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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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七炫也靠在窗边向下看，有些警察和围观者甚至还有拍照的记者乱作一团。
“唉，真是的，自从出了事，一天也不让人消停……”咖啡馆的老板走过去叹着气。
“咦，出了什么事？”韩庚拉住服务生。
“那个……”对方支支吾吾。
“呵，老板一定吩咐了不让他说。”安七炫摇摇头，“恐怕这里生意已经被影响了许多——上周的时候，在这后面那条小巷有个上中学的少年被人杀害了，警方最近一直在抓捕嫌疑犯，看来这次是抓到真凶了？ ”
“哦，那么残忍的凶手？不会跟崔始源有关吧？”韩庚想入非非地说。
“你看他穿着军装一本正经地站在那儿，就不是跟凶手有关，大概是在帮助维持秩序。”
“始源，你在这里做什么？”韩庚在飘下的雪花中拉了拉大衣领子，“干嘛这么多人？”
“哥，你怎么在这里？”刚才还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崔始源看见韩庚顿时流露令人发腻的笑容。
“是我先问你的啊。”韩庚搓着手。
“噢，警方抓住了凶手，带他还指认犯罪现场，并且重演一下，谁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惹来这么多围观者，还有记者……真是……正好我们执勤完路过，被警官叫来帮忙维持下秩序……”
“哦，为人民服务啊，好好干……死去的冤魂会感谢你的……”
“什么啊……这个家伙，在这里根本就是东拉西扯，这么半天还没说清楚……一会又说那个学生是在他前面，他从人家背后去拉他的书包，一会儿又说对方是迎面走来，他就上前去挡住去路……”
“看起来……应该是迎面走来的吧？后面那个街区有所中学嘛，而且我记得以前晚上执勤的时候路过，那所中学十点还有一帮放学的学生，大概晚上有上课的……如果要从大街上走，会比走这条小路多用几分钟时间……”韩庚回答。
“按中学生的普通步速来看，一般会多用五至七分钟，”一位警官走过来，“所以偶尔会有学生选择这条捷径。”身后另一个警察把戴着手铐的疑犯推过去：
“再重说一遍，我想你也不想在这大冷天再多冻两小时吧？”
“警官，只要你们陪我，我也不介意……平安夜，多美丽的夜晚……”胡子拉碴的凶犯毫不在意地回答。
韩庚看见安七炫站在人群边，不知从谁手里得到一张报纸，于是他也凑过头去看……“……据警方证实，当晚该学生放学后，于十时二十分左右经过此华街巷由北向南步行回家，在走到靠近南巷口时，遇到嫌犯，嫌犯要求该生交出身上所带财物，并手持匕首以威胁……该生交出钱包、手机、手表等物后，嫌犯仍未罢休……后两人在扭打过程中，该生被刺七处，其中有两处伤及大动脉流血过多至死……”
“快点，”警官将一枚纸板做的假匕首塞在凶犯手中，指着巷中一处位置，“说吧。”
“警官，我这不是在想嘛……我好象忘了具体情节……那天可不像现在这么多围观的人……”嫌犯懒洋洋地走到巷子当中。
“晚上十点二十分左右，天已经完全黑了，”韩庚走到崔始源身边，“在南巷口以外大街上亮着路灯光，但是由于这条小路与大街有七十五度角，街上的灯光无法照清这边的角落……而小巷本身的路灯相隔距离很远，而且灯光昏暗就像现在一样，麻烦警官把手电移移，不要直接照这里……所以他没有看到前面阴暗角落中的人影……”韩庚走到路中央嫌犯的对面，“男生放学后如果一个人走，很可能是边走边塞着耳机在听音乐，所以假如有什么动静也没有注意到……直至这个人直接挡在他面前——”一抬头，正看见手中握着刀子的嫌犯：“你、你……你要干什么？”
“……”嫌犯一愣神，后面的警官推了他一把。“我……你——把钱包交出来，还有……手表……快点！”晃晃手中的刀。
“……好，”韩庚后退了两步，手指颤抖着在衣服里摸索，然后摸出钱包来扔过去，把手表脱下来，也扔过去……“大、大叔，都给你了……我……我要回家，家、家里人会着急的……”
“手机！还有手机！”嫌犯麻利地将手表等物塞进自己的口袋，虽然因为戴着手铐有点不太方便。
“手、手机……”装作从包里掏出手机扔过去，“可、可以了吧……大叔……我……”
嫌犯翻着钱包，“就这么点钱？！”韩庚心想，要劫有钱的找崔始源啊，我钱包里向来没超过三百块钱，不好意思了大叔……
“我、我真的没有了……全都给你了……让我走吧……”哀求着……惊恐的眼神，安七炫看着都觉得这孩子不如去当演员？身后闪光灯开始闪烁。
嫌犯愣神的间隙，警官又在身后推了一把督促着：“快，继续……是怎么杀的人！”
“把、把衣服脱下来！”嫌犯走上前用刀子把对面的人逼到墙根，这正是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虽然嫌犯声音也颤抖着，但是韩庚的表情更加真实……
