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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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侯池,安兰华咽了口水道“干吗?”
“你腿脚不方便,我来看看。”夏侯池温声道。
“我方便得很,不用你看!”安兰华抚着桌沿站起来,准备回去躺下。
门吱啊着被推开,夏侯池还是白天来时的那身衣物,他笑道“那我看我娘子总可以吧!”说着伸手去要抱安兰华上床躺下。
“别碰我,脏!我刚洗了澡!”安兰华显出几近嫌弃之色,指了指床上睡得呼呼的肥鼠“你家娘子在那,你看了赶紧走!”
夏侯池冷了冷脸,稍瞬即逝。他伸手拖住她的手,借力给她,她刚要甩开,被他反手握住“手是洗过的!”
照顾安兰华睡下,掖好被角,他还不走,安兰华不耐道“看也看了!你还不走,我困了!要睡觉!”
对自己竟如此不温柔,夏侯池忍住上前按住打她一顿的想法,道“明天一早,我差人来叫你,去见他。”
安兰华眼睛亮了亮,夏侯池眸光涩了涩。
他笑着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她头一歪还是没躲过,只能瞪着他像摸宠物一样摸自己的头发,他走到桌前熄了灯,关好门离开。
安兰华看他神色不大好,左手抓过睡得死死的小鼠儿一把扔了出去,不偏不倚透过窗户恰好投进夏侯池怀里。
“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忍痛把你娘子让给你一晚吧!”
小鼠儿惊醒,看到夏侯池,那个焦急哦!夏侯池冰冷着脸,扯着肥鼠的一只小粗腿又扔了回来,凉凉道“你要是把自己扔出来,我很高兴,也很乐意接受!”
夏侯池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一只枕头从窗户丢了出来,然后又一只枕头扔了出来。
“来人啊,给安姑娘再送双头枕!”
……
祖平章手执黑子盘腿坐在榻上,对面是执白子的灵通。牡丹小几上,一盘棋,黑白子布的密密麻麻,但明显黑子现在势头弱的很,不出两子,它就会失去半壁江山。
祖平章这一棋握在手里迟迟没有落下,他迟疑的盯着棋盘。灵通不看棋,却看他。
“步寻,心不静!”灵通捋着胡子似笑非笑的说。
祖平章皱着眉头,放下手中黑子“师傅,可否告知徒儿这一战会怎样?”
“做大事者,要沉!沉稳,沉得住气!”
灵通放下手中白子,下榻趿鞋,摇着七彩羽扇而出。
身后,祖平章守着那盘未下完的棋……
二十二章 梨花的承诺
2013…10…02 22:42:00。0 字数:2986
早上,安兰华在房内用过早餐,就有仆人来请她随夏侯池一道出去。
远远就听到梨诚的声音“为什么三哥、任陌可以去,就连白菜那混小子都可以跟去,就不让我去?!我要是不去,指不定那一肚子坏水的祖平章又怎么给你使绊子呢?!”
花开恰好的梨树下,梨诚上蹦下跳的吼夏侯池,梨婴在一旁无奈道“老五,别闹了,这是去谈判,你这猴脾气怎么谈?三句话就抡胳膊!再说了,你何时见过象谷吃亏?”。
一旁夏侯池的贴身小厮白才跟着帮话,撇撇嘴夸张道“就是!二爷不让别人吃亏就不得了了!”
“臭小子,你还说!看见你我就来气!”梨诚这就要脱鞋打他,吓得白才一溜烟跑没影了。
夏侯池沉着脸不言语,任凭他们闹。安兰华思量着要不要呆一会再过去,这些事她也不便听。任陌眼尖,瞅见她“安姑娘,早!”
安兰华只得硬着头皮走进“早!两位长老早!”向梨婴、梨诚福了一福,偏就漏了夏侯池。
梨婴向她微点了下头,算是受礼,梨诚则鼻孔出气,脑袋一拧“哼!”
“走吧,昨晚睡得可好?”夏侯池靠近托住她的小臂,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安兰华别扭的用肘推他,夏侯池却换了个手,右手托她的小臂左手挽上她的腰,他俯身在她耳边“再动,就抱着好了!”
安兰华不敢再推,乖乖顺着他走“你身上怎么一股药草味?病了?”
