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陆繁星-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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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男人凑近她耳畔,“对商人而言利益大过天,你算什么?他又不爱你。”
☆、第67章 免不了皮肉之苦
——他又不爱你。
被人如此平铺直叙将事实说出来,让陆繁星更觉心口的钝痛极其强烈。
有时候疼到真想把心脏挖出来,直接扔了一了百了。
她可以掌握自己的思维,情绪的起伏,却无法控制胸腔内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
它似乎独立于她的思想之外,是被厉绍棠攥在手里的玩物,并非属于她。
呵,还真是一个小叛徒。
邵槐在她身边溜达一圈,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件商品,或者战利品,他伸出舌尖贪婪舔舐唇角,利齿已经做好随时扑向猎物的准备,他相信、今晚这个女人会属于他,没人会再来搭救。
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那份与身俱来遇事的冷静让她显得格外迷人,就像是一杯美酒值得男人慢慢品味。
不急着大快朵颐。
邵槐第一次对女人产生浓厚兴趣,可惜她竟然已经被厉绍棠那个不懂风情的男人碰过,不过没关系、在女人方面他没有洁癖。
反而,只要一想到她是厉绍棠女人这个事实,便让他征服起来更有意思。
“利益?”陆繁星凝眸反问,“你和厉绍棠之间存在什么利益关系?”
邵槐继续在女人身边逡巡着,皮鞋踩在昂贵地毯上摩擦出令人胆颤地声音,他一直想从女人那张脸上找到些许的害怕,可惜始终失望。
他时不时拿手触碰她微卷的长发,“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他和我父亲存在利益关系,明明两人差了整整三十岁,却要称兄道弟,真他妈的恶心人。宝贝儿,你知道厉绍棠到底是哪种人么?”
不等陆繁星给出反应,他却已经开始自问自答。
“他就那种做尽伤天害理的事却还能受无数人膜拜的伪神,不然他也不可能跟我家那个老头子那么谈得来,因利益而结合,必要时候也会互相捅两刀。哪像我,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放在这张脸上。所以,比起他来,我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陆繁星看过邵槐的资料,自然清楚他是怎么样的家庭背景,也就是说……厉绍棠跟省区司令是拜把子兄弟。
唔,一个常年混迹在官场的老狐狸愿意认比自己小几十岁的男人为兄弟,确实不得不让人佩服厉绍棠那颗七窍玲珑心。
邵槐时不时的小动作让陆繁星相当反感,她适时躲开,嘴角扬笑,“如果我不是对邵先生也有点了解,就要真相信你刚才那些说辞了。呵,邵先生、我觉得您对好男人的理解可能有点问题。”
“一个每月都要换好几个女人的男人能称得上好男人?别逗了,其实我觉得邵先生更适合另外一个词,想知道么?”
说话间,女人眼底的光彩熠熠生辉,竟让整个昏暗包厢都显格外亮堂。
邵槐不禁被她吸引,菲薄的唇朝她凑过去,却被她巧妙躲开、眼露嫌弃,“邵先生,我的人到底在哪里?”
“不要着急。”男人被如此拒绝倒也没有恼怒,只是调笑道:“你还没说更适合我的词是什么,我很是期待呢!”
陆繁星眸光微沉,字字清晰,“种、马。”
瞬间,整个包厢处于一种不可名状地沉静里,那两个彪形大汉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大胆,竟然敢这么说他们太子爷。
他们记得不久前得罪太子爷的人已经被折磨疯,现在就在精神病院里待着,整天流着哈喇子谁都不认识。
想来,这个女人也会是那种下场。
但,事事没有绝对,这次邵槐非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带着些许欣慰,道:“陆繁星你他妈真是太有趣了,诶!还没人敢这么说我,你是第一个、第一个,为此我们必须要干一杯。来——”
陆繁星看着那杯被男人端在手里的酒,细眉微挑,“邵先生,动了手脚的酒我没兴趣。”
“呵,是么?”
邵槐突然脸色一僵,再也看不见刚才的半点笑颜,他朝旁边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陆繁星,我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开起染坊来了,在我面前佞过的女人别说喝过有问题的酒,就连老子的尿也喝过。”
“聪明的就乖乖喝了这杯酒,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整治你。不是想知道你的人在哪里么?其实她就在后面的房间,你不愿意、不合作,我就让五个男人玩她一个。你自己掂量吧,反正老子是人渣、我怕什么!嗯?”
陆繁星感觉背脊发凉,指骨泛白,她垂眸盯着那杯酒,脑子掠过白筱那张单纯的脸,“好,但我得知道这酒里放了什么?”
“呵呵,一些会让你快乐的东西。放心,你心里想的那个我这人向来不碰,坏人也是有一定底线的,现在该放心喝了吧?”
男人轻浮的眼神在陆繁星身上游移不定,似笑非笑地神情让他看上去更显邪性。
陆繁星朝他看了眼,眸光冷静中带着看不清的雾霭,“我可以喝,但你必须先放了我的人,我要看见她安全从这里离开才行。”
“好烦。”
邵槐皱眉打了个响指,随即其中一名保镖走到后面的房门口敲门——
“咚咚咚”三下。
很快,门就被打开,白筱被人从里面背了出来,她脸色惨白、浑身发抖,黑发被汗水打湿贴敷在脸上,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极其孱弱。
陆繁星激动走过去,将人揽入怀里,拍她脸颊,“白筱、白筱,你感觉怎么样?”
