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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阑干万里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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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县府门户大开,看来也没人在里面,战星取先一步大刺刺地就提了枪闯了进去。
  里面也是一片荒芜,到处都是粉碎破烂的木块和杂乱的稻草,就连匾额都是滑落了一角。
  身后有风。
  战星取立即转身,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立在那里。
  “封华。”他唤道,“你窝藏了齐哲吗?”还不如与他开门见山。
  封华摇头:“将军,末将并没有窝藏齐哲等叛贼。”
  战星取目光如炬,直刺封华:“你为何又来到了这里?”
  封华依然是低头:“梁约让末将来的。”
  战星取冷笑,厉声质问:“你又是何时背叛了朝廷?竟与梁约私下来往?”
  封华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身形摇摇欲坠,战星取看他这副模样更是认定了他是心孤意怯。
  “将军,末将没有背叛任何人。”封华说,但是明显底气不足。
  “梁郡守在三日前,找到末将,只说造反的是齐哲而不是他,他只是被齐哲拖来当的一个召令百姓的旗帜,他一直忠于皇上,所以曾经秘密遣人给御史大夫莫紊递过信,想要莫大人为他向皇上申冤。”
  “但是没想到梁郡守的计划被齐哲知道了,齐哲又遣人向丞相告诉了此事,当时丞相似乎是正想要铲除掉莫大人,于是这封信被丞相郑原调换,变成了莫大人与叛贼里应外合,要图谋皇上的江山……半个月以前,莫大人惨死狱中,瑞城的信件在三日前寄到了末将手中,只是还未来得及交给将军。”封华娓娓述说着梁约曾告诉过他的话。
  没想到莫紊就这样死在了齐哲和郑原的奸计下。
  战星取闻后只将手中银枪紧紧握住,牙根紧咬,气夯胸脯。
  “那你又是为何要遵从梁约的话,来与我赴约?”战星取问。
  封华抬起头来,面上的神色痛不欲生,哽咽难言:“将军……我们中计了!”
  说完,便身子一歪,倒了下来。
  战星取惊骇的看到了封华背后的那枝羽箭——由背后直穿透心脏。
  封华趴在地上,痛苦地嘶声道:“将军!快逃,安涉背叛了皇上!快!……”
  战星取朝着远处的屋顶上一看,在正前方的确有一道锋利的光线闪过,那是羽箭镞头上锋刃耀出的光辉。
  他一下子就明了了,那次在乱军中想要射杀他的那位神箭手就是现在在他面前射杀了封华的人。
  此时战星取知道有人要射杀自己,便也不躲,连忙奔到封华身边,想要带着他一同逃离。
  封华拼尽最后的力气,挥开了战星取的手,“将军您走吧,莫要管末将了……”
  战星取握紧了他的手,道:“好兄弟,保重!”
  封华虚弱的一笑:“这十余年来,与将军豪纵沙场,也不枉此生了。”
  战星取在地上一个鱼跃,躲开了直向面门的三枝羽箭,且顺势攀上布满枯朽苔痕的墙,翻了出去。
  在小路上穿行,终于到达了自己的营地中。
  ******
  秦烾坐在上首,冷看下面大臣的表演。
  叛军不战而溃,其谋反之事自然瓦解冰销,大臣们都松了一口气。
  这确实是意见令人高兴的事,连带着往昔在上面并不多做表情的皇帝都是面带笑意的。
  这时,从宫外有人传报:“封华将军战死,战星取叛逃!”


☆、余孽

  “戚宁,你是信我还是信那个贪生怕死的安涉?”战星取面容冷峻,严肃地向戚宁问道。
  戚宁大声答道:“自然是将军!”
  战星取满意地点头:“那好,那么等会儿安涉来的时候,就请戚将军千万莫要质疑我。”
  戚宁大为不解,问:“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战星取望向营门前,只道:“来了。”
  安涉带着一队重骑队伍闯到营门前,高喝道:“战星取!还不就地伏法?!”
