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独不言爱 作者:镜陌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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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圈微红，气息不稳，衣领凌乱的敞开着，白皙俊秀的面容带着淡淡的茫然。这般可怜柔弱的样子，到很引人来疼爱一番。
　　今天难道是自己的倒霉日么？！真是该死。白陌霖大口喘着气，在心里咒骂着。没想到一停下来，会缺氧的那么难受，全身力气像快要被抽干了般。
　　白陌霖抬起头，上下的打量一遍稳稳站在面前的人。由于天色很暗，对方又逆着灯光，所以并没有看清他的脸。白陌霖从地上慢悠悠的站起，这才发现，对于一米八的自己，面前的男人还要高出自己一个头的身高。
　　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灰土，白陌霖绕过对方便打算离开，可才走了两步，手腕就被紧紧拉住。
　　“喂，撞了人，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么？”声音很好听，带着特有的磁性，但白陌霖可没有心情欣赏这些。
　　“哈？”撞他？明明是自己被撞倒了好不好！不想再与此人纠缠，白陌霖语气不善的问：“那你想怎样呢？”
　　男人打量了一下白陌霖，突然想调侃一下他，故而垂下头凑近白陌霖耳处，暧昧的轻声道：“这个，看你的诚意了。”
　　白陌霖皱了皱眉，有些厌恶，但嘴角却勾起了魅惑的笑容，顺势轻倚向男人身上。
　　男人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怔，也因他的笑容失了神。
　　“不如…”白陌霖和男子挨的很近，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到他眼中的狡黠，“这样吧。”
　　整个人贴在了对方胸前，却突然抬起了头，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白陌霖一拳就挥了过去，正中对方左眼。
　　看着被打倒在地的男人，白陌霖不屑的挑了挑眉，“哼，跟本大爷斗，你还嫩了点。”话落，人也已跑远。
　　他可没傻到等对方爬起来还击自己。



Chapter7。
　　街道旁的霓虹灯绚烂明亮，却仍无法照亮黑暗。
　　白陌霖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学校附近，刚才的那一插曲，让心情平静了不少。
　　站在校门前，白陌霖迟迟没有走进去，他的尊严告诉自己不能回去，可除了这里，他还可以去哪里呢？唯一的住所，都要消失了么。
　　白陌霖转过身，却看到不远处“湛蓝”门口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见自己望过去，铭轩习惯的报以温柔的微笑。似乎每次遇见他，都是心情烦躁的时候呢。
　　白陌霖走过去，轻轻的问：“站在这里干什么？”
　　铭轩笑了笑，诚实的回答，“看你啊。”
　　“哦？那我得收你观赏费呢。”白陌霖半开玩笑的说，瞥了一眼挂着休息牌子的大门，“打烊了么。那，你们店有酒么？”
　　铭轩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侧过身，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陌霖径直走了进去，铭轩跟在其后，按下了墙边的开关，室内亮了起来。偏暗的紫色灯光，营造出淡淡暧昧的气氛。
　　铭轩指了指前台后面的一个华丽的木制柜子，“都在那里，自己看着拿好了。”
　　“嗯。”轻应了一声，白陌霖不客气的走了过去，拉开柜门。一手抓了两瓶，重重的放在柜台上。也不看是什么酒，拿起一旁的开瓶器拔开酒塞，就往嘴内灌了起来。
　　辛辣的酒划过喉咙，受不了这突然的刺激，白陌霖被呛的咳嗽起来。
　　“喂，你这是玩命么？”铭轩急忙走过去，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有些担忧的皱起了眉。
　　缓和了不少，白陌霖抬手阻止了铭轩的动作，“这个不用你管。”昂起头，继续往胃中灌着烈酒。
　　铭轩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扔在地上。
