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王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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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像百灵鸟,一天到晚嚷着吃的习惯也改掉了,她似乎连对吃也没有兴趣。
以前狄家也是热闹的,因为海澄天天来,三个孩子总是玩作一团,后来西敏来。现在,海澄当然不会再来,西敏也不来了,反而伟烈和月媚,有空也会到狄家走走,可是,伟烈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制造欢乐气氛的人,月媚也是内向的。
西敏为什么不来?
他也没有去接雅莉下课,而雅各有空就去接她,否则,她就坐公共汽车或者计程车。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独个儿。
现在,四个男孩子,就只有海澄最快乐,因为他有了依芙,而依芙又对他那么好。海澄以前怕寂寞,怕留在家中,总往狄家跑,现在,高家已经成为海澄第二个家。
海澄每天一下了课,就到高家。温习功课,都在高家的书房完成。功课做好了就陪依芙玩,幸而是,不单只是依芙,连依芙的父母也喜欢海澄。
在高爵士夫妇的心目中,海澄早已是高家的乘龙快婿。
唯一令海澄不开心的,是雅各他们每次在学校碰见他,总是避开他。虽然,海澄每一次都和他们打招呼,但是他们仿佛全都视而不见,令海澄很难过。
不过,他始终还是快乐的!
西敏和雅各兄妹一样不快乐,家里还是只有西敏一个人,他还是那么的寂寞,连找个人说话也没有。张黛黛虽然忙于自己寻欢作乐,不过,她对儿子还是关心的。
“西敏,你最近好像瘦了!”
“运动多!”
“你常常参加运动吗?为什么皮肤还是那么白?”
“你知道我的皮肤不吸收阳光。”
“对!你像我,永远都是雪白白的,你们两兄弟,就只有你最像我。”张黛黛想了想,“运动需要消耗大量卡路里,我叫管家每天给你准备一样炖品,补充一下,你很快就会长胖。”
“我又不是女人,吃什么补品?”
“也不是什么补品,比如炖鸡、炖白鸽、炖水鱼,美味又有益。”
“我不喜欢吃!”西敏鼓住气,坐在一张巨型天鹅绒的椅子里。
“西敏,你最近的脾气为什么这么燥?”张黛黛摇一下头,“长大了的男孩子,没有女朋友怎会开心?你和美芝到底怎样了,听说你很久没有去找她。”
“妈咪,你不要提她好不好?我早就和她分手了!”
“分手了?太严重了吧!小孩子,吵吵闹闹是难免的,吵过,就没事了!”
“我不是小孩子,我就要二十一岁了!”
“你不用提醒我,你的生日,妈咪永远会记着,何况还是你二十一岁的生日。二十一岁,到法定年龄啦!算是大人了,照理,你爹地应该送一幢新房子给你!”
“送新房子给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要结婚,我也不愁没有地方住!”
“我不是要你住他送给你的房子,不过,手上有点物业,那有什么不好?至于你结婚,他做家翁的,怎能送一幢房子那么寒酸,女方的家长会看不起你的,他应该送一幢别墅给你。你爹地有那么多钱,你何必替他省?”张黛黛忽然微笑起来,“前两天,我在马路上看见海澄,他换了一部新跑车,很高贵,也很漂亮,我看,要三十万,或者不止三十万,但那部车真是有型的,你生日,我准备送一部给你!”
“妈咪,我不要海澄那种车,我也不要任何车,我的跑车入学时才买的,还很新!”
“快一年了,应该是旧车了,早就应该换,坐新车,有安全感。”
“妈咪,你不是约了朋友吗?够钟了!”
“噢!时间过得真快,”张黛黛连忙站起来,“有时间去看看美芝!”
“妈咪!”西敏不耐烦地叫。
“我前几天看见他们一家三口,他们个个都问你好,美芝还问你为什么不去看她!”
“明知故问。”
“我出去了,今晚多吃点菜,喂!起码跟美芝通个电话,你是小绅士嘛!拜拜!”
西敏实在苦,孤寂还加上烦扰。
其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伟烈虽然和月媚在一起;但是,受到其他压力,很多时候,他们都不快乐。
这天,伟烈刚把功课温习好,伸了一个懒腰,月媚敲门进来了。
“有东西吃?”伟烈一看见她便嚷着。
“才没有呢!”
“那就让我亲一下。”伟烈伸出手想拉她,看见她把两只手放在背后。
“你藏着些什么?”
“你猜呢?”
“唔!”伟烈搔了搔头发,“一个很大很大的苹果。”
“我说过不能吃的!”
“给我!”伟烈站起来,要向她索取,月媚连忙倒退。伟烈追她,她笑着躲,两个人追逐了好一会,伟烈终于把月媚整个抱住。
“不带东西给我吃,要罚你!”伟烈吻她一下,然后去拉她的手,月媚被困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于是,她手中的东西给伟烈抢过去了。
“一件好漂亮的衬衣,银灰色间条子,灰色袖口银色领子,在哪儿买的?”
“月媚男士服装店!”
“有这样的店子?”伟烈瞪大了他的深蓝眼珠子的眼睛。
月媚扑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顽皮!”伟烈点一下她的鼻尖,“我知道了,你托人到外国买的!”