  戚宁转过头,狐疑地看着战星取。
  战星取面带嘲讽之意,慢慢地踱去了安涉的马前,登时,安涉的马向后退了好几步。
  安涉控住缰绳,厉声道:“叛贼余孽战星取还不速速投降?”
  战星取笑问:“敢问郡丞大人,我战某是犯了哪条法规?”
  安涉冷声道:“罪犯战星取贼杀封华将军,此谓罪一;罪犯战星取身为叛军余孽,潜伏朝中,此谓罪二;罪犯战星取勾结逆贼莫紊,欲发动政变,倒行逆施,此谓罪三。”
  共有三罪,罪罪致死。
  战星取问:“第二条战某可不明白,为何言说战某‘为叛军余孽’又‘潜伏朝中’呢?”
  战星取身后的士兵由戚宁带头质问安涉:“这是为何?!我们不服?!”
  安涉被这振聋发聩的声音震得差点摔下马,稳了身子后,又道:“若是众将士不服,可令战星取解下上衣,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一个青鸟纹身。”
  青鸟,是去年,不、应该说是两年前慕忆叛乱时在旗帜上所绣的图案,后来,凡是参与了那次叛乱的叛军和反贼首领都会在身上纹上一枚青鸟花纹。
  战星取可以肯定自己确实是没有倒戈,也可以确定自己身上没那什么狗屁纹身。但是,看着安涉如此信心满满的模样,战星取也有些不自在了。
  安涉高声道:“战将军,若想证明你的确是清白的,那就请解衣吧!”
  战星取冷哼一声,拉开了衣襟,就要解下衣服,却——突然停住。
  军营中变得极为安静,只听到风吹尘扬的声音……
  战星取冷汗直冒。
  安涉看战星取僵硬住,于是笑道:“来人,替战将军解衣。”
  战星取挥手制止了就要前来的两人:“不用,战某自己来。”
  “那战将军就请快啊。”
  战星取将手不动声色地从衣襟上放下,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在刹那间就将安涉拉下马,然后一举将手扣在安涉的喉上。
  安涉的重骑皆惊,举了武器与战星取的士兵们相互对峙,安涉和战星取正站在两队之间。
  风从刀刃上划过,发出清脆的呜鸣。
  众人皆是屏气凝神,眼也不眨地关注着自己的上司。
  战星取冷然道:“戚宁,你去把军医叫来!”
  戚宁摸不着头脑,问:“是哪个军医?”
  “给我治疗箭伤的那个军医。”战星取咬牙道,手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安涉被勒得咳嗽了起来。
  重骑立马将手中的长矛长刀向前挪动了数寸。
  战星取登时转过身,将安涉正对着他们,威慑道:“不要动!小心本将军手下一个不稳……你们的主子就命丧西天!”
  安涉也识趣的动动手指,示意骑兵们放下武器,这时战星取还颇为诧异地看了看安涉。
  没想到这个他以为是脓包的郡丞竟然训练出了如此精良的一只骑兵队伍。
  从不远处传来奔走声,戚宁伴着被扬起的尘土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回禀将军……那位军医已经在今天早上就失踪了。”
  战星取不胜其怒,又向戚宁喝道:“派一队人马,务必将那个军医找回来。”
  而后又在安涉耳边道:“让你的骑兵回去,否则……”将手指渐渐握紧,可以感受到安涉颈上动脉的疯狂跳动,“……本将军可不计什么后果。”
  安涉扭头,从鼻腔里爆发出一声高傲又不屑的声音。
  战星取听了他的冷哼声,不怒反笑:“哦?好啊……为国捐躯?你倒是想得美!”其实战星取的背后已是冷汗涔涔了。
  随后,冲着那队骑兵高声道:“你们!……从哪儿来就滚回哪儿去!相信战某,在你们离战某的的营地八十里远的时候,战某定会将你们的安郡丞不伤毫发的归还!”
