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你如深海-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呜呜……”杜译承依旧在跟我装可怜,我急了:“你到底给不给我吃!”
“好好好,给你吃。”杜译承见我急了,服了软,挑起一筷子,细心给我吹凉,我躺在他腿旁边,连起身都懒得了,直接张开嘴,等着他把面条放到我嘴里。
我躺着吃完苗条,砸砸嘴,说:“好吃,我还要。”
☆、54一起回去
最后那碗面被我吃掉了大半,最后没吃饱的杜译承哀怨地拿着空碗再去厨房再煮,我看着他憋屈的脸笑到肚子痛。
也许是我这天真的吃得太多了,肚子笑痛了后就再没停得下来,杜译承笑我得到报应了,最后还是乖乖给我揉肚子,我头枕在杜译承的膝盖上,他温热的手掌轻柔地按摩着我的肚子,稍微加了点力道,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舒服多了。
我舒服地枕在杜译承的膝盖上哼哼,杜译承问我:“舒服了?”
我闭着眼睛点点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借着我枕在他膝盖上的姿势,杜译承又给我按摩起头部来,我想起他之前也给我按过一次,确实很舒服,我笑着说:“还有附赠服务啊!”
刚好我这个时候睁开眼睛,毫无防备地,他蓝色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笑意浓浓,“这可是特殊服务哦。”
我心头里满是甜蜜,说:“那我要好好享受享受了。”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日后,学校忽然找我开会,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确每个星期前都会我周前例会,不过之前从来没有人通知我去参加,这回怎么想起我了?
尽管心里疑问,我还是赶紧收拾好了东西奔向会议室。
还在吃我带的早餐的魏源纬朝我摆了摆手,当做是告别。
例会我差点迟到,门推开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教导主任很不高兴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他的话。
我的突入让原本安静的会议室掀起了小小的骚动,我有点尴尬,忙找了个位置坐下。
其实学校里的老师我并不认得几个,和我同样教英国文学的,我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因为我的办公室就不跟他们在一起。教学内容也没有特别规定,反正也就讲那几方面的事情,我顺着自己意思来就好,当初教导主任是这么跟我说的。
临近期末,学校要开始准备期末考试等事宜,考试时间已经订下了,老师们也在抓紧时间出题,各小组有各小组的安排,教导主任也没有多说。
我却一头雾水,因为我虽然知道要期末考试了,但是没想到试题是老师自己出的,我小声问了身边的人,问她是不是教英国文学的老师,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点头说是。
我略微放下心来。
到了学期结束才跟组里的人初次见面,我也是够奇葩的,开会时坐在我身边的女老师向组长介绍了我,组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看到我瞥了我一眼,凉凉地说:“我还一直奇怪为什么组里有这个名字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呢,害我差点以为我们组里也有个跟那个叫魏什么的一样的挂名教师呢!”
组里另外几个人听了笑了起来,我一阵脸热,但还是鼓起勇气问:“请问,期末测试的内容是什么?”
“自我发挥咯,”组长说话还是凉凉的,“反正你都自我发挥那么长时间了。”
我抿了抿唇,我不知道,原来教学内容并不是什么自由发挥,组里是有方案的。可是我却不知道。
其他人都沉默,手里都在干自己的事情,我瞥了一眼,也不过实在逛淘宝,刷微博,我深吸一口气,问:“可以把你们上课的ppt给我吗?”
没有人回我。
最后还是那个在会议室认识的人把这学期的方案给了我,我回去看了下才发现我讲的根本跟他们讲的完全不同!要是我的学生就这么去考试的话,那肯定得挂了一片!
我不能害了我的学生,试卷是组里出的,我拿到了试卷,针对题目做了提纲,学校不可能把题目泄露给学生,我能帮的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只是列提纲的工程比我想象得还浩大,我不能确定我记得的是不是正确的,只好去找书,翻资料,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把提纲整理出来。
我把提纲上传到群文件共享,我告诉我的学生们只要按着提纲来,肯定能过,学分肯定能拿到,但是他们依旧一片哀嚎,说老师太狠,别的班只要交个论文就行了,我们班还要考试。
我愣了一下,下课后立马奔到组里问怎么回事,组长依旧是那个爱理不理的样子,她说:“原本期末测验的方式就是论文或者试题,大家讨论下来,决定一半考试一半试题,很公平吧?”
其他老师附和着说公平公平,我却气得满肚子火,她所说的“大家”里,没有我。
我当即冲了过去,一巴掌拍在组长乱七八糟的桌子上,一瞬间纸张飞舞,组长吓了一跳,瞪着我惊讶地问:“你干什么!”
