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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应孕而生-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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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沉默代替回答,用隐忍选择逃避,然而傅子慕却不打算放过她,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摁住她那受伤的手腕,傅梓遥吃痛,顿时脸色发白,他就是喜欢欣赏她这样的痛楚,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直到她的手腕上重新渗出鲜红的血液,他才满意的稍稍松了手,傅梓遥就是这样,从来都不吭一声,哪怕再疼,都选择隐忍,然而这一次,当手腕的疼痛超越了她的预期与承受,一头疼痛的白汗清醒的告诉她,她不反抗是没用的,她不反抗只会让傅子慕更加得寸进尺,只会让他加倍的折磨她,她咬着牙,满心愤怒的冲着他咆哮:“够了!混蛋,给我松手!你要是有恨有怨有怒有气就去地下找我妈好了,找我干什么,我有什么错,我还想找你们呢,傅成光那个大混蛋把我生下来,却对我妈始乱终弃,让我从小受尽冷眼白眼,你是高高在上的傅家孙少爷,那么我呢,我不过是傅家一个佣人的孩子,谁给过我名分!”
  眼泪扑簌扑簌往下落,傅梓遥愤怒的红了脸,心早已血肉模糊,她不介意重新剖开一次,是的,她就是傅家一个佣人被傅家少爷傅成光一夜风流后留下的产物。
  可是那时候傅成光已经娶妻生子了,娶得还是当地最有名望的罗家千金罗美凤。罗美凤就是傅子慕的母亲,虽是名媛,也是出了名的妒妇。
  那时候傅绍骞的奶奶傅站的妻子傅家的老夫人徐淑琴还未过世,徐淑琴知道自己孙子干的混账事后,怕家丑外扬,也为了傅成光和罗美凤的婚姻着想,就偷偷给了这个佣人一笔钱,让她去把孩子打掉,并且找个别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但她哪里知道,傅成光那时候婚姻不幸福,对这个丫鬟也是动了几分真情,回头,又跟人藕断丝连上了。
  傅成光找了处房子将怀孕的佣人江蕙兰安置了。并且等她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今天的傅梓遥。
  可世上事向来纸包不住火,正牌夫人罗美凤还是知道了傅梓遥母女的存在,一次又一次的找上了门。
  江蕙兰天性软弱,又加上那样特殊的身份,在罗美凤面前哪敢造次,哪次不是被罗美凤吃的死死的。
  向来骄傲惯了的罗美凤知道丈夫在外金屋藏娇后,气的真的发了疯,那时候的傅子慕已经五岁。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了,罗美凤每次找江蕙兰吵架,都带着傅子慕,在他小小的年纪里最后记住的,都是母亲那些歇斯底里近乎崩溃的吼叫与与人推搡的指责。
  他对那个尚在襁褓中跟他有着血缘关系可以称为他妹妹的孩子,没有丝毫的好感。
  终于有一次,罗美凤在找江蕙兰无果后,因为错误的操作,车子与大货车相撞,发生了意外,傅子慕那时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危险发生的那一瞬间,罗美凤拼死打转了方向盘,然后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将他护卫在自己身上,可她自己却……永远的离开了她的儿子和想守护的这个家庭。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母亲离世前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子慕,你要记住,那对母女才是害死妈妈的凶手,永远不要原谅他们,永远不要……”
  小小的年纪或许不知道什么是大人世界的错综复杂,可是痛失母亲的那一刻,他已经懂得了,什么叫仇恨。
  那颗叫住恨意的种子在心底萌了牙,生了根,后来就不由他掌控了。
  就像现在,傅梓遥明明在流血,可他只觉得畅快,听着她的嘶吼,仿佛又看到了母亲去世时那死也不肯闭眼的样子,神情倏然冷峻,原本放松的力道再次缩紧,傅梓遥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全部褪去,伤口再度被捏裂,整个楼道都响起了她痛彻心扉的喊叫。
  傅绍骞开门而出,傅子慕已经冷冷的将碎布一样的傅梓遥随手丢弃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森冷寒意。
  傅梓遥已经晕了过去,傅绍骞跑过去察看她的情况,却得到傅子慕清冷的警告:“小叔,如果你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保证,跟你没有任何情面可讲!让她有多远滚多远,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肯定弄死她!”