　　玻璃撞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化为碎片。
　　“你干什么？！”白陌霖生气的抓住他的衣领，怒道。
　　铭轩没有回答，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
　　白陌霖眯了眯眼睛，对于沉默的人他总是没有办法，松开手推开了铭轩，无力的靠在身侧的酒柜上。从兜内掏出烟，打火机在手里用力按了几下却毫无反应，气愤的摔在地上，“妈的，一各个的都是这个德性。”
　　或许，他快疯了；或许，他已经疯掉了。怎样，都无所谓了。
　　微昂头，白陌霖轻轻叹气，已没了刚才的抓狂模样。
　　铭轩走到白陌霖的身前，身高要略比他高一些，前台中间的空隙本身就很窄，所以两人挨的很近。白陌霖没有在意，仍是没有焦点的望着吊在中央上方的水晶灯，似乎在想着什么。
　　铭轩左手抵在了白陌霖的身侧，微微压下身，让二人的距离更近了一些，右手轻柔的扶上了他的脸。脸上的温度让白陌霖收回视线，茫然的望进了他的眼。
　　很温柔。白陌霖怔怔的看着他，忘了该有的反应。莫涵的温柔永远带着疏远，而他却正好相反，带着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的温暖。
　　“陌霖，要不要和我在一起？”真诚温柔的声音，让白陌霖的心猛地一震，回过神，扬手打掉脸上的那只手，“你…你说什么！别开这种无聊玩笑。”
　　铭轩嘴角勾起了苦笑，“是不是玩笑，你应该很清楚的。”
　　白陌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侧过头，没有看他。柔亮的黑发贴在脸颊，挡住了他慌乱的眼睛。
　　铭轩站直了身体，拉开了他们的距离，脸上仍是温柔的浅笑，“不打算给我个答案么？”
　　“那个，我是男的。”白陌霖有些无措，思维变得更为混乱。
　　“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么。”铭轩被他的话弄的哭笑不得，加重了认真的语气，“我喜欢你。”
　　白陌霖看着他的眼睛，差一些陷入他的温柔之中，心里越来越混乱，却明确的知道，他不能接受。
　　“抱歉。”白陌霖垂下头，带着歉意。
　　知道了他的答案，铭轩反常的一脸释然，只是眼里还藏着不明显的难过。伸手揉了揉白陌霖的头发，“你没有需要道歉的地方。”
　　见他没有再回话，铭轩笑问，“你有喜欢的人了吧？”虽是问话，语气却很肯定。
　　白陌霖再次想起了那个人，与酒吧的那一幕，似自语的低喃，“啊，算是吧。”
　　“那你，爱他么？”
　　又是这个问题。爱他么？他不知道。他不清楚这种感情算是什么。或许，仅仅是依赖而已。对，是依赖吧？是吧？
　　铭轩只是试探的问着，但看到对方茫然痛苦的眼神，心中很是不忍，急忙出声打断，“陌霖，算了，不要想这个问题了。”
　　“嗯。”轻声的应着，眼神却仍然涣散着。
　　铭轩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但心中也有着不明的庆幸。是因为，他还没有爱上别人么？
　　放在墙角的高大摆钟指针停在十点的位置，钟声清脆，并不沉闷，很是悦耳。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白陌霖仍维持着靠着酒柜的姿势，不知想些什么。铭轩站在他的旁边，视线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静静的陪伴着。
　　“谢谢你。”白陌霖声音很轻，带着些沙哑。
　　没有说什么多余客套的话语，铭轩轻笑着问，“打算回学校了吗？”
　　“不。”白陌霖摇了摇头，“我暂时不打算回去那里了。”
　　铭轩很聪明，只是几句话就猜测出其中有着什么情况。心情突然有些愉快，开口道：“既然这样，不如就先住我这里吧，楼上正好有几间空房。”
　　“这个…”
　　看他犹豫不定，铭轩开玩笑的说：“难道你怕我对你有不轨的企图？”
　　“不是。”白陌霖急忙摆手否认，随后笑着点了点头，“那么，好吧。”
　　“湛蓝”是独栋的二层小楼，一楼为餐厅，整个二楼是休息的地方，铭轩有时会住在这里，所以并不对外开放。
　　领着白陌霖上了二楼，楼梯上方是一道白色的木门，把这两层划隔开来。
　　用钥匙打开门，房内布置的与普通住宅没什么区别。墙体只是纯净的白，没有多余杂色。整个房间内淡淡的冷色调和时常挂着温柔笑容的铭轩到能形成鲜明对比。
　　铭轩推开一间房门，对坐在客厅沙发上略显疲惫的人说：“我看你好像很累了，先休息吧。”
　　“嗯。”白陌霖站起身，走了过去。
