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杀 作者:面北眉南(起点vip2013.03.20正文完结,家斗)-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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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儿——”静太妃扑到乌恩其面前,心胆俱裂。
哈丹巴特尔和固日布得两人被箭拦住了步子,院子外头的却越来越嘈杂,又有大量的人马往这边来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边将箭隔开一边撤退,院门口被堵住了,两人朝东墙撤去。翻墙的时候,断后的固日布得中了一箭。
院子里的弓箭手见主子都在院子里,不敢就这么追出去,倒是后来赶到的侍卫见有人越墙而出,追了上去。
“太医——快叫太医——”静太妃将乌恩其抱在怀里,她鬓发散乱,叫声凄厉,哪里还有平日的高贵和清冷。
静太妃身边的嬷嬷忙道:“已经派人去请了。”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让乌恩其差点殒命。
他的左胳膊被砍断了经脉,肺部也受了重创,肋骨断了两根,加上失血过多差点就要救不过来。还是宫里派了好几位太医过来,甚至连蒋太医也被请了过来,几个太医轮番用药才堪堪保住了他的性命。
静太妃哭得眼睛都肿了,怎么劝都劝不回去。好在太后体恤,准了她暂时不回宫中。
“太妃娘娘,您好歹去歇一会子吧,奴婢守在这里,若是二王子殿下醒了,奴婢再唤你。”太后身边的嬷嬷劝道。
静太妃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血色褪净的乌恩其,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候床上的人眼睫动了动,睁开了眼。
静太妃眼睛一亮,忙握住了乌恩其的手,一边急声吩咐嬷嬷道:“快去叫太医来,其儿他醒了。”
嬷嬷连忙跑了出去。
“其儿,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哪里难受?”静太妃小心地道。
乌恩其眼中的焦距对准了静太妃,看了她许久,才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
这时候几个太医过来了,静太妃忙让开了身子,让太医上前。
等到太医们查看了乌恩其的情况之后,太后连忙将他们叫到一边去询问:“其儿他如何了?还有没有危险?”
太医院现任医正道:“这时候能醒过来,二王子已经能保住性命了,只是他左手经脉已断,即便已经接上了,想要与常人无异怕是不能。还有心肺受创,须得好好调养,否则今后也会大病小病不断。”
静太妃即便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这会儿听了也有些黯然。
太医们下去开药,静太妃又回到了乌恩其床边,他竟然还醒着。
“太医说你要多休息才能好。”静太妃摸了摸他的额头,目露疼惜。
乌恩其看着她,嘴唇蠕动,静太妃忙将耳朵凑到他嘴边。
“我……的手……没有关系……你……不要……担心。”他说的很艰难,却也算字句清晰。
静太妃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乌恩其看着她,眼圈也红了:“还有……对不起……我……那时……不是故意说……我不是那个……那个……意思……”
静太妃忙点头哽咽道:“我知道,你当时是见情况危机想要我不要管你才那么说的。其儿是个孝顺乖巧的好孙儿,我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乌恩其笑了,纯净而满足,接着便握住静太妃的手昏睡了过去。
静太妃却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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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哈丹巴特尔和固日布得两人花了一夜时间才摆脱了追兵。却暂时不敢回城,躲在了城外一座废庙。
“你忍着点……”哈丹巴特尔给固日布得拔箭。
固日布得点了点头,咬着牙硬撑着任哈丹巴特尔给他处理伤口。
好在他身体强壮,逃走的时候虽然中了几箭却也避开了要害。
