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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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啊……”朴有天在他身旁笑着开口……
“嗯？”韩庚正兴奋不已同时小心翼翼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没有注意到朴有天使用了和金在中同样的称呼。
“我想阁下会跟你说的，他的这些书，你可以当作是你自己的……因为你们是一家人嘛……”饶有兴趣地看着韩庚因为兴奋而放光的眼睛和泛起红晕的面庞。
“哦，是吗？会吗？”
“肯定的，他不是一直在说，这是你的家嘛，同理，这间也是你的书房啊。”这些书真那么好看吗？朴有天对此倒不太理解，这些古老的书籍，都是些看起来很费眼的一些像花一样的文字——而且有许多还是他看不懂的外国文字。
“就是说这里的书我都可以看了？”
“当然了。”不过这么多书到什么时候才能看的完？总不会一天到晚就窝在这里看书吧？人生还有其他乐趣呢。
“这里好多书都是我喜欢的呢……”
“这么说你都看过？”
“大部分看过——我是指看过内容，有些是在电脑里看到的，还有图书馆的全息图像……而这里有些原始版本，通过这些我们可以了解更多，那些在流传过程中失去的部分，作家最初的手迹和自注……这里真的不少啊——这是不是克伦尔最大的私人书房呢？”
“我想……还不是吧，虽然我没仔细看过，但我觉得阿瑟菲尔德庄园那个藏书间比这要大的多，那是个圆柱形房间，四周全是书架，你猜有多高？大概有三层房那么高，有一个直上直下的扶梯，然后每层书架前有一道环形狭窄的过道可以并肩站两个人，在书架之间有狭小的透光的玻璃窗，书架框上有用于照明的灯，除此之外，全部是书，你能想像吗？”
“那实在太令人惊奇了……”韩庚惊讶地转过头，“我听说过那个庄园，世传那里的藏书特别是珍品善本，超过任何一个国家图书馆，据说那间房里的东西价值连城，把那些书卖掉，你就富可敌国了……我以为那是很夸张的传说……”
“那些书到底值多少钱，我就不清楚，不过那个地方不亲自去是想像不到的……”
“究竟是什么人，能拥有那样一间书房？”
“那是阿瑟菲尔德庄园历代主人不懈努力收集起来，据说他们家族有这个历史……现在嘛，属于帝国的年轻将领允浩阁下……”
“嗯？这名字倒好象听说过一样……我想那样的私人书房是不会向公众开放的吧？”韩庚婉惜地说。
“实际上，好象没有允浩阁下的亲自允许，一般人都不可以进去的。但是不必担心，允浩阁下和少将是非常好的朋友，我想看在少将阁下的面子上，你一定有机会进去参观的……”
“只是参观吗……”韩庚倒很想看看那些珍贵的藏书。“唉，不过，要是有机会，只是参观一下也好啊……”
“会有机会的……你想在这里看书吗？”拉着韩庚在阳光投射进来的大玻璃窗前的华丽沙发前坐下，“这里挺舒服的，阳光真好啊……想喝点什么吗？橙汁怎么样？”
朴有天端着饮料回来的时候，看见韩庚盘着腿坐在沙发上，阳光笼罩在他身上，正低着头兴致勃勃地看着手里的书。朴有天在他身边坐下来，也伸过脖子去看，虽然他看不出那本发黄的书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这种情景也很令人感到惬意啊……
金在中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公文时，桌上的对讲器响了一声，他伸手去打开：
“阁下，郑允浩阁下来了。”
“知道了。”金在中回答着，刚站起身来，门已经打开，郑允浩独自走进来，身后跟随的秘书在门口停住脚步，替他关上门。
“怎么样，财务部那方面搞好了吗？”郑允浩一边询问一边走到沙发前坐下。
“一切顺利，我已经安排我们的人在里面，虽然官职不高，但却是敏感部门，这两个人都我亲自挑选的，可以信任。只是我们上次递交的预算报告又被退回来，理由嘛——都是些借口，但我会让他们继续修改，直到对方无话可说……”
“不成的话，就想点别的办法，以其他名义来做——即使挪用民用款项于军事，也是他们逼的，本来我们经济发展形势很好，这点军费开支算得了什么……”
“他们不是想卡军费，他们只是想——”
“呵，只是想卡我们。”郑允浩微笑着摇摇头。“对了，你家里的事——？”
“昨天韩庚就到了，看样子他很好，而且非常喜欢落兰庄园，或者，他也很喜欢克伦尔——”想起韩庚的样子，金在中忍不住微笑着。
“那太好了……”郑允浩低声说。
“他真是个非常可爱的人……我想我越来越喜欢他……真想把他留在家里，虽然——他是银河联盟的军官，这样做可能不太方便，如果他是个平民该多好……”
“你很喜欢他？”
“阁下是见过他的，不觉得他很招人喜欢吗？”
“嗯……确实，我也那么觉得……也许今天我可以去看看他？”
“今天么……我下午带他去买衣服，晚上……”
