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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朕不想活了-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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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城墙的缝里的草根全在蝗灾中被啃食殆尽,无一幸免。

一个月前的流民已在这座城池里觅不到踪迹,余下的是孤苦无依的老弱病残靠在城门下捉虱子,搔头,时不时有人将贪婪的目光投在衣着光鲜的傅诤身上。有钱人家的工子哥啊。。。。。。

父亲把他丢在这里,差不多快有半个时辰了,这是他懂事以来一个人待在个陌生地方时间最长的。七岁的傅诤并不觉得害怕,他只是觉得有点儿无聊,再看看那些苟延残喘的乞丐们又有些说不明白的滞闷。

前方徐徐驶来一辆马车,车身上抹着光亮额桐油,挂着个小莲花灯笼,拉车的两匹马驹通体全白,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女眷出行。傅诤盯着粉粉的小莲灯看了片刻,将要挪开视线,马车却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哟,哪家的男娃娃这么俊俏?”车帘尚未掀开,里面的笑语声便传了出来,木窗的格子板拉开了一半,露出半张笑意盈盈的脸,女子的姿容并不多出众,但一双明眸清波流转,璀然动人。

傅诤绷着张脸,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看自己手里砖头厚的书。

女子越看少年老成的小傅诤越是有趣,有心逗弄他:“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我都七岁了!才不是小娃娃!傅诤在心里嘀咕一句,碍于父亲交给他的礼仪之道,硬邦邦的回到:“傅诤,无字。”

“你加在哪里啊?”

“很远。”父亲说过,不要随便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信息。

年轻的妇人看着他小小的身板不禁担忧道“家里的大人呢?怎么把你一个小娃娃丢在这里了?”同时低头看了 看,十分怜惜道“若是我,定不放心阿絮在外孤身一人在外。

“。。。。。。”傅诤不耐烦的拧起眉尖,顺着她的眼神,发现她怀中还抱着个孩子。傅诤突然生了点小好奇,他见过的幼童大多是又哭又闹的,这个好像很乖的样子。。。。


妇人注意到他努力克制自己的眼神飘过去,宛然失笑,将女儿举高了些,笑眯眯道:“你看,我们家阿絮可爱么?”又唠叨着道:“阿絮是我和夫君的掌上明珠,别说一个人放在外面,就是看她哭一哭都心疼得不得了呢。”

傅诤被人识破了心思,狼狈地有些恼羞成怒,小脸在也绷不起装模作样的严肃来,鼓着腮生了一下自己的气,却又忍不住抬头看向车窗。女子口中的阿絮看起来一岁都不到,小脸包在金红的牡丹被面里,看得并不清楚。

是个女孩儿,傅诤心想

熟睡的啊絮被母亲与傅诤的交谈吵醒了,小手握成个拳头抵着嘴大大打了个呵欠,漆黑的眼睛睁了开来。猝不及防地与傅诤的视线合在了一起,啊絮像没完全睡醒,傻傻看了傅诤一会,白白粉粉的小脸忽然绽出了灿烂笑容。

“哎呀,阿絮很喜欢你呢。”妇人握着女儿的手喜出望外地亲了一亲。

傅诤一怔,莫名其妙地脸就红了,长这么大第一回被人这么直接地说喜欢。。。。

“夫人,该走了。”赶车的车夫沙哑的截断二人得谈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笑容从女子脸上慢慢退去,对付诤勉力笑了笑道:“那小阿诤我们再会了。记得早点回家啊,来,阿絮,和哥哥道别。”

傅诤看着小人被握起的小手朝他挥了一挥,马车重新上路,一悠一晃地朝着宁州州城的方向行驶过去。

阿絮。。。。傅诤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眼前始终晃着她清亮透切的眼睛,不掺一点杂质。傅诤看着暗无天日的黄云大地,西北的风沙从黑山黑水一层层刮来,那双眼睛与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诤儿,走了。”夜幕降临时,傅淮方负手不紧不慢而来,眼一扫:“馒头呢?都吃完了?”

傅诤摇摇头,按了下瘪瘪的肚子:“送人了。”

“糊涂!”傅淮冷冰冰的训斥道:“无济世之才,还妄想搭救苍生?”傅淮指着荒芜的田地城郭,厉声道:“你能救这些人,这些地方么?!”

