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梅花图-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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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贿赂的数量,如李阳光行贿50万元给他,他就记录为:L ;500000。 ”
赵复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省城警方经过认真查询,发现绑匪是用手机给林向强家打的电话,信号经过了
临江市电信局。也就是说,这部手机是在临江市电信局登记注册的,绑匪有可能就
是临江人。
于是,警方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临江,查找那部手机的主人。
在临江市电信局的配合下,警方很快就找到了那部手机的主人——文明清,家
佐临江市河滨街58号。从身份证复印件上来看,这文明清刚满四十岁。
警方害怕引起文明清家人的警惕,特地换了一身便装去那里。
然而,却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个文明清早就在两年前患病去世了。文明清的妻
子看出警方不信,又把文明清的遗像拿出来给他们看,直到警方确认这遗像跟电信
局那张身份证复印件上的相片一模一样的,才勉强相信文明清的妻子没有说谎。
但警方还是有些疑信参半,又向文明清的邻居打听,直到邻居们都说文明清确
实是死了时,警方才慢慢离开河滨街。
由此看来,这伙绑匪完全有可能是黑社会势力,对这一切早已有所防备,所以
才用死人的身份证去购买手机。只是令警方感到迷惑不解的是,他们是怎么把文明
清的身份证弄到手的呢?这一点,也令文明清的妻子感到很不解。
这样一来,就给警方侦破此案带来了很大的难度。看来,林向强只有向绑匪抛
绣球了,拿出一笔保证金,然后通过林向强和绑匪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作好埋伏,
将绑匪一网打尽。
可是,刑警大队芦队长一连在林向强的家里守候了两天,也没接到绑匪打来的
电话。也就是说,绑匪自从前天晚上和林向强通了电话后,就再也没打电话来了。
这时候,每天守候在电话旁边的林向强有些坐立不安了,他越来越感到巨大的
恐怖在向自己慢慢逼近,女儿生还的可能也越来越小,要不然,绑匪怎么不再向他
打电话呢?
打击最大的要算林向强的妻子吴玉兰,她倒在床上再也没有爬起来了,仿佛神
经失常了,每时每刻都念叨着女儿的名字,并伴随着一股股眼泪。尽管林向强使出
浑身解数来安慰她,也无济于事。
直到晚上10点左右,电话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林向强拿起听筒,传来一个陌生
男人的声音:“喂,你是林检察长吗?”
林向强回答:“是的,我是林向强。”
对方说:“很对不起,这两天我们一直很忙,没时间给你打电话,让你久等了。
不过可以欣慰地告诉你,你的女儿没事的……”
林向强说:“我想和我女儿通话。”
对方说:“可以,我知道你一定是不相信你的女儿还活着不过现在不行,等答
应了我们的条件后,再通话。”
林向强说:“好吧,请你讲。”
对方说:“我首先问你,这事你报警没有?”
林向强说:“你叫我不报警,我就没报警,我怎么敢拿我女儿的生命来开玩笑
呢?”
对方说:“没报警就好,我们相信你的话。林向强,现在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
我们只好向你摊牌了。绑架你女儿是高在尚叫我们干的,目的是叫你放弃侦破梅花
图,因为他知道侦破梅花图一定是你的主意。由于他和你是同学关系,战友关系,
所以他还特别叮嘱我们,千万别伤林晓玲的一根毫毛。所以,请你放心,林晓玲是
绝对安全的,我们不敢违背高在尚的意思。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就在我们绑架你
女儿的第二天,高在尚的情妇——临江市乐都大酒店总经理冬梅花被检察院抓了。
冬梅花的被抓,对于高在尚和我们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那么,绑架你女儿的
目的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冬梅花肯定会把有关梅花图的事全部交待出来,为此,
我们在无法征求高在尚的意见的情况下,决定把你女儿放回来……”
林向强听到这里,高兴地打断他的话:“真是太感谢你了。”
对方说:“你别感谢得太早,我们是有条件的,你知道达不到我们的条件,我
们就会采取另外的措施……”
林向强说:“你说吧,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对方说:“这事可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听着,如果你想要女儿的话,请你明天
上午准备好一百万现金,在两点左右等候我的电话。听着,不许报案,否则,我们
马上撕票!”
还没等林向强答话,电话就被对方挂断了。
林向强和芦队长一阵商量,决定就按绑匪提出的要求去办。这是惟一的办法,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尽管绑匪一再声称林晓玲是安全的,但林向强还是忍不住问芦队长:“你觉得
我女儿是安全的吗?”