“……陆、陆总,我是不是……又做错了?”白筱艰难吐字,气息漂浮不定,“我就想让你……不要那么为难,没想到……还是牵连了你、对、对不起!”
本来陆繁星心里有一肚子火要发,眼下却只觉心里酸涩胀痛,“不,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他想要对付的人是我、你现在还能走么?先离开这里。”
“嗯,可、可以——”白筱勉强站立起来,但被打了几拳的腹部疼得实在太厉害。
陆繁星见她双手摁在肚子上,眼神瞬间变成利刃直朝沙发上的男人扎去,“你对她用了刑?”
“也不算吧!”邵槐表情不痛不痒,“只是几拳而已,谁让她这么弱不禁风、长了一张爹娘早死的脸,看着就觉得戳眉头。诶,快走、快走。”
白筱咬紧牙关,两手慢慢攥紧,被汗湿浸染的睫毛下是一双弥漫出恨意的瞳孔——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恨的滋味。
即便之前她被渣男骗,她都没出现过的这种情绪。
陆繁星看出她的异样,伸手将她头扳转过来,“听话,现在就走、出了千秋门就打车回公寓,或者去医院都行。别再自作聪明,也别再给我惹麻烦,听到没有?”
“……好。”这话瞬间拉回白筱理智,她松开手,“陆总,那你小心点,不要吃亏、千万别吃亏。”
陆繁星微微一笑,眸光忽明忽暗,“没人能让我吃亏。”
——除了那个人以外。
“嗯。”白筱单手压着腹部,艰难从包厢内慢慢走出去。
等她关上门时,凝眸朝那个不把人当人看的男人看了眼,她想、那张脸真是讨厌极了。
她走了几步,觉得是安全范围后便摊出右手,掌心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她……依稀感觉到刚才女人柔软指尖划过的痕迹。
只有两个字,报警。
白筱突然想到自己手机还在那个房间,但即便它现在还在她手里,估计已经无法使用。
想到此,她心里顿感茫然失措,拖着疼痛的身子不断跑向千秋前台——
必须用那里的座机报警,必须要那么做,不然陆总肯定会出事。
那个人渣肯定不会放过她。
白筱闷头跑,根本没看前面的路,好似后面正有恶鬼在追她,若是她不向前跑就必死无疑。
突然,她像是撞到什么,因惯性跌倒在地,想爬起来却艰难至极,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是要生剖了她。
此时有一道女声冲入她耳膜,“厉总,这是白筱、是风临旗下的艺人。”
厉总?
白筱猛地抬头,只见男人正居高临下盯着她,那眼神冷得能将她直接冻住,她的脑子一向不灵活,此时却有点超常发挥了些。
她跪爬到男人脚边,两手紧紧扣着男人裤管,那程亮的纯黑手工皮鞋映衬出一张不堪的脸。
“厉总,我求求您、请您救救陆总,她现在有危险——”
“真的有危险。”
厉绍棠那张轮廓分明的冷峻面上闪过短促沉郁,他垂眸盯着脚边的女人一眼,随即直接踏步离开,背影冷漠而挺拔——
白筱竟看得失了神,直到有人朝她伸出手,说:“没事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可、可是——”白筱勉强站起身来,“陆总她怎么办?”
黎洛眉头深锁,“……应该会没事。”
只是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
陆繁星喝了那杯酒后就感觉整个人飘飘然的,脚下软绵无力,一会像是在云端漫步、一会又好像潜入深海。
眼前满是五彩斑斓的世界,心情莫名其妙有点愉悦跟欢喜。
邵槐见是时候了,便直接将女人揽腰抱起,正准备进房间好好享受一番——
此时,只听“啪嗒”一声。
那扇没人敢乱开的包厢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来,随之一股冰霜般的凉意灌入。
“贤侄,我的女人你当真下得去口?”
☆、第68章 鞭刑
邵槐原本火急火燎的内心,此时只剩下冰天雪地,两脚像是粘合在地板上根本抬不起来,他双眼充血转身,“厉绍棠你他妈在这个女人身上装了跟踪器吧,怎么哪都有你?”
陆繁星混乱的意识在听见“厉绍棠”三个字后立刻变得清明起来,她费力睁开双眸只见男人挺拔站在那,一脸面无表情、渊渟山立,却莫名让人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危险——
他似乎是在生气。
非常生气。
唔,看见他生气,她心里竟然莫名有点得意跟满足感。
她伸手环住抱着男人的脖子,语笑嫣嫣地说:“邵先生……我就说有些人不能乱碰的。”
激将法向来对邵槐这样的人很有用,他直接将手中的女人抛向沙发上,走到厉绍棠身前与他对峙,表情阴邪至极——
陆繁星被摔得满眼冒星,但好在她现在不需要再闻那股子浓重的男士香水味,刚才被邵槐那样抱着,在昏沉之余更多的是想呕吐。
同是男人,为什么厉绍棠身上的气味就那么好闻?