“不能。”傅诤还是摇摇头。

“明天一天都不准吃饭!”

“是。”与以前的被罚不同,傅诤这次没多少难过。他想着那双眼睛,想着女子的话“阿絮是我们的掌上明珠”,确实,那双眼睛就似明珠一般璨然生光。。。

再后来,传来与这对母女的消息却是与宁州城内至今未破的一桩命案有关联了。

主母,奴仆皆惨死歹人刀下,小女儿不知所踪。

岑睿醒过来时傅诤不在身侧,淮水的浪涛声从远处隐隐传来,给燥热的夏夜带来一丝清凉,屋里没有亮灯,漆黑一片。小衣被汗水闷湿了一片,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坐起来清醒了小会,摸索到床头小灯,呲的一声点亮了它。

外间的竹床亦是空无一人,岑睿拿着湿帕子檫了檫后颈的汗,罩了件宽松的外衣寻了出去。

草丛虫鸣唧唧,绿色的萤火虫忽高忽低的跃在叶尖上,带起一条条漂亮的弧线。
岑睿在后院门外的河边找到傅诤,他坐在石阶上身边放了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金丝、银片、琉璃珠,最惹眼的是他手里举起的明珠,个头不打,胜在皎然若星,刮花夺目。

咦,铁公鸡拔毛了?岑睿惊讶。
“你怎么躲着来了?”她将裙摆窝成一团揣入手中,大大咧咧地在他身边坐下,托腮看他:“你在做什么?”

傅诤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岑睿会找过来,就这么被她发现了,傅大人郁闷不止一点半点的;“热得睡不着。”

岑睿怎会听不出他话声里的异样,咦了声侧头仔细打量他的神情。傅诤冷着一张脸,埋头继续做自己的手感活。岑睿了然的哦了一声:“你生气了?”

废话,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么!

“话说你生气和不生气的基本是同一样子,都是面无表情。亏得我眼力过人,聪明伶俐,才能看出傅大人你那点小心思啊。”岑睿毫不知羞地把自夸了一通,眼看傅诤脸越来越冷,咳了一声,故作严肃道:“别生气了,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嘛,不都是为了证明傅大人您爱妻如命么。”

“。。。。。。”傅诤手一抖,险些削了自己的手指头,哭笑不得之下脸板不下去了,把她从河边往自己搂了搂:“我本想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

河风凉飕飕的,岑睿往他怀里钻了一钻,看着他手里的珠钗,都囊道:“每年都送珠钗,不用猜我也知道啊。”

傅诤淡然一笑,并不解释。

“我已经不小啦!”岑睿一本正经的给傅诤算到:“过了今年生日,我也二十五了,都可以做个十来岁孩子的娘了。哎呦,老了老了。”

“胡说。有哪个姑娘总把老提在嘴边的。”傅诤捏 把她的脸,逗得她张牙舞爪扑了过来,傅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制住了她,将人锁在怀中呵斥道:“再动就丢你下去!”

“。。。。。。”岑睿乖乖不敢动弹了,任傅诤用衣袖檫去她额上的汗珠。

傅诤拾起扇子提摇着风,她慢慢与她道:“我刚刚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梦见二十多年来前,在一个地方遇到一个人。”梦里的天空依旧焦黄如土,天空大地是令人窒息的干燥闷热,马车停在他面前,车里一双眼睛清澈明亮。与眼前人。。。。。。

傅诤低头看着岑睿,她的瞳眸里清晰地映着她的面容,低头轻轻吻上她的眼睑,呢喃地念着两个字:“幸好。”

幸好命数未完全辜负你我,幸好十年后你我重新相遇,幸好我错过了你的十年还来得及护住你而后所有的岁月。

……你是我的掌中珠,心头血,叫我如何舍得你一人毒性在这蹉跎世间。

【番外】 忽梦少年事
  贞和三年春;恭国。 

    街角相偎堆积着的炮仗尚未清理干净;参加新一届科举的考生们已66续续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京城。枝头尤有春雪;丹方谱中的牡丹已经打上骨朵,宜平里的槐花谢了又开;微紫的绒花沿着石板铺了一路;大雁塔下依旧熙熙攘攘汇聚着前来瞻仰石碑的士子们。
 
    无论过了多久;无论这座皇城里的主人换了多少个;无论九尺朝堂之上那些紫袍红衣变了多少张面孔;巍然屹立的古老城墙永恒不变地迎来送去多少归人过客。 

    “傅兄;原来你在这,可叫我好找。”陈余年奋力拨开拥挤的人堆,挤到一少年身边,“哎;傅兄,昨儿那魏姑娘呢?” 