“阿哥,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固日布得在哈丹巴特尔给他处理完伤口,包扎的时候闷着声道。
哈丹巴特尔的手一顿。
固日布得看着他紧抿着的唇,叹了一口气:“阿哥,我们也都只有一条命。这次侥幸有命在,下一次还能这么幸运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偏偏挑了个宫中来人的时候去刺杀二王子?你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别宫的守卫最多。”
哈丹巴特尔继续手中的动作,直到给他包扎完了才低声道:“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连他的武艺也是都我们教的,我……不想杀他。”
固日布得只能苦笑:“阿哥,我知道你不想,我也不想,可是我们都是身不由己。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哈丹巴特尔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知道了。”
固日布得看着眼前依然单纯如孩童的哥哥,摇了摇头:“难怪当年师父说你不适合当杀手,你太……呃……多情了。”
哈丹巴特尔皱眉看了弟弟一眼,虽然觉得这话怪怪的,却找不出话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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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自从生了宣小一之后,三娘的日子便过的十分的惬意,每日宣韶出门之后她除了逗弄儿子,就是想尽法子想要减肥,下定决心要在三个月之内将腰围减下来。
庄亲王府的内院交给了姜氏,姜氏想着宣小一还小,便也没有立即提出让三娘管家的事情,三娘也就趁机偷了懒。
好在内院有庄嬷嬷和范姨娘帮忙,到也井井有条。
老王妃现在有了曾孙,心情舒畅,连困扰她多年的腿疾似乎也好了不少,入了秋也不见她难受,倒是又开始三天两头的进宫去与太后说话。因为皇宫中也添了新丁,两人现在的话题便都围绕到了孩子身上。
这一日秋高气爽,老王妃又进宫去了,三娘带着宣小一在院子里晒太阳。
“嬷嬷,这方子有用吗?”
旁边,赵嬷嬷正在口述,白英铺了纸笔在写字,三娘有些好奇的探头来看,她怀中的宣小一也睁着乌黑溜圆的眼睛看了过来。
赵嬷嬷转头看到她们母子二人,脸上那深深的褶子笑成了一朵秋天的菊花。
“怎么没用,这是你外祖家流传下来的,你外祖母,你姨母和你母亲都用过。吃了不禁能瘦下去,还能调理身体让你很快再生一个。”
三娘已经把赵嬷嬷从王家接来了,安排在自己的院子住下。赵嬷嬷年纪大了,三娘也不让她管什么事情,只说让她看着照看宣小一的那些婆子丫鬟们。
赵嬷嬷见三娘最近总是闹着说要减什么肥,怕她乱吃东西坏了身子,说了她几次,今日索性给了她一个方子,让她照着吃。
三娘看着那方子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她不好当面质疑赵嬷嬷,便还是让白英好好收了,等宣韶回来之后让他给看看。
这时候白芷和白果相携着从外头走了进来,两人一面走着还一面说着话,见三娘带着宣小一在院子里忙走过来请安。
“小姐,郡王妃立即来了。”两人起身的时候,白果立即开口道。
三娘闻言眉头微皱:“王妃进宫去了,她不知道?”郡王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庄亲王府了,之前有听白英说起过,府里有亲戚在郡王府做事的说郡王妃被郡王爷软禁起来了。今日怎么突然过来了?
白芷回答道:“夫人说王妃进宫去了,郡王妃也不肯走,说是要在府里等到王妃回府。”
三娘见宣小一大了个哈欠,便把他递给了一旁的奶娘,让奶娘给他喂奶,哄他睡觉。宣小一每日都要定时定点的睡觉,雷打不动。
“郡王妃没说她找王妃有什么事情?”三娘见宣小一的眼睛还跟着自己转,一边朝他挥手,一边随口问道。
白芷上前一步,小声道:“奴婢和白果刚刚去郡王妃带来的婆子那里打听了,原来今日早朝的时候不知因为什么事情,皇上对郡王爷大发雷霆,要夺了他的郡王爵位,郡王爷现在还在金銮殿前头跪着呢。他的随从得了消息便跑回郡王府报信,原本如今的郡王府里是郡王爷的一个宠妾在当家,她见事情大了,自己做不得主就去将郡王妃请了出来,郡王妃是来找王妃求情的。”
三娘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原来是回来搬救兵的?