　　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外便无它物。
　　铭轩刚要带上门离开，却被白陌霖叫住。
　　像是知道他打算说些什么，铭轩开口打断，“如果不可能，就不要给予丝毫机会。”不然，我便更难放手。铭轩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白陌霖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注视着房门渐渐被关上。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刚放松一些，疲惫感便一波接一波的压了上来。让他感觉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困难。
　　走进浴室，打开淋浴，没有调温，冷水浇灌下来。白陌霖其实很怕冷，凉意似乎都侵入了骨髓，让他的心脏缩紧，发抖。
　　简单的冲洗一下，就拿起挂在墙上的浴巾，把自己裹紧，身体仍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但思维却冷静了不少。
　　回到卧室，放松的昂躺在了床上。闭目沉思，种种记忆像是放映电影般在脑中飞快闪过，记忆深刻。
　　关于，三年前的。那些，莫名其妙，如命运般的开端。



Chapter8。
　　有些感情，来的不明所以，去的无影无踪。抓不住，也躲不掉。
　　三年前的白陌霖与莫涵，虽在同一所学校，同一间教室，却毫无交集。
　　那时，白陌霖虽然长相秀气，看似柔弱，却是个到处打架惹祸的不良学生。而莫涵，与现在没有什么不同，仍是个学习优秀，相貌出众，性格温和的好好学生。
　　白陌霖很看不惯他这种人，也可以说是很讨厌。因为，老师总会拿他们两人做比较。而白陌霖，自然是反面教材的那一只。
　　这天，白陌霖同往常一样翘了课，大摇大摆的走在教学楼的长廊中，一点也不怕被老师们发现。怎么说，他也是尉氏集团的大少爷。虽然，只是挂名的而已。但那帮虚伪的家伙还是有所忌讳的。
　　母亲死后，他便自己改随了母姓。白，而非尉。
　　那个男人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屑。或许，不管他做些什么，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站在了广播室的门口，白陌霖瞧了瞧四周，看不会有其他人，便从衣兜内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迅速的闪了进去。
　　从里面反锁上门，白陌霖看着面前的机器勾起了坏笑，拿出一盘磁带，与机器内原有的进行了调换。学校短暂的午休时间，总会放一些抒情的音乐或名人的诗集文章朗读。不知道，当听到这些十八禁的激情片段，大家会是什么反应。
　　只是想想就很有趣，白陌霖心情愉悦的转身离开，刚打开门，却僵在原地。
　　莫涵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人，放下了要去握门把的手。却没有问白陌霖为什么在这里，而是侧过身让开了道路。
　　白陌霖习惯的挑了挑眉，怀疑的上下打量莫涵。此时对方没有挂着在人前的微笑，而是一脸的冷漠。
　　看来我们都不怎么喜欢对方啊。轻蔑的笑笑，白陌霖潇洒的大步离开。
　　望着对方背影渐渐消失，莫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忘记，微笑了呢。
　　午休时间的那个“经典片段”，让从老师到校长都差点气炸了肺。当然，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嫌疑犯，便是白陌霖。
　　教导处内，白陌霖吊儿郎当的站在办公桌前方，不屑的瞥了几眼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几位老师。
　　“白陌霖，你这是什么态度！”主任大怒，一拍桌子吼道。
　　白陌霖撇撇嘴，满脸无辜的样子，“你认为是什么态度，就是什么态度喽。”
　　主任被气得脸色变了又变，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站在一旁的老师接过了话，质问道：“中午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啊？什么事啊？”白陌霖装傻的回问。
　　“就是…”老师停顿了一下，找个合适的说法，“把广播室磁带换掉的事。”