    傅琛揣着袋金橘糖有一粒没一粒地咬着,意兴阑珊地答了句:“不知道。” 

    “嘿嘿嘿,我看那魏姑娘对你颇有好感啊。”陈余年笑得很贼。 

    “是么?”傅琛懒懒斜了他一眼:“我看是你对她颇有好感吧。”抬手拍了拍陈余年的肩膀:“她爷爷魏国公是出了名的暴脾气,那关可不好过。好好考试,挣个状元,没准是有希望的。”
 
    到底处在青春期的纯情小少年,被傅琛这么直白地戳穿,陈余年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听到他的话尾哎哎哎地叫出声:“这话不对啊,傅兄。有你在,我考啥状元啊。”忽然他双眼睁大,像是看天外来客般看着傅琛:“你不会不参加科举吧?”
 
    “不知道,不晓得,不清楚。”已经走远的傅琛背对着他遥遥挥了下手,声音夹在熙攘的人声中很快被吞没得了无痕迹。 

    从先帝那时起,恭国即开女子科举,如今也有些年头了。先帝与德惠皇后只育有一女一子,小儿子齐王无心政务,大女儿倒是从小看着就是个皇帝胚子。帝后两一合计,便立了长女岑蕤为皇太女,即是当今圣上。女皇治世,故而今次科举,京城朱雀大街上,骑着果下马、着胡服的女士子比比皆是。
 
    今上从被立为皇储到登记招了不少非议,无外乎是“女子如何继承大统”巴拉巴拉的,最招口水的大概就是“你怎么能冒犯你爷爷的名讳呢!这是大逆不道,这是有悖人伦!”
 
    岑蕤的爷爷文睿帝是恭国的一代明君,当政时睦邻修边、定北平南,慧眼识珠提拔了谢容、魏长烟等一代名臣,在位时间不长,却深受后世人的景仰与赞誉。 

    女皇很淡定,说啊继续说啊,反正这名字是文睿帝给她取的。 

    文睿帝在位二十年不足便驾鹤西游,先帝亦不过四十余岁不到即泰山崩矣,岑氏一脉的皇帝都不大长命。恭国众臣虽对岑蕤这个女皇多有腹诽,但考虑到皇室血脉的流传,也就不情不愿、牵牵就就地同意和辅佐了。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朝里以秦相为首的元老对女皇不遗余力的支持,尤其是魏家的老国公,一大把年纪了拿着鞭子虎视眈眈地坐在太极门门口,谁哪敢说出个不字啊,又不是骨头痒。
 
    门一推,被迫留在宅子里看家的傅小画屁颠屁颠地迎过来:“少爷少爷,你回来啦!!”殷勤地将傅琛的披风、马鞭接了过去:“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和堂小姐回来了。” 

    傅琛净了手,拎起一挂刚从井里冰镇过的果子,边吃边往里走:“阿元出去了?” 

    “是啊,堂小姐约着一同进京赶考的女学生去丹方谱画画去了。” 

    “哦……”傅琛没再过问,坐回书案边摆出昨晚没结束的残局继续琢磨。 

    傅小画把热茶放到案上,又从怀里抽出一封信来:“少爷少爷!夫人的信!” 