  傅子慕已经出离了愤怒与悲伤,他是绝不欢迎傅梓遥回到傅家去的,傅绍骞告诉他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厌恶,可是这一刻,看到了傅梓遥那跟她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那是排山倒海铺天盖地的恨!


  第117章 进局子,捞人
  门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唐末晚虽睡得沉,但也很快被吵醒,她拉下蒙头的被子。惺忪睡眼看着暗沉沉的房间,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
  叮咚声停了,但立刻改为了用力的拍门声,是手直接砸在门上的那种,唐末晚有些急了,赶紧跳下床:“谁啊。”
  结果发现自己的腿肿的更厉害了,右腿比左腿硬生生粗了一大圈儿。
  她忍痛打开门,谢依人拍门的手砸下来差点砸在她的脸上。唐末晚一惊,往后倒了倒身体,但见谢依人一脸怒气冲冲的,惊讶道:“谢小姐?”
  谢依人没回答她,一把推开她冲进屋里,俨然一副捉奸的架势,唐末晚肩膀却撞得后退了两步,整个人撞在身后那巨大的落地镜前。
  谢依人冲入房内后首先看了眼洗手间,又看了房间最后把唐末晚对面的衣柜都打开,确认没有其他人后,脸色才稍微缓和。
  唐末晚揉着发疼的肩膀站起,有些紧张看着她:“谢小姐,你在找什么?”
  谢依人上下打量着唐末晚,口气有些发冲:“我就问你,昨晚就你一个人睡还是有人跟你一起睡的?”
  “我一个人啊。”唐末晚不知她是何用意。可心里冷不丁被一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为什么登记用的是陆云深的名字?”谢依人开始没找到唐末晚。后来换了陆云深的名字居然一下就找到了,立刻大感不妙。
  万幸的是她只看到了唐末晚一人。
  “谢小姐,你调查我?”唐末晚突然有些生气,她对谢依人虽然算不上讨厌,但几次三番的接触下来,也绝谈不上喜欢的。如今又见她这样咄咄逼人,心里难免窝火。
  谢依人哼了一声:“要不是为了绍骞哥哥。我才懒得调查你!”她双手抱胸,简直拿眼在斜她,“你知不知道你把绍骞哥哥害成什么样子了,我花了多大力气才决定退出成全你们,只要绍骞哥哥幸福就好,结果你呢,这才几天啊,就把他搞成那个样子了!”
  说到最后,谢依人已经咬牙切齿,心疼的恨不得将唐末晚挫骨扬灰。
  唐末晚一听到傅绍骞的名字,顿时面如死灰:“谢小姐,你……”
  她的话被谢依人飞快打断:“你跟我去见绍骞哥哥,你去给他道歉,不许他再抽烟了知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你抽一晚上烟你应该很满意了吧,跟我去道歉!”
  傅绍骞竟然抽了一晚上烟?唐末晚的心狠狠震颤了几下,仿佛灵魂也为之疼痛,谢依人看似纤弱,没想到手劲还极大,生拉硬拽的拖着唐末晚走到了门口,不过唐末晚脚下一抖,却是整个人跪了下去,吓了谢依人好大一跳。
  “唐末晚,你干什么,给我下跪求我放了你吗?”
