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不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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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远光知道再多说,她也很难听进去了,便叹了口气,扶起陶旻,说:“走吧,回屋醒醒酒再说。”
邵远光将陶旻扶到了屋里,又转身去给她烧水泡茶。
陶旻靠在床头,困意席卷,再加上酒精作用,不由头脑昏沉。
邵远光递了一杯水给她,忍不住责备道:“不会喝酒,还要逞能。”
陶旻接过水杯,氤氲的雾气弥散在眼前。她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初到英国时,她确实是滴酒不沾,恨不得沾一点酒精就要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流连酒吧,迷恋上酒精那亦真亦幻的感觉。只不过这些事情,邵远光都是不知道的。
陶旻抿了口水,笑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邵远光听了,点头叹道:“确实,时间过得很快。”他在床边坐下,手支在陶旻腿边,凝视着她,道,“陶,你想清楚了?”
陶旻握着水杯,咬住嘴唇,点了点头,闷闷地说到:“Chris,我想我们两个还是算了吧。”
邵远光听了她的答复好像不并惊讶,反倒笑着说:“还生我气?”
陶旻抬头看着邵远光,他眼镜的镜片反射了灯光,让她越来越不清楚对面男人的心思了。她还没开口,邵远光便接着说:“陶,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这么说我不惊讶。你放心,我这回不会走了。”
她那时被迫和他分手确实是因为他远走他乡,可现在她拒绝他却并非因为赌气。陶旻嘴唇微微颤抖着,最终开口:“Chris,我已经……”
“陶,”邵远光打断她,身体往前微微挪动了寸许,“我之前没告诉过你,你一直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女孩儿,就算是在美国,我也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男二杯具咯~~
☆、第41章 至亲至疏(六)
“我之前没告诉过你;你一直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女孩儿,就算是在美国;我也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的。”
你是最独特的。
这原本是句百听不厌的情话;可此时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没有半点吸引力。
听了这话,陶旻反而笑了:“Chris;我不是小姑娘了,你说这样的话;我听了没有感觉。”
如果她是最独特的;为什么他还要丢下她去美国?如果他忘不了她;为什么长久以来又疏于联系?
邵远光却说:“陶,我明白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小姑娘。”
哦?原来她在他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无知的小姑娘,永远都在仰望他,只要是他说的,她都深信不疑。所以他才能有足够的自信,就算离开数载,疏于联络,她也会一直等他,一旦他回来,只要招招手,她便会乖顺地回到他身边?
陶旻想到这里,莫名地觉得悲愤。这人是个混蛋!让她痛苦,让她难受,却又把她的心读得一清二楚。
邵远光从陶旻眼中得到了些许信息,验证了他的想法。他伸手将陶旻鬓角的头发理到耳后,手还要顺着她的下巴滑落时,却被陶旻硬生生拉住了。
“Chris,一切都变了!”陶旻看着邵远光,左手扯住邵远光的胳膊,那颗无名指上的钻石便膈在了两人之间,“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后,我病了一场,高烧三十九度烧了好几天。可你不在,没人带我去医院,没人帮我做饭,连喝水都要自己爬起来去接……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走了,可能就不回来了……”
那段时间实在是不堪回首。从学校的图书馆到宿舍,无处不是他的影子,走到哪里,她都能想到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即便并没有特别惊艳的回忆,一切都平淡得如同白水,但却都已经刻到她心里,每温习一遍,便入木三分,那感觉无异于凌迟。
“我想去美国找你,去美国读博,可我又不敢……”陶旻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不敢去美国,深怕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可是她又想去,想得发疯。硕士的时候,别人都是玩过来的,而她日日夜夜泡在实验室做项目、写论文,希望能够跟着导师多发些文章,得到美国学校的青睐。
陶旻咬了咬嘴唇,最终没忍住,滴了滴眼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我拼命读书、做实验,好不容易联系到了美国学校的老师,有人愿意接收我,可是英国的导师不放我走,不给我推荐信……”陶旻飞快地抹掉眼泪,沉了口气,又说,“好在二导人好,可怜我,背着一导给我写了推荐信,可是错过了最好的申请时间,美国的学校不能给奖学金……我到最后,也没有去成……”
说到这里,她含着泪笑了笑,“亏好是没有去成,要是去了才知道你转了专业,我一定会殴死的……”
邵远光听到这里,有些动容,他眉头跳了两下,喊了她一声:“陶陶……”
他极少这样亲昵地称呼她,初始都是不近人情地喊她的全名,而熟悉之后,多数时间他也简称她的姓氏,正如同他们讨论学术问题时对作者的称呼。而这样情人之间的昵称,邵远光喊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陶旻此时听到,不禁鼻头发酸,颇感讽刺。“这些事情你一定都不知道,也不会想知道……Chris,我承认我爱你,特别爱你,可是你不在乎,也不关心,当然什么也不会知道……”
她爱了他快要有十年,甚至为了他改变了人生的轨迹,而在他心里,她的份量始终轻于鸿毛。即便十年后的重逢,也没有将她的份量增添分毫。这种爱情,深入骨髓,痛彻心扉,她实在受不了。
邵远光抽出手,拂去陶旻脸上挂着的泪珠,捧着她的脸,柔声道:“陶陶,是我忽视了你的感受,我不对,可现在不一样,我不会再走了。”
陶旻听着不由苦笑,抽搐着道:“没错,现在不一样了。”
这话在邵远光耳里是另一番意思,他摘掉眼镜,往陶旻跟前坐了坐,又去帮她擦掉眼底新流出的眼泪,俯□,低头要去吻她。
陶旻眼见着邵远光的脸渐渐放大,急忙伸手挡住他。
邵远光睁开眼时,才发现陶旻已经将手捂在了嘴上,细白的无名指上还套了一枚戒指。
“Chris,我已经结婚了,不管是不是一样,我们都不可能了。”
邵远光挑了挑眉,最终还是落下了眉梢,将眉头皱在了一起。他抽动着嘴角,不可思议地笑了笑,“骗我的?”