    傅琛看也没看,接过就搁在一旁:“知道了。” 

    傅小画撇撇嘴:“少爷,您都不看的么?不看的话回头夫人又该骂你了。” 

    “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叫我专心参考。”傅琛不以为然,骂就骂呗,从小到大骂得还少么?他娘这性子,爹和他早习以为常了。 

    傅小画委屈,少爷您不在乎,可我在乎啊!夫人每次都连着我一起骂进去……唉,少爷的心思真奇怪。明明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老爷也说他是傅家小辈里最聪慧的一个,从小养在太老爷子身边,风范秉性最似太老爷了。用夫人的话来说,就是歪门邪路样样精通,就偏偏对读书这条正道没兴趣。
 
    傅小画挠挠头,决定再使一把劲:“少爷,夫人让我提醒你,莫要了一件事?” 

    “哈?” 

    “去秦府拜访。” 

    ================= 

    年纪一大,睡得越晚,醒的越早。好容易入了眠,却是满目梦境。 

    秦英恍似回到了数十年前,他尚在少年时光,站在大雁塔下仰望石碑,想象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亦能镌刻其上。那时,春深草浓,日光缓缓,他的身边有同窗好友,有日后共事的同僚,彼此间没有阵营的对立,没有以后的争锋相对。
 
    爷爷总说他年少气盛,锋芒太利。起初他不懂,对傅诤让他这个状元去做个区区朝议郎而心怀怨怼。时间一久,等他渐渐摸清了这个权力场中的种种规则,他甚至有些感谢傅诤。如不是他和陛下,或许便没有今日的秦英,没有那个所谓的一代名相。
 
    傅诤啊,秦英已经记不清他的面貌了,仅仅清晰地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 

    那是岑瑾叛乱之后,天下太平,傅诤却悄然卸下官职,临行前他对他说:“以后,陛下就交给你了。”秦英虽不清楚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但他依然什么也没问,点了点头。
 
    傅诤是他的老师,亦曾是陛下的老师,在秦英所有的记忆中,有傅诤的便有陛下,他们似乎从来都是形影相随。哪怕傅诤去偏都的那三年,陛下某次与他议事,一抬头看向左侧,唤了声:“傅卿你看呢?”秦英便知道,在陛下心里傅诤从不曾离开过。
 
    这一路官场走来,他明白,有些事,眼睛看出来,口中却不需说出来。傅诤与陛下,他们远不。。 止简单的君臣关系。可这样惊世骇俗的事,秦英接受得却很平静,把它沉淀为心底一个永远的秘密。 

    “秦英啊,以后阿煜和整个恭国就交给你了。”这是陛下退位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秦英站在她身后有一刻的恍惚,好像面前站着的不是陛下,而是傅诤。 

    十年的朝夕相伴,潜移默化地让这两人在无形中靠拢。秦英有时自己开玩笑地想一想,这大概就是…… 

    “夫妻相吧,我说小英英啊,我越看你和你那位夫人越像啊。”谢容搭着他肩膀,哈哈笑道:“查过尊夫人的族谱没,没准你两是失散了亲兄妹什么的。” 

    秦英皱着眉,拉开他的手:“谢兄莫开玩笑了。” 

    “爹爹!”秦筝跑进来,满头大汗地趴在秦英腿上:“你今儿回来的好早。” 

    秦英擦去小儿头上的汗水与他说了两句,待秦筝出去了,方重新拾起卷宗,低头整理着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家合适的姑娘安顿下来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落日的余晖撒了一地的金黄,秦英抬起头,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忽然想起来。谢容他……已经在三年前走了。 

    走了,都走了。徐师、魏老爷子、钟疏、谢容、傅诤、陛下……这世间最不饶人的就是这个时光啊,他也不再是当初意气奋发的少年,筝儿的孙子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大人,大人……”小心翼翼的呼唤声将秦英从梦境里拖了出来。 

    秦英睁开眼,天没有全亮,借着小厮的手他迟钝地一点点撑起身子,咳了好几声:“什么时辰了?” 

    “大人,五更天了。今儿是殿试,陛下特意嘱咐要请你过去把把关呢。”小厮麻利地把水端过来,伺候他梳洗。 

    “殿试啊。”秦英说完又是一阵咳,埋怨道:“今儿秦珍那两孩子满月又去不了了,你回头告诉夫人,让她替我带两长命锁去。” 

    小厮沉默了下,道:“大人,老夫人去年就走了。” 

    “……”他竟忘了,连阿珊也离开了。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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