  无人应答。
  正待战星取又要重复一遍的时候,安涉在沙土地上狠狠地一跺脚,眼前的骑兵竟然尽数猛冲了过来。
  战星取和身后的士兵大惊,连忙躲开。
  未躲过的,被马蹄踩得支零破碎,地上顿时布满了鲜血,但是却又在转瞬间被落下的灰尘覆盖,变成一滩污迹斑斑的色块。
  未被马蹄践踏,逃过一劫的,又被划空而过的长刀将头颅利落的割下,在头颅还在空中停留时,张大的眼睛还能看见自己的破碎身躯的脖颈出正向外喷洒着鲜血。
  偶尔有既没被马蹄践踏,也没被割下头颅的,在暗自庆幸时,又被突然而来的长枪从背后刺穿,成了透心凉,也倒了下去。
  ……
  安涉的重骑就这样在步兵中肆虐。
  前方有一人,好像是这重骑队伍的首领,他高举铁枪,向周围呼喊道:“郡丞大人有令!就地诛杀战星取!郡丞大人有令!就地诛杀战星取!”
  战星取躲在一旁,冷笑着问道:“谁给你的权利?竟然想诛杀前将军!?”
  安涉不屑地“呸”了一声:“叛贼……人人得而诛之!”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战星取撇过脸向着正在血战的那方望了望,果然,在戚宁的领导下,重骑队伍还是败了下来。
  陆陆续续的兵士们从四方赶回,包围了重骑,然后又是遮天蔽日的箭雨,马匹和骑士都被刺穿了。
  安涉看得大惊:“战星取!你这亡命之徒竟然真的敢杀了朝廷军队?”
  战星取一眯眼,阴阳怪气的问:“嗯?难道战某手下的将士们就不是圣上的人?你手下的人还敢对着前将军动刀动枪的?”
  安涉大笑:“战星取,你一叛军余孽,还敢自称为‘圣上的人’,真是让在下笑掉大牙!”
  战星取神色冷然地听着他放肆的嘲笑声。
  战星取知道自己这次是怎样也逃不掉了,一旦身上被刺下了青鸟纹身,就变成了洗不掉的罪名。若他想要反抗,天下之大,何愁没有一个安身之处。但是……在瑞城,还有他所心心念念的人——
  他……逃不了。
  


☆、天命

  战星取看着在外缠斗的队伍,一把锁住安涉的手腕,逼迫着他与自己一同走了出来。
  骑兵只余寥寥数骑,在战星取和安涉一同出现时,双方的厮杀也停了下来。
  安涉歪着嘴角,显出刻薄的模样道:“战星取,即使今日你杀了我,也不过只是一个亡命天涯的狂徒而已。”
  战星取在握住他的手腕那处使下重力,安涉疼得倒抽冷气。
  “我管你怎么说白道黑,只要给战某些时辰,必定不负君望。”战星取不去看安涉,只看着远处飞扬的遮天迷地的尘土。
  “是怎样的一个‘不负’?”安涉道。
  战星取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道:“你所期望的。”
  安涉颇有些紧张地望向周围对着他们剑拔弩张的士兵。他所期望的,无非是将战星取押送回瑞城,战星取手掌军权,他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他原是想战星取能知明事理,不要做任何多余的反抗,直接随他去往瑞城便是,而谁曾想,战星取直接将他带过去的三百精骑给全数歼灭。
  这……简直是战星取自己在找死!
