中精力,施用幻影移行。”
听到辽宁的回答后,她马上解开辽宁身上的漂浮咒。辽宁没有她那么幸运,她的身体虽然反弹了上来,不过,她没有成功施用幻影移行,她的身体再次往下掉。幸亏,安月萤及时施用了定身咒,把她的身体定住了。定住了她的身体后,安月萤把自己的袍子撕成布带,再把布带连接起来,然后抛过去,套住了辽宁的身体,用力地把她给拉扯了回来。
辽宁得救后,害怕地抱着安月萤又哭又笑,安月萤只好像个大姐似的,温柔地拍打着她。等辽宁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她们这才朝金沙塔的方向走去。
“还要不要我转告卫大哥呢?”安月萤促狭地捉弄她。
辽宁的脸刹时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挥着拳头直追着安月萤乱打。
两个人这样跑跑笑笑地来到了金沙塔大门处,辽宁还没有玩完似的还往安月萤挥舞着拳头,安月萤朝她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神情凝重起来。
在那道门前,她看到了一个背对着自己、穿着身红色袍子的女人,她的手在门把上左旋转了三下,右旋转了两下,再向左旋转了一下,门锁上了。锁上后,她转过身,朝她们迎面走来。
看到那个女人的面容后,安月萤整个人呆住了,那个人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只是,那个人还比她多了股女人的风韵。
“怎么了?见鬼了?”辽宁推了她一把,关心地问。
回过神来的安月萤,不相信地甩甩脑袋,把精神硬拉了回来,说,“真的见鬼了。”
说完,她顾自笑笑,来到门前,在门把上学着那个女人那样旋转着,门神奇地打开了。
“我在这里住过。”安月萤低声呢喃着。
“开什么玩笑?你在这里住过?”辽宁不相信地反问。
“我是说我的前世月舨足,她在这里住过。”走到大厅上的安月萤肯定地下了个结论,因为在这里,她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油画,油画下面著着金色的沙字:月舨足。
看到这些的辽宁也不由得不相信了,她古怪地瞟了安月萤一眼,小声嘀咕着,“原来真的有转世的说法。”
两个人在大厅上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便沿着阶梯爬上顶层。这个金沙塔一共有七层,每层的颜色不同,从低层的红色到顶层的紫色,像美丽的彩虹。
“安月萤,看来你的前世有个很爱你的男人,要不他才不会花费巨大精力、财力、物力,建立这个独具特色的七彩金沙塔呢!”辽宁一副羡慕的口吻。
安月萤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现出促狭的神色,她歪歪嘴,说,“辽宁,你就不怕那个男人是卫大哥吗?”
辽宁听了她的话,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看着她那副样子,安月萤害怕得马上改口,“和你闹着玩的,别那么认真。”
可是,辽宁仍然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良久,她转过头,认真地道,“安月萤,你刚才说的可能是真的,要不卫雨他怎么会对你那么好!”
“别开玩笑了,他对我好完全是受了我哥的嘱托,当我妹妹般照顾。”安月萤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说,“况且,如果前世真的有那么一个男人,我希望他是厘弘。”
辽宁这才放下心来,不好意思地对安月萤笑笑。
在顶层上,她们找到了一个古老的、发出香气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适应了那道刺眼的光线后,安月萤从盒子里拿出一本书,焦急地打开来看,书里猛地窜出一股气流,那股气流从她的身体的各个部位,直窜到她的身体里面。
安月萤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一会,她安静了下来,整个人僵尸一般僵硬地立着,双眼发出震惊的光芒。
“怎么了?”辽宁担心地问。
那股气流是月舨足留下来的意念,因为安月萤是她的转世,所以才可以侵入安月萤的身体,成为她思想的一部分。
“不要相信《生命之书》的力量!”这是那个意念不断重复的唯一内容。
“不要相信《生命之书》的力量!”安月萤说出了这句话,身体发软地跌坐在地上。
辽宁理解地看着她,蹲下来,把她拥进怀抱。
一条黑影窜了进来,他手里的匕首闪了一下,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投射在辽宁的瞳孔里。
电光火石间,辽宁凭着本能推开了安月萤,匕首**了她的身体,血飞溅了出来,洒满整个空间。
安月萤仰起头,撑起了保护屏蔽。
那个黑影“嘿嘿”冷笑了一声,手轻轻地一动,把插在辽宁身体里的那把匕首吸了出来,辽宁惨叫一声,身体往后倒去。安月萤扶着她,让她靠在屏蔽上,撕下一大块袍子,为她包扎住伤口。
“辽宁,你躺着,我杀了那个人为你报仇。”安月萤咬牙切齿地说,双眼刹那间变成血红色。
辽宁费力地抬起手,拉了她一下,说,“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安月萤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安大小姐还是这么感性的一个人!真是有趣!”那个黑影讥讽的口气。
安月萤定神看了看他,看到了颜蜚那副可恶的嘴脸,她咬破手指,滴了三滴血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用力一拍,地面瞬时动摇了起来。
狼王摇摇尾巴,站在安月萤的面前,与颜蜚对峙着。
“又是你?”狼王的口气不大友好。
颜蜚冷笑两声以作回应,心里划过一丝恐惧。他知道,灵兽中的雪狼、血蚕,还有天狐是不受乐术、幻术迷惑的,因为它们心中没有阴影。只有实在的灵术,如体术、咒术甚至药术才会收到效果。
狼王不等他谋划好,马上使出连环五行拳,颜蜚被它打得直飞出门外,狼王追出去,前腿往前一伸,一个灵活摆尾,颜蜚整个人朝万丈深渊飞过去。又一条黑影出现了,他接住了颜蜚的身体,瞬间消失在狼王的面前。
穷寇莫追,狼王深明这个道理,所以身经百战的它没有追出去,而是回到塔里,回到安月萤的身边。
此时,安月萤捡起颜蜚掉落的那颗发出绿光的定幻侏,走到辽宁的身边。
刚才,她已经用灵力为辽宁疗过伤了,幸亏那把匕首插歪了一点,要不辽宁必死无疑。
*****
一会,安月萤神情严肃地走过去,拿起那本书,翻开来看,里面竟然真的是一片空白。
良久,安月萤问出这个问题,“狼王,你听说过《生命之书》吗?”