“走,看看去。”三娘想了想,起身道,她怕郡王妃又范混,姜氏吃亏。
白果最喜欢热闹,闻言立即高高兴兴的跟了上来。
赵嬷嬷却皱眉嘱咐道:“小小姐,郡王妃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去了可别与她发生口角。有什么事情还有你婆婆做主,你千万不要逞强。”赵嬷嬷一早就从白果那里问到了这些年庄亲王府的事情,自然是知道三娘与郡王妃相互看不顺眼。
只是她觉得,郡王妃不管怎么说都是老王妃的儿媳妇,是长辈。和她起争执,吃亏的还是自己。
三娘知道赵嬷嬷担心什么,点头笑道:“我知道的嬷嬷,您留下来帮我照看小一。”
今日的郡王妃不知是被庄郡王关掉了锐气,还是因为有求于庄亲王府,三娘到了外头的时候到没有见她闹腾。
因为老王妃不在府里,郡王妃被请到了老王妃寿辉堂的前厅。姜氏与她一个坐在这边一个坐在那头,泾渭分明,互不搭理。
三娘进去的时候两人都朝她看了过来,郡王妃只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姜氏则道:“你怎么过来了?孩子呢?”
三娘笑着上前去给两人行了礼:“小一让奶娘哄睡了。”
姜氏点了点头,笑道:“这孩子到是好带,与韶儿一样。”
两人便就着孩子的问题说了几句,厅里总算不想是刚刚那样的僵硬了,只郡王妃将头撇向一边,没有往这边看。
她与姜氏已经撕破了脸了,自然是连寒暄都是多余。姜氏之所以在这里陪着,也不过是全了一个礼数。
只是三娘才一坐到姜氏身边没有多久,外头就有婆子进来禀报说老王妃的马车回来了。
那边坐立难安的郡王妃眼睛一亮,立即就起身迎了出去。
三娘与姜氏互看了一眼,也起了身,去迎老王妃回府。
她们带着丫鬟婆子们不慌不忙的走在后头,郡王妃早已经跑了老远去。三娘和姜氏大老远的就见到郡王妃一看到郡王妃的面就哭天抢地的迎了上去。
老王妃似是有些不耐的呵斥了她一句,郡王妃声音便小了一些,却还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
三娘和姜氏一上前去就看到了老王妃板着一张脸,郡王妃好几次想要伸手去扶老王妃都被她给挥开了。
老王妃也看到了三娘和姜氏,步子一顿,接着便道:“你们也来我屋里。”
这就是有话要说了。
三娘和姜氏低头应了一声是,跟在了老王妃身后去了她的寿辉堂正房。
“张嬷嬷留下,其余的人都退下吧。”老王妃一进去就将丫鬟婆子们都谴了出去,只留了张嬷嬷在身边伺候。
三娘,姜氏,郡王妃又上前重新见了一次礼,这才分辈分坐下了。
“小一呢?怎么没抱过来?”老王妃问的第一句话果然是宝贝曾孙。
三娘忙道:“还在睡呢,等会儿醒了就抱过来给您问安。”
老王妃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郡王妃却是实在忍不住开口了:“母亲,您不能只顾着曾孙啊,您儿子都快要死了!”
老王妃却是突然怒了,呵斥道:“闭嘴!我儿子早死了!”
郡王妃一噎,随即哭道:“母亲,您还有一个儿子啊。我们郡王爷他,他被奸人陷害,皇上要夺了他的爵位。这怎么能行?这郡王爵位本就委屈了我们,现在还要夺走,这还要不要人活了?母亲!你就该去太后和皇上面前哭一哭先帝!”
老王妃额头上青筋直跳,忍了半天才将气忍住,却还是冷笑道:“被奸人陷害?这话倒是新鲜,他陷害别人的时候又怎么算?”
郡王妃急道:“郡王爷怎么会陷害别人……”
老王妃冷冷瞥了她一眼,吓得郡王妃的话消失在了喉咙里。
“你什么也不知道,就敢大放厥词让我去哭先帝?你可知道今日皇上为何会生气?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他之前假造信件污蔑自己的哥哥通敌叛国!”