　　“哦。”白陌霖了解的点点头，一脸坏笑，“老师，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哦。”
　　看着他这个样子，明明一脸即使我做的，你们没有证据，又奈我何的表情。
　　屋内的人都被他气的差点吐血，真想把他暴打一顿，替他父母管教一番。可惜，学校禁止体罚学生。
　　主任稳了稳怒气，咬牙切齿的说：“谁说我们没有证据了。”
　　白陌霖笑容僵在脸上，脑中突然闪过莫涵这个人。他怎么忘记了，自己从广播室出来时碰到了这个家伙。他绝对举报了自己吧，真是该死。白陌霖在心里气得牙痒痒，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不让别人发现破绽。
　　还真是想谁来谁。白陌霖这边还在心里反复的咒骂着某人，对方却敲门走了进来。
　　莫涵瞥了一眼凶狠望着自己，好像随时都要扑上来的人，完全无视掉。
　　走到办公桌前，把手里的文件放上去，微笑着说：“老师，这是我们班的成绩表。”
　　主任立刻堆起满脸笑容，和声和气的说：“辛苦了。”随后，话锋一转，“莫涵啊，你今天去广播室的什么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呢。”说着，还不忘瞥了几眼，一旁气势渐落的某人。
　　啧，这次真是出师不利啊，居然被逮个现行。白陌霖苦恼的皱起了眉。
　　“我来这也是为了说明这个事情。”莫涵温和沉稳的说道，看了一眼正用怨念目光仇视自己的人，“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把磁带弄混了。”
　　此话一说出，所有人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白陌霖更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怎么可能呢，莫涵你一定是太善良，替某些人隐瞒吧，你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一位老师不敢相信的说道。
　　“不。”莫涵声音平稳，没有破绽，“那盘磁带是我捡到的，没想到与要用的磁带弄混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实在抱歉。”
　　这家伙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啊。白陌霖在心里郁闷的想道。不是他这人不会心怀感激，忘恩负义，而是实在怀疑对方的目的。
　　看着白陌霖得意的表情，老师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主任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那个，白陌霖，你可以先回去了。”
　　他知道现在不是继续计较的时候，如果莫涵反咬自己一口，那可就糟糕了。白陌霖无辜的摊手，转身，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莫涵，离开教导处。
　　莫涵在回到教室的时候，白陌霖并不在。他不在意，那个家伙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他没有必要管，更懒得管。
　　铃声响起，最后一堂课结束，学生纷纷快速的冲了出去，不想在这充满压抑气氛的教室多待一分钟。而莫涵还是坐在座位上，看着手里的书，没有离开的打算。
　　“你还真是用功。”旁边的女生佩服赞叹道。
　　莫涵不语，只是微微点头，回以微笑。待所有人都离开后，莫涵才缓慢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穿上挂在椅子靠背上的大衣，走出了教室。
　　校园的主道上，只有寥寥几人，大家似乎都走的差不多了。薄薄的白雪覆盖在道路上，显得更为冷清、安静。
　　莫涵不疾不徐的走着，雪在脚下发出‘咯咯’的声音。如果此时有人路过，会发现他脸上没有时常挂着的笑容，只剩一脸仿佛对凡事都不敢兴趣的冷漠。
　　“喂。”
　　听到唤声，莫涵反射性的看向从道旁树上跳下来的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白陌霖走过去，看到他那淡漠的表情，不屑的撇嘴，“真是让人不爽的表情啊。怎么不挂着你那虚伪的笑了？”
　　“……”莫涵蹙起了眉。第二次了。一天之内已经连续两次在他面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