芦队长说。“有可能是安全的。现在绑匪的意图很明显,冬梅花被抓,林晓玲
已失去了价值,但绑匪又不想白白地将她放掉,所以就想以此勒索一笔巨款,准备
潜逃。”
林晓玲确实是安全的。
那天晚上,她被关在那个小山村后,就一夜未眠。自己遭绑架了,哪还有心思
睡呢?那一夜,她想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命运,不知道这伙绑匪到底要对她怎么样。
其次就是绑匪绑架她的原因,以及母亲的万分焦急。
第二天一早,她眼上蒙的布和嘴里的毛巾就被人取掉了,但是双手还是紧紧地
捆绑着。她发现看管她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大约二十二三岁,长相还不错。
“喂,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林晓玲愤怒地盯着她厉声质问。
“你别问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是来看管你的。”年轻女人并
不生她的气,说得心平气和。
“他们呢?”
“他们一早就回临江去了。”
“你是他们的什么人?”
“我是阿东的女朋友。”
“阿东是什么人?”
“是梅花帮的一个小头目。”
这个年轻女人虽然对她很友好,但把她看管得非常严,一步也不许她跨出房间。
中午,她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馒头给林晓玲吃,林晓玲却不吃,想以绝食这种方式
来抗议他们对她的无理绑架。年轻女人见她不吃,就硬往她嘴里塞,她仍然拒吃,
甚至还警告她,如果再塞的话,她就要咬她的手。
年轻女人有些害怕她咬手,就把馒头扔在地上,关门出去了。
林晓玲挣了挣手上的绳子,想把它挣掉,但是捆得太紧了,一次次失败不说,
而且还把手勒得疼痛不已。她开始打量着这间屋,想逃出去。然而令她失望了,这
个土墙房间密不透风,仅有的一个小窗口也高高地设在一个靠近屋檐的地方,像是
牢房。
就在林晓玲无计可施之时,年轻女人又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碗稀饭,强迫林
晓玲喝下去。林晓玲惊奇地发现,年轻女人进来时,仅用脚勾住门关了一下。这发
现使她暗自兴奋。她想,这也许是一个逃跑的机会。她假装饿极了的样子,几口就
把一碗稀饭喝完了。她想,自己也应该吃点东西才对,不然哪有力量逃跑呢?年轻
女人见她把稀饭喝得一干二净,觉得她很听话,忍不住说:“其实你应该听话才对,
因为我们对你是相当客气的了。”
“此话怎讲?”林晓玲满脸嘲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阿东本想安排一个男人来看管你,考虑到你是一个处女,又长得很漂亮,他
担心男人强奸你,所以就安排了我。”
“这么说,你男朋友是个好心人了?”
“可以这么说。喂,你是不是想吃肉了?晚上我给你弄一份肉来好不好?”
“随便。”
林晓玲站起来。年轻女人警觉地问她要干什么,林晓玲说要上厕所,看来,我
只有拉在这屋里了。年轻女人说是的。说完,她就要出去。可是刚走到门边,她就
被谎称解便的林晓玲猛地一下撞倒在地。当她愤怒地爬起来时,就在这一刹那。林
晓玲已经跑出了门外,一双充满惊恐的眼睛四处寻找着逃路,只见院子的大门紧锁
着,再也无路可走了。但她猛然发现,正房旁边有几级台阶可以直通屋顶,于是连
忙爬梯上房。
林晓玲飞跑到厨房屋顶上时,年轻女人已飞速追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同时捂住她的嘴,拼命地往下拖。这时的林晓玲像发了疯似的,对她又踢又咬,但
年轻女人全然不顾,直到把她重新锁进那间房子里。
逃跑失败的林晓玲起初显得十分沮丧,仔细观察一阵后,又产生了一个新的想
法。她的双手尽管被反剪着用绳子紧紧捆着,但十个指头还是灵活的,她在房间的
一个角落里的墙壁上,用指甲划了几下,见能划动,于是就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希
望给警方留下一点线索。
第三天中午,绑匪果真又来电话了,主要是问林向强一百万元钱准备好了没有。
林向强说已经准备好了,并要求和女儿通话。绑匪犹豫一阵后,终于答应可以通话。
林晓玲在绑匪的威逼下,只说了一句话:“爸爸我没事的,快带钱来救我吧!”