我尽量压抑着怒火,说:“组长,我好歹也是组里的一员,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组长被吓得花容失色,一时间有点结巴:“这、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哦?我自己的事情,那我擅自让我的学生零分全过如何?”
试卷也是任课老师批改,到最后只需要报上去分数就好了。
“你别做梦了!学校会抽查试卷的,要是发现你学生的试卷都是0分肯定会找你的。”
我狠狠瞪了她一会儿,最后气愤甩手离开。
再怎么说,我只是个小老师,什么职权都没有。有的是正平,可是他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回去后又重新做了份提纲,比之前那份更加详细,为此我在图书馆里,几乎翻遍所有原文书籍,看到最后,我看见英文字母都有点想吐了。
杜译承端了杯热咖啡给我,说:“老师休息一下吧。”
我拿掉眼镜揉了揉鼻根,喝下一口咖啡,苦涩的滋味在嘴里漫开,我终于觉得轻松多了。
杜译承看了看我做的提纲,说:“老师我帮你做吧,这些你上课有讲到。”
眼睛又疼又涩,我“嗯”了一声当做回答,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老师还不回去吗?已经十一点了哦。”
闭着眼睛,我听到杜译承说。
“没事,我跟管理员要了钥匙,我能待到十二点。”
“那我陪老师好了。”
之后的提纲是在杜译承的帮助下完成的,他查资料,我记录,六层的图书馆,只亮了一层的灯,一个小时后提纲终于完成了。
晚上回去时,寂静的小道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入了夜更加冷,我不禁缩起了身子,杜译承大方脱下他的大衣给我套上,我看到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样子,笑着问:“你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吗?”
杜译承翻了个白眼,说:“当然冷了!”
我笑了出来,原本我以为杜译承会跟我耍帅,硬着头皮说一句不冷,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诚实。
忽然杜译承脱下了披在我身上的大衣,自己穿上后在我惊讶的表情里拉开衣服双襟,把我整个人包在衣服里,他把我抱紧了,头埋在我颈窝里,说:“这样就不冷了。”
确实不冷了,他的体温和厚实的大衣让我的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贴着他的心口,我听到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连我自己的,我都控制不住了。
“可是,这样抱着我们没法走回去啊……”
杜译承愣了下,“也是哦。”我借机推开了他,“笨蛋。”
然后迎着寒风一路跑回了家。好在家里开着恒温空调,一进门就暖和多了。
之后我把重新做好的提纲上传,提醒同学们要认真按照提纲上的来复习,结果下面还是一片哀怨的回复,我看了一阵心凉,果然陌生人,你对他再好,他也会嫌不够。
还是身边的人比较实在。
一旁的杜译承已经闭着眼睛等得焦急了,我听到他喊:“老师快回来啊,快给我洗头。”
杜译承这个傻蛋今天切菜的时候把自己的手切到了,碰不得水就叫我给他洗头,我回到浴室,看到闭着眼睛等待的他,心里涌上一股甜蜜,挽起袖子,我走上前,说:“这不就来了嘛,着急什么!”
可是到了晚上做饭的时候我才知道杜译承是故意的。因为我最近一直在弄提纲的事情,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回家,时间几乎就是在图书馆里度过的,而杜译承就哀怨地吃了三天泡面,终于第四天他忍不住了。
当我看到他坐在桌子前,着急地等待我端菜上桌的样子时,我终于忍不住说出口,“杜译承其实你是故意的吧,你手指根本没被切到对不对?”
杜译承一下子可怜起来,声音听着可委屈了:“老师你怎么能不相信我!你要是不相信我立马把创可贴拿下来给你看,你当时不知道,我切开多大个口子,血一直流,吓死我了都!”
“好好好,”我不听他胡扯,把菜都端上桌,说:“菜齐了,吃吧。”
“耶!!”杜译承拿着叉子,跟个小孩子一样高兴,我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是小孩子,任着他性子也无妨。
谁叫我其实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呢。
☆、55别欺负我聪明人
我能感觉到,来自工作上的压力变大了许多,我能猜到原因,但是这反而给了我动力,原本我提出重新回到大学里教书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以前是为了证明给婆婆看,而现在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
曾一度被人称作神童的我,怎么可能连自己都养不活,前25年不靠别人我不也活过来了。
这么想着,我信心满满,连平时都有动力了许多,身体里似乎充满了力量,我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教师公寓的审核一直没有批下来,我等不了,于是打算自己去催,看到我主动敲开教导主任的门,教导主任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
从同事私底下的八卦中我能猜到几分,原本我就是靠关系进来的,这不是秘密,我的特殊待遇摆在那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说实在话,我心里是虚的,现在竞争力那么强,我不敢保证我那张博士文凭能保住我现在的位置,要是被学校一脚踢开了,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这也是我拼死拼活给学生列提纲的原因,我在学校里悠闲了那么久,到最后了起码要有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我跟教导主任交涉了一下,问他为什么我的批准还没下来,教导主任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顶,说:“哎呀,这个又不归我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问:“那是归哪里管?”