“没有,早上去药房拿点东西,可能沾上了吧。”夏侯池淡淡道。
安兰华这才仔细瞅了瞅他,他今日仍是一袭白袍,要说变化呢,就是衣物细节上精致了许多,发冠上的攒三颗大珍珠,绣着梨花朵朵的腰封银丝滚边,神色不轻佻,显得郑重,很有气势!
担心别是他的毒没解干净,左手向自己腰上摸去,品品他的脉,嗯,跳得这么有劲,确实没什么大碍。
细细闻着这个药香,是金创药。她眼珠转了转,左手伸到夏侯池面前“拿来!”
夏侯池低头看她“什么?”
安兰华得意的笑“金疮药啊!”
夏侯池无奈的笑笑“狗鼻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袖珍釉瓶,递到她手里。
她心满意足的接过来,放在鼻尖闻闻,揣进怀里偷乐。夏侯池见她这个样子,脸上的笑意加深。
“回去,这些事你不要管,毕竟打仗不是儿戏,刀剑无眼。”夏侯池扶她上马车,站在车前道。
“嗯。”安兰华答应着,白才抱着小鼠儿提着药箱跳上马车。
她望了望他,欲言又止“你不一起吗?”
“嗯,我还是骑马吧!你待会儿就会见到他,以后见你的机会少了,见着怕也说不上什么话,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一句话说的安兰华心里酸酸地难受,再看去,他已经扬鞭行远……
朝阳射在高耸的城楼之上,祖平章着金黄九蟒锦袍负手而立,金龙朝冠攒着血红宝石,散出不怒自威的气势,身旁一位青年着绛红色战袍,气宇轩昂。
远处有近侍持拂尘蹬阶而上,上前气喘吁吁跪道“禀殿下,梨花城主夏侯池到!”
“嗯,传!”祖平章舒展开眉心,收回视线,转身对身边的青年说“陈安,走,随本宫去会会这梨花城主!”
近侍起身跟在二人身后躬身而行。
“师兄!”安兰华手扶红柱翘首站在厦下一眼瞧见祖平章踏步而来。
“嗯,回来了。”简短四字算是回答她这满心的欢喜、满怀的激动。他眼也没抬擦身而过,安兰华定定站住,笑容挂在脸上结冰一样。
“走吧,安姑娘,人也看了,二爷让奴才送你下去歇着。”夏侯池身边的小厮白才也跟了来,八成是夏侯池不放心她,差白才伺候着。
安兰华尴尬的笑笑“嗯,你进去伺候你家二爷吧,我没事。”她绕过白才平放的胳膊,沿着墙根轻轻离开。白才搓着双手跟在后面两丈远,只得一步一挪。
屋里本站着的夏侯池,看到外面这一幕,见祖平章进来,他眸光暗了暗,“啪”一合折扇,若无其事的坐下。
祖平章也做没看到他的无理,坐下望向众人“梨花城主即已到,本宫有话就直说了!”
夏侯池无所谓的腿一搭,斜靠在椅中,交叉双手,拇指开始绕圈。
“梨花城主,你们梨花答应本宫的事情,不会食言吧?”祖平章淡淡看着他。
夏侯池换了个姿势,继续低头绕指“其实,太子殿下你完全不必担心梨花食言的问题!据池所知,你此番只有十万兵马,如何敌得过胡国十五万的兵马?莫非你想让池替你出五万?即使梨花出这五万,也才数量相当。此战胡国领兵的可是战无不胜的卫滨将军,他可不是好对付的!更何况梨花拿不出五万兵马?”
祖平章未答话,陈安身后立着的大胡子莽汉忽的站起来,挽起袖子仰着脖子走到厅堂中央道“梨花城主这话是长他人志气,窦燕山?我还不放眼里呢?!我们陈安将军也不是吃素的!”
“丁贵!退下!主子面前哪有你撒野的地方!”陈安剑眉倒立,呵斥那莽汉。
祖平章见他不服气的走回陈安身后,哈哈朗声大笑,起身指着丁贵道“说的好!陈安将军可不是吃素的!”话毕,他看向夏侯池“梨花城主,即不愿出这五万兵马,那定有别的可以显示你梨花承诺的东西,梨花城主也别藏着掖着,说出来也好让众人心安。”
“既是殿下如此担心池不守信,池也不多说什么,众位请随我来!”