“什么？我知道了，那份很重要，我回来签。”金在中坐在车中放下通讯器，转头对韩庚说：“对不起，本来我应该陪你一起买衣服，可是部里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必须我亲自签名，而且很紧急——”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买衣服而已……”韩庚回答。
“这样吧，还是让有天陪你，我处理完公务就回来。”
韩庚和朴有天下了车，司机开着车送金在中去军事部。
“我觉得这件也不错，还有上面那件……那一套休闲的，看起来颜色很好……不行？你不喜欢花纹的？”朴有天在名品店里指手划脚，把几个营业员弄的手忙脚乱，上窜下跳把他指点的衣服取下递给他。
“我喜欢简单一点的样式啊……还有，不要这样鲜艳吧……黑色挺好啊……白色也可以……灰色也比红色好啊……”韩庚把朴有天递给过来的再递还给营业员。
最后终究只留下了那些样式简洁，颜色素淡一些的——这时营业经理看到这情形，认为肯定是有钱的大客户，于是主动走上前：“这位先生的眼光真不错，这些都是我们公司新进的名品，虽然颜色朴素，但是搭配起来非常有感觉——这件白色毛衣和驼色外套及围巾配上会有高雅的气质……这件咖啡色戴帽子的外套呢穿上会非常可爱……特别是搭配这个背包……”
“好啊，都试一试……”朴有天在旁边说。
“不会吧，这么多……买一两件就可以了……”
“叫你试就试吧，反正不用你付帐……”朴有天把衣服塞到韩庚怀里，“试试看哪件好了，合适的再买了……”
韩庚无可奈何只好抱着一堆衣服钻进试衣间去。
朴有天正在外面晃来晃去，忽然眼睛一错，看到外面不远处两个人影走远……咦，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可能啊，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朴有天疑惑起来。走到橱窗前看着那两人背影，确实很像……难道……他迟疑了一下，眼看那两人就要转过街角，他回头对营业员说：“我的朋友出来后，请你们照顾一下，帮他看看——我出去跟个朋友打个招呼，马上回来。”然后转身推开玻璃门快步走了出去。
韩庚出来才发现朴有天也出去了，真是啊，说是陪我来买衣服，个个都不见了……不过也好，省在指手划脚想让我穿那样恐怖的衣服……还是这几件比较顺眼……于是一一试过……
开始时营业员和经理也都兴致勃勃——简直是模特身材啊，而且长得也这么可爱！于是七嘴八舌地出谋划策……然而换过几件之后，发现朴有天还是没有踪影……经理郁闷起来，听说最近有些骗子，个个都长得人模人样，却连偷带骗，骗走了许多高级时装店的服装……虽说这个年轻人怎么看也不像……但是那种人就是因为看上去不像，才会使人们上当的啊……于是她非常有礼貌地走上前，说：“先生，您看您试穿的这些衣服都非常合适，如果您选订了的话，我叫他们帮你包起来……您是用现金还是用信用卡？”
“……”现金？好象没有几块钱……信用卡，更别提……韩庚无奈地说，“不好意思，恐怕要等我朋友回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经理越发疑心。
“……我想很快吧……我也不清楚……”韩庚尴尬地有些脸红。
“不过，他去了已经有一会儿了……您的身份证能给我看看吗？”冷静啊冷静，经理简直不敢再直视，心想，那些店铺上当受骗果然有原因啊……
“身份证……我没带……”
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小偷和骗子吗……经理为难地想，要不要叫保安来？
“停下车，”郑允浩坐在后面说，“给我弄一杯热咖啡。”
“是，阁下。”身边的军官拉开车门走下车，向街边的一间外卖热饮的咖啡馆走去。
郑允浩无意中从车窗内向街上张望，忽然发现车子停在一间名品服装店前，而店内橱窗里，却让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是他吗？郑允浩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身材和发型确实很像，而且金在中说过下午要带他去买衣服……但是左右看看，并没有金在中的车子。
郑允浩突然推开车门，下了车。坐在前排的一名中尉军官没想到，也连忙跟着下了车。“阁下？”
“没什么，忽然想去那间服装店看一眼。”郑允浩说，便走向店铺大门，中尉军官紧随其后。
当郑允浩推开门走进去时，正看见身穿一件白色带有绒领毛衣的韩庚手足无措地站在经理和营业员面前，脸上微微泛红，神情茫然。几个女营业员都红着脸窃窃私语地盯着他，那位身着经理制服的女士正面部表情丰富的作着思想斗争……
郑允浩不由得微微一笑。这是一种什么情形？他们在做什么？金在中不会让韩庚一个人来买衣服吧？虽然韩庚不是个小孩子了，但是他毕竟是第一次到克伦尔来，人生地不熟，而且这些品牌服装店服装都异常昂贵，店员们都是很有势利眼的人……韩庚是民主政治下一个中下级军官家庭成长起来的人，平时一定消费水平不高，第一次到这种地方，金在中总该叫个人陪他一起来……