“不、不要……大叔……钱我都给你了……”后背紧贴着墙壁，仰着头，下意识是抓紧衣服，眼睛中流露恐惊吓似乎还有泪水……
“给我脱下来！”嫌犯扑上去，开始撕扯衣服。
“啊！不要！”这边拼命挣扎着，“来人啊——救命！救……”
“不许喊！”为制止对方的喊叫，一只手去捂嘴另一只手要举刀，但是由于手铐的作用，只得放弃一样，举起刀向对方身上砍去……
“唔……”装作被捂上嘴后仍然挣扎反抗着，被对方一刀一刀砍下……
嫌犯似乎进入了场景，喘着粗气，砍了几刀后，茫然地看着顺着墙壁倒在地上的少年……
由于这时没有被捂着嘴了，然而由于已经被砍几刀，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用双手捂着腹部某处，发出痛苦的呻吟，并且……“痛……爸爸……妈妈……”
这声音又惊动地嫌犯再次举起刀扑在他身上拼命的砍下……虽然很多刀都落空了，但是嫌犯仿佛难以自控地继续砍着……闪光灯亮成一片。
正当韩庚大脑里想着这刀数应该凑齐了吧的时候，突然又有两个人扑过来——拼命地打着嫌犯：“凶手！凶手！我的儿子——”把犯人从自己身上拉开按在地上一顿猛揍。
紧接着一个妇女扑过来紧紧抱着自己，“小文啊，妈妈在这里……妈妈在……别害怕……小文啊……”
随后若干围观的群众冲破警方和军人的阻拦，一拥而上，都压在犯人身上拳打脚踢……
当韩庚终于在站起来，在警官的帮助下，摆脱了那位声嘶力竭的母亲。刚要喘口气，却又扑上来一人……“啊，你干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是自己一时好奇去推测和再现当时的场景，就轮翻被人砍啊抱啊……
“哥……你演的太逼真了……我都差点以为是真的了……”崔始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要不是张警官拼命拉着我，我早就上前来救你了……呜……”
“……好了，好了，”韩庚无奈地拍着他的肩，“知道是演戏你还这么认真？好了啊，大庭广众的，不要这个样子啊……”
“唔……可是你太逼真了……你你……”崔始源抹了把脸抬起头来，“到现在我眼前还浮现着你惊恐的眼神……担心死我了……而且他、他还扯你衣服……看见你都快流眼泪的样子，我……”
“哦哦，我知道，你恨不得冲上来在他身上捅两刀……好了，乖，刚才是在演戏嘛……”这个崔始源，这么大个人怎么比自己还投入？
“哥，我被你刺激到了……真的……”紧紧抱着不放，“你看大家都很投入啊……”那边警察们还在七手八脚地拉扯压在犯人身上那些义愤填膺的围观者，汽车边还有被人拦着向他这方面伸着手屡次想扑过来的男学生的母亲……
“非常感谢，先生——是上尉吧？刚才少校说您也是舰队的在役军官？”一头大汗的警官走过来说。
“是的，警官，真不好意思，把现场搞的一片混乱……”韩庚说着，一边还不得不拍着趴在肩头的崔始源。
“哦，但是很感谢你帮了我们的大忙，这下我们可以成功地起诉他了。那个……少校？你……不要紧吧？也许你们想先离开？这些记者们实在是……”
崔始源一回头，闪光灯又是一片狂闪……
５－２
圣诞节。
指挥官办公室。李特正皱着眉一脸无可奈何地靠在椅子里，抬头看看眼前站着的两大人：“我说——我都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了……”我这上司当的，真是……整个联盟也找不出来第二个，属下都是些什么人啊……
“阁下……您有什么不舒服吗？”崔始源纳闷地问。
“我浑身脑袋疼。”李特回答。
“阁下病的不清，要不我找个军医来给您检查下？都语无伦次了。”韩庚说。
“我这是心病。”李特拍拍桌子上的报纸，“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想退役去当明星吗？我看好象倒挺上相啊？是偶像派还是演技派啊？”
“呵呵，上尉的演技确实不错！”崔始源回答。
“少校这形象，去当演员肯定是偶像派！”韩庚说。
“哪里哪里，哥虽然是演技派但是形象也没的说啊，现在的电影演员有几个能……”崔始源继续说。
“我这形象怎么能和你比……”韩庚乐呵呵地说。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李特难得一见地拍了回桌子，站起来，“我说，你们两个到这儿来是互相吹捧的吗？你们到底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身为联盟的军人，弄得花边小报上到处都你们的照片，你们是想怎么着？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今天早上我没干别的，一共就接了三十多个电话，全是要求对你们做采访的——你们可真是一夜成名啊？报纸杂志连各大网络上全是头条！”
“……”两个互相看了一眼，这能怨的了我们吗？
“身为军人，应该以自己的职责为首要，总之这件事你们要好好检查，每人回去——”