夏侯池拈起桌上折扇,在手心一拍,不顾一干人等,率先出门。
夏侯池站在护城墙尽头,身后是梨婴及祖平章和一些部下。大家都面面相觑的嘀咕着:
“干什么,难不成他还能把护城墙穿过梨花城衔接起来不成?”
“是啊,他这是要干什么?再说现在建城墙也来不及吧?”
“他还能拆了梨花在白河上的水上楼阁?舍得吗?”
众人纷纷说着自己的疑虑和猜想,城墙之上乱糟糟的。祖平章也不吱声,夏侯池关子卖这么大,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实在想不出!
这是夏侯池终于有了动作,他转身对身后的梨婴和任陌道“开始吧!”
只见任陌递给梨婴一支特制弓箭,梨婴弓步将它拉成满月,瞄准水上楼阁顶部的那颗珠子,刺耳的“嗖”声过后,众人看去,水上楼阁上的烟花像天女散花一样漫天开来,而它也开始伴着沉重的吱吱声开始自白河河面缩回梨花林,片刻后只剩七根石柱屹立水面。
众人惊异的瞪大双眼,直呼不可思议,这时轰隆隆的巨声从地下传来,仿佛是有庞大的怪兽出地一样,城墙开始微微晃动,一些胆小的紧紧抓住身边的人或者趴在护城墙的石壁上。
白河的湖面上可热闹了!鱼虾们争相跳出水面,跳上岸边,白花花的舞动着。梨花林里,田鼠、野兔、黄鼠狼等也纷纷争相逃窜。梨花林百鸟齐鸣,天上一群一群的飞过各色鸟儿。就连肥胖的山鸡都飞出梨树高……
梨花林的地面裂出一道狭长的缝隙,伴随着轰隆声越裂越大,终于完全裂开,齐整的裂痕连一丝树根都找不到。阳光照进去,隐约可见是石路。只见那石路越升越高,露出一人高的时候终于看清它本属的样子,是城墙!
它稳稳的升起来,因地处河沿,倒也没带出太大的灰尘。终于它停止运动,停在那儿。竟和他们站的护城墙一样高!而且严丝合缝,像本就是连在一起建起来的一样!
万物寂静,悄无声息。
夏侯池越过挡在中间的石壁,悠悠上前走了几步,转脸微笑着看向祖平章“这就是梨花的承诺!殿下觉得可还可以?”
“哈哈哈,梨花果是名不虚传!”祖平章拍手赞道,满是赞誉之色。
身旁陈安、陈宁各领一队士兵率先跨了过去,仔细勘探,确认真有御敌功能之后,回禀祖平章一切没问题。
夏侯池冷笑了一声,凉凉道“丑话说在前头,梨花只是临时租用你们此地,战后,一切恢复原貌。还有,我是不会出一兵一卒的!你们有责任保护我们夏国子民的安危不是吗?”
两人遥遥对望,相视一笑……
白河南岸,临时搭建的墨绿色帐篷里,窦燕山和军事盛文贡站在沙盘前,绿锦为白河,长方形的白石为舟,每块石头上都有一个孔,一排排整齐排列在绿锦一边,彩旗插的眼花缭乱。
“报!”
“何事?讲!”窦燕山在一块白石上插下手中最后一只蓝旗。
“梨花城水上楼阁不见了!夏国护城墙已经衔接完整!”