看起来那些店员倒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只不过她们那眼神……也太过了吧。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但郑允浩很乐意打破眼前这个僵局……
（二）
“这么巧——在买衣服？”郑允浩走过去，微笑着说，直视着正在苦恼的不知所措的韩庚。
“……”韩庚抬眼看到他，奇怪啊，眼熟……这一身精致而笔挺的军装，挺拔而完美的身材，“哦……是你……”看着郑允浩的脸，他终于想起来，那个在海德堡曾经不只一次偶然相遇的人。“你怎么……”穿成这样？韩庚好奇地看看他的军装，以前见到他时都是便装。
“这并不重要。”郑允浩也看看他的衣服，“这毛衣很适合你啊，买下来了？”
“……”怎么办，难道说我没钱付帐？韩庚犹豫了一下。
“我觉得很好，”郑允浩围着他绕了一圈，然后看看旁边挂着的几件衣服，“那些看起来也不错，为什么不包起来？”
“哦，这位先生，”经理审时度势地凑上前，“你们认识的吧？这位先生呢……他好象忘记带钱包和信用卡了……”
“是吗？怎么这么不小心？”郑允浩微笑着看着韩庚，韩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里想，这不能怪我啊，他们没把信用卡给我啊。
在克伦尔再次偶然遇见这个人时，居然是如此尴尬的情景……韩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纠结。就在他一脸怨念的时候，郑允浩已经将一张金卡放在经理手中，“用这个吧，麻烦你把那些衣服都包好——”
“好的好的，马上帮您包起来！”经理两眼放光忙不迭地接过卡说着，回头瞪了一眼还在愣神的营业员们。看起来她们被难得一见的两大帅哥闪得眼都花了……
“可是……”韩庚眼睛跟着经理手中那张金卡飘过去，这怎么可以？又不认识，他已经看过那些衣服的标价，令人咋舌。
“不用管那个了，”郑允浩很有兴趣的看着表情异常可爱的韩庚，“我们也算是认识吧。”
“那也不行啊，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那些衣服很贵的……怎么好意思……”
“我告诉你以后你不说知道了？那些也不算很贵，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我回头会把帐单交给金在中的……”郑允浩情不自禁伸出双手去帮韩庚拽拽一处褶皱的衣领。
“咦，原来你认识在中啊？”韩庚放下心来，金在中再怎么说也是亲戚，让他付帐还理所当然一些，何况他住着那么大的庄园，一定很有钱的吧？却不知道郑允浩要比金在中更“有钱”的多……“等他回来，我叫他还钱给你。”却并没有在意郑允浩的动作。
“其实你不用那么客气——”刚想说什么却侧目看到走上前的军官，手中端着一纸杯盖着塑料盖的热饮。“想喝点东西吗？刚热的，今天外面挺冷。”郑允浩伸手接过来，打开盖子，杯子上方腾起来一股热气，飘散出浓郁的咖啡香气，他把它递到韩庚手里，“小心烫……”无视身旁身后两名随从惊诧的目光。
“谢谢……”说实在的，韩庚也不明白怎么手中突然多了一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咖啡……不过……反正这人也不算是陌生人……圣瓦伦丁节上，还一起跳过舞呢……只是，至今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嗯，一会一定要问问。
“金在中怎么回事？为什么把你一个丢在这里？”郑允浩看着韩庚双手捧着纸杯小心地喝着热咖啡，继续问。
“不要怪他了，他有重要的事要做啊。”韩庚在海德堡时就已经知道金在中身居要职，公务繁忙，本来让他来陪自己买衣服就已经挺过意不去了。
“他可以叫别人陪你啊？”
“他让有天陪我的……不过不知道有天……”韩庚向门口张望，“到哪去了……”
“这个朴有天……真是没头没尾……”郑允浩不满地摇遥头。
“先生，您的衣服——要我帮您拿到车上去吗？”经理非常礼貌地询问，把金卡递上前。身旁的营业员手中提着若干个服装袋。
“不必了。”郑允浩回了下头，身后两名随从上前接过包装袋。“韩庚……”
“嗯？你怎么知道我名字？”韩庚睁大眼睛，好象上两次遇见我也没有提过吧？
正在这时朴有天气喘吁吁地推开门跑进来，一抬眼非常惊讶地看见郑允浩和他的两名副官站在韩庚面前——“庚……阁下？您怎么……？”
“朴有天，你跑到哪儿去了？”郑允浩面无表情地看看他，本来就对他丢下韩庚一个人这事很不满，听见他脱口而出的称呼就更加的不满，我还没那么叫他呢，你怎么就敢开的了口？
“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