“不会吧……”韩庚脱口而出，“圣诞节要关禁闭？写检查？”
“怎么你还有理吗？”
“哦，阁下，这件事其实不能怪上尉，”崔始源开口，“当然了也不能怪我……”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李特瞪着他。
“不不……我的意思是，本来我也是好意，昨天那位警官带犯人去指认犯罪现场，没想到围观人数太多，现场混乱，正好我带着人执勤完毕路过，警官请求协助，身为军人有维护地方安全的责任，自然不能推托……所以我们就去帮忙，谁知那个犯人耍赖，围观群众越多他还越搅事，就不是老老实实地重述犯罪过程……为了督促他招认犯罪经过，尽快完成现场指认，韩庚上尉才出面扮演被害者，这也是为了协助警官办案，事后警方也对我们表示了感谢啊……怪只能怪那些媒体，好象逮住了什么热闹一样，大肆渲染……”
“即使事件经过是这样，即使你们确实是出于好意，可是结果把这个案件闹的满城风雨，倒不是那个凶犯或被害者的原因，反而好象是你们在大出风头，你认为这件事没问题吗？对我们军队的形象没有影响吗？你们难道不应当反思自己的行为吗？”
“是的，阁下……”崔始源垂头丧气地回答。
“这个……”韩庚犹豫地瞅瞅桌上的报纸，“对军队的形象有什么影响？”
“你以为，所有的报纸都在为你助人为乐的精神而大加赞赏吗？”李特捡起一张报纸丢给他，“身为军人，应当随时注意自己的言行，因为你们在普通公众眼中就代表着我们驻军的整个形象。”
“……这是什么报？”韩庚手里拿着报纸，上面刊登着崔始源趴在他肩的照片，“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
“总之，我这的消息除了两位军官协助警方成功进行了犯罪过程重演以外，还有‘一位联盟军官在协助警方过程中过于投入，使现场群众均感身临其境……最终导致被害人家属情绪过于激动，被送往医院……罪犯被群殴致身上多处受伤……故观察员认为此种方式实属过激和不当……’，还有‘昨晚在某街犯罪现场指认过程中，有一年轻男子协助警方重演犯罪过程……该男子在扮演被害人过程表现极其真实，导致罪犯在其引诱下极为真实地再现了犯罪经过……后有围观者认为该男子很可能有过类似经历……据悉该男子为本地驻军上尉军官……’这些还都算是客气的，还有这条：‘在昨晚的犯罪现场重演过程中，我们注意到了更多的细节……两位年轻英俊的军官，在众多围观者人群中，表现出了极为亲密的关系……看到其中一位逼真的表演，另一位情不自禁流露出极为关切的神情和担忧的泪水……所以我们不得不猜测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哦，还有一条‘深度报道’：‘本报独家消息，昨日成功扮演被害少年的年轻军官为第六舰队某上尉军官，年仅２２岁，但由于相貌出众，看起来很接近高中生，上尉才华横溢，性格活泼，身材完美，深受同僚喜爱……等等’，三围我就不念了，‘在现场与之非常亲密的少校军官，据有雕刻般的面容……略，两人的亲密关系有待继续了解，请期待本报的后续报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别告诉我，你们两真……”李特看看韩庚又看看崔始源。
“我明白了，我关禁闭。”韩庚叹着气说。“没有的事。要不我登个报澄清下，说我跟那个叫崔始源的，啥关系也没有？”
“你那叫画蛇添足。这种事，如果没人提，过段时间就会被人淡忘，没人感兴趣了……”
“可今天是圣诞节……关我一个人行吗？”崔始源讲义气地说。
“咦，关禁闭这种事还有讨价还价的？正因为是圣诞节，才印象深刻呢。”李特毫不容情地说，“不然我看你们转眼就抛在脑后了。”
克伦尔城。阿瑟菲尔德庄园。
“怎么了？”金在中推门走进来时，看见郑允浩皱着眉，脸色不悦地坐在办公桌后。“今天可是圣诞节——你不想去约会下……克里斯蒂公主？”
“今天已经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郑允浩没抬头。“我正在研究怎么能够约会到另外一个人。”
“呵呵，公爵夫人问过吗？”金在中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难道你想大老远的约会海德堡的某人？”
“是的，我已经再次向母亲表明，我对公主毫无兴趣。”郑允浩终于无奈地把目光离开眼前的电脑屏幕，抬起头来。“最糟糕的是，我根本找不到海德堡那个某人。”
“怎么，你联系不上韩庚？”金在中关切地问。
“是的，电子邮件没人回复，电话没人接听，在线消息杳无音信……”
“难道是在加班？”
“那也不至于连接个电话都不可以吧？就算当时在忙，过会儿也可以回个信息吧？而且，”郑允浩托着下巴，“我还看到了这个——”他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面向金在中。
“咦，这是谁？韩庚和谁在一起？”金在中看到