  唐末晚哭笑不得,她的腿根本抬不起来,一脚踏空,才会如此:“谢小姐,我只是腿疼而已。”
  谢依人这才注意到她两个膝盖一大一小,坐下去后就连站起来都困难了。
  “喂,那现在怎么样,我扶你起来吧。”谢依人为难的跺了跺脚,双手从唐末晚的腋下穿过,这次却无法直接拽动她,是用拖的将她拖回了床边。
  纵然如此,唐末晚还是感激的朝她笑了笑:“谢小姐,真是麻烦你了。”
  谢依人盯着唐末晚的腿,犹豫了一下才艰难做出决定,蹲下身,在她的膝盖上按了按,看到她瑟缩的躲了躲,就问:“多少天了?没伤到骨头吧,你这膝盖里面像是积了水,得再去瞧瞧,你还能不能走,能走的话我带你去看。”
  唐末晚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谢依人一张俏脸冲她哼了两声:“你别以为我是在帮你,等给你搞好了,你就去给绍骞哥哥道歉,听到没有!你要是再敢让他这么伤心,我绝不轻饶你。”
  房间是陆云深开的,唐末晚无法退房,只好拿了自己的东西上了谢依人的车,路上给陆云深发了条短信,让他回来处理下,可这个点,他大约是有课,所以没回她。
  唐末晚收好手机,看谢依人开车,不免想起坐她车时的惊心动魄,第一次见她将法拉利车头撞毁,第二次又将她丢在江滨大道上,而这一次,却是她送自己去医院。
  看谢依人那倔强的不甘示弱的小脸,唐末晚看的通透,谢依人这人心眼不坏,而且敢作敢当,她为了傅绍骞的幸福,是宁愿牺牲自己的。
  可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自己愿不愿意道歉就能解决的。她跟傅绍骞薄弱的感情基础决定了他们一遇上事情就会风雨飘摇,再加上傅绍骞那性格,她如今已经想毁约了,如果两年之约,就此分开,是不是会好很多。
  她心头纷乱的想了一路,谢依人已经将车停在一家气势恢宏的中医馆前。
  红色的牌楼,古色古香的复古装修,这一家位于闹市区的中医馆名气如日中天,一号难求。
  谢依人却如入无人之境,拉着唐末晚连号都没挂,直接闯入了二楼一间大门办公室。
  唐末晚没看到门口挂什么牌子,谢依人的突然闯入倒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郁伯伯,帮我把这人瞧瞧。”
  她将唐末晚往前一推,唐末晚就看到一个穿中山装正在研究《本草纲目》带着一副近视眼镜的中年男子抬起了头,他看起来有点年纪了,但依然看得出年轻时的俊美,他把眼镜往鼻梁下拉了拉,对谢依人一脸不满的皱了眉头:“我说谢丫头,告诉过你多少次,进来要敲门,你这么横冲直撞的,把我老头子吓出心脏病可怎么办。”
  谢依人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不是还没吓出来吗,快点帮她看看吧,你看她膝盖那样。”
  郁绍延摇了摇头,对谢依人这不懂规矩的脾气也懒得再纠正,让唐末晚坐下来卷起膝盖。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离开中医馆。
  谢依人回头对郁绍延摆了摆手:“郁伯伯,谢谢你,那我们先走了。”
  唐末晚动了动腿,郁绍延给她打了一小时针灸,如今竟然消肿不少,抬步轻松自如许多,也没那么疼了。
  郁绍延提醒她们:“回头再来一次,不然很容易复发的。”
  “知道了。”谢依人挥手。
  唐末晚却客气的对郁绍延弯腰鞠了个躬表示感谢,但话还没说,人已被谢依人拽上了车。
  “别废话了,跟我去医院,跟绍骞哥哥道歉,听到没有!”她真的很执着,非得唐末晚去医院不可。
  唐末晚刚试图解释,手机响了,无奈只能先接电话。
  陆云深站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手抚着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柜面,米色风衣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气度不凡:“末晚,你在房间吗?”
  “不在。”唐末晚解释,“学长,你在酒店吗?我已经把房卡放在柜台了,麻烦你帮我退下房吧,我回学校了。”
  “你一个人?”
  看了眼旁边开车的谢依人,唐末晚摇头:“不是,还有我一个朋友,昨晚谢谢你了,没事的话我挂了。”
  陆云深还想问些什么,但那些话终究只是想想,他说了声好,嘱咐她自己小心,就结束了通话。
  谢依人拿余光扫了失落的唐末晚一眼,冷哼一声:“是你那个姘头吧。”
  “……谢小姐!”唐末晚真是要败给她的语出惊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请不要用这样诋毁又侮辱的字眼可以吗?”