来不及思考太多,更多的则是害怕去想关于厉绍棠的任何事,那会让她更加沉迷、无法自拔。
眼前的景象足以让她转移注意力。
邵槐一侧眉峰微挑,“叔,只是一个女人罢了,我作为侄子玩你剩下的已经算是敬老,你又何必屡屡跟我过不去呢?”
厉绍棠淡笑,冷峻中带着几分清隽的轮廓此时异常锐利,他走到沙发前落座,侧眸抬手挑起女人精致下颚,眼底是一望无尽地深幽暗潭——
“确实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不过我这人有洁癖,在玩腻之前不想她被别人碰!”
陆繁星抬眸触那双深不见底的瞳眸,想在里面寻找到蛛丝马迹,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正如他所说,她只是他的一个女人罢了。
只是女人,并非是妻子。
那张结婚证果然毫无意义。
心底深处抱有的一丝幻想瞬间灰飞烟灭。
等他玩腻以后,她随时可弃。
她暗暗攥紧五指,忍受着突如其来的嗜骨疼痛,牙龈几乎咬碎。
“……其实吧,我也不是非碰不可。”邵槐盯着男人那张冰脸,笑眯眯地说:“但她四年前打了我,差点让我一命呜呼,这仇我总得报吧!我已经让她过了四年好日子,算是仁至义尽。叔,这事你可得替我做主。”
“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堂堂司令家的太子爷被人砸得脑袋开瓢吃闷亏,我这脸——”
邵槐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脸,“还往哪摆?我手下那么多兄弟,岂不是都要爬到我头上去?”
厉绍棠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在茶几上随意敲了敲,邵槐立刻谄媚无比的将火凑过去,温顺如家猫帮他将烟点上。
陆繁星坐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幕,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清楚,邵槐这个男人是个见风使舵的主,看着尊敬厉绍棠,其实心里比谁都讨厌他。
眼下的媚主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羽翼丰满他比谁都会做的绝、做的狠。
原以为他只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仗着自己老爹有权有势就肆意妄为、不知法度,自己厉害的都能将天捅出个窟窿来——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男人心机也不浅。
想到此,陆繁星后槽牙都快咬碎,看来厉绍棠就算有心帮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她心里也清楚,但凡他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迟疑只是在权衡利弊间的失得问题罢了。
男人淡眸扫过女人有点心不在焉地脸,“你当真打过?”
陆繁星思绪当即被拉了回来,这个问题他早就知道答案,现在却又重新问一遍——
估计是想给邵槐一个交待。
“是、四年前我确实打过他。”
她答的冷静,完全看不出不久前才被迫喝下一杯掺了迷幻药的酒。
“哦。”厉绍棠声音清冷,“那就是你错了。”
陆繁星心下一顿,头压低了些,她不想承认她错,如果时间倒回,她依然会那么做,只是可能不是……砸头,而是狠狠踹他下半身,让他再也祸害不了女人。
不知何时,邵槐的那些手下已经将整个包厢站满,黑压压一片如暴雨而至前的乌云。
邵槐见男人始终不表态,他就更加变本加厉,“叔,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是孩子都该懂得事,您说是不是?”
厉绍棠吸了几口烟,随即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那还未来得及飘散的烟缕成团在他脸前,就更加模糊了他的表情,让人难以窥见情绪。
他突然问,“有鞭子么?”
四个字冲入陆繁星耳膜,她心脏随之皲裂。
他是要……
邵槐挑眉朝她看了眼,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一拍大腿说:“当然有。”
很快,又人就将鞭子递到邵槐手里,他抓着鞭柄,眼神宛如恶鬼般盯着女人那张惨白脸孔。
他总算如愿以偿看见她的惧意,内心深处有种无法形容的满足。
“叔真是个非常深明大义的人,你放心,等她挨我三十鞭,四年前的事就一笔勾销,我以后也绝对不找她麻烦,看见她绕着走,再跟她有任何冲撞我就学狗叫,这……应该足以体现出我的诚意了吧!叔——”
此时陆繁星脑子嗡嗡直响,完全没听清邵槐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厉绍棠同意这个人渣对她用刑。
三十鞭!
她受下来基本就剩半条命。
他对她当真如此狠?
在一派静默里,只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缓缓起身,他修长优美的手拿过鞭柄,声音清冷道:“贤侄,我的人我会亲自教训,就不劳烦你动手了——”
“什、什么?”饶是邵槐也被吓懵,“叔是准备亲自来?”
为什么要如此刺激?
都抑制不了身体里疯狂的因子。
厉绍棠摆明是来替这个女人解围,即便只是一个睡完就甩的女人,但估摸着应该也有点情分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女人下手这种事他自称人渣都有点不舍呢!
这个男人果然狠到极致,无人能及。
“不行么?”男人反问。
“当然行。”邵槐笑得跌宕无比,“这可比我预想的要精彩许多、实在太精彩了。”
特别是看见之前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