“托人?谁?我除了你和表姐,连一个亲戚都没有。朋友呢?都是你的,我自己根本没有一个朋友!”
“快告诉我在哪儿买的。西敏一直想要这种料子,这种款式的衬衣。”
“真对不起,这是非卖品,所以西敏买不到的,不过我倒可以告诉西敏料子在哪儿买的。西敏好像不喜欢灰色,有一种金黄色的很夺目。”
“你要西敏把料子披在身上。”
“他可以拿着料子,参考这件衬衣,到服装店缝。”
“你何不索性把店子介绍给他,难得缝工好,设计又好!”
“表哥呀!”月媚点了点他的头,“你这聪明的脑袋,除了读书,就什么都不想了!”
“想什么?”伟烈咬住下唇,昂起头想着,喃喃地说,“月媚服装店?月媚,这件衬衣是你自己缝的,可是?”
“聪明的孩子!”月媚抚一下他的脸,“终于想通啦!”
“我真笨,我早应该想到了,不过,我真不知道你那么有本事,连衣服也会缝,而且比买的还要漂亮。”
“表姐有一架电动缝衣机,她一直没有用过。我觉得很可惜,于是,我就利用空闲的时间为你缝车衬衣。”
“月媚,你真好!”伟烈拿着衬衣叫,“我明天穿着它上学,让同学们看了羡慕死!”
“留待星期日穿不好吗?可以配那条新买的灰裤。”
“好,听你的,月媚,如果你多买点料子就好了!”
“为什么?”
“你缝一件裙子,我们一起出去,穿着情侣装,特别有意思!”
“我已经多买了料子,怕你不高兴,所以我不敢动手缝。”
“为什么不高兴,星期日,我们要穿统一的衣服,以后也要这样!”
“你要我每一个星期缝一件衬衣,一条裙子?”
“会不会太辛苦?”伟烈连忙问。
“怎么会?反正都穿在我们的身上。”月媚甜甜地笑。
“月媚,我知道‘四剑侠’,不,‘三剑侠’的太太,你一定可以拿最好、最标准太太奖。我看过很多女孩子,没有人比你更好,更会照顾家庭和丈夫!”
“我哪来的丈夫!”
“我不是你的未婚夫?”伟烈抚着她的脸,她的头发,“星期日,我们要好好玩它一整天,庆祝我们穿情侣装。”
“那我们岂非每星期都要庆祝?”
“不好吗?”
月媚正要开口,有人敲门,月媚连忙轻轻推开伟烈,按了按头发。
伟烈开门,进来的是美宝。
“姐姐,还没有睡,等程克安?”
“你姐夫刚回来,有些话,他要我告诉你和月媚!”
提起程克安,伟烈就皱眉:“他又有什么新花样?”
“星期日,他要请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回家吃晚饭,他想月媚留下来,打点一下。这个星期日,你们不要出去,好吗?”
“不行!星期日是月媚的有薪假期,而且,我们一早已经约好了!”
“伟烈!”月媚按住他,“表姐夫又不是经常请客,家里请客,我应该留下来,大不了改调一天假吧!”
“调一天?调哪一天?”潘伟烈很不开心,“这个星期又没有公众假期。”
“但是仍有星期六。”
“星期六?你忘了我每个星期六都要上课?”潘伟烈摇着手,一万个不同意。
“只不过上早课,下午你还有时间。”
“损失一个上午,太不划算,这样的调假,简直是剥削。”
“不要生气!”月媚柔声哄他,“我们可以玩晚一点,反正星期日你又不用上课,拉上补下,不会吃亏的!”
伟烈看看月媚,叹了一口气:“你呀!人善被人欺,好吧!只要你愿意,我妥协啦!”
“表姐,”月媚很高兴,走到美宝身边,“我星期六放假,星期日留下来!”
“但是……”美宝很为难,欲言又止,“克安一早就约好了几个亲戚回家打牌、吃饭,你不在家里,克安不高兴。”
“这……”月媚垂下头,她心里也有点不高兴。
“月媚,是不是,马善被人骑。”伟烈站在月媚的前面,对美宝说,“星期六要请客,星期日也要请客,这分明是剥削月媚的假期,我记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上个月,也是一连两天请客,碰上我要测验,反正我没有时间陪月媚,月媚也不介意,我们已经忍了,现在又来玩这一套!”
“伟烈,我承认这是对月媚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美宝的样子很尴尬。“但是你姐夫……”
“我知道你作不了主,那程克安一向摆惯一家之主的大款,我和月媚也不会怪你,来,月媚!”伟烈拖起月媚的手,“我们去找程克安理论!”
到楼下,程克安正在看电视,伟烈走到他面前,他也没有看伟烈一眼。
伟烈气得把电视机关了。
“舅少爷,”程克安盯他一眼,抿抿嘴,“电视机不是你付钱买的吧?”
“又没有人看你的鬼电视机!”潘伟烈气呼呼,“喂!你为什么不让月媚放假?”