陶旻看着他,翻过了手掌,将那颗硕大的钻石展露给邵远光看。
邵远光盯着她的手掌发愣,终究还是相信了,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在你回国前一周。”
邵远光坐直身体,良久,镇定地点头道:“恭喜。”
陶旻垂下手,握着拳头感受着指尖的束缚,礼貌地回应了一句,“谢谢。”
邵远光呆坐了片刻,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水杯,说:“我再帮你倒点水。”说罢转身便去了吧台。
他按下了烧水的按钮,抬头盯着吧台搁架镜子中的自己怔怔发呆。水烧开了多时,邵远光才缓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倒水,被溅出的水花烫到了手,手一带又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他扭头去看陶旻的反应,她却闭着眼,歪在床头一动不动。
邵远光松了口气,弯腰去捡滚到地毯上的水杯。水杯刚捡起来,床上的手机便发出了震动声。
他站在原地没动,手机却一直在震动,陶旻已经睡熟,对手机的动静不理不问。
那“嗡嗡”的声音搅得邵远光心烦,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本想挂断电话,却无意中瞥见了手机频幕上的来电显示,“楚公子”三个字勾起了他的好奇。
邵远光犹豫片刻,按下了接听键。电话接通后,他“喂”了一声。
楚恒从自家老婆的手机里听到了个男人的声音,颇感意外,不由沉默了下来。邵远光听不到电话对面的反应,便坦然道:“我是陶旻的同事。”
楚恒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三更半夜的,会早就散了,还在忙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我是她老公,麻烦让她接电话。”
邵远光看了眼歪在床头已经睡熟的陶旻,对着电话说了句:“她睡着了。”
睡着了?楚恒听了这话,不知怎地火气腾地一下蹿了上来,他心里隐隐猜出了电话那边的男人是谁,可又不愿相信。他下了电梯,走到陶旻的屋外,盯着门牌号沉声道:“开门,我在门口。”
他说完这话,陶旻的门没有打开,他身后的门反而开了。
楚恒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正好看见邵远光站在门口。
两人算不上是第一次打交道,楚恒心里设想着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怒气不由挂在了脸上。他挂断了手机,咬着牙,脸上不由露出狠劲,眼神直直盯着面前的人。而邵远光丝毫不慌乱,迎着楚恒的目光,让开一条路请他进屋。
他的那股狠劲遇见了邵远光,顷刻被化于无形。楚恒无处发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经过他身边时,肩膀一撞,将邵远光撞到了墙上。
楚恒进了屋,只见陶旻沉着眉眼,半卧半靠在床头,像是已经睡熟。他看着她无所顾忌的那副模样,心中怒气满满,这女人何曾当自己已婚?这大半夜的,怎么能在别的男人的床上睡得如此安然!
趁着这会儿功夫,邵远光已从门口走了进来,立在床边低头看着陶旻。
楚恒捏了捏拳头,伸手将陶旻抱了起来,经过邵远光身边时,又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警告他:离我老婆远点!
邵远光扬了扬头,等楚恒从他身边经过后,又叫住了他,将陶旻的手机递到楚恒面前:“手机,别忘了。”
楚恒接过手机,又看了他一眼,抱着陶旻转身离开。
…
第二天早上,陶旻转醒时,发现有人在她身后吻着她的脖颈。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的是千篇一律的酒店装潢。她在脑海里迅速搜寻着昨晚的记忆,想着想着,不由全身僵直。
她记起来,昨晚去了邵远光的屋里,跟他说清楚了两人的关系,他还跟她道了恭喜。她昨晚本就很困了,加上澄清了关系一身轻松,不知不觉就在他屋里睡着了,怎么现在……
这么一想,陶旻睡意全无,全身顿时僵硬得不敢动弹。
可身后的男人还在吻她,撩她,手还扣在她的腰间不住揉捏。
陶旻沉了口气,鼓起勇气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看到楚恒熟悉的面孔时,她才松了口气,说了句:“是你呀……怎么在这儿?”
楚恒听了她的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冷哼了一声,“不是他,失望了?”