绑匪不再让她说了。他们一再警告林向强不许报警,并要他今天下午5 时以后,
开车到沙堰村公路上,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林向强不知道沙堰村公路在什么地
方,绑匪告诉他,沙堰村公路在省城至临江的高速公路的中间,一看路牌便知。绑
匪好像不耐烦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向强是下午4 时出发的,独自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按照绑匪指定的路线到
了沙堰村公路。狡猾的绑匪没有事先向林向强具体指定交换人质的地点,这给公安
机关布控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但是,以芦队长为首的专案组仍然巧妙地随机应变。
约莫5 时10分,绑匪与林向强又通电话了,命令他在远离高速公路两千米的一
个名叫红土包的地方见面。林向强问怎么走,绑匪说一直沿着沙堰村公路往前边的
村里走,就会看到一个红土包,像一座小山,土是红色的。同时绑匪再次警告,如
发现有其他车辆和闲杂人员,则视为已经报案,那么就立即撕票,把林晓玲整死。
林向强表面上虽然镇静自若,一再表示没有报警,但心里却吓得咚咚直跳,浑
身直冒冷汗,因为他总是担心着女儿的生命安全。
林向强驱车来到红土包,只见这里荒无人烟,除了红薯地和茂密的玉米地外,
再没别的什么了,给人一种恐惧之感。
林向强按照绑匪的要求,打开车窗和车门,以证实自己的确是一个人前来。同
时将一只装有一百万元现金的牛仔包,扔在路旁的红薯地里,然后就焦急地等待着
女儿的身影出现。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也过去了。
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绑匪怎么了,林向强心里更加着急了,犹如熊熊
烈火燃烧着。可是就在这时,林向强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影在晃动。他以为是绑匪,
便定睛细看,原来是便衣警察。
又过了十分钟,林向强有些不耐烦了,心里的万分焦急已变成了万丈怒火,情
绪狂躁起来,大声嘟嚷道:“你们简直是在戏弄我,钱不要就算了,想撕票就撕吧!”
他捡起红薯地里的牛仔包,钻进面包车里,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准备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他开车要走的时候,惊人的奇迹却出现了。林向强突然发现女儿林
晓玲就站在他的车前,满头满脸全是灰土,嘴里塞着毛巾,双手被绑在背后。他急
忙打开车门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自己日夜牵挂的宝贝女儿,久久没有松开,也久
久说不出一句话,只感到心里异常激动。
埋伏在暗地的便衣警察,见人质安全地回来,筹集的一百万巨款也未遭受损失,
赶忙过来保护着他们父女离开了现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阿东和另外一个绑匪于今日凌晨把林晓玲从偏坡村里秘密押了出来,把
她带到红土包附近的一个破窖内藏着,然后就跟林向强联系。
那是一个三米深的破窖,把林晓玲藏在里面,他们认为是绝对安全的,就是她
长着一对翅膀,也难以逃出去,因为仍然捆着她的双手,嘴里又塞着一条毛巾。
于是,两个绑匪就躲在远处的玉米地里,等着林向强前来送钱换人。但他们迟
迟不敢与林向强做交易,因为他们发现有好几个人在四处游动,一看就知道是便衣
警察。尽管他们裤兜里都有枪,但是如果跟警方干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就在他们长达四十分钟的迟疑中,没想到林晓玲挣松了捆了她两天两夜的绳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破窖入口处的陡坡爬了上来。她见两个绑匪不在眼前,就大着
胆子沿着一条田间小路一路狂奔。
当她发现红土包前停着一辆面包车时,就决定向那里奔跑,乞求司机把她带走。
没想到跑近时,才发现那司机竟是她的父亲林向强,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两个绑匪亲眼看见了林向强抱住女儿的感人场面,他们本想冲上去取回那一百
万巨款,可是眨眼间便衣警察就把父女俩包围了,便衣警察立即掏出手枪十分警惕
地扫视着四周。
两个绑匪见此情景,慌忙地溜了,吓得屁滚尿流……
他们躲在了一条远离红土包的小河旁边的杂草丛中,想等天黑后回去。
“铁蛋子,你现在还害怕吗?”
“阿东,我不害怕了,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可是我还害怕呀……”
“请放心吧,警方不会找到这里来。”
“铁蛋子,我不是害怕这个,而是害怕回去怎么向狄海藻交差啊!”
“你别说了,我也有点害怕这个,他一定会骂我们是饭桶是草包。唉,没想到
那女子竟然逃跑了,早知如此,该依我的,把她强奸了,然后再捆住她的双腿。”
“唉,现在想来还是非常后悔的,可惜那一百万元巨款了,我们不但一分钱也
没得到,而且还这样狼狈不堪,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
“阿东,我弄不明白,警方为什么不到玉米地来寻找我们呢?”
“我估计他们也有点害怕,因为我们在暗处,他们是在明处,怕我们先下手。”
“也许。阿东,我们还回去吗?”
“难道你不想回去了?”
“有这个想法,不仅仅是害怕狄海藻训斥我们,还害怕那里被警方围剿。我想,
那里迟早会被警方包围的。与其这样回去挨骂和送死,还不如现在趁机溜了,离开
梅花帮。”
“铁蛋子,你可别忘了,狄海藻还捏着我们呢,我们每个人还有十万存款由他
保管着。”
“对,我还差点忘了呢,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而且都是我们在刀口上挣的
钱,冒着生命危险。阿东,这么说来,我们还得要回去。”
“唉,我看只有这样。至于警方包围那里的事,我并不害怕,因为即使梅花帮
全部覆灭了,警方肯定会对我们宽大处理,最多罚一笔款了事,因为我们毕竟是小
喽罗。”
“我有时也这么想。”
直到天完全黑了,他们才从杂草丛中走出来,准备到另一条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