“谁不让她放假?”程克安咬着烟斗,“明年你应该选修精神医科。”
“你星期六请客,星期日又请客,你请客本来是你的事,但是你偏偏要月媚留下,你分明有意留难她!”
“舅少爷,我是依正式手续,聘请你的月媚表妹做管家。主人请客,管家跑去拍拖,那像话吗?”
“她拍拖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你还讲依正式手续聘请她?你不知道她每星期有一天有薪假期?”
“美宝!”程克安一手把妻子抓过去,“叫你办点事,你都办不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星期不让月媚放假?”
“但是,你要我告诉月媚,星期六和星期日,家里都要请客。”
“一个星期又不是只有星期六和星期日两天,主人请客,管家迁就一下主人,也要大呼小叫?我又不是不答应补假,由星期一到星期五,由她挑选,还不够好?”
“星期一至星期五,我都要上课,你放假给月媚,她有什么用?”
“喂!喂!未来大医生,你喜欢出去,由星期一去到星期七,我也不会拉住你的尾巴!我现在是说我的管家的假期,不是说你,你可别自作多情!”
“月媚争取假期,是因为要和我出去散心,我要上课,不能陪她,她要假期干什么?”伟烈就是看程克安不顺眼。
“嘿!她要干什么?谁管得了?她要陪男人上床,我也没权管!”
“你说什么?”伟烈一手抓住他的晨褛,一只手,就把他扯起来。
“喂!放手!”程克安变了脸,如果要动手,他根本不是伟烈的对手。
“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我……我刚才根本没有说话!”
伟烈用力把程克安扔在椅上,又再把他扯起来:“你刚才说月媚陪男人上床!”
“冤枉啊!”程克安抚着屁股,“我只是说,她喜欢,可以上床休息!”
“撒谎,胆小鬼!”伟烈把他扔在桌子上,桌子硬,痛得他呱呱叫,“美宝,你丈夫快被人谋杀啦,你还呆站着?”
美室看着手腕上的淤痕,是刚才被程克安抓伤的,她肉痛,心里气,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说。
“美宝,你哑了?”
“表哥!”月媚上去拉住伟烈的手,“有话慢慢说嘛!”
“对呀!有话好商量!”
“答应星期日月媚照常放假!”
“这……”
伟烈又用力提起程克安!
“好吧!好吧!我答应了!”
“嘿!”伟烈把他掷回椅上,他拖起月媚的手,“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流泪!”
“总有一天,我要你这死小子栽在我的手里,我要你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到那时候,你看见棺材也流不到泪。”程克安在心里痛骂一顿,然后大喝一声,“你这贱妇,我快要给人家打死了,你竟然半句话不说,你想谋杀亲夫?”
“是你不对嘛!我有什么好说?”
“我不对?”程克安去抓美宝,“你吃里扒外,贱种!”
“呀!你把我的手抓得好痛!”美宝哭叫起来。
伟烈已到楼梯顶,听见美宝的哭声,他飞奔到楼下。冲过去,握住拳头,手一挥,程克安就晕倒在椅子里。
“伟烈!”美宝吓了一跳,“你不是把他打死了吧?”
“死?还早呢?他只不过晕了过去,很快会自动醒来!”伟烈拿起美宝的手,“又黑又肿,一定很痛。”
“表姐夫怎样了?”月媚也跟着来。
“他死不去的!月媚,还记得我上次打足球扭伤了腿?”
“记得!”
“把那瓶跌打酒拿来,我要替姐姐擦跌打酒,把淤血打散。”
月媚连忙跑到楼上。
“伟烈,他真的没事吧?为什么他动也不动,我担心……”
“嗯!”美宝话还未完,程克安的眼皮跳了跳,口里咿咿哦哦!
“克安!你没事吧?”美宝想走过去看他,伟烈把她拉住。这时,月媚已把跌打酒拿来:“表姐夫,你醒了?”
“你们……这班狗娘养的,”他撑起来,看见伟烈,连忙赔笑道,“太太,刚才是手重了,真的对不起!”
十二
自从胡家的司机阿广去世之后,不久,保镖阿彪也不治去世。
胡国威新聘了个保镖代替阿彪,可是这新保镖上班不够一个星期,胡国威一天去参加宴会的途中出了事。几乎被人绑架,而那个新保嫖,出事时竟钻进车底躲避,幸而阿力和阿胜奋力保护胡国威。
胡国威有惊无险,回到家里,想把新保镖杀掉,可是回心一想,阿彪去世,胡国威还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找一张死亡证,找个名堂证明他死于疾病。如果现在再杀人,岂非自找麻烦!后来,胡国威把他赶走算了。此后,胡国威整整一个星期不敢踏出胡家大门半步,一方面又叫阿力去找一个胆正命平的新保镖。
“老爷,这种人现在不容易找!”
“多付点钱。不过,一定要有胆色,够高大够壮,千万别找个胆小鬼来。”
“可是……”
“阿彪生前不是有很多朋友,出去碰碰,阿彪的人,个个孔武有力,又有义气!”
“好吧!老爷,明天我去阿彪家。”
阿彪十年前已经做胡国威的保镖,由于出生人死,一直未敢成家,家中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年老母亲。彪妈晚年失子,痛不欲生,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来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