狼王愣了一下,再次摇了摇头。以前,安月萤也曾多次问过这个问题。
“那……”安月萤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说,“那你相信厘弘吗?”
“羽足厘弘?”狼王反问道。
安月萤点了点头,它接着说出这么一句话,“你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吗?”
狼王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如果她不相信厘弘的话,她就不会来到金沙塔。如果她怀疑《生命之书》的话,那她就是怀疑自己一路走过来的信念,怀疑自己最亲的哥哥,最爱的厘弘。她甩了甩脑袋,想把那混乱的思绪甩掉。
“丫头!你不是一路这样子走过来了吗?到了现在,你与其去怀疑,还不如相信。”狼王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慈祥、宽容。
“那么你是赞成我启动《生命之书》的力量了?”安月萤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
狼王对她露出个赞赏的笑容,说,“丫头,我一直最欣赏你的就是这点,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安月萤的头垂得低低的,身体发出轻微的颤动,像是在与什么斗争似的。狼王困惑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良久,她抬起头,冲狼王一笑,说,“反正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多一件也不会更坏。”
说完,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催魂笛,学着厘弘的样子把它放到嘴边,朝里面吹着气。
“丫头,你也会吹笛子?”狼王疑惑地盯着她。
“厘弘教过我,只学会一支曲子《铺满红玫瑰的路上》。”安月萤回答道,手指轻柔地动了起来。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找到我吗/其实,离开的时候/我的心很痛/痛得不停地滴血/你要找我的话/只要顺着那一路的红玫瑰/就可以找到我/因为我的血染红了那些白玫瑰……
曲子的调子虽然轻柔,但是很悲痛,有一种锥心的痛楚,像是身上的血真的会流出来,染红那一大片白玫瑰似的。
狼王拼命忍着,眼泪才没有掉下来。可是,安月萤不同,她不但没有那样的忍耐力,还触景生情地想起每次战斗挡在她面前、生怕她受伤的厘弘,所以她的眼泪飞溅了出来,洒到笛子上,洒到地上,甚至洒在那本书上。
晶莹的泪珠滴到那本书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安月萤没有注意,仍然投入地吹笛子。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书那边绽放了出来,与安月萤怀里的定幻侏相映射,那颗定幻侏像是有灵性地飞了出来,与那道光芒汇合在一起。当两道光芒汇合的时候,安月萤看到了从光芒中朝她走过来的厘弘,她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手里的笛子掉了下去。
在笛子碰到地面的前一秒,厘弘抓住了那根笛子,他深情地在笛子上印上一吻,来到安月萤的面前。
安月萤仍然傻住般看着他,心乱如麻。
那本名叫《生命之书》的书,其实并不是一本神书,而是一本日记,一本属于远古的蛮荒时代的日记,写下日记的是月舨足。
日记里记述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可是,这个美丽的故事到了后来,却多了一样东西,背叛!因为月舨足背叛了臣纲,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最后还杀了他,与另一个乐师一起私奔,所以伤心欲绝的臣纲决定报复,而且是最残忍的报复。
臣纲找到他们后,乐师已经病得奄奄一息,只差没有断气。哭得死去活来的月舨足想起了臣纲送给她的结婚礼物,那就是定幻侏。于是,她启动定幻侏,希望留住那个乐师的灵魂。可是,那颗被臣纲施了血咒的定幻侏却把那个乐师的灵魂打得烟消云散。
月舨足为了报仇,决定向臣纲求饶。当臣纲看到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时,他心软了,原谅了她,再次和她在一起。这样,月舨足的阴谋得以得逞,她先是博得他的欢心,然后骗取他的信任。接着,她在一个月圆的晚上,结阵打算封印住辰纲的力量。可惜,她的封印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