这下不仅郡王妃呆住了,三娘和姜氏也朝老王妃看了过去。
郡王妃呆怔了片刻,突然哭道:“母亲,您怎么就能肯定是我们郡王爷说的话是假的?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您可不能这么偏心啊。大伯他死了这么多年,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谁也说不清楚。”
“就是因为信儿他死了,无法再为自己辩驳,所以就能任由你们往他身上泼脏水?”老王妃的脸色冷得像冰。
郡王妃看着老王妃的脸色,小声道:“可是不管如何,您也该先顾着活人吧?”
老王妃冷声道:“这几日早朝,你们郡王爷又联合了一帮大臣拿那封据说是信儿私下结交老蒙古王的信件来说事,还一连拉了好几个北疆武将下水。不想,那封信却是让老蒙古王的儿子,在京的二王子看到了。二王子拖着病体出来作证,那封信纯粹是污蔑!信上蒙古王的印章纯属伪造。”
印章是中原才普遍流行的,蒙古那边虽然也有人跟风,但是他们却很少在传递私信的时候用印章,他们更多会用能代表自己的徽记。那封信上有徽记也有印章,可是二王子说那印章有问题。
作为老蒙古王的亲生儿子,二王子乌恩其的话无疑是可以作为铁证的。他说是假的,谁也说不成真的。谁能比人家的儿子还了解老子?你们是什么关系?
于是皇帝毫无疑问地信了乌恩其的话,当即大发雷霆,要将诬陷自己的哥哥的庄郡王治罪。
“至于夺爵……其实当时我正在太后宫中,皇上仁慈,特意派了身边的张公公去过问我的意思。是我建议皇上将庄郡王的爵位收回,并将之贬为庶民的。”老王妃语气淡淡。
“什么?”郡王妃差点跳了起来,“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做!”
老王妃冷笑:“我为何不能这么做,这不是学着你们郡王爷的大义灭亲么?他能对自己的哥哥绝情绝义,我为何就不能如此对他?”
郡王妃语塞。
老王妃看了郡王妃一眼:“既然是我提出要皇上夺爵的,就再无出尔反尔再去求情的道理。你与其在我这里做无用功,不如回去把你的那些家当收好了,不然等下宫里来了人,你想藏也来不及了。”
郡王妃这才吓了一跳,又看了老王妃一眼,见她丝毫不为所动,最后只能咬了咬牙跑走了,连礼都没有行。
老王妃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转头对姜氏道:“你等会儿派人去把宣安接过来,他自幼就没有吃过苦,冲着他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祖母的份上我也要护他一回。等日后他成了亲,你再给他办一份家当,让他分府另过。如此我也算对得起他对得起老王爷了。”
姜氏低头应了。
接着老王妃又提起了姚悦容出嫁的事情,现在已经是九月下旬了,离姚悦容出阁也只剩了不到十日了。姚悦容会从庄亲王府上轿,所以庄亲王府这次就如同嫁女一样。姜氏这段日子为了姚悦容的婚事也操了不少的心。
第二日,宫里的圣旨就下来了。庄郡王被夺爵,贬为庶民,并被发配东北苦寒之地。
原本作为庄郡王世子的宣安也要跟着的,因老王妃求情,被额外开恩留了下来。
闹得纷纷扬扬且牵扯众多的庄亲王世子通敌叛国案随着始作俑者庄郡王的被发配终于落下帷幕。
十月初二,是钦天监算出来的良辰吉日,这一日礼亲王娶妇,庄亲王府送女,难得一见的***婚礼。
九月的最后一日,礼亲王府迎来了从庄亲王府娘家安阳来的客人。姚悦容的父母和胞弟一起来给姚悦容送嫁。
姚悦容的父母是老王妃的亲侄儿,她却还是第一次见,自然是欣喜万分。
可是姚悦容见自己的父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