“这个……”教导主任快把自己的头皮给蹭掉了,说:“纪老师,要不这样吧,我去给你问问,不过你为什么要申请教师公寓啊,毕竟是集体宿舍,住宿条件不怎么好呀!”
果然。王家不会把这些事拿出来说,毕竟这不是多光彩的事情,社会地位越高的人越是在乎面子,但是消息总会流出来,一张张嘴传下去,就不妙了。
我看我还是找找房子好了。
而就在这时,正平找上门来了。
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正平坐在我的位置上,我头皮一炸,差点落荒而逃,正好正平刚好看到了我,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姚楠。”
一瞬间,我竟然有种穿越到三年的错觉。那个时候我还是新人教师,还没学会在课堂上游刃有余,而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正平,他从我的教室外走过,看到他,我如同吃了安定丸一般,不再害怕紧张了,继续上课,等我回头看的时候我看见正平就站在窗口,笑得温和又善良。
忽然想起这个细节,如今我只剩悲哀,或许我也是爱着他的,只是感情不够热烈,又参杂了太多现实因素,所以我一直搞不明白我对正平是何感情。
而到了能分清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魏源纬今天又买了一堆零食,拎着满满的包兴高采烈地去图书馆了,这下子办公室就剩了我和他两个人,面面相觑,着实尴尬不已。
我是故意不接他电话的,因为我能猜到他要跟我说什么,我怕听到,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等不住了。
外面已经聚集了几个人,几个女老师凑在一起小声议论,正平也算是风云人物了,从我进学校开始就有人在暗地里好奇这个给我找了关系进来的幕后人。
有人说,人们憎恨特权,只是因为他们享受不到特权。
正平留在这里实在太显眼了,我别过头,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换个地方吧。”
正平懂我在避讳什么,便没有说什么,默默跟我离开了学校。
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茶餐厅,这个时候茶餐厅里几乎没什么人,于是沉默也叫人害怕。
最后还是正平先开了口:“姚楠,首先我要谢谢你。”
我“哦”了一声,心里想你谢我什么,谢我傻傻被你利用当做挡箭牌?
“我后来去找苏聪谈了一下,他告诉我你没有答应他把照片暴露给媒体,但他还是觉得气不过,所以把照片给了我妈。”
“哦。”我咬着饮料吸管,一点都喝不下去,这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误会解开就好,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我不想到最后在他的心里变成一个卑鄙的小人。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我听到他说:“姚楠,我对不起你。”
我没有说话,对不起就够了哦,不过似乎除了对不起,我也从他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的时候纠结到最后,发现什么都纠结不到,白浪费了时间感情。
所以我打算放手了。
随你们去了,我放过你们,你们各自安息去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好了。
可是偏偏,正平的嘴还闭不上了:“我和有希已经打算去国外了,国外的医学水平毕竟高点,我已经联系好了那边的医生,就算有希治不好了我也打算陪在他身边了,所以姚楠,关于离婚,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毕竟这么一直托着,谁都不好受。”
是,不好受,“那你跟我,哪个更难受?”
这句话我直接问了出来,正平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是没有意料到我会忽然说出这句话来,他脸上惊讶的表情退去后,他严肃说:“姚楠,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傻事。”
呵……聪明人,你觉得这样夸奖我,我就会说,好的,我们离婚,离婚协议在哪里,我来签字?
别搞笑了。
“那你当初找上我,是不是就是认为,我是个聪明人,就算将来离婚了,也会干脆许多?”
正平脸上表情一怔。
果然。我心头一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平:“离婚的事情,抱歉我现在没法回答你,反正你还要去国外,离婚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吧,我还有事,我要回去了。”
说着,我就离开了茶餐厅,一出来这个城市凶残的寒风一下子就把我吹成了傻逼,我捂紧了自己,心想我还真是傻逼呢。
明明已经决定好了,却在下一秒后悔了,我自己都要唾弃这样犹豫不决的自己了。
正如正平所说,我是个聪明人,我脑子从来不笨,放做三年前的我,肯定能够潇洒甩手离去,正平没有看错,只是时间会把变得连自己都不认得,现在的我有太多不甘,更有太多不舍。
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后,我回到学校批改试卷,在我千叮咛万嘱咐下要认真看提纲的熊孩子是考成什么样子了呢。
一个下午,我批改完了试卷,松了一口气,全班水平都不错,没过的人就几个,我一下子觉得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