  “这算诋毁侮辱吗?”
  “……不算吗?”唐末晚想没有哪个女人听了姘头这两个字还能气定神闲的吧。
  谢依人吐了水果蜜的漂亮唇角微微上翘:“我这样就算诋毁了,那你知不知道傅子慕到底是怎么跟绍骞哥哥说的呢,你有想过绍骞哥哥的感受吗?”
  “嗯?”唐末晚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傅子慕说什么了?”
  “呵,你可真会装无辜。”谢依人一脸鄙夷的瞧着她,“你自己做了什么,真的记不得了吗?”
  “谢小姐,能不能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唐末晚瞧着路越来越不对劲,就有些慌了神,“还有,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医院!”谢依人言简意赅道,“绍骞哥哥为了你弄成那样,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去道歉,不能让他伤心听到没有,至于傅子慕说了什么,你可以自己去跟他解释!”
  唐末晚心头万般复杂,一想起谢依人说傅绍骞抽了一晚上烟,心里又急又气,可又充满了无奈。其实重点不在于傅子慕说了什么,在于他们根本不相信彼此,毫无信任可言。
  就算如此,她还是逃不过谢依人的魔掌,被强行带来了医院。
  来到傅绍骞病房前时,她的脚步充满犹豫,谢依人却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甚至是一味的警告她:“不许伤了绍骞哥哥的心要道歉知不知道!”
  她还扬了扬手中拳头,若是唐末晚不照做,她就拳头伺候了。
  究竟这女孩是什么样的心思才肯为傅绍骞做什么多事,放下身段来找自己,然后痛苦着自己成全他们。
  只是唐末晚还没开口,病房门就开了,她下意识往后一缩,谢依人却将她往前一推。
  结果,病房里躺着的却不是傅绍骞,出来的护士奇怪的看了她们一眼,谢依人探头,蹙眉,“原本住这里的人呢?”
  “出院了。”护士淡淡回应。
  唐末晚却看着病床上虚弱的身影挪不开视线,这不是别人,正是手腕包着厚厚纱布的傅梓遥。但她的情况比昨晚看到的,糟糕很多。
  “护士小姐,傅小姐这是怎么了?”唐末晚小声问道。
  护士看了她一眼:“认识的?”
  “嗯。”唐末晚点头,“怎么突然厉害了?”
  “被人捏碎了伤口,重新缝的针。”
  “什么?”唐末晚震惊了。
  护士开始赶人:“病人家属有交代,要病人好好休息,你们没事就赶快走吧。”
  谢依人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已经把傅梓遥给认出来,眉头已经皱的老高,不由分说拉着唐末晚往外走:“走吧,去绍骞哥哥公司。”
  她今天是铁了心要把唐末晚压过去负荆请罪,唐末晚觉得谢依人对傅绍骞这种不求回报只求付出的爱真的很无私。
  其实谢依人才是最善良的一个人,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让傅绍骞难做。
  陈墨原本以为昨晚上唐末晚出现在医院,今天终于可以雨过天晴,哪里晓得,结果却是阴云密布,狂风大作。
  傅绍骞整个人笼着一层寒霜,不苟言笑的五官雕刻出凌厉刚劲的线条,生人勿近的气息连陈墨都退避三舍。
  偏偏今天事情特别多,陈墨必须得在傅绍骞跟前不断进进出,到下班前,陈墨已经觉得自己要找傅成光去借颗心脏病药吃吃了。
  财务部经理重新送了做了两天两夜的财务报表上来,央求着陈墨送进去,陈墨捂着自己发疼的心,摆手:“算了,先放着吧,谁去谁死,等等再说。”
  蒋经理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傅总最近这是怎么了?这几天搞的公司人心惶惶啊。”
  “哎。”陈墨在心底叹气,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但也不会乱嚼舌根,“君心难测,还是先去干活吧,这东西先放着。”
  “嗯,那麻烦陈助理了。”蒋经理害怕傅绍骞突然出来,脚底抹油就溜了。
  陈墨对着那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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