  战星取一甩手,放开了安涉,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前方,然而似是感受到了安涉的紧张,笑道:“安郡丞既然有胆子来战某的军营欲生擒战某,难道还怕这点小事?”眼中满是放肆的嘲弄。
  安涉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被释放的手,歪着头看向战星取:“正因为是你是战星取,故在下不得不防。”
  战星取拂袖,哼哼地笑了几声,对安涉的言论十分不屑。
  随后又是等了好几个时辰,已近黄昏。
  安涉已昏昏欲睡,在这期间他甚至是打算直接回去再带人马来继续擒住战星取,然而在看到战星取那个嘲讽的笑容之后,他还是安安静静地在原地陪着战星取等待。
  想来,战星取定是在等那队出去寻找什么军医的人马,鬼知道他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这样胡想一通后,太阳已快落山了,晚霞遍天。
  在军营前方,一阵飞沙扬砾,看来是出去的那对人马回来了。
  战星取的脸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等到为首而来的那人奔到刚好可以看得清楚他的面目时,战星取就知道那是谁了——是当日在打探代县一路的唯一归来的百将。
  百将今日也是带了百人前去执行任务,只是今日却是让队伍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战星取对着他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百将扬起一个笑容,随后下马行到马队后方牵出一匹马,马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只是全身被绳索捆得三环五扣,任他是在马背上如何挣扎也挣不开。
  百将一把将那人给推到地上,地面立即扬起一片尘土,那人在地上顺势滚了一圈,原本还算白净的脸立时变得蓬头垢面。
  百将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已将军医何乏押回。”
  百将将何乏拖到战星取面前,然后让他跪下,何乏却是有几分骨气,怎么也不肯下跪,眼看百将就要气急,战星取道:“无妨,就这样吧。”随后面向百将,“这次辛苦你了,退下吧。”百将看了在地上的何乏一眼,随即行礼退下。
  战星取走到何乏面前,问道:“可是‘天命反侧,何罚何佑’?”
  何乏的身子猛地一颤,死死地瞪着战星取。
  战星取一拍脑袋:“哦,哎呀……我竟忘了!”然后在何乏的怒视下取出了堵塞他口齿的布料。
  何乏连连“呸”了好几声,是在将嘴里的那些布屑吐出,然而在此时那幅模样确实极为好笑的。
  战星取笑道:“何乏……何佑……‘何罚何佑’?亏你想得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何佑带着轻蔑地眼神,道:“那是自然。”
  战星取不急,蹲□,与趴在地上的何佑眼神对视,突然他道:“阁下再是聪明,不也依然落到了战某的手中?”
  何佑咬牙切齿,只是怒极反笑:“你现在恐怕是自身难保了吧。”然后他啐了一口,尽是不屑与轻蔑,“鄙人的这条贱命能拖着前将军下地狱也是值得的!”
  战星取自顾自的说道:“没想到岷岗义卫的首领竟是个文弱士子……”然后欲拔出腰间的短剑,就要挑开缚绑着他的绳索。
  “……不行。”战星取摇摇头,又将剑重新插回去,问道,“在龙脱时,是否是阁下于乱军之中想要偷袭战某?”
  何佑哼了一声,偏过头不答,地上的沙石磨得他的下巴上伤痕累累,看起来狼狈至极。
  “封华是不是你杀的?”战星取继续问道。
  何佑勉强抬起头来,直瞪他的眼睛,冷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战星取伸出手,隔着衣衫捏了捏何佑手臂上的肌肉,果然是结实强壮。这人……真是不可貌相。
  “没什么。”自然,即使他有那么精妙绝伦的箭法,现在不也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战星取看了何佑许久,后问道:“你想不想死?”
  “废话!当然不想!”
  虽然战星取自己也知道他问的问题实在是有够无聊的,但是他也还是想问,于是他道:“那你为何还要不顾性命潜入我军,只为了在战某的背上刺一只小小的青鸟?”
  何佑干脆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了,闷声道:“骁勇善战的前将军被他的主子杀了,这对我们可是天大的好事;也可能你直接携军叛逃,另起炉灶,于我前线也是减轻了不少压力;当然,最好的……”说着,嘴角就勾起一抹邪笑,“就是你直接反叛我军,弃明投暗。”最后那句带着无尽的讽刺和诱惑。
  战星取冷眼看着他,随后道:“战某此一生,都绝不会背叛圣上。”
  拔出短剑,一剑刺入了他的心脏中。
  何佑瞪大了眼睛,但还是不死心,艰难的道:“他……如此,……非为明君……你竟……”未说完,却是闭了眼死掉了。
  安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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