窦燕山听完浓黑的双眉紧蹙,停了一会,走至沙盘对面,将红色旗子一根根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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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替你受这惩罚
2013…10…04 11:11:36。0 字数:2685
黄昏时分,雾气渐渐在白河之上弥漫开来,而南岸的战鼓毫无预兆的响彻开来。圈圈涟漪散开,白河中心停泊着一只扣着虎头的大船。
陈宁率众人守在城墙上,死盯湖心扬着“窦”字大旗的虎头船,蓄势待发。
只见远处悠悠荡来两只竹筏,一袭月蓝色的流纱百褶裙的女子,袅袅立在筏上。
众人一头雾水却有警惕的看着湖中女子“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有士兵在城头高声询问。
“窦凌云!去禀告陈安,就说胡国窦一鞭向他讨教几招!”她踩竹筏的步伐很诡异,像跳舞一样,但是却推得竹筏前行。
“不许再靠前,否则就放箭了!”那士兵又喊道,却转身看着一旁扶墙而视的陈宁。陈宁低声道“速去回禀陈安将军。”
那女子果不再动,辩不到神色,不知她想干嘛。不一会陈安面色从容地站上城楼,后面跟着丁贵和安兰华。
那女子似乎一直关注着城墙上的一举一动,此时高声道“陈安将军,久闻你武艺高强,凌云不知是你的陈家枪厉害还是我的软鞭更胜一筹,特来讨教一二!”
陈宁古怪的看着陈安,不知在想到了什么,他似担忧的出声劝阻“大哥!”
“既是窦校尉执意,陈安奉陪!”陈安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淡,自城墙向湖心掠身飞去。
身后的安兰华疾走两步,站在他刚才的位置,担忧的看着湖心的他们。
只见窦凌云身旁那只竹筏贴着河面急速飞离,而陈安乌靴踩着水面追上竹筏举枪平稳立于竹筏上。
那窦凌云毫不含糊的自腰间抽出一支亮蓝色的软鞭狠烈的向陈安挥去,陈安背枪借力竹筏推得水波四溅,绕到她身后,篮缨枪向窦凌云后心刺去。
窦凌云回转下腰顺着他的水波之力迅速向后滑去,她脚下忽然又出现刚才那种诡异的步伐,竹筏迅速在陈安周围顺时针游动,陈安瞅准时机篮缨枪脱手向她飞去,窦凌云微微冷笑软鞭缠上他的枪,陈安起身抓住枪尾,但脚下已无竹筏,无奈一压枪尖,自窦凌云头顶飞身落下,窦凌云转身收回篮鞭,向他小腿打去。
如此来回几十回合,尖锐的挥鞭声刺耳的回荡在白河上,软鞭带的水花连连,两人都浑身湿透,发丝都在滴滴答答的滴水。陈安一把拽住她的软鞭,虎口鲜血直冒“你当真如此不要命?”
窦凌云惨白的脸色冷笑一声,猛的带回长鞭,鞭已被血污。她“啪”又是一鞭,缠上陈安腰间,陈安并不躲避,一命换一命的决绝,手中长枪就那样突兀的插在了窦凌云的左臂。
这一下,窦凌云不再恋战,她硬是咬牙自枪中抽出臂膀,握鞭向虎头船退去。城墙之上,夏国士兵啪手叫好。
陈安也准备返回,忽然只听背后窦凌云道“陈安!想走,没那么容易!”水中忽然冲出手持弯刀的胡国士兵,而且糟糕的是,自己受了腰伤。陈安忽然觉得不对劲,他在慢慢下沉!竹筏正在下沉!白色靴底已经浸没水中!
锋利的弯刀刷刷的砍来,陈安只能尽量避开他们的招式,艰难地向河岸靠近,但是不可避免的,他的肩背皮开肉绽。窦凌云站在那看了眼,眼波流转毅然回仓。
“大哥!”
“将军!”
陈宁和丁贵等人死死抓着石壁,惊恐地看着快支撑不住的陈安。不意间,安兰华和陈宁前后自城墙掠身而下。
陈宁和安兰华一左一右向陈安飞去,陈宁横拿青龙戟“安姑娘,你先带大哥走,拜托!”
“你快带你大哥走!这里交给我!”安兰华踩水而下,如履平地。陈宁见此,一咬牙携起陈安踏着竹筏飞回城墙,那边任陌也飞身而下,两人驾着陈安回到城楼。陈宁望着他“谢谢!”任陌咧嘴笑了笑“主子的吩咐,职责所在!”
安兰华踏着水,众人惊呼中她已如海鸥取食一样,俯河面画出扇形,身形一闪她直起身子翩然一笑水袖拂过,万千水剑向那些人射去,扑通一声,尸体沉下,河面只有层层涟漪。她提膝展臂衣衫飘飞,如一只大鸟撤离水面。
“水上是她的天下!”不知什么时候祖平章伫立城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