他这话里包含了太多的含义,除了醋意之外,更多的是对她的讽刺。陶旻不知从何说起,想要解释,又怕欲盖弥彰。她看着楚恒戏谑的眼神,不知怎地竟有些恼。她动了动嘴唇,只嗔了句,“神经病。”说罢便要起身下床。
她刚刚坐起来,又被楚恒拉了回来。他扣住她,手肘支在她身侧,冷言冷语:“昨天晚上的事,不和我解释一下?”
陶旻不习惯他的这种态度,更加厌烦他质问的语气。她挣了挣,又无法挣脱男人的钳制,便不耐烦道:“解释什么?我的事,你别管。”
楚恒咬咬牙,青筋直蹦,狠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陶旻,你没有良心。”
这男人一向对她和颜悦色,陶旻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这时看着不由有些发怔。就在她发愣的间隙,楚恒手上用力,把她一带,栖身压到她身上,直接吻住她的嘴唇。
陶旻的双唇被他吮住,长驱直入,连牙关这最后一道防线也不堪一击。她从未被人用过强,一时惊慌,毫无章法地反抗着。她奋力将手腕挣脱,但楚恒指上带了些力气,攒住她让她无法动弹。她伸脚踢他,却也一次次蹬空。
陶旻这时才知道,这男人从来都是让着她,以往的不过是小打小闹,要真的使上蛮力,她绝对招架不住。
陶旻有些沮丧,挣扎了片刻便渐渐不再抵抗。楚恒见她收了势,便也松开了手,转而掌住她的脑后,再次用力地吻了下去。
他的吻霸道异常。陶旻有些气滞难耐,伸手推他,却使不上力气,慌忙之中,便冲着楚恒的嘴唇就咬了下去。楚恒吃痛,放开了陶旻,可那女人却还想要反击,胡乱挥舞着手捶在他的身上。
楚恒一气之下,伸手捉住了陶旻的手,无意中触到了她戴在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楚恒心里一软,她收下了戒指,总还算心里装着自己。他本想就此罢休,可拉过她的手时,却看到那枚戒指被她戴反,原本值得炫耀的闪亮钻石被藏在了掌心,好像见不得人一般。
楚恒看着她掌中的那枚钻石,微微皱了皱眉头,又转而看着陶旻,一字字沉声道:“你喜欢藏,千万藏好,以后别再让我发现。”
陶旻知道他说的是戒指的事,可又觉得他的话不像那么简单。她确实背着他藏了许多事情,也瞒了他很多心思,可现在她已经决心改变了,就算要她坦白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她分明已经不想藏了,怎么刚才又不解释呢?怎么他却说要她继续藏好?
陶旻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楚恒却已松开了手,起身下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大别扭……嗯,不对,是三个……求轻拍QAQ
☆、第42章 至亲至疏(七)
一上午;楚恒都没有再搭理陶旻,直到临近中午退房时;才问了句:“怎么走?”
陶旻刚问了前台;过来开会的学者早已退了房,被带着去了景点参观。她正握着手机准备给邵远光打电话;听到了楚恒的话,急忙收起手机说:“他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回不去。”
楚恒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往门口走去。
见他已走出去两步,陶旻晃了晃神,急忙跟了过去。她心里有些恼,刚才她分明想好言好语让他送她回去,怎么话说出口又变了一番滋味。
两人出了宾馆,候在门口的是一辆黑色商务车,楚广源的司机老张立在车边等着楚恒上车。他看见陶旻,微微一愣,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为楚恒拉开车门。
楚恒看了老张一眼,直接绕到车的另一侧,自己开门钻了进去。陶旻知道他虽没有说话,还是为自己让了位置,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对老张道了谢,也钻进了车厢。
车驶入了主干道,却往城外的方向驶去。
楚恒看着窗外的景色,皱眉道:“这不是进城的路。”
老张开车的间隙回答:“楚总希望您去看看新工厂的施工情况。”
看新工厂?恐怕不尽其然。
近些日子老头尽打着公务的幌子给他介绍各种女人,这架势分明是想要逼着他来点婚外情。楚恒想到这里,看了眼身边的女人,沉声说:“周末过去不合适,先送我们回家吧。”
老张听罢,没踩刹车,反而轰了一脚油门。“您要是不去,楚总那边我不好交代。”
陶旻不知原委,便说:“我没关系,公事要紧。”
楚恒瞥了眼陶旻,不再说话。这女人还真是,使劲儿把他往外推,深怕他没有市场?
到了工地,果然不出楚恒意料,接待他的并非总工,也不是项目负责人员,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二世女。那女人与他前几日遇到的二世女倒是不同,一身轻便的休闲装,长长的马尾束在脑后,说话做事也相当得体。
她看见楚恒,举止大方,主动伸出手,道:“楚经理,你好。我是赵总的侄女,大伯今早去了上海,特别让我过来陪同你……们。”女人瞥了眼楚恒身后的陶旻,神情一滞,但不多时又恢复了笑容,“楚经理叫我赵曦就可以。”
楚恒和她握手道好,寒暄了两句后,看了眼身后的女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